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當真要如此?”
歐陽朔扶額:“你不會明白,本王剛纔都經歷了些什麼。現在的情況,本王實在沒有心思跟你談兒女私情。如果你要在這個時候和本王吵架,本王沒辦法奉陪,二小姐也莫要無理取鬧。你這樣,只會讓本王更加心煩。”
一想到她說的那些話,歐陽朔的心裡就很不是滋味。
自己真心對她,卻要被她一直懷疑。
一次兩次,他可以解釋。時間長了,他實在沒有這個耐心。
他不是普通人,只要想着如何經營好這份感情就夠了。他需要的是一個深明大義,能夠對自己有絕對信任的女子。而不是三天兩頭懷疑他和其他女子有關係,每天只知道爭風吃醋的人做他的王妃。
這樣的女子,放眼雍都城,遍地都是。
這樣的桑曉汐,實在讓他失望。
他甚至覺得,自己的確應該重新考慮一下他們之間的關係。
或許,他們從一開始在一起,就不是真正的愛着對方,而只停留在表面上的好感。
“所以,你不打算跟我解釋,不管我怎麼想,你都不在意了,對嗎?你的心裡,有萬千百姓,卻放不下一個我了,對不對?”
“你非要在這個時候無理取鬧嗎?你沒看到那些村民什麼樣子嗎?疫症的問題還沒解決,本王不想看到更多的人死去。你就繼續做好自己的事情,其他的,以後再說。你和本王,都需要好好冷靜一下,重新考慮我們之間的關係。”
一旦成婚,就是一生的事情,他不想太草率,最後誤了她一輩子。
“好!”桑曉汐深吸了一口氣,不想讓歐陽朔以爲,是自己對他糾纏不休。
“既然,王爺已經想清楚了,我是不會糾纏的。王爺今日所說,曉汐如數記下了。”她福了福身子,面無表情轉身,不再看他。
離開時,每走一步,她多希望,歐陽朔能叫住自己,收回剛纔說過的那些話。
可是,直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歐陽朔都沒有開口挽留。她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早已沒有了他的身影。
她心中一涼,難道說,他們之間的感情,只是如此嗎?
全是因爲礙眼的桑卿柔,如果她沒有跟來,自己和歐陽朔根本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以前,歐陽朔看見桑卿柔就恨不得有多遠走多遠。現在怎麼變得不一樣了?
她氣勢洶洶去找桑卿柔,只想問個清楚。
桑卿柔剛準備洗洗澡,屋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她只得重新系上腰帶,前去開門。
她本以爲,是護衛找她有要緊的事情,誰知道,站在門口的是陰沉着臉的桑曉汐。
還沒開口,桑卿柔已經感受到了對方的殺氣。她嘿嘿一笑,給大佬讓出位子。
“你這麼着急找我,有事嗎?”
桑曉汐瞥了她一眼,對她的笑容完全不買賬。她趾高氣昂走進去,坐了下來,從頭到尾打量着桑卿柔。
一個容貌盡毀的女人,憑什麼讓歐陽朔對她的態度改觀?
難道,真的就是因爲,桑卿柔救了他一命,又爲了他毀容。宸王對她心存愧疚,纔給了桑卿柔可趁之機嗎?
桑卿柔沒那麼多講究,在她對面坐了下來,倒了兩杯茶。
“怎麼?來了又不說話,你不吭聲,我可要去洗澡了。你沒聞到嗎?我身上都是濃濃的屍體味道,你肯定不會喜歡的。”
提到屍體,桑曉汐皺緊了眉頭。亂葬崗那種地方,桑卿柔怎麼敢去?
她審視着桑卿柔,過了好一會,纔開口說道:“還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情嗎?”
“你指的是什麼?”
“你……”桑曉汐懷疑,桑卿柔是在裝瘋賣傻。
“你當初在柴房裡親口和我約定好,你說,你會幫我當上宸王妃。這纔多久,你就想耍賴,說話不算話了嗎?”
桑卿柔笑了起來:“當然不會!我說話算話,難道,我沒有在幫你嗎?藥方是我拿出來的,對外也說,是你在以身試藥。其實,以身試藥的是我自己。等疫症過去,皇上論功行賞,到時候,宸王就可以向皇上請求收回成命,取消我和他的婚約。”
“這樣不算!主動權也沒有掌握在我的手裡,還要看宸王的意思。看起來你在幫我,可你卻一直待在王爺身邊。你故意讓我放鬆警惕,你就有了可趁之機。”
桑卿柔笑道:“你和王爺的感情牢不可破,怎麼可能是我能擠進去的。你對自己這麼沒信心?”
“那你告訴我,你和王爺去亂葬崗,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你們的臉色那麼難看?桑卿柔,你說是在幫我,卻是找機會時時刻刻待在王爺身邊。你看見了,我和他現在的關係鬧得很僵,這都是因爲你,知道嗎?”
這個鍋,桑卿柔打死都不背。
“我可是在助攻好嗎?是你自己疑神疑鬼的不相信我,你總是懷疑宸王,他事情本來就多,你再去懷疑他,他只會更加心煩,你們倆不鬧纔怪。”
“你總是出現在他身邊,讓我怎麼相信你?你非要我相信你也不是不可以,現在就告訴我,亂葬崗的事情,還有,藥方到底怎麼回事?別跟我說你自己在醫書上看到的,這樣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桑卿柔算是明白了,桑曉汐是來興師問罪的。
自己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她竟然把自己當成了仇人。
“你這個時候來質問我,合適嗎?我拿出藥方,得到好處的可是你自己,在這件事上,你還有什麼好懷疑的。你問一萬遍,我還是那句話,藥方是我自己從醫書上研究出來的。至於亂葬崗的事情,我還真不能說。”
“桑卿柔,你不要太過分。”
“真不是我過分!實際上,是我答應了宸王,亂葬崗的事情不能透露半個字。軍令如山,你明白嗎?我要是告訴你,宸王對我軍法處置怎麼辦。不行!我還想活着多看看這世界呢?我怕疼,我現在不想死了。”
她一邊說着,一邊擺手。
這樣的理由,對桑曉汐而言,就是單純的推辭。
“你是心虛了,不敢說,是吧?你究竟對他用了什麼妖法,讓他對你大爲改觀?今天,你必須把話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