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師父,你在嗎?”
“師父……我也不是故意要打擾你,只是顧東家說你答應了要幫他處理傷口。”
雖然還是沒有等到陸悠悠的回答,但武大想到顧清洐吩咐時看他的眼神,他還是決定硬着頭皮繼續開口。
陸悠悠放下了手中的筆,她說是回房間整理掙錢大計,但是她愣是一個字也沒有寫出來,她的腦海中全都是顧清洐,這不像她。她很苦惱,理智告訴她,顧清洐不是良人,他的真命天女是她沒有見過的女主,而某人若是想要和一個人一生一世,在這個世界,或許只有招贅婿,但贅婿必定是要她多掙錢,賺家底,做地主纔可能實現的。只是她的心……
“師父,你莫不是休息了?”武大再次敲門,動作的瞬間房門被打開,看着站在他面前面無表情的陸悠悠,他吞嚥了一口口水。
“我給顧清洐處理傷口,你就在旁邊看着,也方便你以後自己運作。”陸悠悠叫上武大,還有一層心思,是暫時不想要和顧清洐獨處,她相信今晚之後,她可以恢復正常。
“是。”
房間裡,顧清洐半躺在牀上,他的眼裡只有陸悠悠根本看不見武大:“不是要給我處理傷口嗎?我下身脫的可夠光?”
陸悠悠心頭一凜,這是什麼虎狼之詞?她瞪了眼顧清洐,儘可能鎮定的坐在了牀邊,看着他的腳踝:“恢復的不錯,看得出來這段時間武大照顧你很盡心,傷口上的線也不用拆,後期會自動融於皮肉,至於疤痕……想來你一個男子,應該也不會太在意。”
“線還能自動融於皮肉?”武大忍不住驚呼出聲,他又漲見識了。
陸悠悠點頭:“在手術中縫合傷口的線有兩種,一種是可融於皮肉,但影響傷口恢復速度,一種是不融皮肉,手術後七到十天要拆線,雖然會多疼一次,但是後者更好。只可惜當時你中毒,我又害怕你又被暗害,所以就給你用了前者。
不過我一直給你喝烏魚湯,又在藥物上下了功夫,對你傷口的恢復影響並不大。”
顧清洐看着陸悠悠,脣角帶笑:“你不用解釋,我信你。”
陸悠悠不看顧清洐,側身之際,只見武大滿臉的震驚和不可置信。
“師父……你說顧東家中毒,什麼時候?”武大詢問陸悠悠。
“上次你也在。”
“我就說!師父的醫術是經過河神指點的,怎麼還會二次手術,卻原來……是顧東家中了毒?”武大驚訝不已,隨即上前拉過顧清洐的手腕替他把脈:“可爲何我沒有發現顧東家中毒的跡象?”
“我用血清給他解了毒,後期我也有研究檢測,你做手術的線應該是被蛇毒浸泡過。”辛虧當時她用酒精浸泡了線,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即便是現在想來,陸悠悠依舊覺得後怕。
“線?”武大僵硬了身體,猛然看向陸悠悠:“可是我製作的線?”
陸悠悠點頭。
“師父……我不會害顧東家,那毒不是我放的。”
“你別緊張也別擔憂,我相信不是你。要不然你以爲爲什麼我放心將顧清洐交給你照顧,又爲何可以在這兒和你談論他中毒的事情?”陸悠悠不再看武大,她看向顧清洐:“這段時間我雖然沒有親自照顧你,但是家裡裡裡外外我都觀察了一遍,我覺得不可能是家裡人。”
“大叔他們也的確不太可能,不爲別的,身爲家奴,他就算心有不滿,也會爲孩子考慮。”
“我給過家裡所有人暗害你的機會,但是他們都沒有那麼做。如果他們真的要你死,亦或者是要借你爲難我,沒有道理會錯過這個機會。”
“是啊,等我腳傷痊癒,就更沒有人可以用我來爲難你。”
陸悠悠移開了視線,不再看顧清洐,只看着武大道:“你好好想想,從你製作線到最後交給我,尤其是最後交給我的那段時間,有沒有什麼異常。”
“那線我很珍惜,不爲別的,這是師父交代給我的任務,也是新的技藝,所以從線初具模型開始,我就不再讓人碰,平時也是將門鎖着的,如果說什麼時候有懈怠,沒有守着它,就只有你教我製作麻沸散的那一天。”武大回想那天的內容:“我挑選好了藥材,着實激動,再去找師父的時候,我沒有關門。”
陸悠悠眼中的光影閃過,直直的望着武大:“那天你的確很激動,連午飯也沒有吃。”
如果說排除了他們的嫌疑,武大說的話又沒有遺漏,那麼手術線唯一有可能被動手腳就是那個時候。
“秦陵!”武大激動的上前,他距離陸悠悠很近:“我當時親眼看見他離開了,結果師父做手術的時候他又出現了,一定是他!既然能悄然出現在家裡,他一定可以悄悄下毒。”
“但是又不對啊,我記得當時我爲了以防萬一,在師父給顧東家做手術之前,我特意檢查了門窗,也特意囑咐了大叔他們,秦陵到底是怎麼進來的?”武大疑惑。
“你是懷疑有人悄悄給秦陵開了門?”陸悠悠眸光一閃,看向武大。
武大點頭。
“我事後有悄悄問過那幾個孩子,清瀾總不會說謊,他們一直在一起,誰都沒有離開過,所以你的推測不成立。”陸悠悠道。
“可是……”
陸悠悠搖了搖頭,看向顧清洐:“你倒是說句話。”
“既然現在事情查不出來,暫時就不查,誰做的……日後總會露出馬腳。”顧清洐道。
陸悠悠差一點給顧清洐豎起了大拇指,他這受害人的心態還真是可以嘛,合着他中毒,上心的就只有她?
“秦陵目前是突破口,等我明天進城,我去探探口風。”
“你明天要進城?”顧清洐皺眉,他並不贊成陸悠悠現在進城。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是我不喜歡躲避,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躲不掉的。”陸悠悠扯了扯脣角,在顧清洐面前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