素顏兮愁容滿面的度過了一天,實在是耐不住心裡的恐懼,不知司凌軒現在究竟是個什麼狀況了!決心終於一次次的堅定了下來,素顏兮巧妙的找了一個藉口,把孩子交給了大娘照顧。許久都沒有運動了,再次翻山越嶺的時候,素顏兮顯得有些吃力。到了山體比較隱秘的地方,素顏兮把頭上一直遮着的手帕拿了下來,露出了俊美的整張臉。
當初素顏兮對衆人解釋,這張臉是婆婆用藤條抽出一個疤痕,很醜,就用帕子遮了起來。山窪中的人都很純潔,這麼一聽,也不去探究這是真是假,只是投以憐憫的目光。拿出傅雲逸製作的面具,素顏兮仔細的查看着,因爲自己就用過一次,也保存的很無暇。
素顏兮心想,現在也只能這樣了,把自己喬裝了一番,慢慢的向山下移動。到了鎮子上,挑了一匹快馬就直奔京城。一路急躁,一晃時間就過去了半天,眼見京城的城門就在眼前,素顏兮心裡撲通撲通的跳着。遠遠地就勒住了馬,素顏兮緩緩讓馬行進,心裡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再慢吞吞的也有到地方的時候,素顏兮躍下馬背,牽着走進了城門。素顏兮的手緊緊地握着繮繩,略微的有些發抖。一年多沒出現在這裡了,現在的感覺有些膽怯。京城似乎沒有多少的變化,素顏兮側臉向告示板上探看,那裡一面面都是爲司凌軒求醫的告示。走上前去接下來一張,看着上面每一個字都直戳心頭,看來司凌軒的病真的很不樂觀。告示收在了懷中,素顏兮突然就沒有勇氣了。
漫無目的的遊逛在街上,素顏兮竟然感覺不到疲倦,甚至從早上就沒吃飯的她也感覺不到餓。不知道已經那個經過鎮江王府的大門有幾次了,素顏兮終是止住了腳步,望向王府的大門。到底要不要進去,現在已經在門口了!直挺挺的站在遠處,沒一會兒的功夫素顏兮就看見一名郎中模樣的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心裡咯噔一下,難道是真的沒救了嗎?素顏兮雙眼一瞬間就衝了眼淚,喉嚨感覺到乾涸發緊。看着幾個揹着藥箱而去的人,面色都是十分的凝住,垂頭喪氣的樣子。素顏兮
急匆匆的上前,問道:“請問,你們是給鎮江王爺醫治病情的嗎?”
“哎,沒救了!”老者捏着自己的鬍鬚,愁雲密集。
素顏兮的雙肩垮了下來,怎麼可能,司凌軒正值壯年,怎麼會得什麼治不了的頑疾!素顏兮還想追問些什麼,那幾個郎中已經轉身走出去好幾步遠了。正回身之際,一羣半大小子一般的乞丐從素顏兮身邊瘋了一樣跑過,素顏兮被撞得在原地打轉了好一陣。落穩腳步,手上的繮繩都已經在指頭縫裡纏了好幾圈了。
“呼 !”素顏兮長噓一口氣,京城裡哪裡來得這麼多叫花子,雖然看起來很埋汰的樣子,但是好像都是小夥的樣子。
乞丐們吵吵鬧鬧嘻嘻哈哈的簇擁着往前奔跑,把幾個走在前頭的郎中撞得一踉蹌。年長的郎中有些惱怒,怒叱了幾句。乞丐們更是得意的樣子,衝着幾個郎中呲牙咧嘴的吐着舌頭,然後消失在了幾聲咒罵之中。老者捏着自己的鬍鬚,看看手中不知何時出現的百步搖,暗暗地笑了。
素顏兮搖搖頭,這些年輕人,有手有腳的,怎麼就不知道上進呢?轉頭走到王府的大門前,剛靠近一點,就被門口的侍衛攔了下來。
“姑娘有何事?”護衛冷峻的問。
“我是來爲王爺看病的!”素顏兮從懷中拿出告示,表明自己的來意。那護衛上下看了看,便讓素顏兮進了門。一進門就有人上前來牽走了了馬,然後又有人在前頭領路。王府裡的每一處地方都是那麼的熟悉,素顏兮垂頭跟着領路人,一路就跟隨到了素影苑。
當擡頭看見了素影苑的門匾時,素顏兮心裡更不是滋味了,他竟然留戀這個地方,生病了也要住在這裡嗎?領路人讓素顏兮在門口等待一會兒,他率先進去稟告。是自己錯了嗎?他竟然這樣的癡情,也許兩個人真的能試試在一起生活!
“姑娘,有情!”領路的奴才再回來的時候,臉上帶着些欣喜,頗爲熱情的把素顏兮讓了進來。“姑娘,我們王爺就在裡面,還請姑娘儘快給他醫治!”說着,領路的奴才腳下一抹油,就走出了素影苑。
素顏兮失語,這個奴才怎麼這樣就走了,不把自己領到司凌軒的跟前嗎?素影苑這麼大,這個奴才就把一個陌生人扔在了門口?事不宜遲,素顏兮走向寢宮的方向,一路上都沒有遇見奴才和丫鬟。走進門的時候,素顏兮就奇怪了,司凌軒既然都臥病在牀了,怎麼連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難道他沒有住在主臥中?帶着自己的疑問走進了內室,依然沒有一個丫鬟伺候着。
向牀的方向看看,紗幔一層層的,隱約的看着裡面有一個身影。素顏兮慢慢的輕移腳步,靠近一些之後環視了一週,除了牀裡面的人影竟然再無其他人。喉嚨裡面十分的乾澀,更是緊張萬分,素顏兮輕語,“王爺,小女子略懂醫術,前來爲您診治。還請王爺把手伸出來,小女子爲您號脈!”素顏兮說得很輕,生怕驚擾了牀上的人。
紗幔中好一會都沒有動靜,素顏兮再上前些,試問:“王爺,在睡嗎?”素顏兮心裡頭一慌,難道是司凌軒已經病入膏肓,言語不能,行動不便?素顏兮緊走幾步,手已經擡起,就差伸出去撩起那層層紗幔。手還沒觸及到外層的紗幔,紗幔裡頭先動了動,然後伸出一隻手來。
素顏兮深呼吸,讓自己的心緒平和起來。自己的心必須要竟,才能號脈號得準確,才能知道司凌軒身體到底出了什麼狀況。喘了幾口氣,總算是讓自己平靜了下來。指尖輕輕地搭在司凌軒的脈搏上,素顏兮瞑目感受着。
事情有古怪,素顏兮迅速的睜開了眼睛,詫異的看着指下的手腕。這個人不是司凌軒?外面不是傳言他命不久矣了嗎?可是這個脈搏明明就是強勁有力的,沒有疾病的徵兆。素顏兮覺得不可思議,司凌軒不在這裡,又會在哪裡?責怪那個領路的奴才,怎麼就沒把事情辦清楚!素顏兮擡起指尖,既然不是他,自己就去別的房間裡找找!
心想也是,司凌軒再怎麼也不會在女人的房間裡躺着吧,被一層層粉透透的紗幔遮掩着,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太娘了一些。素顏兮的指尖剛離開那手腕,手掌就被那深處的大掌握住了。素顏兮凝眉,暗叫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