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啊……我苦命的孩子……”張家的緊緊的握着張可心的手,看着她躺在牀上,越發蒼白的面容,心如刀絞。
“李大嬸,如果我家可心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償命!”張家的嘶吼出聲。
村長面色陰沉,看着大叔一家沒有好臉色,但是他現在不至於毫無理智,他看向大夫道:“我閨女怎麼樣?”
“刀入腹部,看深入的程度根本不敢輕易拔刀,怕流血不止,反倒加速了你女兒的生命流失,在下無能爲力。”
大夫話落,村長踉蹌了腳步,他難以接受他聽見的:“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如今給女兒含了人蔘,多少還能拖一段時間,你要是還有別的大夫也可以請過來看看,但我個人的建議,可以趁着她現在多少有些意識,交代後事。”大夫還未說完話,只感覺他被人推了一下,險些他沒有站穩。
“你個庸醫!”張家的憤恨的瞪着大夫:“我女兒不會死,絕對不會死!當家的……你倒是想想辦法啊,我們可就只有一個女兒啊……”
“武大夫是這附近最好的大夫了。”
“那我們去城裡,城裡一定有好大夫。”張家的快速開口道。
村長低垂下了眼眸:“可心現在的情況根本去不了城裡,牛車太顛簸了,再者……我已經讓大虎他們駕着牛車去接陸悠悠了。”
“接她?”張家的皺眉,她自來就看不上陸悠悠:“你還真信李大嬸那個毒婦的話,認爲陸悠悠能救人?
你別忘了,當初可是可心花了二兩銀子給她家男人請的大夫,他們一家都是白眼狼,可嘆我女兒心善,要早知道有今日,就算是可心怨我,我也絕對不要她去救他們。”
裡面的交談聲清晰的落入了院子裡的人耳朵裡,李大嬸一臉灰敗,張口想要說什麼,但是她又不敢說。
阿牛朝着李大嬸的身邊挪動了下,依然保持着剛纔的姿勢跪着:“娘,別怕,就算是死,阿牛也陪着你。”
李大嬸動了動,看着身旁的阿牛,抱着他痛哭了起來。
陸悠悠趕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的情景,院子里人不少,但是阿牛一家人正跪在院子中央尤爲醒目。
“是悠悠回來了。”
也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麼一句話。陸悠悠走進院子,大叔便跪着行走到了她的身邊:“悠悠,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張可心,求你了。”
陸悠悠張口,還未說話,不料大叔朝着她磕起了頭,她驚訝了。
村長從屋子裡走了出來,看見陸悠悠,忙迎了上去:“悠悠你可算回來了,快救救可心。”
“啊?哦。”陸悠悠回神:“那我進去看看。”
“悠悠啊。”村長叫住了行走的陸悠悠。
“嗯?”
“你可不可以幫我們可心請河神?”村長看向陸悠悠,雖然面色懇切,但是心裡已經做好準備,即便是她不願意,他也非要她去請河神。
陸悠悠詫異的看着村長,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不過也能理解,她自從來到這裡後沒少拿河神說事:“河神大人已經指引我夠多了,他和我說過不會再附體我身,也不會再出現在我的生活了。”
村長凌厲了神情,一瞬不瞬的盯着陸悠悠,像是要將她看穿。
“不過他教了我很多,我進去看看,沒準兒有辦法。”陸悠悠說完,轉身進了屋子。
一進屋,一股濃厚的血腥味傳來,陸悠悠看着躺在牀上奄奄一息的張可心,眼中的情緒一閃而過,她徑直走了過去,替她把脈。
村長站在門口幽幽的望着陸悠悠,他招了招手,正準備給來人說話,只聽:
“還有救。”
村長睜大了眼睛,猛然看向陸悠悠道:“你說什麼?”
陸悠悠轉頭看向村長:“如果你還想要救你的女兒,把屋子裡的人都給我請出去,這裡不要有人,以免打擾我救治病人。”
“你……”村長猶豫。
“我知道你心裡擔憂,但是你要清楚,你現在每耽擱一點時間,她就越危險。”陸悠悠道。
“那武大夫留下,幫你……”村長還未說完,見陸悠悠沉了面色,他頓了頓,將屋內的人請了出去:“那請你一定要救救她。”
“嗯。”陸悠悠點頭,但忍不住多叮囑一句:“沒有我的同意不可以進來,否則張可心是否能救,就不怪我了。”
後一句,明顯是威脅!村長心頭一顫,對着張家的招了招手:“絕對不會有人進來。”
張家的不情不願的的走出了房間,在關上門的那一刻眼裡閃爍着狠意,她對着村長道:“也就你相信她!告訴你,倘若我的可心有萬一,別說是李大嬸,就是陸悠悠,我也要她抵命!”
房間裡,陸悠悠見他們已經關上了門,簡單的打量了下週圍,也顧不得再去管周圍是不是安全,張可心的情況很危險,她要給她拔刀,同時控制出血量,她還要給她檢查她的刀有沒有傷到她身體的臟器,當務之急是先給她注射麻醉劑和營養水。
屋子裡靜悄悄的,沒有一點響動,張家的一直趴在門口,想要聽動靜,她聽不見,但隨着時間的流逝,她越發的着急,心慌,像是想到了什麼,她快速起身,繞到了窗戶邊。
“你在做什麼?”
聽見大虎的聲音,張家的回答的理所當然:“陸悠悠進去這麼久,我擔心可心,不知道她在裡面對她做什麼?”
“她自然是在醫治可心,大嬸……我剛也聽別人說了,武大夫都沒有辦法,目前也就只能指望陸悠悠,這種情況下死馬當活馬醫,我們等着就好。”
“你懂什麼?你纔是死馬!”張家的怒斥大虎:“我要看看她到底在裡面怎麼裝神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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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的不再看大虎,她轉身輕輕的打開了窗戶,只一眼,就看見陸悠悠正拿着針線在張可心的肚子上穿梭,而張可心愣是沒有一點反應:“啊……你個天殺的!”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正全神貫注的陸悠悠顫了顫,她看了眼窗戶邊,對上了張家的視線,她強迫自己回神專注,她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張可心的身上,她剛纔手抖了下,不曾想給她多縫了一針,這樣會導致她肚子上的疤痕更長,她不該犯這樣的錯誤的。
張家的跑回了大門處,想也不想的就要打開門。
村長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張家的:“你做什麼?你不要你女兒活了?”
“你知道什麼啊,你個天殺的。那陸悠悠哪裡是在救我的女兒,她分明就是拿着繡花針在我女兒肚子上繡花,可憐我女兒一動不動的在那兒躺着,怕是早就被她殺了。”張家的哭泣出聲。
村長面色一變,但仍然拉着張家的,他眼中閃過陸悠悠剛纔和他說話的情景,他道:“再等等,倘若一會兒之後,事情真如你所說,我不會放過她!”
武大夫聽着張家的話,眼裡閃過一抹驚訝,但這驚訝來不及維持,他就被村長的話嚇到了,開始慶幸……施救張可心的人,並不是他。也決定了,以後離這家人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