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一羣小輩也敢覬覦?”失了一臂, 又丟失了自己的儲物袋, 許老魔頓時就極爲憤怒,他冷哼一聲, 擡手一指儲物袋,原本被打到空中的儲物袋中竟然掠出數到污穢黑芒來。

這些黑色毫芒從儲物袋中衝了出來,落在地上化作了十餘個或人形或獸形的屍傀, 這些屍傀都不是元嬰期, 顯然不是許老魔的本命屍傀, 但卻至少也有着金丹期的的修爲。

十餘個屍傀將許老魔的儲物袋圍在了中央,面對着衆多金丹修士的攻擊, 這些屍傀無聲咆哮一聲, 夷然不懼。

屍傀乃是許老魔以修士、妖獸的屍體煉製而成,金丹期屍傀肉體強度堪比靈器, 更不必說屍傀指甲鋒利、力大無窮,渾身帶着屍毒, 可以說並不好對付。

就在柳夫人蹙眉攔住許老魔,卻沒機會去搶屍傀堆裡的儲物袋,而雪猿想去搶反而被衆多金丹期修士集火攻擊得不得不退後的時候, 一道彷彿九幽地獄的血色劍氣陡然蕩破長空。

天地間都被這抹豔紅色的劍氣所充斥, 衆多修士鼻尖甚至能夠嗅到血的腥味,隨着浩蕩的劍光重重劈下, 一隻頭髮根根豎起,身上滿是傷痕的屍傀從半空中倒飛了下來,剛好被砸到了衆多金丹期屍傀堆裡。

“哼, 許老魔你的屍傀也不怎麼樣嘛!”血劍子冷笑一聲,凌空立在半空中,他身上衣服有些散亂,但顯然沒有受傷,最多有些消耗,而許老魔元嬰期的本命屍傀卻被他重傷。

嚥下口中因爲本命屍傀受挫而涌到了喉嚨口的血,許老魔陰森森的盯着血劍子和柳夫人,這兩人一人重傷他的屍傀,一人將他右臂砍下,可謂都與他爲難。

他冷笑一聲,卻說道:“血劍子你是要和柳夫人聯手了?就不知道等除了我之後,夢雲玄草你們兩個怎麼分。”

“想挑撥離間?呵,不管我們之後怎麼分夢雲玄草,總要先奪到手才行。”血劍子嗤笑一聲,壓根不理會許老魔的挑撥離間。

柳夫人溫溫柔柔的一笑,拉開了與許老魔的距離,沒有繼續攔着他,只是嬌柔的笑着,聲音微微沙啞,撩人極了:“我與血劍子道友可沒聯手,可是誰讓你奪得了夢雲玄草呢?這可怪不得奴家心狠手辣哩。”

面對柳夫人這話,血劍子哼笑一聲沒做理會,許老魔卻臉色陰沉,顯得有幾分不虞。

說實話,今日爭奪夢雲玄草真是有些詭異,剛開始他能得手,完全是因爲他時機卡得好,可是後來好幾次,夢雲玄草都要被奪走了,偏偏有不知從哪裡來的攻擊“幫”了他,讓夢雲玄草依舊落在他手中。

而且……他猛地朝着之前洛月汐的方向看去,那個金丹期竟然能堪破他的秘寶披風,實在讓他心驚,此人不得不防啊。

許老魔朝着洛月汐所在的方向看了過去,卻壓根沒有看到人,早在血劍子擺脫屍傀的糾纏,局勢再度三足鼎立,誰也不輕易妄動的時候,她就溜到了山谷的另一邊。

隨着元嬰期震懾場面,原本渾水摸魚的金丹期都偃旗息鼓,甚至有些修士見實在不可爲已經悄悄離開了,洛月汐和沈昭的失蹤實在是不惹眼。

藍色幽芒掠過,洛月汐出現在雪猿身邊,與它剛好隔着一定的距離,既不會遠到輕易被血劍子、許老魔等元嬰期發現,也不會近到引起雪猿的警惕。

“我們對夢雲玄草沒有渴求,不如合作?”洛月汐右手間有一捧藍色的異火燃燒着,震懾着雪猿,讓它不敢輕易動手。

雪猿巨大的紅色眼睛裡充滿了兇惡和冷然,低聲咆哮一聲,沒有半點要妥協的意思,顯然壓根不相信人類。

沈昭從洛月汐身後走了出來,迎上雪猿驚訝而兇惡的目光,他挑起脣露出一個淡然的笑容來:“還記得我吧?如果我真的對夢雲玄草有渴望的話,早就將其奪走了。”

雪猿雙眼盯着沈昭,沒有說話,兩年前沈昭就曾經和喬晗等人一起衝入到了山谷之中,但不知爲何他們卻選擇了退走,而且當時……沈昭明明是有機會斬殺雪猿的,但他沒有動手。

而這些,七階雪猿智慧媲美人類,它當然記得。權衡利弊之後,這隻雪猿咆哮了一聲,聲音帶上了些許善意,顯然同意了沈昭對於合作的提議。

不過即使如此,它看向洛月汐和沈昭的目光中依舊有着警惕、兇惡,並不是真的完全相信他們。

洛月汐屈指一彈,一枚圓潤的白色丹藥就朝着雪猿衝了出去,她淡淡道:“吃下它能修復你身上的傷勢,我們不會跟你搶夢雲玄草,甚至可以幫助你。”

冷冷看了洛月汐一眼,雪猿最終選擇吞下了丹藥,頓時藥力化開,它被衆多修士聯手攻擊的傷勢漸漸恢復。

感受到丹藥的效用,雪猿看向洛月汐的眼神才稍稍柔和了一些,一道神識突兀出現在洛月汐和沈昭的觀感中,不甚熟練的神識傳音:“你們、的、目的?”

“是搶了夢雲玄草的那個人。”洛月汐微笑着說着,她越過雪猿,看向它身後三足鼎立的元嬰期,以及被三人圍在最中間的十餘個金丹期屍傀,以及最外面諸多等着渾水摸魚的金丹期,“是你動手的時候了。”

不洛月汐說,雪猿也不可能就這麼讓許老魔帶着夢雲玄草離開,所以它只仰頭怒吼一聲,就轉身往地面重重轟去。它力大無窮,轟擊地面時的攻擊頓時順着地表直衝那十餘個屍傀。

轟!

金丹期的屍傀根本擋不住雪猿全力一擊,在另外三個元嬰期互相警惕之時,雪猿這一擊直接將十餘個屍傀震散開來,露出那落在地上的儲物袋。

轟隆!雪猿捶地又是一擊,那沒有屍傀擋着的儲物袋頓時被雪猿的力道擊打得衝上了半空之中。雪猿張開大嘴,猛地吸氣,就要將那儲物袋給生生吸過來。

“孽畜!”“住手!”

幾聲驚呼聲後,血劍子滿臉厲色,沒想到剛剛被重傷的雪猿居然捲土重來,他一揮手中血色長劍,劍氣激盪就將雪猿吸氣時造成的引力而打散。

而柳夫人動作也不慢,在血劍子將雪猿的攻擊抵消時,她右手揚起,青色長鞭如毒蛇般蜿蜒出去,鞭尖變作蟒口,就要咬住那儲物袋。

柳夫人嬌美的臉上露出幾分喜意來,長鞭揮舞,馬上就能將儲物袋奪過來了,到時候落在手裡的可不止夢雲玄草,還有許老魔那個老傢伙的身家!

就在這時,原本帶着數十個手下一直沒摻和進去的紅芍仙子眼神一陣閃爍,竟然擡手朝着柳夫人的長鞭攻擊。

紅芍仙子一動手,她的那些屬下根本不問爲什麼,直接跟着一起動手,數道攻擊就落到了柳夫人的法寶長鞭之上。

沒有了其他幾個元嬰期攪局,許老魔臉色陰沉的將自己的儲物袋招手收了回來,他留在儲物袋上的烙印到底沒有被抹去,只要無人阻礙,他完全可以直接招手喚回自己的儲物袋。

雖然順利將儲物袋收了回來,但許老魔卻並不怎麼高興,臉色十分陰沉,在血劍子和柳夫人都沒受傷的情況下,他拿着夢雲玄草反而是個靶子。

就在此時,紅芍仙子輕笑一聲,怡然開口說道:“許前輩,還不快走?”

許老魔當然認得紅芍仙子,甚至因爲她背後的勢力對她抱有幾分警惕,可是此時她爲何要出手助他?許老魔來不及想太多了,僅剩的左手抓住儲物袋,許老魔化作一道疾風,就要遁走離開。

但血劍子和柳夫人已經反應過來,豈會輕易讓他走脫。血劍子冷笑數聲,毫不猶豫的一劍橫劈而下,劍氣浩蕩,血氣瀰漫,這一劍全力而出,十分狠辣,許老魔一咬牙,再次喚出了重傷的本命屍傀硬生生的擋住了這一擊。

劍氣被屍傀一拳打散,但喧囂縱橫的劍氣依舊在屍傀身上留下了不少傷勢,頓時屍傀身上坑坑窪窪盡是劍痕,有黑色的毒液從傷口中滲出,滴落在地上便腐蝕一大片。

用防禦法寶擋住了柳夫人的攻擊,許老魔遁出了元嬰期的包圍圈,他念了幾聲十分複雜的咒語,要召回自己的本命屍傀遁走離開。

這處山谷被高山遮蔽,想從高空遁走只怕還沒飛出去就要被人像打風箏一樣敲下來了,所以想走只能從山谷口遁走。

眼見許老魔已經快飛出山谷遠遁,原本分散在山谷各處等着渾水摸魚的金丹修士們都紛紛朝着疾馳的許老魔攻擊而去。

數道顏色各異的靈光朝着許老魔衝了過去,大半被他躲開了,卻仍舊有不少攻擊結結實實的落在了他身上。

雖然許老魔受了不少金丹修士的攻擊,不過他身上穿着靈甲,大半攻擊倒是皆擋了下來,受到的傷並不重。

衝到了山谷口,哪怕身上傷勢頗重,但許老魔並沒有停下來服用丹藥,而是打算先遁走到安全的地方再療傷。

就在許老魔距離山谷口只有極短的距離時,山谷內的沈昭捏碎了手中的血玉晶石。

轟隆!原本沒有半點異狀的山谷口陡然發生了巨大的爆炸,頓時將往山谷外掠去的許老魔炸了個正着。

當許老魔被爆炸吞沒進去的時候,血劍子和柳夫人已經仗着元嬰期的速度掠了過來,而雪猿則是邁着雙腿轟然奔跑而去,它龐大的身體每一步落在地面上,都發出重重的巨響,震得整個山谷都在顫抖。

混在還不死心留下來希望渾水摸魚的幾十個金丹期中,洛月汐和沈昭一樣朝着山谷外衝了出去。

紅芍仙子飛到了洛月汐和沈昭旁邊,朝兩人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兩位,日後若有機會,紅芍再與你們詳談。”

沈昭還沒說話,洛月汐已經轉頭朝她看了一眼,這個女人是真的精明,她已經看出她和沈昭想對付的人是誰,並且毫不吝惜的給予了幫助——並且是在沒有得罪許老魔的情況下相助。

對於紅芍仙子釋放的善意,洛月汐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腳下玄羽流光靴速度加快,朝着前方衝了過去,只留下一句淡淡的警告:“你最好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洛月汐寧願相信一隻妖獸,都不會和魔修合作。妖獸是不可信,但是比起魔修的陰險狡詐,拿普通人來修煉惡毒邪惡的功法,妖獸已經稱得上“安分”了。

山谷口的爆炸是沈昭讓喬晗和蒙浪提前設下的佈置,並不足以致命,但是卻足夠阻擋下遁走的許老魔。

許老魔從爆炸中衝了出來,整個人顯得有些灰頭土臉的,不過他身上除了柳夫人動手砍下的右臂,並沒有太大的傷勢,本命屍傀雖然受到重創,卻還有一戰之力,總體說來,並沒有損失多少戰力。

山谷口的爆炸過後,原本的山壁被炸斷,巨石轟然砸落下來,將整個入口堵死。如今想要離開這方山谷,要麼選擇將被巨石堵住的山谷口打開,要麼從高空飛走。

若是其他金丹期不想摻合這渾水,想從高空御劍離開,壓根沒有修士會浪費時間和精力去阻攔,但如果是許老魔,他想帶着夢雲玄草從高空飛着離開,只怕要變成靶子被衆人連番攻擊。

“許老魔,你一個修屍傀道的,本命屍傀都被我重傷,還有什麼手段,我勸你還是識相些,交出夢雲玄草。”血劍子乃是劍修,人劍合一後速度極快,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衝到了許老魔身前。

柳夫人緊隨其後,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但是從她似笑非笑的神情和手中不斷如毒蛇遊弋着的長鞭來看,她也是不會輕易放過許老魔的。

許老魔冷笑一聲:“除非你們兩人敢拼命,否則你們留不下我!而你們若是拼命,真的相信另外一人不會落井下石嗎?”三足鼎立,他們彼此都信不過彼此,這就是他的底氣。

不過顯然許老魔錯算了一個存在,狂奔而來的雪猿直接無視了血劍子和柳夫人,張開巨口朝着許老魔吐出一口吐息,白金二色的吐息混合着極致的冰寒,朝着許老魔衝去時,竟將所過之處盡數封凍。

看着雪猿追着許老魔動手,血劍子冷笑一聲,竟然沒有選擇動手,而是任由他們二者鬥法,而柳夫人也是輕笑一聲,讓開了位置任由雪猿對許老魔動手,打定了主意要坐收漁翁之利。

迎面而來的吐息威力極大,許老魔全盛時也不敢直接接下,他左手儲物袋中一縷黑芒掠了出來,落在地上化作一面通體由白骨煉製而成的盾牌。

轟!雪猿吐息落在了白骨盾牌之上,頓時發出刺耳牙酸的聲音,白骨盾牌最外面的白骨受吐息巨大的衝力而出現了裂痕,不過卻並沒有碎,而白色霜冰爬滿了整面盾牌,將其直接凍住。

許老魔臉色一變,擡手收起了盾牌,而他的本命屍傀陡然已經在此時返回到許老魔身邊。原來在剛剛血劍子二人放任雪猿和許老魔鬥法時,他就瞞天過海將本命屍傀召回到身邊。

許老魔與屍傀相背而立,兩者皆是元嬰期的修爲,讓血劍子和柳夫人不由皺眉。他們兩人是不可能相信彼此的,雪猿也無法合作,如此恐怕還不能直接拿下許老魔和他的本命屍傀。

可就如此放棄,也絕不是他們的作風,他們也絕不會捨得。

血劍子最先出手,他單人獨劍,長劍落下之時,劍光浩浩蕩蕩如血河倒灌,漫天遍地都好像被帶着腥味的血色所覆蓋,如九幽降臨般極度邪異血腥。

這一劍十分刁鑽,許老魔臉色鄭重起來,竟不敢輕易面對,他轉了個身,由屍傀面對着那浩蕩的劍氣,而他本人則轉過身背對。

身體發黑僵直、有黑色膿毒從傷口不斷用處的屍傀發出一聲怒吼,它擡起雙拳,直直朝着前方打出,屍傀身體極爲堅硬難催,此時雙拳轟出,頓時拳風呼嘯,攻勢驚人。

劍氣呼嘯席捲,與屍傀的拳風轟然相撞,劍修戰力乃同階最強,此話半點不假,血劍子這一劍在將屍傀的攻擊湮滅之後,還剩餘少許劍氣,直直朝着屍傀衝去。

面對頃刻間衝到近前的攻擊,許老魔來不及操控屍傀再度出拳擋住攻擊,只能讓屍傀擡起雙手交叉擋在身前,生生受了剩下的劍氣。

劍氣劈砍而上,發出如金鐵交擊的刺耳聲響,而屍傀身上除了更多一絲傷痕外,身體防禦力並未被破除,還有再戰之力,足以說明屍傀身體之堅硬難催。

“真是皮糙肉厚。”全力一劍只在屍傀身上留下了一點傷痕,這讓血劍子有些不虞,不由哼了一聲。

許老魔再次與屍傀一起轉了個身,他臉色陰沉至極,陰測測的說道:“怎麼,你們當真要與我不死不休不成?”

柳夫人翹起紅脣,漫不經心的笑道:“許道友莫要嚇壞奴家呢,我知道你與枯木老魔相交莫逆,不過嘛……奴家可不怕煉魂宗呢。”柳夫人乃是合歡宗的高手,可比許老魔這個散修背景深厚得多。

許老魔心中發狠,一時有些後悔當初不該急急趕來,應該和枯木老魔一起前來的。因爲枯木老魔這段時間一直忙着與正道那邊交易靈藥的事情,許老魔等不及和他一起行動,所以才一人前來的。

他修煉的是屍傀道,有衆多屍傀在側,未必不能奪得夢雲玄草,可誰知道會碰到血劍子和柳夫人也一起前來爭奪。血劍子是散修,但實力強,柳夫人實力一般,但卻出自合歡宗!

這不由讓許老魔難以帶着夢雲玄草順利遁走離開。眼見二人盯着他,旁邊還有一隻雪猿虎視眈眈,許老魔不禁有些頭疼,臉色越發陰沉下來。

如果剛纔山谷沒有陡然發生爆炸堵了山谷口,他早就遁走了,更早之時,如果不是一個金丹期莫名其妙堪破了自己的秘寶披風,他早就偷偷溜了,豈會留到現在?

等等——許老魔掃視過去,以他元嬰期的視力竟然沒有看到之前堪破他秘寶披風的那個金丹期。

許老魔心跳微微加快,變得激動起來,莫非那個金丹修士眼看不可爲退走了?又或者是死在了之前元嬰期鬥法的餘波之中?

但不管怎樣,如果那個莫名其妙堪破他秘寶披風的金丹期不再的話,他只要找到機會就能再次溜走了。

時間退回半盞茶之前,在雪猿衝過去攻擊許老魔,而許老魔用白骨盾牌抵擋的時候。

“我們先離開山谷。”洛月汐雙眸剔透,眼神冷靜的看着四個人元嬰期縱橫爲敵,她在一陣沉吟後十分理智的說道,

沈昭點了點頭,他深深看了眼受了輕傷的許老魔,毫不遲疑的和洛月汐一起朝着山谷上空御劍飛遁離開。

除了紅芍仙子看着兩人毫不留戀、沒有猶豫的離開皺了皺眉外,其他人對於他們的離開沒有任何反應,甚至於也有不少不願意在摻和進去的金丹期選擇了和他們一樣退走。

飛離山谷之後,洛月汐和沈昭並沒有像其他修士那樣直接遁走離開,而是留在了山谷外。

“夢雲玄草雖然珍貴,但無論是血劍子還是柳夫人,都不可能爲了它與許老魔拼命,而雪猿是妖獸,只怕必要時候他們三個反而會對它下手,畢竟七階妖獸渾身都是寶貝。”

離開山谷之後,洛月汐和沈昭找了地方潛伏下來,洛月汐如此說道:“所以我們不能寄託於許老魔會在夢雲玄草的爭奪中受傷。”

“沒錯,如果事情真的不可爲,以許老魔的狠辣和狡詐,只怕立刻會丟出夢雲玄草,禍水東引進而逃遁立刻。”沈昭也微微點頭,認同洛月汐的話。

洛月汐眼神清明而理智,她低聲道:“之前在山谷中的幾次暗算必定是引起許老魔的懷疑了,尤其是紅芍那個女人,做得那麼明顯,必定是讓許老魔心中生疑。”

“繼續留在山谷中攪混水反而會被堪破,不如在山谷外等着,不管許老魔是成功奪得了夢雲玄草藥逃遁,還是放棄了夢雲玄草要離開,有千年夢在,我絕不會跟丟就是了。”

“反正……一開始我們也只是打算將許老魔誘騙出來,如今還讓他和本命屍傀都受了傷,已經超出預期許多了。”洛月汐淡笑一聲,眼中不見失落遺憾。

沈昭皺了皺眉,多少有些歉意和羞惱,他苦笑一聲,頗有些無語的輕聲說道:“我倒沒想到紅芍仙子會那麼做。”

“不過是兩邊都不想徹底得罪罷了。”對於紅芍仙子的行徑,洛月汐卻是心裡門清,她嗤笑了一聲,語氣稍稍有些不屑。

洛月汐沒有再多談紅芍仙子的事情,反而看向了沈昭:“將水鏡喚出來吧。”

喬晗和蒙浪在山谷中的佈置當然不止炸掉山谷口那一處,他們在山谷內放了不少靈眼,可以藉此窺測山谷內的情況。

沈昭微微點頭,從儲物袋中拿出一面巨大的鏡子來,仔細看去,這鏡子的鏡面朦朧一片,竟是一片水面一般的鏡面。

沈昭將水鏡豎立放着,擡手打出一道靈光在其上,頓時水鏡原本平整無波的鏡面波動了起來,在一陣光亮折射過後,水鏡上出現了畫面,正是許老魔被堵在山谷口與衆人對峙的畫面。

只見水鏡中許老魔和屍傀相背而立,相當於兩個元嬰期毫無嫌隙、心有靈犀的聯手,讓血劍子等人投鼠忌器,不敢輕易妄動。

看着許老魔背後受傷不輕的屍傀,沈昭眼睛突然一亮:“屍傀祭煉之法最容易遭到反噬,許老魔的屍傀已經是元嬰期,只怕已經生出了些許靈智,如今屍傀重傷,若能挑撥得屍傀背叛就好了。”

認真的想了想沈昭的提議,洛月汐最終只是慢慢搖了搖頭:“屍傀與主人心神相連,許老魔對自己的本命屍傀的祭煉一定非常上心,想挑撥屍傀背叛,很難。”

沈昭想了想,有些遺憾的說道:“可惜我們神識太弱。”如果神識足夠強大,在屍傀受到重傷,與修士聯繫減弱的時候,是可以抹消許老魔和其本命屍傀的聯繫的——當然,這個要本命屍傀本身就有反意才行。

沈昭不過是隨口感嘆了一聲,並沒有再多想了,而是專心看着水鏡中的畫面,要隨時注意着許老魔,看他從哪個方向逃跑。

因爲在他看來,如果神識強度足夠的話,那肯定是修爲足夠強,如果是那樣,要殺許老魔何必籌謀這麼多呢?所以這是個無解的問題。

但是沈昭沒有繼續多想什麼了,洛月汐卻忍不住挑了挑眉,然後在心中問道:“抱朴子前輩,你能夠強行將許老魔留在他的本命屍傀身上的印記抹去嗎?”

“你這是問的什麼蠢問題?”抱朴子沒好氣的怒道,“修煉屍傀道的修士,本命屍傀等同於本命靈器的地位,你看有人能夠將你的本命靈器剝奪嗎?”

洛月汐臉上表情一僵,輕輕嘆了口氣:“所以是真的沒有辦法嗎?”

“倒也不是沒有辦法。”面對洛月汐的嘆息,抱朴子哼哼唧唧一會兒後說道。

對於抱朴子的話,洛月汐不由有些驚訝和不解:“可是你明明說,不可能將屍傀上的印記抹去的,既然如此,如何能讓屍傀反叛?”

“爲什麼一定要許老魔的本命屍傀反叛?”抱朴子有些好笑的問道,“只要讓它發揮不了實力不就行了嗎。”

“你知道相比本命靈器,本命屍傀最大的不同在哪裡嗎?那就在於本命屍傀是由修士的屍體所煉化而成的,屍體上還殘留這死者的魂。”

抱朴子沒有開口說他的辦法,反而還是向洛月汐介紹起本命屍傀這種存在了,偏偏洛月汐還不能反駁,只能黑着臉耐着性子繼續聽着。

“本命靈器的器靈,一般都是由修士孕養成形,是由天材地寶的靈聚合而成的,因爲器靈有主人孕養而成,所以本命靈器的器靈一定忠於主人,但是本命屍傀,就不一定。”抱朴子哂笑一聲說道。

洛月汐皺着眉頭:“……雖然你解釋了這些,但我完全沒有任何靈感,別在說廢話了。”

“哼,不識貨,這可不是廢話。還不懂嗎?本命屍傀的靈智來自屍體上本來就殘存的魂,根本不是受修士孕養出來的,這樣的靈智,怎麼可能真的心甘情願的聽從別人的指揮。”抱朴子冷哼一聲,嗤笑着說道。

洛月汐微微皺眉:“你剛剛說無法抹去屍傀上面的印記,現在卻又說屍傀的靈不願意受控於人,所以你打算怎麼做?”

“當然是幫那屍傀一把,讓它提前凝鍊起靈智來了。哼,一旦有了自己的神智,那本就重傷的屍傀豈會願意繼續聽命於許老魔。雖然印記無法抹去,但是許老魔想控制靈智已開的屍傀,怕是也不容易。”

抱朴子笑了一聲,如此說着,他語氣極爲冷然,手段也是不留情。

“好,到時候就由前輩出手了。”洛月汐輕聲說道,“到時候我會操控千年夢,讓許老魔無法顧及到本命屍傀的。”

抱朴子隨意應了一聲,算是答應了下來,不過他又說道:“你也小心一些吧,法寶、靈寶的靈可不是那麼好駕馭的。”

“前輩的意思是?”洛月汐微微蹙眉,她身上只有一件法寶黑色匕首,一件靈寶鎮元碑,抱朴子如果對她有惡意,壓根用不着花費這麼多,畢竟最開始鎮元碑根本沒有認她爲主的。

所以……抱朴子說的是那柄黑色匕首?可是那法寶之靈雖然從來沒有迴應過洛月汐的呼喚,但是也不曾沒有聽命於洛月汐啊。

雖然每次使用黑色匕首都需要付出一些代價,但是洛月汐依舊覺得還算值得。畢竟越階使用法寶,確實是如此情況。

“那把黑色匕首內的靈早就甦醒了,但不知爲何隱而不發。它藏在本體之中,就連我也難以探查到什麼。”抱朴子淡淡開口說着,語氣中卻帶上了一些鄭重。

不等洛月汐表達什麼疑問,他又道:“我只是讓你多留個心眼,並不是說那法寶之靈一定暗藏不好的心思。法寶之靈的神智畢竟機械死板,不一定真的有什麼陰謀。”

緩緩點頭,洛月汐心中記下此事,卻不再多言什麼,而是將視線投注到了水鏡之上,因爲剛剛沈昭發出了一聲驚呼。

洛月汐擡目看去,就見水鏡之上的畫面陡然發生變故,在洛月汐剛剛走神之際,不知發生了何事,許老魔重傷衝出了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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