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蘑菇的王妃帶着覃章雲,曾柔,還有羋然公主等人登上咸陽城的城樓。
果然是,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咸陽的城樓是全國最高的城樓了。
然而,她們這幫女流之輩不是來看風景的,而是來頂半邊天的。她們想出一份力,但是賊寇已被打跑,她們是巾幗無用武之地。
嬴成將軍先向她們行過禮,然後告訴她們,“這都是粱綱熙大人的神機妙算啊。他不但算準了嫪毐會上當,也算準了我會和他裡應外合。他真是未卜先知,好像沒有什麼事是他不懂的。我對他的敬仰之情猶如滔滔之江水連綿不絕。”
這幫巾幗英雄紛紛感嘆,她們能夠認識粱綱熙真的是三生有幸,粱綱熙就像一位門神一樣守護着她們。
想當初,嫪毐等人攻進咸陽城的時候,那戎翟公和嫪兀等人就在咸陽城裡大肆搜刮民脂民膏以及漂亮的民女。她們都把自己弄得醜陋了,都差點慘遭他們的毒手。
好在粱綱熙用他那出色的能力將這幫色鬼給轟了出去,否則她們遲早有一天會被那幫色鬼蹂躪的。所以她們懷着無比感激之情希望粱綱熙一切順利。
暮色四合,涇陽城裡,嫪毐和趙姬太后並排坐在一間簡陋的房子裡,昏黃的燭光搖搖晃晃,面前薰着蚊香,弄得氣氛不但陰森森還死氣沉沉。
他們看上去更像廟裡的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
趙姬太后看了看像只木雞一樣發呆的的嫪毐,不禁非常厭惡地把臉撇到一邊去。
不怪嫪毐怪誰。好端端的非要造反,現在倒好,住又住不好,吃又吃不好,儘管這裡已經是整個涇陽城最好的了。他們的心情依然不好。
嫪毐拿出一塊糖給趙姬,“吃了糖,心裡就沒那麼苦了。”
趙姬理都不理他,兀自發呆。
“都怪那個嬴成,說好了的又反悔,還不給我進入咸陽城,否則怎麼會這麼淒涼。”嫪毐如是說。
“好在粱綱熙有先見之明,將我們送到這裡,要不然連個棲息之地都沒有。”趙姬太后終於說了句話,讓嫪毐不至於認爲她被毒啞了。
但是,趙姬的話讓嫪毐非常的憤怒,他最討厭聽到粱綱熙這個名字,同時也覺得粱綱熙是最居心叵測的人,把他當傻猴子一樣來耍,隨便動動嘴皮子就害得他八萬的軍馬現在只剩兩萬,怎一個慘字了得。
所以,嫪毐大罵趙姬太后是頭髮長見識短,名爲太后,跟山野村婦也沒什麼區別。如果沒有粱綱熙,嬴成是不會那麼輕易就佔領咸陽城的。
趙姬太后當即反脣相譏,“你倒還嫌棄起我來了,要不是我,你這個貧賤的乞丐能有今日子風光?真是卸磨殺驢啊,你跟蠢驢根本就是一對。”
嫪毐內心窩火,很想把趙姬太后海扁一頓,直到她尖叫爲止。但是,他必須得努力剋制住他的怒火,人家好歹還是太后,沒有她,就連這個小小的涇陽城他都指揮不動。
嫪毐又後悔當初不聽嫪兀的話,在他的眼裡,嫪兀好像永遠都是那個大字不識一籮筐,頭腦簡單的混小子。現在真的是應該對那混小子刮目相看才行。其實他與嫪兀都不小了,都到了不惑的年紀,卻常常被粱綱熙弄得很迷惑。
趙姬太后繼續譏諷嫪毐,“這個世界可沒有後悔藥吃。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早先嫌棄人家蠢,現在才知道誰最蠢。”
嫪毐又想用力地摁住趙姬太后,然後狠狠地揍她一頓。最後還是老樣子,將怒火深深地埋在心底。
嫪毐爲了了卻心中的愧疚,想弄一桌豐富的酒菜款待嫪兀,希望嫪兀能夠不計前嫌,兄弟之間繼續和睦相處。
然鵝,趙姬太后繼續譏諷嫪毐不當家都不知道柴米貴,你以爲現在還像在咸陽城裡那樣頓頓又燒鵝吃啊,現在只有從咸陽那邊帶過來的鹹魚,只能用鹹魚來下酒了。
嫪毐突然覺得無比寒酸,竟然流下了酸楚的眼淚,曾幾何時,山珍海味擺在他的面前他都不爲所動呢,現在有鹹魚吃都算享受了,如何不悲從心來。
趙姬太后問嫪毐還請不請客?
嫪毐一動也不動,只顧着抽泣。
趙姬太后畢竟是個女人,容易心軟,見他那副可憐樣,不由得將他抱在懷中一起嗷啕大哭。
翌日,秦王嬴政親率八萬大軍來到涇陽城,隨從的有,蒙恬將軍,蒙毅將軍,粱綱熙元帥。
嫪毐站在城樓上朝秦王嬴政大喊:“你來這裡做什麼,這裡不歡迎你。”
“寡人的母后呢?請她出來見一見。”秦王嬴政如此說。
“她最討厭見到你,一見到你就會嘔吐不止。你這個害人精休想見到她。你的奸計不會得逞的。”嫪毐如此說。
其實,趙姬太后在城裡喂小孩,她一個婦道人家,又是舞女出身,哪管這些軍國大事,只管過她自己的小日子,管你外面是談天說地還是血流成河。
秦王嬴政火貓三丈,恨不得將嫪毐抓起來弄成烤貓。
但是,他現在已經是一名成熟的政治家了,喜怒不形於色,仍然微笑地說:“嫪毐,不要做無謂的反抗了,聰明的就趕緊投降,你仍然做你的長信候,何樂而不爲。”
“想跟我議和也可以,你把王位讓給我,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假父,我會像對待真兒子一樣對待你的,我也給你封個侯,封地就在雍城,你不答應就是傻瓜。”嫪毐如是說。
“嫪毐,我看你是吃大糞吃到神經了,滿口的噴糞,真是不知死字怎麼寫。馬上就死到臨頭了,看你還敢不敢狂妄。”粱綱熙如是說。
嫪毐被氣得七竅冒煙,但是他知道拿粱綱熙沒辦法,就想跟粱綱熙鬥鬥嘴。
然而,他還沒說出口呢,嫪兀就在城樓上放了一支冷箭,他瞄準的是粱綱熙,箭卻朝粱綱熙左邊的秦王嬴政飛去。
“不好。”粱綱熙大叫一聲,同時往左邊跳了一下,剛好撞到了左邊的太監趙高,失去平衡的肥胖趙高也撞向了左邊的秦王嬴政,致使秦王嬴政從馬上摔了下來,結果那支冷箭就射中了趙高的左手,疼得趙高哭爹喊孃的。
嫪兀即使沒有射中秦王嬴政只射中了太監趙高,也樂得他哈哈大笑,差點笑到肚子抽筋。
他以爲嫪毐也會像他一樣笑得前仰後合,畢竟這距離也不算太近,沒有一定的功力是射不中人的。
哪知嫪毐非但不笑,還很嚴肅地批評他這樣子做除了激化矛盾之外沒有一點好處,萬一秦王嬴政那邊發起瘋來,不停地發動進攻,這小小的涇陽城怎麼守得住?
“不是吧,我的哥啊,你難道只是一個傳說?你射不射箭他們都是要過來滅亡我們的,你居然對他們抱有幻想?趕緊清醒一點吧,能多射一個就賺一個。”嫪兀如是說。
粱綱熙連忙下馬查看秦王嬴政的傷勢,同時命令大夥兒繼續後退幾步。
秦王嬴政倒是沒受什麼傷,只是非常狼狽,“嫪毐和嫪兀,寡人不把你們這兩個賤骨頭敲碎誓不爲人。”
這是秦王嬴政憤怒的吶喊。於是乎,粱綱熙下令攻城。
千軍萬馬高喊着“衝啊。”一齊攻打涇陽城。
嫪毐和嫪兀連忙組織手下兵將進行抵抗。激烈地拼殺了一天之後,雙方都是人困馬乏,於是各自退回營寨,稍作休息。
回到書房的時候,嫪毐一個勁地埋怨嫪兀實在太魯莽,何苦挑起戰爭呢,你以爲很好玩嗎?最主要的就是對方人多勢衆,打起來又討不到便宜,光是今天就已經死傷上千人了。
嫪毐從新覺得嫪兀就是一個永遠也長不大的混小子,虧他先前還覺得愧對了嫪兀。
嫪兀也不是一個受氣包,當即爭辯,“這本來就是一場你死我活的鬥爭,打就打了,有什麼好怨天尤人的。”
“那接下來又該如何?一點一點地消耗下去嗎?”嫪毐問。
“我混跡江湖多年,還是懂一點行軍打仗的原理的。我的哥啊,你武藝高強一些,索性帶領一半兵馬駐紮在城外,我在城裡守望,我們互相配合。如果秦王嬴政攻打你這邊,我就從城裡出來偷襲秦王嬴政的後背。如果秦王嬴政攻打我這邊,你就率軍攻打秦王嬴政的後背。無論怎麼樣,秦王嬴政都會腹背受敵,勝利的一方永遠都是屬於我們的。”嫪兀得意洋洋地說。
嫪毐深以爲然,還誇嫪兀已經是一位成熟的軍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