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國京城,三皇子府邸。
此時的三皇子正與自己的舅舅慕容青雲一同坐在後院交談。慕容青雲表情平靜,而一旁的三皇子則不比他的沉穩,面色有些焦急的來回踱步,表情有些難看,“舅舅,北方戰事已起,那與我盛天交惡起戰的邊樑連連敗退,據說都是那桐怒和童海的帶頭衝鋒打出的戰果。可咱們的人跟他們接觸了好幾次,他們都沒有明確態度。太子那邊派出去的人他們倒是十分客氣,你說,這兩人是不是已經暗中靠向太子了?”三皇子見自家舅舅還跟個活死人一樣在那乾坐着不發一言,原就滿臉焦急之色的臉龐這一刻更是扭成了麻花狀。
這也不怪乎三皇子心急,從前段時間盛天國北方戰事爆發之時,皇帝就欽點了桐怒和童海爲此次進攻衝鋒的主將,那時候朝中各方勢力就知道,這兩人只要不不出意外,平了北方的戰事回來定是要受到重用的。所以朝中的各方勢力都想要巴結這兩人,尤其是太子和三皇子最甚,爲了能夠讓童海和桐怒朝自己身邊靠攏,親自派出了自己黨派之下的一些將軍一同與兩人出征,爲的就是在行軍打仗的途中暗中拉攏。
不出所有人所料,這桐怒和童海仗着自己一身高深的修爲,戰事一起,兩人就勇猛衝鋒,屢立奇功,開戰第一日就將對方派出的兩名主將給斬於馬下了。如今更是以銳不可當之勢衝進了邊樑,企圖佔了對方的老巢。就這樣的戰績這樣的軍功,只要一回來那肯定是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擋他們的崛起之勢。但三皇子派出的人馬卻在今日傳來消息,說着兩人對這邊的拉攏不遠不近,反而對太子那邊的來人客氣的很;這不得不讓三皇子暗暗叫苦發急。
慕容青雲看着三皇子鐵青的臉色,嘆了口氣,“據說那童海喜修煉珍寶,從最開始你走的路子就錯了?”三皇子聞言一怔,皺着眉頭問道:“舅舅刺,此言何解?”
慕容青雲緩緩起身,甩了甩袖袍,雙手靠背,淡淡的說道:“太子派出的那杜文林一同與桐怒童海二人出征,但你可知這杜文林出發之前就在修煉暗市買了許多修煉珍寶,有一些健體的丹藥和幾份珍貴的靈寶。再看看你呢?你派出的那朱奇翔蠢得當真跟他的名字一樣,跟頭蠢豬並無一二!送的都是些青幣和女人,你覺得像他們這樣冉冉升起的將星,會缺這些玩意兒嗎?若沒有太子與你相爭,他們可能還會想着往你身邊靠一靠,但是有了太子做參照,他們通過這些送出的物件就能夠感受到誰更心誠了,你明白嗎?”
三皇子聽着舅舅的分析和數落,臉色頓時變得更爲難看,咬着牙問道:“可還有辦法補救?”
慕容青雲搖了搖頭,皺眉道:“人家都沒有收你的東西,對咱們的人和太子的人態度判若兩人!你說呢?人家已經有了選擇了。”
“可惡!”三皇子火的跳腳,攥着拳頭狠狠地錘了錘院子內的石桌,“咔”的一聲碎響,石桌的桌面頓時被震出了一道裂痕。
就在這舅甥兩人交談之際,府上的管家卻跑了過來,看着神情不太好看的三皇子,有些誠惶誠恐地走上前,雙手呈上一封書信,小心翼翼道:“殿下,這是今日傳來的書信!”
三皇子見狀,一把抓住了管家遞過來的書信,面色難看道:“你下去吧!這裡沒你什麼事!”
“是,是,是......”管家如臨大赦,連聲告退之後便離開了後院。
見沒了外人,三皇子當着自己舅舅的面就直接拆開了書信,光從信封特有的印記他剛剛便就清楚這封書信是京中一些自己黨派的官員送到府中的。只是看完了書信之後,他的臉色愈發難看了,氣急之下一腳直接踹碎了內院的石桌,一旁的慕容青雲見自己外甥突然暴怒,皺着眉頭不解發問:“怎麼了?”
三皇子憤怒之極,喘着大口粗氣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慕容青雲見他這樣,不由得搖了搖頭,將他手中的書信拿了過來,仔細查看了一番。這一看不要緊,看了之後連他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信上所說,最近那被新封的潼劍潼元帥近日開始招到了近五千兵源,正在進行練兵。而太子則是給予了他極大的幫助,幫他尋找練兵場地,還給他提供馬匹兵器。這一來二去兩人的交情也就深了,最近幾日竟然時常看到這潼劍與太子黨派的人聚集在一起飲酒作樂。
作爲朝中大員的慕容青雲又怎麼不知道這一消息的重要性。太子這是徹底成勢了,前腳拉攏桐怒和童海這兩位只要回京便能夠晉升的兩位讓人眼紅的武將,後腳自己在京中又抓牢了一個可以自己掌控軍隊的一品元帥!太子的手段乾脆之利落,讓人不得不服氣。作爲敵對的慕容青雲知道,這些有着代表性的武將朝着太子靠攏,那麼朝中一些戰隊還不明確的武官只怕也會紛紛靠向太子了,因爲現在武將靠向太子已經成了一種風向了。他三皇子這邊的黨派很難爭取了;甚至只怕還有許多原先大皇子黨派之中的武將都有可能倒戈向太子。
“舅舅,你一定有辦法的吧?你一定有辦法!”三皇子一把拽住了慕容青雲的衣袖,那雙眸子滿是懇求和急切。慕容青雲閉上雙眼,嘆了一口氣,恍惚之間他也老了幾歲一般,有些失意的苦澀道:“浩文,太子已成勢了,我也....沒有什麼辦法。”
三皇子聽到自己舅舅這充滿頹意的話語,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整個人也愣住了,“那我.....該怎麼辦?”
“對了,對了!”有些頹意的三皇子好像想到了什麼,充血的雙眼又閃過了一絲光亮,激動的喊道:“我還有江寒,這件事江寒,江寒說不定有辦法!”
一旁的慕容青雲看着自己外甥這副急迫激動的神態,聽到他談及江寒,就連往常穩重沉穩的他此刻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失神道:“對......這事你可以給江寒去一封書信,問問他的主意。”
三皇子見舅舅也首肯自己的意見,頓時又恢復了幾分心氣,站起身小跑着來到了自己的書房,抓起毛筆沾了沾墨,毫無往昔的貴族風度,心急的提筆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