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沒有想過這些種子從何而來,可也是真的猜不到究竟從何而來。
既然這樣,還不如直接選擇接受。
這頓飯對於在場的各位來說,都算得上是索然無味。
大家很快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躺在牀上,女孩死死地盯着自己手腕上的紅色。
這麼長時間以來,她第一次出現這個念頭——把這條紅繩取下來。
他們現在的日子,跟之前相比,已經很讓人滿足了,完全沒有必要繼續下去。
若是一直依賴着自己手上的東西,誰都不知道,最後將會走向什麼樣的結果。
想到這裡,王年華伸手開始解手腕上的紅繩。
看上去鬆鬆垮垮的一個結,卻怎麼也打不開。
像是一個詛咒,又或者是一個祝福。
花了一盞茶的時間,還沒有成功把手腕上的那個小結給打開。
汗珠開始慢慢在女孩的額頭上浮現。
這件事情太不正常了,就算是一個死結,花了這麼多工夫也該打開了。
她站起身,在櫃子裡翻出一把小剪刀。
對着手腕上的紅繩,咔嚓一下剪了下去。
最壞的結果還是出現了。
剪刀沒有變化,手腕上的紅繩也沒有變化,像是跟她這個人已經緊緊的纏在了一起,永遠都不可分割。
王蓮華臉上滿是驚恐,就這麼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腕。
恐懼的情緒開始佔據她的內心。
她想找人幫忙,但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去找誰。
幾個孩子早早睡去,這屋裡又沒有其他人,到頭來,一切還是得靠自己。
看着那條跟自己已經陷入難捨難分的紅繩,她再一次揮動了手裡的剪刀。
最後的結果,自然是沒有任何變化。
王蓮華猶豫又猶豫,還是把手裡的剪子給放了下去。
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明顯了,她跟這條紅繩已經成了兩個不可分割的存在。
如果強制一定要剝奪這條紅繩,最後很有可能會造成兩敗俱傷的結果。
既然這樣……乾脆認了吧。
女孩絕望地躺在牀上,閉上了眼睛。
反正這個東西,從頭到尾也沒有給自己帶來過任何壞事。
不知何時,她沉沉睡去。
等第二天來到地裡,看到那一棵又一棵像是小樹一樣的玉米杆子,王蓮華算是明白了,什麼叫震撼。
她見過玉米杆子,自然知道那東西應該長什麼樣。
之前她就知道,從紅繩裡面拿出來的種子種出來的東西,長得快不說,還不用擔心季節問題。
可看着面前這一顆顆粗壯的玉米杆子,小姑娘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能把地裡的菜拔起來,但她做不到,把這麼多玉米全部都掰下來。
說實話,還是因爲自己長得不夠高。
在地裡轉了好幾圈,王蓮華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忍不住罵罵咧咧:“誰家正經玉米長出來是這個樣子?”
沒有人迴應,她也不會覺得無趣。
反正這次只是種出來,自家嚐嚐鮮,倒也不用急着一次全部都收下來。
伸手掰了幾根玉米棒子丟進空間裡,乾脆直接去火鍋店。
估摸着等幾個娃娃晚上放了學堂之後,讓他們去想辦法,把這些玉米給收拾了。
帶着這個想法,一進門,就直接被掌櫃給攔下來了。
“怎麼了這是?”王蓮華有些摸不着頭腦。
“閨女我問你,你是不是跟王縣令關係不錯?”掌櫃板着張臉。
突然提起王安亦那個傢伙,王蓮華也不知道掌櫃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的確可以稱得上是不錯。
但要是沒記錯的話,那位王縣令,和麪前這位掌櫃之間的關係應該也不差。
當初可還是他帶着自己來到這個飯館的。
“我們關係的確還行,掌櫃有什麼事嗎?”
“我是沒什麼事,不過今天咱們店裡來了一對要飯的母女,口口聲聲說是王縣令……”掌櫃有些欲言又止。
他話都已經說到了這份上,王蓮華也不可能聽不懂。
店裡來了一對要飯的母女,又跟王縣令之間有關係。
這麼一說,正常人都會想的是平時那位有些不着調的父母官,是不是做了什麼拋妻棄子的事?
就連王蓮華,也忍不住跟着一起皺起眉頭。
“掌櫃,你覺得這事是不是真的?”
“我要是知道這事是不是真的,我現在也不會這麼煩了。”掌櫃臉上的表情寫滿了焦慮。
僅僅是看上去,便能意識到這位此刻的煩躁。
對於一個開飯館的人來說,時不時接濟一下外面的人倒也正常。
但如果這人是打着賴下的心思闖進來,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王蓮華突然想起一件事,急忙問:“你這事告訴王安……王縣令沒?”
“我怎麼可能沒讓人告訴。”掌櫃嘆了口氣,“就是因爲那對母女賴在我們店裡,不願意走,沒辦法,我便讓小二去報了官,誰知道王縣令一來,那兩位硬是哭着鬧着說是他的妻女……”
聽到這個解釋後,王蓮華反而迷茫了。
原本以爲是人家母女辛辛苦苦來尋求自己的丈夫,所以才一路乞討而來。
怎麼現在看上去,反而像是故意來他們店裡找茬的?
但如果真的是來找他們的茬,何必又扯到王縣令身上?
人家王安亦不管怎麼說,也算得上是一位朝廷命官。
哪怕僅僅只是一個九品芝麻官,對於他們這些平民百姓來說,也是要了命的存在。
只要不傻,肯定不會往這件事情上撒謊。
越想,王蓮華就越覺得這事情有些古怪。
“掌櫃你別急,我先進去看看。”
說完,女孩便快步朝着店裡走去。
原本正在吃飯的各位,現在已經成了看熱鬧的,不過跟平時在外面看熱鬧相比,他們可不敢隨便插嘴。
這可是跟王縣令有關的事。
要是真的是他拋妻棄女也就罷了,如果不是……萬一被記住了,以後給人穿了小鞋都沒地方哭去。
“什麼情況這是?”
“你怎麼來了?”聽到她的聲音,王安亦轉過頭。
僅僅只是一眼,王蓮華就能確定那女孩不是王安亦親生的。
沒有什麼特殊的原因,這只是女人的第六感。
同時,她開口的那一瞬間,對面那個女人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