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本來還想再嚎,見福枝公主來了,乖乖地退到一邊不再說話。
德康帝看着一下子乖得跟貓兒似的兒子,又氣不打一處來,正想再去踹他兩腳,卻被福枝公主笑意盈盈地攔住了,“爹爹,怎麼說五哥也做父親的人了,您看他那一副豬頭樣,要是讓人看了怎麼好?瞭解您的人自是知道這是五哥自己動的手,可要是落在不知情的人眼裡,還以爲是父皇不慈呢。
五哥,你說你也是,都是做父親的人了,做事情怎麼還毛毛躁躁的欠考慮,你這樣置父皇於何地?更何況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咱們蕭家皇室可從來沒有自罰耳光的,五哥這是豬頭肉吃多了想要報恩嗎?”
德康帝一下子笑了出來,本來挺生氣的,這一下子也給泄了怒氣。
就連五皇子自己也有些憋不住笑,不過想着自己還在受罰,死死地忍住了。
“你呀,就知道插科打諢地替他求情,就那個麼作死貨,也還管他幹什麼,嫌他給你添的麻煩還不夠?看看你都瘦成什麼樣兒了,小的時候胖胖乎乎多可愛的,如今是越長越沒肉了........”
德康帝瞠了福枝公主一眼,既是心疼又是無奈。
他那些子女們要都能像福枝公主一樣就好了,只可惜一個個地連她一半都趕不上。
“爹爹這可是擡舉兒臣啦,雖然兒臣自己也覺着自己挺優秀的,不過比起哥哥們還是差得遠了呢......爹爹先聽福枝把話說完,福枝縱然有千般好,可卻有一樣不好,那就是習慣了自由自在的生活,受不了約束,且福枝身爲女兒身,也無法像哥哥們一樣爲爹爹分憂解愁。
而哥哥們再是不好,可卻都是兢兢業業地做好本職工作,爲父皇也爲我蕭家江山作貢獻,這兩點可是福枝無論如何也比不上的呢,就拿五哥來說......”
福枝公主巧笑嫣然,對着德康帝侃侃而談,聽得他雲開霧散,本來被五皇子挑起的壞情緒,一下子消散了大半。
五皇子感激地看着福枝公主,又一臉祈求地望着德康帝,就如一隻等待投食的京巴,那白白胖胖的饅頭臉上佈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父皇不是說福枝長肉了不好看嘛,您要是想看胖的,這不就有個現成的麼?”
福枝公主指了指五皇子衝德康帝狡黠地一笑。
德康帝看着他那張苦巴巴的臉, 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滾出宮去守着你二哥,他的身體會麼時候恢復了,你什麼時候搬出賢王府,你二哥的衣食住行,一律不得經由他人之手!快滾!”
“多謝父皇的大恩大德!兒臣一定親手服侍二哥到他身體完全復原爲止,保證讓他長得跟我一樣白白胖胖的.....”
五皇子大喜過望 ,立即對着德康帝磕了幾個響頭。
福枝公主瞪了他一眼,這真是個豬腦子,以爲人人都像他一樣貪吃,二皇子要是能長胖不早長胖了,還用等到現在?萬一德康帝順着他的話說,就非要讓他將二皇子養得和他一樣胖,豈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果然,德康帝似笑非笑地看着五皇子,“你以爲你二哥也跟你一樣是屬豬的?不過既然你這麼有誠心那朕就拭目以待,你去吧,如果你二哥不能長到和你一樣,你就一直待在賢王府做個小廝吧!”
“這......”
五皇子一下子傻眼了,得意忘形,古人誠不欺他!
千不該萬不該真不該一時得意忘了形,樂極生悲啊。就二皇子那乾瘦樣兒,能吃到和他一樣胖?
“有難度?”德康帝斜了他一眼,霸氣側露,“要不然你還是待在你的煦王府好吃好喝地繼續享受吧!”
五皇子嚇得一驚,“不不不,沒有難度,兒臣一定能做到的!”
德康帝看也懶得看他一眼,由福枝公主扶着坐到了椅子上,愜意地享受着福枝公主的按摩。
福枝公主給他使了個眼色,五皇子一臉鬱悶,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去皇后宮裡轉轉吧!”
德康帝小寐了一會兒,精神好了許多,感覺自己這幾天身體越來越疲倦,想去和楚皇后說會子話。
福枝公主有些猶豫,她怕五公主和六公主的事情鬧到了堒寧宮,萬一正巧被德康帝撞上了,他這大喜大悲的,就怕身體受不了。
她自回宮之後,總感覺德康帝的情緒不太對,比起以前來暴躁了許多,脾氣也不太控制得住,如果是楚皇后倒可是說是更年期的原因,可男人也有更年期麼?這個她還真是不知道,何況她前世也不是學醫的,就是想爲他診診脈也完全不能夠,只是宮裡的那些御醫卻也是什麼都沒能檢查出來。
“怎麼?福枝不想回去?”
德康帝看出了她的猶豫,笑着打趣她,“莫不是又看中了父皇的什麼寶貝吧?朕這點兒家底早晚得被你給掏空。”
福枝公主翻了個白眼,“爹爹真是的,人家都好幾年沒進過您的庫房了呢,您還這樣說人家,不行,您得補償兒臣,兒臣可不想當個有名無實的刮地皮,哼!”
德康帝被她逗得哈哈大笑起來,“蔡江,你給朕記着,明日放七公主去朕的私庫裡隨意挑選,看上什麼拿什麼,省得埋沒了她這刮地皮的名號......”
父女兩人說說笑笑向着坤寧宮而去,遠遠地就聽到坤寧宮裡一片哭聲。
“爹爹不如咱們這會兒先不去了吧,兒臣陪您去御花園走走......”福枝公主試圖阻止德康帝,不知爲何,德康帝說到 去坤寧宮,她總感覺有些心驚肉跳,而今走到了進步寧宮門口,看着德康帝,彷彿心臟都要跳出來了似的,就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一樣。
所以她想要竭力阻止德康帝踏入坤寧宮,雖然他早晚都會知道,可過了這個時間點,等楚皇后將一切都清理順當了,再心平氣和地告訴他,想必對他的衝擊就不會那麼大吧。
只是德康帝早起了疑心,而今既聽到了哭聲,心裡更是放不下,又怎會中途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