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卿柔最不願看到的事還是發生了,她這樣暗示金玉顏,不要激動,可她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
這一切都怪柳梅母女,她扶住金玉顏,已經來不及向柳梅母女問責,她大吼道:“來人!快扶我母親回房。快點!”
桑誠淵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睛,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只見手上全是血漬,而他的胸口,也是金玉顏的血。
這些,都是夫人的血?
他到底做了些什麼?
桑卿柔頓時紅了眼,她抱住金玉顏,怒視着柳梅:“若我母親有什麼萬一,我桑卿柔定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說到做到!”
預示是有用的,她的預感都是真的。
明明她都看到了這一切,還是沒能阻止它的發生。
此刻,桑卿柔好恨自己這麼沒用,沒能阻止柳梅母女傷害母親。她們可以傷害自己,卻不能傷害關心疼愛自己的人。如果不是父親對母親存有懷疑,母親豈會氣成這個樣子?
母親要是有個萬一,這些人,通通都要承擔後果。
當時,前廳一團亂。金玉顏被擡進房間裡,歐陽朔不方便進去,在門口攔住桑卿柔。
“卿柔,萬事小心。你只要記得,不管發生什麼,也不管別人說你什麼,本王都信你。”
桑卿柔看着歐陽朔,沒想到,他會對自己深信不疑。
“你就從來沒有懷疑過我嗎?”她身上有那麼多疑點,歐陽朔全都知道,包括無塵道長的事,他就一點都沒有想過,自己有可能騙他嗎?
“爲什麼要懷疑你?你說過,你不屑欺騙。你不想讓本王知道的事就不會說,等到了合適的時機,你就會將自己的秘密告訴本王。本王會一直等,等你坦白的那一天。”
這份信任,連母親都不曾擁有,現在,她竟然得到了。
說不感動那是假的,桑卿柔說不出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她看着歐陽朔,溫柔地笑了笑:“不用擔心我。我可是打不死的小強,沒那麼容易死。我還要保護我的母親,誰敢傷害她,我絕不放過。”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中燃燒着熊熊怒火。
桑卿柔還是擔心金玉顏的情況,大夫進屋診治,她也跟了進去,見柳梅也想進去,一把將柳梅推開。
“你來做什麼?是嫌沒有害死我母親,還要來補刀是嗎?滾!這裡是我母親的房間,你沒有資格站在這!別弄髒了她的地方。滾!”
柳梅皺起了眉頭:“我不過是關心夫人的情況,這也有錯不成?”
“柳梅,別人不知道你做了些什麼,我心知肚明。你最好祈求我母親平安無事,否則,我一定拉着你和你女兒,大家一起下地獄。”她冷着臉,眼中冒着火光,恨不得將柳梅生吞活剝。
這樣的眼神,連柳梅都被嚇到了。
“你沒有證據,怎麼能算在我的頭上。”
“就憑芳若說的那些話!對付你們,何需證據!柳梅,你記好,我本想與你們和平相處,是你們不想過自在日子,那就不能怪我了。”
她說着,將門一關,柳梅被關在了房間外面,憋着一口氣,當着宸王的面,她什麼都不敢說,只好在一旁候着。
桑卿柔一直守在金玉顏的牀邊,此刻,她什麼都不去想,只希望金玉顏能快點醒過來。
她這應該是急火攻心,被氣得吐出血來的吧!
她多希望,大夫說一聲,夫人沒有大礙,只是被氣成這樣的,好生調養些日子就會痊癒。
大夫只是診脈就花費了很長時間,見他的眉毛越皺越緊,桑卿柔的心更加慌了。
“大夫,我母親到底怎麼回事?好好的人,身體一直沒有問題,她怎麼會吐血暈倒?”
大夫考慮許久後,這才拱手向桑卿柔解釋:“依老夫拙見,夫人的脈象紊亂,隱隱有些中毒的跡象。而且,這應該是慢性的毒藥,又加上夫人急火攻心,心口鬱結着一口氣,加快了毒發的速度。就剛纔那一下,突然發作,這吐血昏迷。”
“你說什麼?”桑卿柔不顧形象一把抓住了大夫的衣領:“你再說一遍!我母親是怎麼了?中毒?她怎麼可能中毒?”
母親每天看上去氣色都很好,也沒有半點不適的地方,飲食起居都格外小心,怎麼會中毒?
“大小姐的醫術精湛,若是大小姐不信的話,可自己號脈看看。這只是老夫的拙見,大小姐可自己給夫人看看仔細,以免老夫學藝不精,看錯了夫人的病情。”
桑卿柔坐在牀邊,抓住了金玉顏的脈搏,仔細斟酌。
過了一會,她鬆開手,心疼地看着躺在牀上臉色蒼白的金氏,忍不住紅了眼眶。
這些日子,她受到金玉顏的照顧,早就已經把她當成了自己的母親。如今看她躺在這,面無血色,她如何不會心疼?
“大小姐,這毒,恕老夫無用,沒能看出夫人身體裡的是何種毒素,更不知道該如何解毒?只怕,夫人現在的情況,還要大小姐親自出手,方能妙手回春,讓夫人好起來。”
桑卿柔找回理智,點了點頭:“麻煩大夫了!接下來,我會親自醫治我母親。”
當時,看到金氏倒在地上,桑卿柔關心則亂,更加不敢給金氏號脈,就怕自己無法保持冷靜,做出準確的判斷。如今有兩個人的判斷做參考,她也更有底氣。
只是,這是她的母親,要自己對金氏用藥,她突然害怕起來。
萬一用錯了,這可是活生生一條人命。以前,她那麼有把握,是因爲自己想起了正確的醫治方子。
這次卻是不一樣的!
原著中,金氏是要死的人物,根本沒有醫治好她的方子。原著中,也不曾寫到金氏中毒,那個時候,只說金氏是急火攻心,一病不起。
這次,她真的只有靠自己了嗎?
“母親,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了你!你放心,就算我傾盡一切,也一定把你治好。”
沒一會,其他人都跟着進來了。桑卿柔將位置讓給自己的父親,看着他,桑卿柔忍着心裡的怒意:“父親,母親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你,還是你留在這陪她吧!現在,母親的生死纔是最重要的,你是她一生最愛的人,這個時候,你該陪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