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不開?談何容易!
他那麼高高在上,是所有人心目中的神,她如何才能讓歐陽朔離不開自己?
她站在廚房裡,一直想着母親和她說的那番話。
真的只要做到懂事,就能佔據他心裡最重要的位置嗎?
可她爲什麼總覺得,最近,自己離他越來越遠了。
她還是把藥膳做好,吩咐身邊的丫頭幫她送去宸王府,一定記得告訴他,這是自己親手做的,可以安神,緩解疲勞。希望他看到這碗湯,能夠記起自己的好,銘記他們之間的情份。
看到桑卿柔總是出府,桑曉汐以爲,自己也不能總是待在府裡。既然她學的是醫術,她也可以利用自己的本事去做點什麼,讓宸王看到她的好。
於是乎,第二天,桑卿柔沒有出府,輪到桑曉汐提着藥箱出府義診。
她剛走沒一會,如玉就火急火燎把消息帶到桑卿柔面前了。
“二小姐提着藥箱出去了,說是要去城外的村子裡義診,關心一下那些貧苦的百姓,爲老爺分擔一些煩憂。”
桑卿柔坐在書案前盯着自己未完成的畫像發呆,那是根據羅二虎所提供的消息畫出來的,清楚的地方只有耳環和對方基本的臉型。就這麼一張圖,她如何從這麼大的相府裡,找出幕後那個人。
她的耳環是相府婢女所戴,所以,她是爲自己的主子辦事嗎?
一味想着自己的事情,她沒有聽到如玉的說話聲。如玉見她沒有反應,一時心急,推了她一把,墨滴在畫紙上,畫像就這麼廢了。
桑卿柔蹙着眉心擡頭看着他,如玉被嚇到了,趕緊跪下。
“小姐,方纔,如玉說話,你沒有反應。我一時心急,這次推了推你。奴婢不是故意的!”
“你剛纔說什麼?”
“二小姐提着藥箱去城外村子義診了!小姐,我們該怎麼辦?”
義診?
桑卿柔突然想起,原著裡,桑曉汐是以自己的醫術揚名,好像就是從做義診開始的。她突然眼前一亮,桑曉汐去城外王家村義診,這不就打開了瘟疫的劇情嗎?
她突然笑着站了起來,可算想起來了。
有了些記憶,桑卿柔心裡更有底了。既然故事沒有偏離原來的軌跡,她就可以放心了。這是不是說明,她的方向是沒有錯的。只要自己小心些,就能保全自己,走到故事的大結局。
惡毒女配變成助攻小能手,這也不是不可以的。
“這是好事,你着急什麼。”
“好事?二小姐的醫術,聽說很不錯。她去城外的村子義診,肯定是想慢慢建立自己的名望。她一個庶出小姐,平白無故的,做這些幹什麼。肯定是想借着小姐你現在名聲不是很好的時候,超過你。”
“所以我才說,這很好啊!”
如玉不明白桑卿柔的意思:“小姐,你該不會真的要跟二小姐和好吧!依奴婢看,您和二小姐的關係,很難成爲真正的好姐妹。奴婢擔心,你掉以輕心,會被二小姐算計。”
桑卿柔笑了:“什麼時候,你這丫頭也有這麼多心思了。”
算計是很正常的,只要自己能平安無事,她更希望桑曉汐快點樹立自己的名望。若是能在皇帝面前立功,她就可以向皇帝提出解除婚約。這纔是故事原有的發展方向。
“我們不阻止嗎?這樣下去,奴婢擔心,二小姐有一天真的會騎到你的頭頂上。”
“阻止?我不但不會阻止,還得在必要的時候幫幫她。”桑卿柔笑了起來,彷彿自己是一條遊蕩在海面上的小舟,在漫天迷霧中,總算找到了一點方向。
不一會,下人們送來了一個錦盒。
“大小姐,這是黎王府差人送來,親自交到您手裡的東西。”
桑卿柔立馬接過,笑了起來。
“你退下吧!”
等人走後,她迫不及待打開了。看到錦盒中躺着的畫軸,桑卿柔笑逐顏開。
“歐陽彥辦事情的速度倒是挺快的,才一天時間,就讓畫師把畫像給畫出來了。如玉,你猜猜看,這畫像上,能看出是誰嗎?”
如玉搖搖頭,這麼深奧的問題,還是不要爲難她比較好。
畫卷鋪開,桑卿柔的心也跟着提了上來。當看到畫卷上和羅二虎形容得差不多的年輕女子時,她不得不感嘆,歐陽彥找了一個極好的畫師,只可惜,再好的畫師,也無法讓桑卿柔一眼分辨出這年輕女子是誰。
她盯着畫卷沉思起來:“如玉,你仔細看看,這畫裡的人,你見過沒有?”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主僕二人都在盯着這張畫像。只可惜,畫裡的人缺乏辨識度,隨便找個府裡的婢女都有幾分相似,她們實在看不出這是誰。
“如玉,你看,這個女人的脖子上,有一顆痣。”
“咦!還真的是。”如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脖子,有些懊惱:“可是,小姐,咱們府裡婢女的衣服,領子都能遮住一部分脖子,這顆痣,咱們好像不太好找。”
“這還真是個麻煩事。”當時,羅二虎可沒說,那個人脖子上還有一顆痣。
桑卿柔覺得,自己對着畫像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還不如去找歐陽彥,讓他幫自己想想,說不定,還能分析出新的線索,她也順便當面向歐陽彥道謝。
“如玉,拿上屋裡上次得的好茶,準備一下,我們去黎王府一趟。”
“現在嗎?”
“不然呢?還不趕緊去!再耽誤,太陽都要下山了。”
桑卿柔拿着畫,帶着如玉正要出門。在前院,好巧不巧撞上了桑誠淵和歐陽朔。
她一愣,還在納悶,歐陽朔今天怎麼跟着父親來府上了?
正面迎上,她沒辦法躲,只好上前行禮。
“見過宸王殿下,見過父親大人。”
桑誠淵點了點頭,總算看見女兒穿着得體的樣子,他今天的心情還算不錯。
“這是要出去嗎?”他看了一眼如玉手裡拿着的畫,多問了一句。
桑卿柔轉念一想,趕緊說道:“畫館裡送錯了一幅畫,並非女兒之前想要的。女兒想着,親自去找那畫館的老闆問問清楚,順便把想要的那幅畫帶回來。”
“哦?什麼樣的畫?本王近日對畫也有些研究,正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