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強子VS老炮
時近黃昏,殘陽如血,晚霞滿天,戈壁上的大小動物都已早早的躲進各自的地洞巢穴。狂風捲舞,煙塵滾滾,萬里平原上花草凋零,足跡狼藉。五座巨大的軍事堡壘,曾拱形的散佈在這片荒無人煙的廣袤土地上。
A2礫漠基地地下一層,空曠廣闊的戰機機庫中,兩名高階軍官身着Z國南方野戰部隊纔會配發的叢林迷彩服和一羣身着黃褐色荒漠數碼迷彩的士兵對峙着。其中一名少校級軍官被數名二級士官強行控制,嘴脣泛白,臉上略有痛楚之色,腰桿卻是挺得筆直,虎目含威。另一名校級軍官手持一把黑漆漆的軍刀,周身氣勁鼓盪,眼睛裡爆發出一股只有獵豹捕食獵物般時纔有的熾熱與瘋狂。而在他鎖定氣息的正前方,是一名肩扛中校軍銜,身着輕型鎧甲,雙拳戴着一副合金拳套,弓步提手,右手拳更是冒着熊熊火焰的高階軍官。
亡命之徒式的血性‘暴力擁有者’劉鞘強 (強子)VS 攜不敗之名被冠以‘競技場之神’黃晟盛(老炮)。
突聽強子一聲虎豹般的狂吼,一步踏前,屈體半蹲,黝黑剛毅的臉上突然泛起奇異的桃紅,周身軍服暴脹,隱隱一層氣旋護住通體,“撲”的一聲腳下爆出一陣氣浪,反手握刀藏於身後,整個人攜着一股勁風炮彈般轟了回來。
“嗤”老炮戴着拳套的右手上猛的衝出一團火焰,左手橫掌直臂前伸,右手虛握火焰曲臂回拉,紮下三七後弓步(整個人體三分重量在前腿,七分重量在後退),重心後移,整個人做出一個宛如提弓射日的姿勢。隨後雙拳猛然緊握,三七後弓步轉七三前弓步,左手拳迅速拉回收於腰間,右手拳暴起一陣熱浪順勢衝出。
“鏗鏘”聲中,***鋒攜着勁風撞上烈焰熊熊的合金拳套。轟然巨響,氣浪翻騰間兩人所在的鋼筋混凝土地面猛的裂開無數道口子,塵土石塊四下飛濺,許多避之不及的地勤團士兵被飛濺的石塊擊中直接倒地不起,倒黴點的打在頭上一下子就暈倒在地。圍觀的衆人連忙向後撤開極遠的一段距離。
火光激進,強大的氣浪將兩人震的向後退去。強子借勢後掠,穩穩的在十米開外立住身形。老炮猛的一聲大喝,定在原地,本就佈滿裂痕的地面赫然凹下去一個半米有餘的裂坑。
就在氣浪猛然肆虐的同時,瘋子周身泛起一層粉紅色的光罩,身形如樹葉般飄忽不定,順着散開的氣浪輕飄飄的落向遠方,不受一點影響。
強子和老炮虎目相對,兩人心下均是一凜,適才這一擊,看似簡單的毫無花俏,實則兩人都發出了至少六成的力道,竟不能將對方擊倒。
強子周身氣勁鼓舞,真氣流轉不息,周身迷彩服獵獵作響。十年生死征戰礪練外家硬功,一門挾刀揉手練得出神入化,日夜功法不斷積蓄內家氣勁,疾風行雲步法早已爐火純青。能正面硬接他一刀而不退,必有殺手鐗雪藏,待到他出其不意之間,一招攻其不備,便可一擊必殺。當下凝神戒備,瞧他有何後招。
老炮瞪了強子一眼,收起雙拳轉身對瘋子嘶啞着嗓子沉聲道:“十年前你我還是少年時,帝都精英大會上聯手一戰,可謂痛快。怎麼,十年後的今天,你我兄弟久別重逢就要兵戎相見嗎?”
瘋子周身包裹着一層光罩,戎裝筆挺,渾然傲氣。心中思忖:“方纔一擊,這老炮估計也看出強子不是好欺的主,定是怕我與強子二人聯手,滅了他是小,在他這麼多部下面前丟了臉面是大,哈哈……”於是便笑道:“你倆繼續,我去收拾手下那羣小崽子去,等你倆打完了我一定給老炮你一個交代。不過我建議你倆最好去外面打。”瘋子看了一眼老炮腳底下龜裂的地面,便轉身朝遠處的地勤團走去,同時喝到:“你們還愣在這幹嘛,都回去。”
那個地勤團團長陳智瞄了一眼老炮,老炮吼道:“他的話就是我的命令。”立馬,一大羣人小跑上各個升機體降平臺,不一會就消失在視野中。
瘋子頭也不回的朝一處電梯口走去,嘴角微微上揚,目光狡黠,一臉的壞笑。
強子轉身跳上一輛猛士,頭也不回的朝基地外開去。
“草!”老炮爆出一聲粗口:“丫的,等下老子把你揍成豬頭。”左右看了看,跳上一輛‘豹式’96坦克,轟鳴着開出基地。
A2基地外圍是一片由礫石組成的礫漠,礫石大小不一,小的不過拳頭,大的三層樓房那麼高,四方坑坑窪窪,極不平坦。
此時,太陽早已西落,巨大的戈壁平原晝夜溫差在40~60度之間。尤其是在夏季,白天烈日曝曬,平原又無樹木遮掩,升溫極快。夜幕降臨時,四野颶風,空曠廣闊的大戈壁降溫更快。
夜風陰冷,烏雲聚散。陰風陣陣呼嘯肆虐間烏雲層層翻涌,如同海浪般洶涌奔騰。強子橫刀立馬,素面朝前,巍然而立。
一輛‘豹式’96坦克主戰坦克咆哮着開到強子近前,140毫米炮筒停在強子面前不足一拳的距離,強子眉都沒皺一下。
老炮跳出坦克,身上的輕型鎧甲和合金拳套在夜幕中閃爍着瑩瑩輝光,老炮皺了皺眉頭,心中暗罵道:“擦了個紫菜魚皮的,着道了!”
在之前與強子的對轟中他就看出來了強子的刀法偏重速度,以氣勁激盪力道,帶有一定的風類屬性,可謂凌厲。而他的拳法着重力量和爆發,合金拳套裡的秘密也是火焰屬性,現在基地外面已然入夜,溫度降到零下幾十度,再加上這四野的寒風,他能發揮出的實力不足八成。
強子一身叢林迷彩,冷鋼打造的虎牙****通體漆黑,一旦高速移動起來就算是大白天身影都難以捕捉,更何況在這黑暗的夜幕裡。而他一身鎧甲,發着光不說,拳勁蓄力間更是有火焰升起,在這樣的環境中就是一活靶子。生起的拳勁火焰近在咫尺,還會降低他的視力,整體實力發揮不出六成,而強子由於功法與環境的契合,再加上武器本身的隱藏效果,實力絕對超常發揮。
此消彼長之下,對老炮是極爲不利。
“媽的!”老炮在心裡把瘋子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如果換着白天,烈日當空,老炮的鎧甲反射陽光,拳鋒火焰攜本就高溫的空氣與強子對抗,那效果絕對是顛倒過來的。
想明白了,老炮面色微變,用他那獨有的嘶啞嗓子,冷冰冰地說道:“只要你有真本事,莫說打敗我,今日連我性命也一併拿去。”他將在戰鬥裡的失敗視爲奇恥大辱,少年開始,他就征戰世界拳壇,從無敗績。在老炮的心裡沒有打不贏的戰鬥,人說打不贏那是逼的不夠,逼到份上了就有辦法了。
強子沒有說話,就那樣面對着老炮,慢慢的向後退去,身形逐漸消失在黑暗中。根據強子的判斷,與其與老炮這樣的重裝格鬥戰士來一場硬碰硬的對決,當然不如躲在暗處,玩一場刺殺來的輕鬆。想要成爲一名優秀的特戰隊員,大師級精銳的特種突擊戰士,首要因素,就是要學會衝在戰鬥一線的同時利用身邊一切可利用的資源和條件,最大程度的分化敵人的力量,爲自己創造最佳的攻擊機會。
強子心理猛然騰起一團熊熊烈火,遠處的老炮身上突然爆發出一股幾乎已經凝聚成實質的凌厲殺氣!這是要動真格的了,到了他們這個級別的高手,要說什麼點到爲止、收放自如的交流切磋那都是哄小孩的,因爲本能不允許。他們的每一個動作、每一次出擊,都是長期在常人難以忍受的高負荷訓練和生死邊緣摸爬滾打磨練出來的,早已刻進肌肉,深入骨髓。
強子隱在暗中小心的控制着呼吸,讓自己的呼吸變得悠長而輕緩。手臂最大程度的張開,讓環境裡的寒風儘可能的帶走自己的體溫,降低血液流速和心跳。雙眼眯的只留一條縫隙,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殺意。他在等,等老炮暴露出弱點的機會。
四周一片黑暗,寒風呼嘯,沙塵漫天。老炮左眼皮一陣翻騰,應該是進了沙子。
“還不是時候。”強子心道,他認爲時機未到。
戈壁上菱角尖銳的砂石,哪怕是最細小的沙子,吹進眼裡都會讓人的眼睛非常的刺痛。老炮不由得全身一振,眨了一會眼皮見無法剔除眼中的沙子,有些無奈的提起胳膊用大臂上露在鎧甲外的衣服進行擦拭。突然,一把一百九十八毫米冷鋼手工磨製****刀鋒上的流光瞬間刺痛老炮的右眼。
老炮雙眼猛的一張,鎧甲兩邊的護脖裡猛的彈出一條防割喉鋼片,心中狂叫一聲:“來的好!”
“吱”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中,鋒利的刀刃從老炮的喉嚨上狠狠劃過。沒有想象中鮮血激射的畫面,只有一雙冒着火的拳頭一前一後的朝強子即將急速脫離的身影前方轟去。
原來老炮眼睛根本就沒有進沙子,這是老炮故意給強子露的一個破綻。強子一刀盪開最先轟到的一拳,接着拼盡全力扣住老炮轟過來的後手重拳腕骨狠狠一扭,原本筆直的拳鋒彎朝外曲成一個弧度從強子左邊腋下打空,左臂猛然夾緊對方拳腕,一刀刺向老炮的眼睛。
老炮側頭一繞,避過刀尖,欺身向前雙拳成爪一上一下把強子抱了個結實,左膝順勢頂進強子胯下,扭身一個提膝抱摔,整個人壓着強子重重的摔在地上。下面是堅硬的礫石地面,上面是重達百公斤的老炮,瞬間的下壓衝力使強子胸中一陣悶氣,還沒有來得及吐出,就覺喉嚨和腰間同時一緊,竟然又被老炮從後面同時鎖住脖子和腰胯,全力收縮雙臂和雙腿向後猛拉,強子猛的張大了嘴巴,舌頭不由自主的像一個吊死鬼一樣吐了出來。
這是一招在綜合格鬥裡常見的‘斷頭臺’人體絞殺術,一個正常人甚至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格鬥士被這樣的殺招勒住都會本能的亂蹬着雙腿,用雙手去掰鎖在喉嚨上的那雙手臂,可面對這樣一招在一對一格鬥中最純粹的殺人伎倆,你越是用勁掙脫,體內能量在缺氧的情況下就越會成倍的消耗流失,十秒你就會因爲缺氧而全身乏力,到十四秒的時候就會窒息死亡。
強子伸着舌頭,漲紅了臉,強忍着喉嚨被老炮那雙粗壯臂膀勒住帶來的窒息感,伸手握着虎牙****就朝老炮纏在他腰胯間的大腿內側動脈割去,但還沒來得急割到,強子只覺得手臂一緊,竟然被身後的老炮提腿連帶把他的雙臂也給死死的纏住了。
在這種情況下,強子當機立斷,五指舞動間虎牙****在手掌中由正握轉爲反握,刀尖正好頂在老炮大腿外側。
“嗤”刀尖刺進老炮大腿,由於這時的強子全身被鎖,只有手腕和雙腿能自由活動,虎牙軍刀雖然鋒利可緊靠強子腕力支持,也只刺進去四到五釐米的深度。
老炮沒有理會,別說是刺一下,就算是砍一刀又何妨。雙臂越收越緊,強大的力道別說是強子,就算來一頭猛虎,只要給老炮鎖住,照樣絞殺。強子現在已經陷入半昏迷假死狀態,再過幾秒就會窒息死亡。
老炮並沒有鬆手的意思,鬆手,那是對強子的不尊重。忽然之間,被強子軍刀刺中的右腿傳來一股不可抑止的麻痹感,老炮心裡只覺一陣噁心,血氣上涌,一口心血便噴了出來,雙眼一瞬間佈滿血絲,古銅色的面部皮膚先是潮紅繼而轉黑。
強子的虎牙****上有毒。
老炮心中只來得及罵一句:“老子X你奶媽!”鎖住強子的手臂就一陣乏力,鬆鬆垮垮的垂了下來,兩眼一閉,昏了過去。
兩人就那麼一上一下疊躺在地上,強子的軍刀還插在老炮的大腿上,老炮的兩條腿也還保持着鎖胯的動作。
一輛JEEP牧馬人Rubicon越野車從遠處打着LED車頂燈駛到兩人的身邊停下,駕駛位的車門打開,下來一位身着軍服正裝的長髮女子,長髮隨意紮成兩個馬尾一左一右搭在肩上,丹鳳眼,細眉,櫻桃嘴,臉龐有點嬰兒肥,本來應該生得非常秀氣可愛才是,但她雙眼中透出的冷漠,以及軍人特有的肅嚴感,將她天生的氣質發揮的淋漓盡致。
軍裝女子大步走到強子和老炮兩人身邊,將兩人分開,從隨身腰包裡取出一支裝着綠色液體的解毒注射器,掃了眼老炮身上的鎧甲,一腳將原本已經平躺在地上的老炮踢翻過來,看也不看一眼,照着老炮屁股的位置一針就紮了下去。隨後,一手一個將強子和老炮拎小雞一樣的拎了起來,走到JEEP越野車後面打開後備箱車門,將兩人一併扔了進去。
關上後備箱車門,回到駕駛位上,副駕駛位上坐着一名二十歲左右男子。軍裝女子一邊發動車輛一邊說道:“兩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傢伙,少爺確定要用他們嗎?”
被稱爲少爺的男子笑道:“陳姨,老爺子那邊對這次打開秦始皇陵墓的事早就火燒眉毛了,這次把強子和瘋子都派過來了,看來前幾批進入皇陵的人多半已經出不來了。我們六個應該是最後一批,要是在三十天內也沒有出來,皇陵就會再次封閉起來。”頓了頓,問道:“陳姨,你知道距離上次打開皇陵到現在過去多少年了嗎?”陳姨全名陳靈,目前身份是戈壁平原總司令部秘書,詳細資料不詳。
陳靈道:“有一百年了吧。”
男子點頭道:“嗯,一百年!皇陵百年一開,要是這次還是沒有人能解開陵墓的秘密,那就要再封一百年等我們的孫子輩去探索嘍。”
陳靈繼而問道:“我和少爺,強子和周大哥,再加上這個老炮,我們不是五個人嘛,難道還有一個人?”
男子道:“陳姨,這A2礫漠基地是我戈壁平原空軍駐地兼全科後勤基地,E國每次都從這裡搞突破,他們以爲這是空軍基地,又是後勤兵駐地好欺負,可每次來都被打的個落花流水,其中有一次甚至連他們的演**指揮被這裡勤務兵給活捉了。陳姨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陳靈一陣愕然,這些都是機密,要不是男子說出,她還真不知道。
男子哈哈一陣大笑,笑的一臉的燦爛,說道:“我把我爸手裡的‘影子部隊’要過來放這裡了,哈哈……”好像想起什麼特別有趣的事,男子笑了好一陣,繼而說道:“他們隊長叫陳智,陳姨一定不陌生吧。”
陳智,對外身份A2礫漠基地第11航空地勤團一團團長,真實身份Z國華南軍區獠牙特種部隊(又稱影子部隊)大隊長,個人榮獲大地、海洋、蒼穹和勇氣勳章,代號‘獠牙’。五大‘影子部隊’系Z國軍方S級機密,特種部隊中的特種部隊,在外界無人知曉,各國情報機關也搞不到關於這支部隊的任何資料,只能猜測。而獠牙特種部隊,便是Z國五大‘影子部隊’之一。
而在M國中央情報局最高機密檔案裡有這樣寥寥數句:Z國獠牙特種部隊,真實名稱不詳,所屬部門不詳,人數不詳,部隊性質系襲擊戰、心理戰、城市破壞、叢林反游擊戰等各種艱鉅任務及其他。
危險等級:極度危險。
詳細資料:無。
具一位曾經參加圍剿過這支部隊一個小分隊的R國特工在報告中寫到:“這是一羣真正的魔鬼,在叢林裡我們損失了百分之八十的戰鬥人員,連他們的影子都沒看到,我們只有帶着恐懼逃跑,不知道哪一刻會死在他們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