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沐悠然終於大學畢業了,再過不久,她就可以到全市最好的醫院工作,正式成爲一名初入社會的職場小白。她的幸福人生快要開啓了,所以還在等什麼呢?朋友們快嗨起來吧!
五光十色的燈光裡,女孩盡情地扭動身體,大聲嘶喊,周圍的人也跟着她一起搖擺,整個包廂雜亂無章,卻也熱鬧無比。
鬧了半宿,沐悠然才拖着醉醺醺的身體回家,到了家門口掏了半天也沒有找到鑰匙,看來是忘帶了,只好趴在門上喊媽。
過了一會,屋內傳來細微的動靜。接着門打開了,露出一張慈祥平和的臉,半花白的頭髮披在身後,一雙眼柔和了歲月,卻在看見她時不免帶着點怒氣:“怎麼喝這麼多。”
沐悠然嘿嘿笑了幾聲,轉而靠在媽媽的身上:“沒事,今兒個高興…”
“唉,你呀。”她手指輕輕推了一下女孩的腦袋,女孩順着力道歪了一下頭又趁勢靠了回來。
她看了既好氣又無奈,自己的女兒怎麼那麼不省心,罷了,今兒個的確高興,女兒以後終於可以獨當一面了:“算啦,我先給你熬碗醒酒湯,你趕快去洗洗吧,瞧你這滿身酒氣的,難聞死了。”
沐悠然聞言乖巧地在媽媽的肩膀上蹭了蹭:“嗯,謝謝媽。”
喝過醒酒湯後,沐悠然一身清爽地躺在牀上,太過亢奮的腦袋讓她一絲睡意也沒有,想了想自己追的一部小說還有一些沒看完,不如看完再睡,反正都這麼晚了,再晚一些也沒關係。
想着便立即爬起來,抱着手機樂滋滋地追起《問仙》來,直至看到大結局,男女主happy ending後,她才心滿意足地睡去。
熟睡中,她迷迷糊糊感覺到肺腑一陣炙痛,整個人像是要快燒起來似的。唔,好難受啊,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她酒喝多了,燒胃了。來不及多想,她胡亂揮舞着雙手掙扎起來,像是溺水的人渴求一線生機,同時心底又渴望有個人能來救自己,啊,媽媽,救救我…
不知是不是上天聽到了她的禱告,有人抓住了她的手,將她從漩渦中拉出來,繼而一股溫涼遊走她的全身,她舒服地喟嘆了一聲,在意識徹底昏迷之前,她聽到了一陣好聽的聲音,好似雪山上的松柏,清冷而高雅。
“我已將她的經脈重新續起,她暫時無事,好好用靈藥溫養吧。”說完,那人便化作一股輕煙走了。
掌門葉鴻在後面拱手謝道:“多謝太師叔出手相救。”目送人遠去後,他才收回視線轉而落在小女孩身上,目光帶着一絲哀憐。
唉,這孩子真是可憐啊,不止掌門這麼想,所有人都這麼想,畢竟一個修仙世家一夜之間被屠盡,就連拼命護下的孩子等他們趕到時就只剩下一口氣了。如今雖說已經續好了經脈,但會不會對以後的修行有所影響,這可就難說了。若真是天意如此,水氏一族算是徹底的沒落了,所以,能不可憐嘛…
“松仁師弟 ,這孩子就有勞你費心了。”
“掌門師兄這說的是哪裡的話,再怎麼說她也算是影然師弟的後人,而今在影然師弟身隕百年後,水氏一族又慘遭滅門,他唯一的後人我怎麼能不照顧好。”
聽到影然的名字,衆人皆悵然,他們都知影然是在百年前那場大戰中隕落的,那妖魔果真可恨連他的後人也不放過。不過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妖魔如此覬覦水家,他們搞這麼一番大動作又是爲了什麼?這可真是令人不解啊,看來得查清水家滅門的真相,方能從中知曉一二。
松仁真人也意識到這一點,不需師兄開口囑託,便主動道:“待悠然醒後,我便帶她去見掌門師兄。”
“嗯。”小女孩是此事的當局人,也許能從她口中得知事情的經過,順便再安排她的去向,探探她的意見,葉鴻如是想着。
見眼下也沒什麼事要交代了,師弟又這般上道,便提步離開了,反正留在這裡也沒什麼事做,不如先去查案,看看還有什麼發現。
衆人也在掌門走後也跟着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房內一時靜了下來,渾然不覺的她一覺睡得香甜,再次醒來外面的世界早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啊,真是舒服,這一覺睡到自然醒的感覺就是不錯,不過這都什麼時候了,她媽竟然捨得沒叫自己起牀,往常早就河東獅吼過來了,今日可真稀奇。這般想着卻還閉着眼犯懶,叫了幾聲媽沒人應,難道出去了?
沐悠然這下才捨得睜開眼,刺目的光芒一下照進來,讓她略有不適,想擡手擋一擋。噝,好痛,她媽該不會半夜打她了吧。
身體上的疼痛讓她不自覺攥緊手下的被子,這麼一抓,被子綿柔平滑的觸感觸面而來,細感之下還能感到紋樣細膩的紋理,咦,不對,這不是她的被子吧,難不成昨夜她喝醉了出現了幻覺,其實她並沒有回到家,而是…
一想到可能是壞的結果,她嚇得睜大了眼睛,瞬間古色古香的東西映入眼簾。
???這,這什麼情況。
沐悠然一臉懵逼地抓着手中的燙金面花鳥紋錦被,看着一屋子古典雅緻的陳設,本該不合時宜的東西此刻都充斥在她的周圍,而且自己特麼還變小了,這怎麼看怎麼怪異。
此刻,她顧不上身體的疼痛,強忍不適走下牀來,東摸摸西摸摸,不論質地還是觸感上都非常好,好像是真的一樣,而且貌似還挺值錢的,嘖嘖,果然夢裡什麼都有。
沐悠然搖頭晃腦地在屋內閒逛了一圈,那架勢像是在巡查自己的領地一般。逛了好一會,她漸漸有些不對味,這夢怎麼這麼久還沒有醒。而且隨着時間的流逝,她覺得這一切似乎越來越真實了…
沐悠然心底突然涌現出一陣恐慌 ,她驀地一下猛然擡頭看向眼前的房門,她總覺得自己若是推開了那扇門,所有的一切就都清楚了,可她卻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