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那邊兒傳話說是事情已經辦妥了。WwW、QunabEN、coM”蓮蓉低眉順眼的站在茶夫人面前。
茶夫人翹翹手指。身邊的丫頭遞上茶水,她接了過來,喝了一口道,“還沒弄清楚那個男人是什麼身份麼?”
蓮蓉道,“回夫人,我瞧那個男人的氣度不凡,說是生意人吧,又沒有生意人身上那種市儈氣,說是權貴吧,又沒有權貴那種怕死的樣兒,瞧着倒是有幾分像當官的。李猛幾個衝上去揍他的時候,他也就慌亂了片刻,便鎮靜了下來。倒是將李猛幾個給壓了下去,好在當時我就在不遠的地方盯着,否則興許人還抓不回來。”
頓了頓,蓮蓉又補充道,“夫人,咱們就這麼貿貿然的動手,妥當麼?”
茶夫人笑了笑,“有什麼不妥當的?”卻是不解釋是爲什麼,茶夫人身邊那個丫頭皺眉道。“夫人,若真是個惹不得的人,咱們這麼做,會不會……”
茶夫人伸出手,將手上的茶杯遞出去,說話的那個丫頭接了過去,蓮蓉聞言嗤笑道,“桂兒你也是想太多了,在咱們的地盤上能有什麼人是惹不得的?再說了,夫人自有夫人的打算,你見過夫人失算麼?”
像是嫌兩個丫頭吵,茶夫人擺了擺手道,“都下去吧,我歇會兒,今兒個忙了一天,吵吵的我頭疼,我一個人靜會兒。”
兩個丫頭聞言退了下去,剛出了院門,便瞧見前方的管事急急忙忙的跑過來,瞧見兩人便是笑呵呵的招呼道,“蓮蓉姑娘,桂兒姑娘,小院子那邊兒傳話過來,說是有事要找夫人。”
蓮蓉與桂兒對視了一眼,笑笑,蓮蓉道,“你便去回覆他們。說是鋪子上出了些事情,夫人一時半會兒脫不得身,有什麼事便留下話來,等夫人這邊忙完了,就過來。”
那管事明知道茶夫人就在院子裡歇着,兩個大丫頭都是這麼說,自然是不想見那人了,笑笑道,“是的,我這邊去答覆他們,有勞兩位姑娘了。”
送走了那管事,桂兒拖着蓮蓉便往自家的房間裡去,茶夫人門口有小丫頭們伺候着,有事兒自然會來喚她們,兩人進了房間,桂兒便迫不及待的道,“夫人這麼做不是想讓她感激咱們夫人吧?可是,這事兒要是真漏了餡兒,怕是就做不成了,夫人如今的情形別人不明白,咱們還不明白麼?”
“有些事。還是別做的太過了,咱們得勸着點兒,但凡是冒太大風險的事兒,便做不得,如今還是穩妥爲上,咱們要瞞着那位做成這些事兒可不容易,若是敗露了,夫人怕是越發的沒法立足了。”
蓮蓉笑笑道,“便是爲了少冒些風險纔會這樣的呀!”瞥見桂兒依舊不明白,不由得嘆息了一聲,搖搖頭道,“你就不能聰明點兒麼?這種事兒,若是那位姑娘有實力的話,從一個知縣手上弄出來一個人還是容易的,若是她連這點兒事兒都擺不平,合着咱們就該幫她麼?”
桂兒聞言皺了皺眉,“那倒是,只是,如果他們真是表面光鮮,那咱們又該怎麼辦?”
“若是他們不如咱們所想的那般,其實,咱們還有另外一條路可以走!”蓮蓉笑的淡淡的,只是閃動的眼光泛着邪惡的神采,看的桂兒也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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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了,三更的梆子聲在屋子外響起,驚醒了趴在桌子旁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的紫鵑,程水若聞聲擡起頭來,合上手中的書,吩咐道。“去讓廚房將熱水送上來吧,咱們洗漱了睡覺,明天還要早起。”
紫鵑道,“不等茶夫人了麼?”
程水若笑笑,望望快要燃到了盡頭的燭臺,“不等了,她不會來了。明兒個早上咱們自己去衙門好了。”
紫鵑有些不解,程水若彎彎嘴角,本來尋思着出了這種事兒,有地頭蛇幫忙總是好過自己出面的,不過顯然茶夫人這會兒要麼忙的脫不了身,要麼便是有心要瞧瞧她的背景,口頭說的話總是無法讓人相信的,在這異鄉的土地上,要想不讓人給吃的連骨頭渣都不剩下,那就唯有表現出自己的實力來。
其實,楚懷沙只要亮出身份來,完全就可以走出來的,不過,這顯然會給他造成許多的麻煩,而他又沒有帶任何有身份證明的東西在身上,加上那邊自從將人帶進去了,便半點兒消息都不傳出來。程水若有些擔心,所謂破家的縣令,滅門的尹戶不是沒有道理的,若是讓人以爲他就是個敗落了家業又考不上舉人的書生,被人直接毀屍滅跡了都是有可能的。
這事情拖不得,她侯了半天都沒得到那邊的準信兒,不得不自己做些打算。
洗漱畢了睡下便是一夜無話,翌日一大早,便收拾妥當,讓茶夫人留下的管事領路往縣衙行去,張凡昨兒個已經是去了一趟。卻是根本不得其門而入。
廣州這地盤就跟豫州城有一點兒相似之處,那便是這廣州的縣令和知府都在一個地方,縣令也是個不好當的主兒,不過,對於這個地方的具體官場的形勢,程水若還是沒打聽的那麼清楚。
她也沒必要打聽的那麼清楚,坐着晃悠悠的小轎,在衙門門口一停,十多個護衛排開來站着,那衙門門口的衙役便是不敢攔的,腆着笑臉上來問道,
“這位公子,不知您有什麼事?”
程水若看也不看他,擡腿就往裡走,那衙役見狀想要上來,卻是被旁邊的一個護衛給攔了下來,紫鵑擡擡眼皮子道,“讓你們縣太爺過來!”說罷了便跟着程水若走了進去。
尋到簽押房裡,紫鵑難得乖巧的掏出手絹將凳子仔仔細細的擦了一遍這才請程水若坐下,往程水若身邊一站,十多個侍衛一字排開,板着臉,一路上跟過來的幾個衙役見狀其中一個同其他人使了個眼色,一個衙役便跑開了去,那衙役上前來笑着道,
“這位公子,咱們大人在後面處理事情,不知道公子有何貴幹,不妨與小的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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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鵑這次也懶得開口了,那衙役卻是瞧見了人羣中的張凡,只一眼,便想起了昨兒個的事情,不由得笑着道,“這位是張老闆吧?莫非公子是爲了那人來的?”
張凡朝那衙役拱拱手,皮笑肉不笑的道,“好說!”
那衙役見狀,眼光又放到了程水若的身上。細細的打量了一番,自然可以看出此人長的太過瘦小,喉頭沒有喉結,面白如玉,皮膚細嫩,雙耳還有耳洞,顯然,像他們常年跟刑偵打交道的人,只要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底細,沒有說,不過是因爲有所顧忌罷了。
有這樣的排場,便是誰都猜不透她身後是什麼樣的人,不過,若是這樣擺擺排場就想讓他們放人,那他們也就是白混了。
拱拱手,朝程水若笑道,“公子,恕小的冒昧問一句,公子貴姓?就這樣大咧咧的闖進衙門,若是大人怪罪下來,小的可擔當不起,還請公子明示。”
程水若聞言瞥見已是有人帶了許多的衙役和管事趕了出來,就在簽押房的外面,扯了扯嘴角,道,“我是誰,你不必問,只要將人放出來就行了,我也不會找你們的麻煩。”
那衙役笑道,“公子這話好生沒有道理?那人犯了法,我等自然有責任要將其拘捕歸案,公子就這樣來要咱們放人,置國法於何地?恕小的不敢從命!”
張凡道,“犯法?這是你說的?”瞪大了眼睛,指着那衙役的鼻子喝道,“昨兒個楚先生方纔在客棧住下,便有夥人來將他揍了一頓,隨即你們便來拘了人!他犯了什麼法?昨兒個纔跟我們一起下船,分手不過片刻功夫,他能犯什麼法?當時可沒有拘捕文書!”
那衙役笑着道,“他犯了什麼法,自然有我家大人審問過後得出結論,在鬧市鬧事,我等拘捕他有何不妥?倒是這位公子,若是不肯亮明身份,小的說不得要無禮了!擅闖衙門重地,小的可不知道你們是不是東邊兒來的探子!”
張凡被他喝的嚇了一跳,他畢竟是貧戶出生,也不知道程水若到底有什麼可以依賴的東西,回過頭來瞧着程水若,紫鵑卻是向來膽大關了啦的,倒是不在乎,至少她心中就有好幾套解決問題的辦法。
程水若翹翹嘴角,紫鵑道,“別廢話了,要不,這會兒你就將我們拘押起來;要不,就讓你們大人出來說話,你是什麼東西?敢在這兒質問我家公子?”
幾個衙役見狀對視了一眼,對方不肯亮明身份,又像是有所依仗的樣子,不過,區區十來個人他們還不看在眼裡,既然是知道這是爲了那個人來的,上面又有人打了招呼,他們自然不會就此輕鬆的讓他們過關,便有幾個人要走進來。
程水若見狀眉頭一挑,嗤笑一聲,便有幾個護衛啪的一聲將刀抽出來,其中一人更是一刀劃在走在最前方的那衙役胸口,刀過無聲,卻是帶起一片血色,那衙役不知道他竟然竟然這麼快就動手,驚了一跳,大叫了起來。
那護衛冷笑道,“最後說一次,叫你們大人出來!否則,我就親自去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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