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低的信任值,勢必會影響到她完成任務。
如今謝濂對錢家有感恩之心,所以對錢玉霞也是諸多照顧包容,如果她貿然行事的話,恐怕還會弄巧成拙。
爲今之計,還是得先想辦法升一升謝濂的信任值。
……
翌日。
“錢姨,你這是……?”肖若蘭一出門,便見門口錢玉霞正在一袋一袋的往宅子裡搬東西,那些東西用破麻袋裝着,裡頭不知道裝的是什麼。
錢玉霞見了肖若蘭,擦了一把頭上的汗說道:“哎呀,這不是我那個新媳婦在老家沒人照顧,我擔心她吃的不好餓着了我的乖孫,所以將她接過來住幾天嘛?我尋思着,反正我住的那地方這麼大,也不缺這麼一口人……”
錢玉霞對肖若蘭說道:“若蘭,你應該不會怪我這個老婆子吧?”
肖若蘭有一瞬間真想給錢玉霞一拳,然後將她踹出門去,但是她轉念一想,又覺得這事說不定是一個契機。
她回憶起書中對這錢玉霞新媳的描寫。
那個新媳婦柳綿綿可不是什麼安生的主,若是進了這謝家新宅沒準要明裡暗裡的鬧出不少事情來,但是不破不立,如今肖若蘭還就怕這幾個女人安安生生的。
於是肖若蘭擺了擺手,和和氣氣地笑着說道:“怎麼會呢?反正我們住着這麼大,一間宅子這麼少,人倒是顯得有些冷清,多幾個人也熱鬧一些,你讓人過來住便是。”
錢玉霞聽言立刻樂不可支,“對對對,我就尋思着這個呢,你說這濂小子也真是,怎麼買了這麼大一間宅子,我們這幾個人住都住不下,有錢也不是這麼個糟蹋法……而且我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好處自然不能一個人獨享了不是?”
“我上這裡來住這麼大間宅子,卻讓我那新媳婦在家裡自己做菜洗衣的,別人看了,沒準要說我這老婆子的不是了。”
肖若蘭好脾氣地附和說:“錢姨說得有道理。”
“對了,我們在這裡說了老半天了,怎麼不見人呢?”肖若蘭一副好客的樣子。
錢玉霞見肖若蘭這般熱情,倒沒有多想,只以爲是謝濂已經和她敲過悶棍了,所以肖若蘭不敢再對她有什麼不敬。
“快來了快來了,就在路上,馬上就到了!”
不一會兒,便見一個挺着大肚子,穿着又紅又綠的粗布衣的婦人朝這邊走了過來,她身邊還陪着一個女子,皮膚黢黑。
“綿綿!”錢玉霞見了女人趕忙上前招呼,迎上去替女人拿過手裡的東西。
“來綿綿,快來見過你肖姨娘!”
柳綿綿怯怯地看了肖若蘭一眼,佈滿皸裂的手指緊張揉搓着裙子,喚道:“肖姨娘……”
肖若蘭聽了心裡有些發笑,這女人看着比她還老,卻要喚她一聲姨娘,委實有些可笑了。
“嗯。”肖若蘭對,他點了點頭,當時打過招呼了。然而此時肖若蘭的注意力都放在柳綿綿身邊的那個女子身上。
畢竟這女子出現的時機實在太過詭異,這個節點上,應當不會出現什麼與情節無關的人才對。
於是她看着那女人問說:“這位是……?”
“哦哦,差點忘了說了,這個啊是我親侄女!叫徐未語,這名字還是從某首詩中取的呢!來,未語,還不過來見過你姨娘?”
女子上前來,笑起來的時候露出兩排過白的牙齒,“未語見過姨娘……”
然而幾人都不知道,在肖若蘭看似平靜的外表下,實則內裡已經卷起一層又一層的風暴。
徐未語??親侄女?!
這不就是原書中那個成了謝濂續絃的女配嗎?!
肖若蘭不動聲色地把目光落在徐未語身上。
這徐未語的舉止比起柳綿綿來確實是要落落大方許多,但肖若蘭總覺得有什麼地方過於違和,肖若蘭暗暗用目光打量了一下徐未語的臉……
是了,原書中對徐未語的相貌也是有過描寫的,雖然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但也可以稱得上是小家碧玉,但如今卻長着這麼一副黝黑的皮囊,如何稱得上小家碧玉呢?
那麼唯一的真相便是,徐未語的膚色是經過僞裝的。
而這僞裝的目的恐怕只有一個,爲的就是讓她放下戒心,好讓徐未語爲勾引謝濂做出充足鋪墊。
這主意,恐怕也是錢玉霞出的吧?
畢竟以徐未語那般頭腦簡單的性子,應當不會想出這種有用又沒用,還廢力氣的辦法。
看來錢玉霞想要給謝濂再納一妻或者一妾的想法真是一刻也按捺不住啊。
“這位徐……未語姑娘,也要住在這裡嗎?”
錢玉霞“呃”了一聲,看着肖若蘭道:“若蘭啊,你說這多一個人是多多,兩個人也是多,左右都沒什麼區別的,況且我那間院子也確確實實住的下這麼多人。而且這山高水遠的,現在天都快黑了,若是再讓未語回去的話,路上難免遇着什麼危險。要不……還是先讓未語在這裡待幾日?”
錢玉霞這一番話,可謂是得寸進尺,她好像已經交那間,暫時給她住的院子,當做是自己家的院子了,住多少人都成了她說了算。
表面看着卑微,實則卻是不得不讓肖若蘭按照她的意思辦事,否則就是肖若蘭不夠通情達理了。
不愧是書中的極品親戚,這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
不過有句話錢玉霞說的確實沒錯,反正解決一個人也是解決,解決兩個人也是解決,與其一個一個來,不如打包將她們一次性送走。
肖若蘭嘆了一口氣,像是妥協一般說道:“好吧,既然如此你們就先留在這裡住幾日吧,我要去接孩子下學了,照顧不周之處,你們自便吧。”
錢玉霞見肖若蘭答應了,喜滋滋地就差沒原地放幾個炮仗了,她擺擺手說道:“快去吧快去吧!我做好幾個孩子最愛吃的蛋羹,等你們回來。”
“好。”肖若蘭朝幾人態度溫和地笑了下,她轉過身離開,表情卻是霎時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