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疆,坐落於東疆最爲偏僻的西邊的西陽城城郊外,樹林叢中一戶特別奇怪的草廬房屋之中,一位幼女與一位老人正悠閒地坐在草院之內。
“羅爺爺,你說,那個人什麼時候纔會醒來呀?看他傷得那麼嚴重,不會死了吧?”
長相可愛,不超二六年紀的嬌憨女孩一邊擦着嘴邊的污漬,一邊好奇而又擔憂的朝着身旁的老人發問。
“小姐,你放心吧。那被你撿回來小哥是修士,不是尋常凡人。雖說被你撿回來時傷勢確實有些嚇人。但經過這半個多月的調養,相信他也快醒來了。”
老人儘管長着一頭白髮,但看起來精神矍鑠,一臉慈祥的望着身旁的小女孩:“小姐,先前老頭子我教給你的那套功法,你最近修習的如何?”
“什麼吐納,什麼內息,我根本都看不懂。”
一談到這個話題,嬌憨的小女孩猶如焉了的小花,耷拉着腦袋。“羅爺爺,我可不可以不修習那什麼功法呀,我根本看不懂,也學不會。”
“小姐,萬萬不可。”
老人慈祥的面容立馬一轉,變臉猶如翻書一般,瞬間變得嚴肅起來,說道:“難道小姐你忘了自己身上揹負的家仇了嗎?你不是跟爺爺說過,你要爲你爹孃討回公道,要向欺負爹孃的壞人還以拳擊嗎?”
小女孩一聽這話頭低的更低了,咬着牙強忍着眼中溢出的淚水說道:“羅爺爺,我沒忘。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修習你教給我的功法的。”
“恩。這纔是乖孩子。”
羅爺爺又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寵溺地摸了摸小女孩的頭。
轉眼之間,又是三天過去。
這天初晨,早間的晨霧剛剛散去,羅爺爺便端着一碗盛滿藥水的小碗走入草屋的右側房屋。這處房間裝飾簡陋,甚至有些寒酸,除了一張竹牀之外,唯有兩張凳子。
竹牀之上躺着一個閉目昏迷的俊俏男子。若此刻又西疆之人看到躺在牀上的人定然會一眼認出,此人便是現今名揚西疆,號稱西疆年輕一輩第一人的江寒!
沒錯,被李樑一路追殺的江寒,不惜燃燒精血狂遁六萬裡終於甩開了李樑。而他也因爲燃燒精血傷到了道基,最終力竭而從空中墜落。因此掉落在東疆最西邊的西陽城城郊之外的樹林。
好在江寒走運,被住在此地草屋的爺孫兩撿到,爺孫兩一直悉心照顧了昏迷的江寒近乎半個月的時間,爺孫兩顯然不是什麼富裕人家,給江寒治傷也是用一些最爲低階的尋常補藥。雖說不能夠一下將江寒完全治癒,但並非沒有療效。好歹吃了半個月的補藥,身體也得到了近乎半月的休息內轉。江寒的外傷也已經恢復了大半。
今日,姓羅的老人家照常給江寒喂下一碗湯藥後,又仔細觀察了江寒一二,有些感慨的說道:“真不知是出自何門何派的天才少年,骨齡不到三十,修爲竟比我還要高。想必是遭到了什麼大難,這才從空中墜落......”
喃喃自語後,羅姓老人緩緩站起身,從屋內走了出去。
而此刻的江寒,身體已經陷入了一種深度睡眠,自我修復的奇異狀態。其實他在那日從空中跌落的瞬間,儘管已經昏迷不醒,但仍留有意識,對於外界發生的一切還是能夠感知得到的。可她卻陷入了一種植物人的狀態,並不能夠完全甦醒。
其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他逃遁六萬裡之餘燃燒的精血太多,傷了身體的根基乃至修煉的道基。若不下重藥和消耗時間緩解的話,只怕就算甦醒,修爲也會有所影響。
修士修煉最爲重要的便是根基,就如同修房的地基,地基修繕的越發穩固和堅實,便決定了房屋所能達到的高度。修煉亦是同理,若根基不穩,有所損害,便難以進階更高的境界,甚至還有修爲倒退的風險。
就在老人離開半柱香的時間後,一直陷入沉睡的江寒手指竟然細不可聞地挪動了幾分,可很快便又再次恢復了往日的沉寂。
轉眼間,又是三天過去。
躺在竹牀上的江寒突地睜開雙眼,猛然起身,開始細細觀察起自己的身體。內視體內的情況後,江寒這才發現自己目前到底有多麼虛弱。體內的靈元消耗一空,甚至他再剛剛檢查之時已經隱隱發現了危機。自己燃燒了大量的本命精血,導致損害了自己的修煉的根基。自己潛心修煉鑄成的道基有了一絲裂痕。這一絲裂痕足以致命,若江寒不能夠修復,他想要突破天元成就天王,只怕會難如登天。
他不僅傷了道基,且因爲受到李樑的攻擊舊傷未完全痊癒,他一時之間難以聚齊天地靈氣滋養身軀。
“李樑,此仇不報,我江寒枉爲人子!”
江寒臉色陰沉的可怕。若不是李樑一路的追殺,他也不會燃燒精血不顧一切的逃遁,更不會因此傷到了道基。念及於此,江寒便恨得直咬牙。
“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恢復我的修爲,治癒好我的傷勢。至於我的道基,唯有之後在想辦法補救修復了。”
江寒面色一沉,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一枚高階的療傷丹藥吞入口中。澎湃的藥力迅速起效,一股清明之感涌上江寒的心頭。江寒瞬間感覺堆積在身體之中的鬱結消解了大半。
救下江寒的爺孫兩並不富裕,儘管他們竭盡所能的救助江寒,每日喂些許湯藥給江寒,但終究因爲藥草粗陋,治療效果見效甚微。如今江寒恢復,從自己的儲物戒中隨便取出一顆丹藥所達到的效果遠超這半月的調養。
一顆丹藥不足以完全消解江寒的舊傷,故而江寒沒有半點不捨,再次朝嘴中扔入了兩顆丹藥。隨着藥力生效,江寒盤膝而坐,很快他便發現自己體內那乾枯的靈海開始吸收天地的靈氣。
一個時辰後,江寒再度內視丹田,發現自己體內終於再度有了靈氣所化的靈元。而他的修爲,也隨着這一個時辰的調節,恢復到了天元后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