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曉汐當時就愣住了,自己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可是,她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宸王既然對自己有了好感,就應該遠離其他女子。他要是瞭解自己,就不該將自己置於爲難的境地。
當初,讓她欠下桑卿柔一個救命的恩情,本就是宸王的錯。
“我和他的事情,輪不到你來評頭論足。你以爲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管我的事情?”
“不聽我的,你肯定會後悔的。”桑卿柔懷着老母親般的心情勸說桑曉汐,她卻不爲所動,甚至覺得,桑卿柔是別有用心。
“聽了你的,我才後悔!別以爲,你在金玉顏面前求情,我就會領你的情。沒有你,我和我娘一樣能離開這。收起你這些假惺惺的樣子,看了只會讓我噁心。”
她厭惡地看着桑卿柔,一手扶着柳梅,一手將她推到一邊。
如玉氣不過,上前替桑卿柔理論。
“二小姐,你這也太不識好歹了。我家小姐剛醒來就問了你的事情。掏心掏肺對你好,你還陰陽怪氣對她說話。真是不識好人心!”
“好人心?她那是好人心,還是別有用心?桑卿柔,你自己心裡清楚。我說過,不會再相信你的話。不管你找誰來說,都沒用。”
桑卿柔看着她那副高傲的樣子,低下了頭,心裡委屈到了極點。
她也是個高傲的人,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以後,只能按照劇情設定小心翼翼活着。要不是因爲她是整個故事的女主,她爲了能順利回到現實世界,真以爲,自己願意這樣毫無原則巴結她嗎?
不管自己做什麼,到最後,總是會加大自己和桑曉汐之間的仇恨。
難道,這就是她在這個世界裡無法打破的規則嗎?
“桑曉汐,我只問你最後一次。是否不管我做什麼,你都會覺得,我是不安好心的?我們這輩子,就不能和睦相處了,對不對?”
桑曉汐認真地看着她,幾乎想也沒想,給了桑卿柔肯定的答案。
“我從來沒想過,要跟你和睦相處。哪怕之前的合作,也只是相互利用。看到你假裝好人,我只會倒胃口。你這一套,還是留在宸王面前表現吧!在我這裡,沒有半點用處。”
她諷刺着桑卿柔:“我真不明白,這裡連一個看戲的人都沒有。你這幅做作的樣子,究竟要給誰看。”
“我再說最後一次,我是真心想幫你。你要是真的不信,那就算了。”
桑卿柔長嘆了一聲,這樣委屈地活着,她纔是最辛苦的那一個。
“我可不敢相信你,你這套手段,大概只有在宸王面前才管用。我不想再看見你!”
搶走了歐陽朔,又要在她面前裝作無辜嗎?
如果不是桑卿柔故意勾引,歐陽朔怎麼可能與她親近?
一定是桑卿柔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又或者,她握住了宸王的把柄,逼得他不得不這麼做。
總之,她覺不相信,歐陽朔會對桑卿柔動心。那一切,都是他們故意在自己面前演戲。
路過桑卿柔身邊,她惡狠狠瞪着桑卿柔,故意用力推她一把。
只是,桑曉汐一直餓着,又跪在祠堂抄寫家訓,這會所剩的體力沒有多少,比不得桑卿柔剛睡醒吃飽的狀態。不但沒有推動她半分,反而自己一個趔趄,撞在了旁邊的門上,那樣子,別提多狼狽了。
如玉看着,忍不住偷笑出聲。
桑曉琪氣得說不出話來,只惱自己太不爭氣,現在連這點力氣都沒有了。
“你還是快些回去休息好了再說吧!我看你臉色不好,一定是沒有休息好,回去歇着,我讓人做了吃的送過去,你們一定會喜歡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桑卿柔只做好自己該做的,若是真的沒辦法改變她們之間的關係,那她也只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誰讓人家是女主呢!
桑曉汐沒有應她的話,自己倔強地攙扶着柳梅往偏院走。
桑卿柔長嘆一聲:“何必呢?”
如玉更是生氣,在旁邊懊惱地說道:“要奴婢說,小姐你這又是何必呢?你堂堂相府嫡出的小姐,爲何總要去巴結一個庶出,這要是讓外人知道,早就笑掉大牙了。小姐你怎麼看都是更勝一籌的,現在更不用怕她了。”
“我這不是怕!你一個小丫頭,不懂我的無奈。以後你就明白了,我這是在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只希望,到最後,桑曉汐能念在自己現在的好,讓她有個平穩安樂的結局。
這招未雨綢繆,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相府裡的人聽聞桑卿柔如此維護柳氏母女,更是對她讚不絕口。只說,這大小姐脾氣好,心地善良,那是二小姐望塵莫及的。這一切,全是因爲夫人教導有方。正是如此,宸王殿下慧眼識珠,纔會選中大小姐。
更有人傳,宸王殿下和桑卿柔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對。只有桑卿柔才配得上太辰國的戰神。
這樣的話傳到桑曉汐的耳朵裡,她一怒之下,將桑卿柔送來的那一整桌美食,掃落在地。碗碟碎了一地,食物也這樣糟蹋了。如此,桑曉汐依舊無法發泄出自己心中的憤怒。
所有的殊榮,本應該屬於她的。全是因爲桑卿柔跟着去了王家村,這才奪走了本該屬於她的一切。
這些人,根本不識好歹,只記得桑卿柔的功勞,卻不記得以前她一次次給百姓們義診。
就因爲她沒能儘早拿出治療疫症的藥方,所以,她以前的努力都白費了嗎?
桑曉汐越想越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不管是人還是名譽,她全都要從桑卿柔的身上奪回來,讓大家看清楚桑卿柔僞善面具下,陰毒的真面目。
柳梅見桑曉汐心浮氣躁,竟特地拿來了一本佛經。
“你現在最需要的,應該是這個。”
桑曉汐將佛經扔在地上:“我會證明給你看,我的想法沒有錯。錯的是你們!宸王妃的位子,只能屬於我一個人。”
她摔門離去,不曾見到柳梅眼中閃過的那絲耐人尋味的光芒。
她看着地上的佛經,心痛女兒的衝動。教了她這麼久,她始終沒有學會韜光養晦。
她終究還是太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