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傻?張晚茹沒想到言歌會給她來這一招。
一個月的帶薪休假,她哪裡肯就這麼算了。
張晚茹放下碗筷,沒好氣道:“你怎麼忍心這麼對我?這段日子我操心操肺,如果不給自己放個假,就要猝死在工作崗位上。”
“你之前直播給你打賞的金主是不是叫,我禿了,也變強了。”言歌摘掉透明手套,把剝好的蝦肉夾到張晚茹的碗裡,漫不經心道。
張晚茹愣了愣,詫異道:“別告訴我,那個人是你。”
好傢伙,每天打賞一萬。連續三個月,風雨無阻。
整個直播平臺都在傳她被包養了。連她爸爸都在問她,是不是最近缺錢。
沒想到罪魁禍首,居然是言歌。
不是,直播平臺是自己家的,就可以這麼肆無忌憚?
言歌夾了塊魚肉,坦然承認道:“是我。”
“……”張晚茹無數個罵爹的話,卡在嗓子眼裡出不去。她悶哼一聲,有氣不能發:“真是我親姐妹。不對,這和我帶薪休假有什麼關係?”
差一點,就被言歌繞進去。
言歌吃的差不多,拿起外套,友情提醒:“那筆錢,就是你的一個月的工資。”
“言歌我@#¥&……”張晚茹抓狂的衝着言歌后背揮了揮拳頭,跳腳道。
離開公司的言歌,坐在車裡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羣。手機鈴聲響起,打破了她的閒情逸致。
言歌接過電話,在車前翻着東西:“喂?”
“老闆,救我。”江一白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樣。
除了江一白外,沒人會喊她老闆。可這傢伙,爲什麼用陌生號碼?
很快,聽筒裡就傳來唐宇寧的聲音:“歌兒,我好想你。”
“哦。沒別的事,我就先掛了。”言歌雖然語氣輕鬆,心裡卻着實一沉。
不都告訴江一白小心小心,再小心。
怎麼又着了套!
《前方高爽》裡的唐宇寧是蕭月的N號備胎,黑化後專注心理學。企圖從學術層面,拯救那些被蕭月洗腦的情夫們,卻陰差陽錯的成爲學術界的頂流。
言歌輕輕閉上眼,在當前世界定位江一白的位置。
電話那頭的唐宇寧急道:“別。難道你就不怕我對江一白做點什麼嗎?”
“你開心就好。”言歌查到確切位置後,直接掛了電話。開車朝着朝着城東區,美澳花園而去。
學生不以學習爲重,整天想着談戀愛是怎麼一回事。
車穿過幾個紅綠燈,緩緩停到一家花店前。
言歌下了車,進了花店對面的小區。
按照地圖中的座標,來到四號樓二單元的地下室走廊裡。她仔細聽着周圍的聲音,猜測着江一白的位置。
“聽到沒有,她說我開心就好。”唐宇寧幾近瘋狂的聲音,充斥着言歌的耳朵。
被威脅的江一白,倒十分淡定:“你確定?她有多恨你,不用我明說吧。”
言歌聽到這裡,歇下拯救江一白的想法。靠着門邊,繼續聽牆角。
唐宇寧沉默了半天,嘲道:“你才認識她多久,就自以爲了解她?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我和她的關係,不是你可以隨意挑撥的。
況且,她來到這裡,也多虧了你。不是嗎?”
“你究竟想做什麼?”江一白雙眼一眯,臉色陰沉道。
唐宇寧坐在太師椅上,笑的有些猖狂:“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之外,沒有人有資格站在她的身邊,更不配得到她的期許。
我會把那些可能傷害她的人,一一解決。”
“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殺了我,言歌是不會放過你的。”江一白看着有些癲狂的唐宇寧,忍不住威脅道。
不知道爲什麼,這些傢伙對言歌尤爲在意。
原本要掐死他的唐宇寧,聽到言歌兩個字,愣了愣。
下一秒,門被言歌踹開。
“歌兒?你怎麼來這裡?”唐宇寧回過身看到來人是言歌,原本猙獰的臉瞬間變得溫柔。
江一白翻着白眼,實在搞不懂唐宇寧的想法。
明明言歌就在這裡,直接問自己想問的問題就是。幹嘛惹那麼多事,吸引言歌的注意。
言歌擡腳抵住唐宇寧的腰,眉間微微一蹙:“別湊的這麼近。”
“這裡又髒又亂,不是談事情的地方。”唐宇寧聽話的回退一步,建議道。
他怕言歌不開心,用身體擋住江一白,裝作他並沒有綁架江一白。
江一白探出腦袋,委屈道:“老闆,救我。”
言歌繞過唐宇寧,幫江一白松了綁,冷聲道:“去小區外的茶館吧。正好,我也想和你談談。”
“都依你。”只要言歌和他說話,唐宇寧什麼都願意做。
江一白收了言歌幾個眼刀,哪裡敢再多說一句。
聽雨茶館,二樓包廂。
服務員送完茶點,扭頭去忙別的事。
唐宇寧爲言歌斟了杯茶,溫柔道:“你什麼時候過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我的人在這裡,怎麼敢不來。”言歌把唐宇寧遞來的茶,送到江一白手邊。
江一白見唐宇寧惡狠狠的看過來,無奈的笑了笑。
自家老闆送過來的茶,怎麼着也不該怨他吧!
唐宇寧抿了抿嘴,垂下腦袋:“你生氣了。他是個騙子,不值得你爲他冒險。”
“我知道。”言歌斟了杯茶,推到唐宇寧面前,認真道。
江一白騙她,從她到《龍吟九天》的第一天就知道。
唐宇寧擡眸驚愕的看向言歌,久久不能回神。
知道?言歌居然知道?
可既然言歌知道,爲什麼還把江一白放在自己身邊?
他的視線移到同樣驚訝的江一白身上,目光泛着寒意:“你就是太善良了,纔會一直受到傷害。如果我在你身邊,他一定沒有機會。”
“這句話,張晚也說過。”言歌眸色漸深,頗爲惆悵道。
好像所有人都在爲自己設局,引自己跳下去。
可偏偏她清醒的很,甚至分得清虛和實。揣着明白裝糊塗,總歸是件痛苦的事。
唐宇寧眼眶泛着紅,想去握言歌的手,又怕言歌生氣,只能作罷。他輕嘆了口氣,堅定的望着言歌:“但凡你自私一點,我們都不可能會存在。
林靜、張晚、江一白,還有那條狗會拋棄你、背叛你,唯獨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