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幹炒魚雜
“好。”蘇玉錦點頭。
柳媽媽跟着她學了不少,眼下廚藝已是十分精進,能入的口。
不過,興許等不到晌午飯做好了呢。
曾大勇說過,他們住在離雙桂巷不太遠的福運巷,按他方纔小跑的那般來算,這會兒差不多也該到了。
保險起見,蘇玉錦先拿了昨日柳媽媽和艾草一塊做的琥珀核桃仁來墊一墊肚子。
而正如蘇玉錦猜測的那般,柳媽媽的腐竹剛下了鍋,她的核桃仁還沒吃上幾顆,曾大勇便急匆匆地來了。
跑的氣喘吁吁,甚至大冷的天兒,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的汗。
“蘇……蘇姑娘,我師父讓我請你過去。”
蘇玉錦不由地彎了彎嘴角。
“好。”
只是旁邊的木桶中,裡面倒着似乎是炒的不滿意的幹炒魚雜,還在冒着幽幽的香氣。
在福運巷的中間,一個不算小的宅院,一進宅院時,便瞧見了滿院子裡頭,長着綠瑩瑩葉子,各種各樣的菜蔬。
蘇玉錦點頭,卻又挑起了眉梢。
這幾個人有着各自的小心思,鄭明遠卻是拿了個燒餅在那吃幹炒魚雜,一邊對蘇玉錦等人道,“你們也別客氣,都坐吧,我剛做了幾個菜,剛好你們也都嚐嚐滋味。”
不願意被稱爲大廚的大廚啊,有點意思了。
緊接着,聞到了一股香味。
路上,曾大勇提醒。
“卻之不恭,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蘇玉錦進了竈房,略略打量了一番。
等着盤幹炒魚雜從竈房端出來時,鄭明遠已是迫不及待地拿了筷子來嘗。
看來,這位鄭明遠也是個精益求精之人。
且此時的案板上,已是切了蔥薑蒜以及紅辣椒段,旁邊的小瓷盆中,放着清洗乾淨的魚籽和魚泡。
“你這道菜,若是要打分,也不過就是七分而已。”
他平時做菜,師父給的分就沒高於三分過……
不大的竈房,因爲竈臺煙熏火燎的緣故,牆壁已是薰的有些黑,但竈臺卻是收拾的乾淨,鐵鍋周圍連帶着鍋蓋,都洗刷的乾乾淨淨,案板旁邊的各種調料,分裝每一個罐子,各式的刀具,也都擺放的十分整齊……
蘇玉錦笑了笑,自己去拿了筷子,坐在了鄭明遠的對面。
曾大勇見狀,也急忙去拿了碗筷,招呼艾草和青葵一塊坐下來吃。
她家姑娘廚藝這麼好,這幹炒魚雜,光是聞着都覺得香氣撲鼻,滋味好的她恨不得要用三個饅頭來配,這人卻只給打七分?
同樣瞪大眼睛的,還有曾大勇。
蘇玉錦放下手中用來壓琥珀核桃仁甜膩的菊花茶,喊了艾草跟她一起,準備出門。
“您就是鄭叔了吧,聽曾大哥說,那十三香和齏粉都是出自鄭叔之手……”
出鍋時,蘇玉錦切了些許的小米椒作爲點綴。
“是。”柳媽媽快步去了蘇記,將青葵替換了出來,讓她跟着蘇玉錦。
於是,蘇玉錦主僕三人,跟着曾大勇,一路往福運巷走去。
到底是要去見人,柳媽媽心裡頭不大放心。
濃郁厚重,且綿遠悠長的香氣,撲鼻而來。
“也好。”蘇玉錦點頭,想了想道,“那就再帶上青葵吧。”
乖乖,竟然有七分。
要不然,怎麼聞得出來,是幹炒魚雜的味道?
“勉強算會吧。”蘇玉錦微微點頭,想起剛剛路上,曾大勇說過,家中唯有他和鄭明遠同住,眼下這個看起來矮瘦的人便是鄭明遠了。
得了蘇玉錦的授意,艾草和青葵這才坐下來,一人拿了個燒餅先啃了一口,接着拿筷子夾菜。
“我師父姓鄭,名明遠,蘇姑娘待會兒若是見了師父,別稱呼鄭大廚,就只稱呼聲鄭叔就是。”
蘇玉錦先是查看了各個罐子裡面的調味料皆是什麼,而後便吩咐艾草和青葵兩個人燒火。
大火燒鍋,熱鍋涼油,爆香蔥姜,紅辣椒段,魚籽魚泡入鍋後,倒入些許黃酒,等炒散之後再加入醬油、糖、鹽以及齏粉調味,翻炒片刻後即可出鍋。
夾了些許入口後,鄭明遠咂嘴,“熗鍋火候可以,鹽的分量放的也算可以,我這齏粉你到是知道用現成的,不過這辣椒段略多了一些,辣味比香味多了那麼一點,有些喧賓奪主了……”
四個人一路快步疾走,很快便到了曾大勇和鄭明遠所在的宅院。
才七分?
艾草瞪大了眼睛。
但蘇玉錦也聞得出來,炒魚雜時,忘記放了黃酒,致使腥味兒並未完全驅除乾淨。
這人,到是真不客氣。
艾草見鄭明遠有些不懂禮,這心裡有些不悅,但既是姑娘對這人似乎十分看重,便將火氣忍了下來,只跟着蘇玉錦進了竈房,幫着蘇玉錦打下手。
青葵力氣大,反應也快。
惹得艾草和青葵兩個人忍不住直抽鼻子,更是咂嘴,“什麼味道這麼香?”
蘇玉錦也嗅了嗅,略略思忖,“似乎是,幹炒魚雜的味道……”
“別說那些有的沒的,你既是會做炒魚雜,趕緊的,過來給我搭把手,把剩下那魚雜給炒了。”鄭明遠不由分說地將手中的鍋鏟塞到了蘇玉錦手中。
更是扔給她了一條藏藍色圍裙。
菠菜,芫荽,蒜苗……
這蘇姑娘的廚藝,果然厲害啊。
話音未落,竈房裡面原本似乎是鍋鏟和鐵鍋摩擦的“鏘鏘”聲停止,一個個頭不高,身形消瘦,有些探肩弓背的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跑了出來,手中還拎着一個大鍋鏟,詫異地看向蘇玉錦,“你會做幹炒魚雜?”
可手中的筷子在桌子上轉了一圈,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該從哪兒下筷子。
“姑娘還是多帶個人吧。”柳媽媽提醒。
桌子上的這幾道菜,這個大圓盤裡頭裝的,似乎是烤豬蹄?
看着是金黃金黃的,可因爲是烤的緣故,感覺乾巴巴的,單是看着,感覺食慾不大強。
旁邊這個是一大塊豆腐,但豆腐裡頭卻是橫七豎八的鑽着泥鰍,雖然聞着怪香的,可看着那豆腐被泥鰍鑽成篩子似的,心裡多少有點不適。
再旁邊呢,是切成月牙狀,上面澆了料汁和蒜末的涼菜,看質地的話,似乎像是類似於鴨蛋或者雞蛋的某種蛋類,但看着顏色卻是黑漆漆的,簡直不敢下口。
到是最邊兒的這道醃菜,一小截一小截的,細細的,白白嫩嫩的,上頭生有竹節一樣的紋,且聽着鄭明遠吃的時候,咯吱咯吱,似乎口感十分脆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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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