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陳然不和諧的會面對江研溪而言不過是場小小的插曲,並不值得在記憶裡留下痕跡。
江研溪很快就忘的一乾二淨,專心投入到保鏢公司的宣傳和擴建上。
眼下聲勢還沒造起來,等到名聲遠揚的那天,用人的機會數不勝數,而現在的人數還遠遠不達標。
他們的能力如何,也需要進一步檢驗。
可不能接了委託,事沒辦好還砸了公司的名聲。
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事,她絕不會幹。
江研溪腦子裡冒出來個想法,她放眼掃過屋內的各種訓練設施,脣角泛起笑容。
“是時候讓他們活動活動筋骨了。”
白冰還是留在了她身邊,聞言眉毛一挑,頓覺她此刻的模樣像極了老大。
狡詐的獵手捕捉獵物時,纔會露出滿是算計的笑。
在江研溪、江宸夜和傅宇宸三方又是打廣告,又是動用各種關係的努力下,保鏢公司的名聲總算打了出去。
不僅報名入職的人越來越多,接到的委託單也堆積了厚厚一摞。
這可都是大把大把的錢啊!
是憑自己本事賺得的第一桶金,雖然還沒完全到手,但也足夠江研溪做夢都能笑醒的了。
相比之下,最清閒的反倒成了江大他們。
爲了保鏢公司的效益,程道等人無一不忙的團團轉,整日裡早出晚歸,活活累成了狗。
就連影他們也無法避免,早早的就被傅宇宸派過來當打工仔了。
他可捨不得自己的心上人忙的飯都顧不上吃,覺都顧不上睡。
至於自己手底下的人……當然是該出手時就出手了。
一切也都準備的差不多了,江研溪總算好心給了他們一個短暫的休息日,讓他們好好放鬆一下。
所有人心裡都只有一個想法,躺在牀上睡他個昏天暗地,還管什麼三七二十一,渾身的骨頭都要累散架了!
夜幕纔剛剛降臨,路邊的大燈亮的直晃眼。
影是最後離開小院的,耷拉着腦袋腳步沉重,從內而外透露着低氣壓,像是誰欠了他百八十萬一樣。
白冰在不遠處看了一會,終是無奈嘆了口氣,隨後跟了上去。
二話不說,拽着他的胳膊就離開了院子。
又從他身上摸過車鑰匙,載着人瀟灑離開,找了個僻靜好說話的地方停下。
“心裡不舒服?”
影沉默不語,只一雙脣緊緊抿着,也不知在和誰較勁。
其實白冰多少能猜出他在彆扭些什麼。
他們這些人在各自的領域,不說多出名,好歹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
跟了老大這麼多年,給老大做事他們當然心甘情願,但不代表,對其他人也是。
起初白冰也是這麼想的,但經過綁架案,她對江研溪的看法已然徹底扭轉。
且不說江研溪是老大放在心尖上的人,就憑她的本事,也足夠讓他們服氣。
不得不說,多年共事還是管用的,白冰的猜測正是影心中所想。
他跟江研溪交過手,命還是她救的,服肯定服,但心裡始終有塊大石頭壓着,不舒服的很。
越想越煩躁,影乾脆下車到江邊吹風去了,車門關的震天響。
瞧瞧這臭脾氣。
白冰嘖了一聲,逐漸失去了管他的興趣,卻又怕他控制不住情緒,對江研溪不敬。
被老大知道,剝一層皮都是輕的。
白冰從後備箱拿了兩瓶水跟過去,塞進某個炸了毛的哈士奇懷裡,順勢坐在了他旁邊。
“多少年了,你這一點就炸的脾氣還是半點不改,也就我們幾個慣着你,但凡換個人,早揍你八十回了。”
影垂眸斜她一眼,往前走了幾步,在距離兩三米的位置盤腿坐下。
不過幾秒,一瓶水就見底了,瓶子被他捏的咔吱咔吱作響。
白冰忍不住在心裡吐槽:小孩子脾氣。
沉寂半晌,影悶聲開口。
“我就不信,你心裡沒半點不舒服。”
多少人聞風喪膽的殺手,轉眼就淪爲了他人的保鏢,還是情敵,怎麼可能一點落差都沒有。
打死他,他都不信!
“不要拿我和你比。”
白冰目不斜視,神色淡然。
“同樣是做事,是老大或是江小姐,又有何區別?”
“如果說單純因爲她是女的,你才耍脾氣,那我覺得你沒有道理。”
“我也是女的,還不是和你們一羣大男人混了這麼多年。”
“說白了,你還是對江小姐做不到真正的心服口服罷了。”
影背對着她翻了個白眼,火又被拱了起來。
“你懂個屁!”
“我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白冰起身走近,在他身側駐足。
“勝敗不是很正常的事麼,以江小姐的能力,你能贏她才叫不可思議。”
“不止你,我們幾個也毫無勝算,你究竟在彆扭些什麼?”
“大男人,心理承受能力竟還比不過女人家,羞不羞。”
心思被點破,影頓時暴跳如雷,扔掉手裡的瓶子就跟白冰動起了手。
白冰也不怵他。
他本來就不是自己的對手,現在的狀態,更是隻有輸的份。
接連的失敗興許能讓他清醒也說不定,就當以毒攻毒了。
幾個回合下來,令她驚奇的是,以往在她手裡撐不過十幾分鐘的人,這次,竟硬生生扛了半個鐘頭。
再仔細想想,白冰很快懂了,動起手來也越發不遺餘力。
起初影還沒察覺不對勁,眼看着她招勢越來越狠辣,也跟着變換招勢,努力想要轉守爲攻。
可惜,直到敗下陣來也沒能如願。
影氣喘吁吁跌坐在地,瞪大眼睛看着顫抖的雙手。
“這是……怎麼回事?”
時間說明一切,他要再看不出不對勁,就真成傻子了。
白冰調整好呼吸,活動了活動被他打疼的胳膊腿,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自己好好想想,是誰給了你這麼大的助力,再不知輕重,莫名其妙發脾氣,我可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在江邊吹了一夜的風,影的頭腦總算清醒了。
天剛微微亮,就爬起來去了江研溪的小院。
此刻的院門還緊緊閉着,他有心想敲,又怕打擾到江研溪休息,便窩在門口等着。
殊不知,江研溪壓根就沒在小院留宿,昨夜白冰從江邊回來,就把她送回了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