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征服花魁

趙姬太后發出詔書之後,呂不韋氣急敗壞地過來罵趙姬太后腦子進了水。

趙姬太后不肯服輸,也罵呂不韋不僅腦子進水,全身都進了水。應該放在太陽底下曬曬幹,最好弄成蘿蔔乾。

呂不韋不跟她做無謂的爭辯,而是跟她講事實擺道理。

呂不韋說:“華陽太王太后明面上是給政兒選妃,實際上是給她自己安排親信。想當初,異人從趙國回到秦國之後,華陽太王太后就把她的侄女楚姬嫁給了異人,後來還生下了成蟜跟嬴政搶奪王位。她這一回肯定如法炮製,弄一個她的親戚進來,到時候你跟我都會被冷落的。”

趙姬太后覺得呂不韋說得很有道理,於是召開了一次廷議。

朝堂上,商公義憤填膺,說歷代秦王都是行過冠禮之後才選妃的,所以嬴政也不能例外,否則他這位贏氏族老從此不再姓贏。

華陽太王太后很不屑地問商公:“你不姓贏難道還能姓史豬?”

商公頓時語塞。

華陽太王太后又說:“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爲大。嬴政都二十歲的人了,還沒有後,列祖列宗看着都覺得自己沒死夠。而且沒有女人在身邊,夜生活如何熬得過?”

商公說:“想過夜生活那還不容易,青樓都是通宵營業的,王上想去就儘管去吧。想當年老夫還能幹的時候可沒少去呢。自己到外面找的比被迫娶來的爽多了。”

華陽太王太后大罵商公老不正經,吃她一記太后神腿,將他打得差點中風。

秦王嬴政說:“不必吵吵鬧鬧的。給寡人行冠禮不就行啦。”

呂不韋馬上說不行,因爲權力他是不可能在這幾年就交給嬴政的,除非他提前厭倦。

嬴政拂袖而去,既然呂不韋那麼強橫就任由他來安排吧。

可是,這納妃這一方面華陽太王太后更加強勢,呂不韋都拗不過她。

秦王嬴政回到書房後,就問趙高:“讓你跟一個不認識的女人結婚,恰巧她又不是你喜歡的類型,你還有興致翻雲覆雨嗎?”

趙高無比爲難地說:“王上問錯對象了,奴才是個太監,下面連片雲都沒有,如何能夠翻雲覆雨。”

秦王嬴政又把李斯叫進來問了他同樣的問題。

這下可把李斯給高興壞了。李斯說:“王上選的妃子最差都是各國的公主。要是讓我娶得到一個公主,哪怕她醜過大猩猩,我都會覺得幸福得要命。我在乎的不是外表,而是出身。”

秦王嬴政總覺得有些失落。

恰巧此時,粱綱熙過來了。他進城購買材料順便過來探望秦王嬴政。

嬴政一看到粱綱熙就不勝歡喜,他一直以來都覺得粱綱熙是一個擁有獨特見解的人。於是又將問題拋給粱綱熙。

粱綱熙對嬴政說:“未來的趨勢肯定是先戀愛後結婚,自由選擇的。但是呢在這個年代也不必要那麼超前。有一句話把婚姻概括得好,城裡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進來。自由戀愛的也羨慕先婚後愛的。不過我倒不覺得這會是王上的問題,畢竟王上可以擁有三千佳麗,總能挑到一款彼此喜歡的。”

秦王嬴政和李斯對粱綱熙這番圍城言論贊嘆不已,還說粱綱熙是一位大哲學家,可以起到一語點醒夢中人的作用。

秦王嬴政告訴粱綱熙,他想在結束單身前搞一個隆重的單身派對,而且還要粱綱熙幫助他追求一位美女。

粱綱熙說他自己沒有追求美女的經驗,恐怕幫不了秦王嬴政,況且嬴政貴爲一國之君,多少美女投懷送抱,還用得着追嗎?

但是秦王嬴政偏要體驗一把普通人泡妞的樂趣。

秦王嬴政帶着粱綱熙以及李斯換上平民的衣服非常猴急地趕往福春摟。

此時是黃昏時分,但是福春摟里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中年發福,皮膚白皙,但風韻猶存的老鴇站在樓梯上講話。大致意思是,花魁覃章雲突發奇想,想招一個女婿,任何人都有機會,只要討得覃章雲的歡心即可。

粱綱熙向來都不喜歡在人擠人的地方湊熱鬧,他跟嬴政說:“公子爺,我到外面等你們吧。”

嬴政說:“不行。沒有你在這場熱鬧可就不好玩了。我交給你一個光榮而艱鉅的任務,就是要抱得美人歸。”

此時的花魁覃章雲還沒有出來,但是人羣不停地往前面擠。有一位富家公子的肩膀碰了一下粱綱熙,他就非常嫌惡地猛拍自己的肩膀,還說他碰到了這世上最令人噁心的東西。

粱綱熙瞧了一眼那富家公子,二十左右的年紀,模樣還算過得去,只是嘴角總是往上翹,一副吊炸天的囂張模樣。

富家公子瞪了粱綱熙一眼,自言自語道:“越是沒錢沒勢的人就越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富家公子說話尖酸刻薄也就罷了,居然還插隊,不但插到了秦王嬴政的前面還譏諷嬴政是一個一看就知道沒有內涵的人。

秦王嬴政問富家公子到底是什麼人,怎麼如此囂張?旁邊有一個人告訴嬴政,那位富家公子就是首都最富有的三少之一,名叫梅有財。名副其實的有財。

粱綱熙笑道:“梅有財這個名字已經暗示了他的命運。而且他用眼睛就能看出別人有沒有內涵,只能說明他長了一雙狗眼。”

衆人大笑。梅有財狠狠地瞪着粱綱熙,卻又不知如何反駁,好像光瞪別人就能令別人懷孕一樣。

老鴇依舊在上面說個不停,囉囉嗦嗦地表示歡迎大家的到來,大家都是她們這些姑娘的衣食父母。又一再強調,花魁覃章雲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卻勝似親生女兒,所以嫁女兒一定要挑一個好女婿。品德要坐懷不亂,財富要揮金似土,才華要妙筆生花。

梅有財叫他那幾個打手不用留情地上去打了老鴇一頓,打得老鴇衣服和簪子滿天飛舞。一邊打還一邊罵老鴇不許這麼話癆,時間寶貴,沒工夫聽她吹水,趕緊叫花魁覃章雲出來。

老鴇一邊忍着劇痛,一邊呼喚花魁覃章雲出來。

果不其然,花魁覃章雲猶抱琵琶半遮面地走了出來,身穿深紅色的衣服,一首曲子彈得出神入化,令所有的男人都心馳神往。

粱綱熙說:“這位花魁看上去矜持得很。”

結果有一位流氓向花魁吹口哨,被花魁覃章雲拿起一張板凳往死裡打,打到他看什麼都是雲裡霧裡爲止。

衆人竟然大叫,打得好。

老鴇大聲地說:“各位尊貴的客人,交上誠意金之後就可以參加競選啦。我這個女兒到底花落誰家呢?反正我是不想留了,互相待得久了彼此都討厭。”

秦王嬴政氣壯山河地大喊:“我也要參加競選。”

他的話是沒毛病的,有毛病的是梅有財的耳朵。因爲他是在梅有財的耳邊大喊的。致使梅有財的耳朵被震得嗡嗡響。

梅有財指着嬴政和粱綱熙說:“你們這些臭乞丐瞎湊什麼熱鬧。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又有什麼資格跟我搶。大字不識一籮筐的窮鬼。”

秦王嬴政哪裡受的這種鳥氣,衝動得就像跟梅有財打一架。

粱綱熙趕緊拉住秦王嬴政,叫他別衝動,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萬一受傷就太不值得了。

很幸運的,出得起誠意金的只有梅有財和秦王嬴政這兩個人。所以他們就與花魁覃章雲同坐一張桌子。其他的人只有看熱鬧的份。

花魁覃章雲給他們敬酒。梅有財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還問覃章雲覺不覺得他很豪爽?

覃章雲只是敷衍地笑了一下,並沒有回答他。

秦王嬴政把就被遞給粱綱熙。梅有財輕蔑地說他們根本就不會品酒,什麼是好酒什麼差酒,他們這些窮鬼哪裡會懂。

粱綱熙對梅有財說:“真正不會品酒的是你這種豬頭,你喝得那麼快,是酒是尿你都分不清楚。喝酒應該把舌頭捲起來慢慢品嚐。”

花魁覃章雲對粱綱熙大爲讚賞,還對他拋去了一個媚眼,說他跟花魁算得上情投意合。

粱綱熙也向花魁覃章雲暗送秋波,他們的四隻眼睛似乎有一道閃電在中間,把梅有財電得渾身發抖,說不出的羨慕嫉妒恨。

梅有財咋咋呼呼地叫粱綱熙跟他比試才華。就以花魁覃章雲的美貌爲內容。

粱綱熙說:“比就比,讓你豬鼻子插蔥裝象。”

嬴政等人大笑。

梅有財先來,他吟道:“膚雪貌花賽如仙,身材苗條魔鬼間,櫻桃小嘴柳葉眉,一對鳳眸忽閃雷。”

梅有財叫衆人趕緊喝彩,誰喝得最大聲就請誰喝酒。於是乎,喝彩聲響徹雲霄。

秦王嬴政和粱綱熙都說梅有財是他們見過的最不要臉的人。還有更不要臉的,梅有財還叫花魁覃章雲也跟着喝彩,而且必須誇他才華蓋世無雙。

花魁覃章雲淡淡地表示,梅有財的大作也只是平平無奇,沒必要大驚小怪,還是聽聽粱綱熙的吧。

粱綱熙唸的是李白的詩,就是那首著名的清平調。他不但會念還會唱,“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扶檻露華濃。若非羣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除了梅有財之外,所有的人都被陶醉了。花魁覃章雲更是直接跳起舞來。誰勝誰負已經一目瞭然了。

秦王嬴政大喜過望,說粱綱熙就是這樣優秀到從沒有令他失望。花魁覃章雲也並非高不可攀,人家粱綱熙就能攀。

梅有財不甘心失敗,叫人掏出一堆黃金,放在桌子上。說是不但要買下花魁還要花魁跳豔舞。

花魁大怒,親自將梅有財亂棍打出去。梅有財的打手想上來幫忙,也被粱綱熙和嬴政給打退了。

梅有財大叫:“你們有種就別走,我去叫人來,非打斷你們的狗腿不可。”

粱綱熙和嬴政理都不理他。粱綱熙聽說花魁喜歡跳舞,便教她跳《戀愛百分百》的舞蹈。花魁第一次手拿棍子跳舞,驚奇得連連尖叫。唯有老鴇害怕得連連尖叫,擔心梅有財過來報復。

片刻之後,梅有財真的帶着一幫人來了。咋咋呼呼地不但要打人還要拆店。

就在此時,羋靈大人帶着一隊官兵闖了進來,大聲喝道:“誰敢打架,誰敢動我的人?”

果然,梅有財等人一動也不敢動。有道是,民不與官鬥。

秦王嬴政害怕羋靈大人說出他的身份,第一時間衝上去猛捶羋靈,並且猛說:“不許說話,不許說話。”

羋靈大人大吼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我都清楚。我都五十多歲的人了,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都多。用不着你來教。家裡有人等你,快點回去。”

秦王嬴政悻悻然回王宮。粱綱熙叫羋靈大人把梅有財等人關進大牢,教會他做人再放他出來。

梅有財悚懼,向粱綱熙下跪道歉,還說今後永遠不來這裡。哪怕當和尚都行。

粱綱熙說:“不行。”然後他們就被抓走了。

花魁覃章雲等人對粱綱熙佩服得五體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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