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漣依回過頭便見到一張含笑的臉,是水悠然,她來了。
所有人這時也反應過來了,忙見禮的見禮,只有長樂門掌門哼哼唧唧,一臉不如虞:“浮雲峰的首徒真是好大的威風,竟學會了那等小人在背後搞偷襲。”
“不敢當,不敢當。”水悠然捻着一縷碎髮笑得嬌俏又隨意:“畢竟玄天宗家大業大的,若是掌門修養上一個半月的,那可是不行的,遂出手幫了那麼一下下。再說了我還沒說你一個化神尊者爲老不尊呢,你倒是同我計較起來了。”
長樂門的掌門被她的話一噎,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只能讓弟子扶他回去落座。眼看一場干戈即將停息,衆人提着的心才落了回來,可才緩上一口氣,只見女子的詢問就像平地上的一聲驚雷,讓無聲的硝煙又再起。
水悠然着實沒想到她這一閉關出來便看到了一地的傷員,怪不得清影的心緒起伏跌宕得厲害,都差點停滯了。倘若她再晚上一步半步的,葉漣依估計也要被打成重傷,可就算如此葉漣依現下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就連爲他們療傷的舞清影和惜茵也是靈海枯竭得厲害。
見此,水悠然皺了皺眉詢問怎麼回事?聽着顧淵的話,水悠然的目光也越來越冷。
讓顧淵帶着她倆到一旁調息後,不顧葉漣依警告的視線,她安撫地笑了笑,以示無礙後,便開始爲他們療傷。
磅薄的水靈氣運轉在他們的周圍,源源不斷地往他們的體內輸入,不一會衆人的傷勢便好得七七八八了,而這也看呆了在一旁的衆人。
這這這,浮雲峰的首徒竟然是水靈根!
沒錯的,這般純淨磅礴的水靈氣只有天系水靈根的人才有,可她之前不是冰靈根的嘛?!玄天宗滿得真真是好啊!衆人議論紛紛。
佛子了禪的經念不下去了,碧凌谷的掌門臉黑了,就連玄天宗上上下下不知情的門人也像頃刻間換了天地般不知所云。
只有在暗處覬覦的毒蛇亮出獠牙,眼裡一片興奮與狂熱,與舞氏族長慘白的臉色相比,長樂門老祖顯得更爲迫不及待,暗中給孟勳使了個眼色。
長樂門掌門懂了,此師徒他們勢在必得,尤其是師父那龐大的靈力,一定能助太師叔飛昇之路勢如破竹的。
想罷,長樂門掌門的目光也逐漸狂熱了起來,可面上依舊端着一派君子之色。
暗處也有各種不懷好意的目光,但沒有哪一人的目光,這般不加掩飾,令人作嘔,讓稍作調息的水悠然想不注意都難。
“長樂門掌門,你的目光太放肆了!”水悠然目光一沉,殺意畢露。
知她是水靈根後,長樂門掌門一點也不帶怕的,對其身後的浮雲峰也再無半點敬意:“哪能呢,老朽這不是儘快盼望着你能給我們長樂門一個解釋嘛。”
“哦,解釋?什麼解釋。”水悠然負手而立,對他們這洋洋自得的嘴臉,感到頗爲好笑;“我想起來了,是有關清影的婚事是嘛,那好說。但我畢竟養育了清影這麼多年,而她又是這般特殊的體質,總得找個護得住她的人吧。所以我的要求不高,只要能打得過我,證明他有這個實力保護清影,我便把清影交給他,如何?”
舞清影不安地喚了一聲師父,葉漣依也想上前制止她,就連顧淵和惜茵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對此,水悠然紛紛示意要他們安心,不會有事的。
知她有打算,佛子了禪也安下心來靜觀一切,可目光卻一眼都不眨地看向場中人。若有個萬一,金華寺絕不坐視不理。
在場的風流涌動一點都不影響劍拔弩張的兩人,當然長樂門掌門對這個提議自然是高興的,畢竟他還以爲還得像之前那樣費一番口舌呢,沒想到這個女人就這麼快同意了。至於她口中的比試,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不過一個水靈根而已又能厲害到哪裡去。
遂長樂門掌門心裡一陣不屑,但面上好看些,他還是將自己的弟子招來與其對決,元嬰對元嬰,也算得公平。
“是是是,悠然真君說的是,那便有小徒自己來,以證其心。”很快一個白麪小生自稱謝鈺地上前來,恭恭敬敬地向她請求賜教。
水悠然懶懶擡眉搭拉了一眼,便不耐地將其一甩而開:“你還不夠資格。”
於是衆人還沒瞧清她的動作,便再次看到那名弟子被打飛了出去,狠狠摔了數十米遠。然而這還不算什麼,他們下一秒又見她拿出了一把斷柄憑空幻化出一條無形的水鞭!!!
水悠然甩了甩鞭子,好笑地看了衆人一眼,特別是看到臉色鐵青的長樂門一干人時,她露出了耐人尋味的一笑:“嘖,我瞧你這徒弟,似乎沒有資格覬覦我徒兒呢,但我見你們對這門親事如此上心,連我派衆人都攔不住你們的熱情。既如此,便由長輩服其勞,若贏了我,我還是依舊將清影嫁與你們,如何?”
長樂門掌門在她出手後便知她不止元嬰的修爲,聞言還在思忖的他們還沒來得及拒絕,他和老祖便被水鞭捲起,不受控制地落到她的跟前,也就在這時,兩人都意識到了什麼,臉色突變。
這一波操作也明顯秀呆了衆人,他們從沒想過的一個元嬰,哦不,或許她已到了化神,甚至不止化神這麼簡單。可才短短千年啊,這得是多麼可怖的實力,才能輕而易舉地控制兩名化神尊者,更別說其中一個還是化神大圓滿之人!衆人深吸了一口冷氣,目光呆滯地看着眼前震撼的一幕幕。
只見被吊過來的兩人在半空中又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特別是端了大半輩子的老祖何曾這般窩囊過。縱使他也不知這女子的實力到底如何,但卻知她是不會放過他們的。既如此只能殊死一搏了,他就不信他們兩個化神還解決不了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
遂一個眼神示意,兩人瞬間衝了上去,步步緊逼,招招狠厲,很快,臺上便是一陣火光沖天,從火海中還盤旋出一條巨大的火龍。
知情的都知道那條火龍便是長樂門老祖的絕門殺招,若是被火龍擊中就算不死,也就此是個廢人了。
衆人都屏息以待,有些不忍直視,可突然一道強勁的劍光劈散了火龍,頃刻間所有的焰火寸寸崩裂。再回神,霧氣的中央,女子已劍指兩人,神情一臉不屑。
“哼,就這實力,憑你們也敢覬覦我徒兒,也敢進犯我玄天宗!”水悠然眸光微冷,下一秒長鞭便已抽打在兩人身上。
兩人被打得毫無招架之力,不停地求饒,亂得跟竄街的老鼠似的,可再怎麼逃,那鞭子總是準確無誤地落在他們的身上。
衆人:“……”
天爺吶!雲澹仙尊也就算了,他的弟子怎麼比他還要變態啊。而且這真的是水靈根的實力嘛?!那也太可怕了!衆人慌了神,回想之前的所作所爲,有的暗自慶幸,有的就不得不爲自己方纔的愚蠢捏把汗,只有佛子了禪似有所悟地沉思着。
就這麼一會會,佛子了禪又聽到一聲聲驚呼,順着衆人錯愕視線看去,只見水悠然閒庭信步朝那兩人逼近。可就是這樣步履款款,蓮姿輕擺的模樣,卻是一步一腳又狠又實地踩在人的心上。
更別說那恨不得縮起來不見的兩人,然而他們無法動彈,只能瑟瑟發抖地看着面前越來越逼近的女人,於是他們慌了,慌得手足無措,驚叫嘶吼。
“你你你,你休得猖狂,我可是一派之長,你若是衆目睽睽之下殺了我,你就不怕天下人的悠悠衆口嘛。”
“我這便猖狂了,可你們方纔不是很得意嘛?怎麼現在又想以一派之長來壓我了。可一派之長又如何?我若是想殺誰,誰又能奈我何。再說了,你們的目光實在令我噁心得緊,我可不想留這麼噁心的東西在這世上有礙瞻觀。”水悠然朱脣微起,淺笑地看着他們,像看囊中的獵物。
“你你你想做什麼!”兩人驚恐萬分,連連後退。
可卻沒人敢上前幫忙,就連金華寺的人也閉眼不見,兩人都絕望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女子逼近到退無可退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