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若蘭拍着謝挽清的後背耐心安慰,“清兒別怕……沒事了,現在清兒已經安全了,壞女人已經被孃親和爹爹趕跑了。清兒不怕,啊。”
謝挽清趴在肖若蘭的懷裡哭了一會兒後,才擡起頭來問肖若蘭說道:“孃親……哥哥呢……”
謝挽清這纔看見躺在自己身邊的謝洵川,她小聲問肖若蘭說道:“孃親……哥哥還沒有醒嗎?”
她看到謝洵川,又開始覺得有些後怕,聲音顫抖着問肖若蘭,“孃親……哥哥會醒過來的,對不對?”
肖若蘭肯定地點了點頭,“你別怕,哥哥一定會醒過來的。”
“孃親……”
肖若蘭見謝挽清仍舊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她把謝挽清抱在懷裡,嘴中仍舊重複着那幾個字,讓謝挽清能夠深刻的意識到她現在已經安全了。
“大夫來了。”
肖若蘭抱着謝挽清說:“清兒,你纔剛醒過來,讓大夫幫你看一看好不好?”
謝挽清趴在肖若蘭懷裡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才傳來弱弱的聲音,“好……”
“麻煩大夫了。”肖若蘭對大夫說道。
大夫上前,爲謝挽清診脈。
他凝神聽脈,過了一會兒纔對肖若蘭幾人說道:“小小姐既然能夠醒過來,那便證明她已經沒有危險了,不過她畢竟是個孩子,遭此劫……這心思難免會有一些影響,後續夫人和大人還要多多照看着纔是,千萬別再讓這種事情發生了。”
肖若蘭神情凝重地聽着,然後鄭重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大夫,多謝大夫。”
“麻煩大夫再看一看我的兒子吧。”
“夫人不必如此客氣。”
大夫上前去,將謝洵川的手從被窩裡撈出來,他的手和之前對比起來明明沒有什麼變化,但看在肖若蘭的眼中卻是消瘦了不少。
謝挽清從肖若蘭懷中探出頭來,一動不動地將大夫盯着,似乎也很想要知道結果。
過了片刻,大夫說了診脈結果,仍舊與上次沒什麼差別,還是需要多照料謝洵川后腦的傷,醒來並非一件難事,沒有性命之憂。
謝挽清聽得似懂非懂的,一雙盡顯孱弱的眼睛擔憂地盯着牀上的謝洵川。
在她的記憶中,她的二哥一向是無所不能的,如今卻這般虛弱的躺在一動不動,連一句話都不和她說。
“孃親,哥哥什麼時候醒過來啊?”謝挽清仰着頭一臉希冀地問肖若蘭說。
肖若蘭對她笑了一下,儘可能的掩飾去了臉上那些疲憊,她說道:“哥哥很快就會醒過來的,清兒彆着急。”
“今兒纔剛醒來,這幾天都沒吃什麼東西,等會兒孃親便帶清兒去廚房煮些好吃的彌補清兒,好不好?”
謝挽清現在對吃的沒什麼興趣,她一心只想盼着哥哥能夠醒來,但又不想拒絕孃親,“好……”
“我和小妹一起去吧。”謝念川道。
“嗯。”肖若蘭點頭應了,“元夫子也留下來用膳吧。”
房中,只留下謝濂看着謝洵川。
又一日過去。
謝挽清昨夜原本不肯睡,想看着謝洵川,被肖若蘭哄了小半個時辰,又威逼利誘的,這才睡過去。
不過這一覺謝挽清睡得很短,像是之前的日子,睡夠了一般。
她一醒來,便朝謝洵川的房間奔去了。
肖若蘭看到她驚了一下,出聲責怪說道:“你怎麼萬一都不着就出來了,這樣很容易着涼的。你纔剛醒過來,知道嗎?”
她立刻讓下人去拿了衣服給謝挽清穿上。
謝挽清自覺自己有錯,一句話也不敢吭聲。
“孃親,大哥呢?”
“大哥上學去了。”
雖然今早死皮賴臉的想賴在家裡頭,還說什麼:弟弟和妹妹不去上學,他也不去上學,若是功課超過了小洵,小洵會生氣不理他。
差點被肖若蘭賞了一頓竹板炒肉纔不情不願地背上書筐上學去了。
“哦哦。”
謝挽清又問:“那孃親,哥哥今天醒了嗎?”
肖若蘭哭笑不得,“還沒有,等哥哥醒過來,我第一個便讓人去叫你好不好?你睡飽了嗎?沒睡飽就接着回去睡。”
謝挽清其實確實有些困,但又怕哥哥醒來的時候,她不在身邊,錯過了,所以她搖了搖頭。
小雞啄米道:“孃親……我不困。”
肖若蘭沒辦法,只得由着她了,否則又要費不少功夫折騰。
午時的時候,謝濂提醒說道:“該去用膳了,你不吃,清兒也總要吃的。”
肖若蘭確實沒有什麼胃口,但想着餓着自己也不能餓着她的女兒,便打起精神來帶着謝挽清去飯廳用膳了。
將謝挽清餵飽之後,肖若蘭纔給自己打了一碗飯,坐在桌上剛吃了一口飯,突然有人急衝衝地跑進來,對肖若蘭喊道:“夫人夫人!大人讓我來叫您!說是二少爺醒了!”
肖若蘭來不及思考什麼,當即甩下碗筷朝謝洵川的房間跑了過去。
謝挽清被下人抱着一起去了。
她跑到謝洵川的房中,已是上氣不接下氣,房內的二人看見肖若蘭這副模樣,都是一陣懵怔。
“娘……”
謝洵川一個字還沒發出半個音節,便被自己吞入肚中,只因此時肖若蘭撲過來緊緊抱着他,但對方似乎又是控制着力道,因爲他並不覺得難受。
肖若蘭高興得說話都斷斷續續地,“太好了……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她鼻尖發着酸,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之前肖若蘭從未有過如此感性的一面,在現代對抗喪屍的那幾年,幾乎讓她以爲她已經失去了所謂的人性,只有密密麻麻的殺戮。
手起刀落,喪屍頭顱落地,甚至連一滴微熱的鮮血都不會濺落。
因爲喪屍本來就已經沒了血。
謝洵川有些應付不來這樣的場面,“娘……”
而緊接着,他又感覺自己的腿被什麼東西抱住了。
下一刻,他的腿部爆發出一陣驚天泣地的哭喊聲:“哥哥!嗚嗚嗚!”
謝洵川:“……”
“好了……”謝濂哭笑不得地將謝挽清抱起來,“哥哥纔剛醒來,你這是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