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眠。
東呂子恆聽着後院傳來墨陽的聲音,慌亂之際微微張開了眼。
他感覺自己很困,也很想睡覺,可是一閉上眼,滿腦子都會浮現出墨陽說道的姜田的過往。
甚至於後半夜他連着灌了幾罈子酒,也依舊不能睡着……
撐着發脹的眼皮,他剛想喝口水,就聽到姜田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東呂子恆,我昨天說話有些重了,你千萬別放在心上,我煮了一些你愛吃的東西就放在食盒裡,你想吃就自己出來拿吧。”
姜田昨晚上也失眠了,換位思考,要是自己是東呂子恆,知曉這件事情後,肯定也會鬧脾氣的。
再者他這種反應也實屬正常。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輕易的接受這麼鬼扯的話。
直到腳步聲漸漸離遠,東呂子恆依舊沒有打開門的意思。
他不知道這事情怎麼就突然間變成了這副模樣。
姜田莫名其妙的跟他成了兩個世界的人,而現在要送她回去的最好辦法就是自己儘快的謀反,做上青璇的皇位……
他對青璇的天下一點也不在乎。
若不是皇上幾次三番想要謀害於他,他也不會想着謀反。
他不想當什麼皇上,他管理不好這麼大的一個青璇。
他先前都計劃好了,等殺了周顯後再解決皇上,把皇位給東呂俊……
爲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爲何姜田要跟他說出實話?
他真的覺得好痛苦,每天都痛到難以呼吸了,而這些姜田一點也不知道。
“是嘛!東呂子恆最近這些天一直把自己關在屋裡喝酒。”周顯重複一遍,言語之間略帶些疑惑。
屬下不敢隱瞞,再次開口回:“主子是真的,應該是柒王爺和姜田鬧矛盾了。”
“呵,我管他們之間道什麼矛盾,你務必要在三天之內把姜田給帶到我面前!”周顯很是生氣,他這次不惜暴露這麼多安插的人,這都快七天了,他們死了這麼多人,竟然還沒把姜田抓到。
“國師大人,您請放心,小的們已經部署好一個完美的計劃,這次一定會把人給帶到您跟前的。”屬下說完後,趕忙退下了。
兩天後。
“不可!姜田你知不知道現在有多危險,你真的不能去見杜老闆,你要是信得過我,我幫你去跟他談合作的事情吧!”墨陽得知姜田要出去,衝過來制止。
姜田看了一眼頭頂出明晃晃的太陽,周顯得人再厲害,也不可能在大街上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對她進行暗殺。
再者她和杜老闆約見的地方是一家茶樓,人流量巨大。
周顯的人是不會笨到在這種時候動手的。
她不會有事的。
“姜!田!你之前已經在周顯手上吃過好幾次虧,你應該很清楚他的行事風格,不達目的不罷休。你難道真的要去當靶子嗎?”墨陽說到這注意到姜田的表情裡頭帶着一絲自信。
乾脆跺了下腳,加重語氣,衝她強調周顯有多卑鄙無恥下流。
眼見着他情緒越來越激動,小丁忽然之間插話道:“要不我現在就去把杜老闆接到王府吧。”
話音剛落,墨陽趕忙閉上嘴,看向小丁的眼裡露出了幾絲讚許,而後就吩咐他趕緊去把杜老闆給接過來。
“等等,這樣太麻煩了,還是我親自去見他吧。”
墨陽:“哎呀,姜田你就體諒一下我們吧。最近爲了保護你,我們在人手嚴重不足的情況下天天兩班倒,大家都快累死啦……”
“打住,小丁你現在就去把杜老闆給接回來吧。”姜田爲了讓自己的耳根子清靜些,剛忙打斷墨陽的話。
半炷香後,姜田見到了許久未見的杜老闆。
杜老闆趕忙起身,衝着他熱情地打招呼。
不知爲何,姜田看着熟悉的杜老闆,竟有種很陌生的感覺。
這不坐下之後他瞥見了祝老闆右手手腕上的那顆痦子不見了,瞬間她意識到面前的人是假的,於是趕忙衝着小丁打手勢。
就在小丁動手的瞬間,假的杜老闆對着姜田直接丟出幾枚暗器,小丁幾乎連想都沒想,就用劍直接去擋。
就在劍觸碰到暗器的瞬間,屋裡騰起一股濃煙。
沒過多久,墨陽就把姜田小丁和那個假杜老闆中毒的事情上報到了東呂子恆跟前。
見自己說完後,王爺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墨陽一下急了。
“王爺,現在姜田和小丁已經陷入昏迷不醒之中,我已經尋過好幾個大夫,都查不出來他們到底中了什麼毒,姜田和小丁隨時可能會斷氣!”
墨陽本不想把事情說的這麼絕對,可剛纔白大夫從他說姜田他們極有可能中的是一種叫做“無味”的毒藥。
基本上無藥可解。
他老人家現在已經趕回醫館去翻閱相關的卷軸。
他自己也聽說過“無味”,很清楚白大夫估計也尋不到什麼有用的解毒辦法。
一旦中了“無味。
中毒將會進入一種假死得昏睡狀態,隨後會在睡夢之中漸漸死去。
墨陽也沒料到,周顯的手下人爲了殺姜田,不惜把自己人也摺進去。
現在姜田和小丁怎麼叫都叫不醒,他真的有些崩潰了。
“王爺,你當真想讓姜田就這麼死去!”墨陽氣急,語氣難免不自覺加重幾分。
他真的已經快忍到極限了。
王爺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幾天後。
姜田和小丁的情況越來越糟糕。
特別是姜田,她畢竟不是習武之人,身子骨也沒有像小丁那麼硬朗。
外加她現在已經連着餓了五六天之久。
除了能喝進去一些水以外,其餘什麼都吃不進去。
今兒白大夫來給兩人把過脈後,只說姜田的情況變嚴重了。
“白大夫,你把話說清楚一些,什麼叫變得嚴重了?”
“墨大人,姜姑娘估計撐不過幾日了,小丁的情況比她好一些,不過估計也撐不過這個月月底。”
什!麼!
墨陽一想到姜田隨時可能會斷氣,然後快速跑到東呂子恆屋裡跟他說道起姜田的事。
“東!呂!子!恆!你到底聽沒聽清楚?姜田快不行了!你要是還有點良心,現在就跟我去見她最後一面!”撕扯着嗓子吼叫半晌後,墨陽的眼淚已刷刷地不自覺落下。
這次都是他大意了,不然也不會着了周顯的道。
他也真是蠢,爲什麼要引狼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