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局。
言歌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星海,陷入無盡的沉默中。
從她有意識以來,就是不斷在失去。或許,她該習慣的。她曾經也答應過自己,不再對任何人有任何期許的。
可鍾月,是她內心深處的愧疚。
“老闆,您還好嗎?”江一白遞過去一杯茶,擔心的問。
每每離開一個世界,言歌的心情都會低沉。只是時間太短,很少有人會注意。
他的老闆,一貫會調解自己。
爲了不干預言歌,江一白已經把唐宇寧、林靜,以及那個跟着言歌回來的顧琳關進時空監獄。等什麼時候他找到許妍,就什麼時候放他們出來。
說實話,江一白很想看一看,沒有林靜存在的世界,言歌會是什麼樣的狀態。
聽之前的同事說,言歌和上面的人吃了頓飯。好像是沒談攏,導致領導層一度不開心。
言歌斂去思緒,把茶杯放到桌上,淡笑道:“走吧。”
“好。”江一白擡手一揮,透明的漩渦出現在他們面前。
兩人前後走了進去,旋渦跟着消失。
酸臭味突然涌來,讓言歌不悅的蹙了蹙眉。
言歌不適的睜開眼,掃了眼周圍,順便了解原主的前半生。
原主是個大學畢業的學生。
父母早逝,除了一個奶奶外,沒別的親人。
畢業後偷拿了奶奶的養老金,開了個服裝設計工作室。結果經不住男朋友蠱惑,把工作室經營權和法人都改成了男朋友肖洋。,
前兩天抓住肖洋出軌,兩人吵了一架,以分手告終。
原主人財兩失,憋悶的喝了兩天的酒。
言歌看着滿地的狼藉,請了個鐘點工阿姨去打掃。她則洗完澡換了身衣服,坐在的樓下吹風。宿醉的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加上言歌本身不喜菸酒,整個人就更加煩躁。
原主在工作室前後投資了幾百來萬。這筆錢,對言歌本人來說,還沒有逢年過節親戚給的紅包多。她自身並不是很在意,甚至覺得不值一提。
但老人的養老問題,言歌還是會想辦法。
“老闆。”江一白按照言歌發來的位置,趕了過來。他站在言歌的面前,輕笑道。
言歌起身,帶着江一白進了樓內。她站在電梯裡,點了十三層的按鍵:“你想找的人,是不是叫許妍。”
電梯門緩緩合上,並不斷的往上升。
江一白錯愕的看向言歌,緊張的問:“她在這裡嗎?”
言歌輕嗯一聲,走出電梯。用指紋解了鎖,推開門看着煥然一新的家,心情稍稍變好。
原本她想走一步看一步,只是再見到鍾月,改變了她的想法。
有時候太過隨意,反而錯失了主動權。
“您……我……”江一白跟在言歌身後,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可能是心底有太多的疑問,不知道先問哪一個的好。
她在哪?過的怎麼樣?還活着嗎?爲什麼這麼久都沒有回覆他……
言歌倒了杯水,遞給江一白:“她被卡在遊戲裡。想要救她,必須進入遊戲。”
“遊戲?”江一白不解的看向言歌,似是沒聽明白。
如果許妍真的在這個世界,所作所爲,必須要符合這個世界的邏輯。
遊戲是指,某人設了個遊戲的局,許妍被卡住,還是?
茶几上的手機屏幕突然亮起,言歌起身接過電話。
“歌兒,你終於肯接我電話了。奶奶不怪你了,真的。你別不理奶奶,好不好?”略帶滄桑的女聲傳來過來。
言歌眉間一蹙,認真道:“我會想辦法還給您。”
騙老人的錢,委實不該。反正她早晚要死,等找到了許妍,把房子賣了應該足夠了。
老太太一聽,好笑道:“也沒有多少錢,沒必要還。只要你沒事看看奶奶,比什麼都強。”
“好。”言歌應聲後,掛了電話。
錢權美色,言歌都不怎麼感興趣。既然老人家說不用,那就不用吧。
臨走前,她會把房子過戶到老人家的名下,也算是仁至義盡。
言歌坐回沙發,打開電視劇,悠哉哉的追起劇來。
只不過裡面的內容,不是任何熱播劇,而是言歌寫的男女主。
液晶屏幕裡,女生睡眼蒙鬆的走到廚房,抱着正在做飯的男生。她的手塞進衣服裡,摸到腹肌後愣了愣:“老公,你什麼時候練得腹肌?”
“曹瑩,我在這兒。”坐在沙發上的林靜,友情提示。
江一白忍住跳腳的衝動:“老闆,他、他、他怎麼又來了。”
言歌專注的看着電視劇,沒有搭理江一白。
當前世界是本甜小說,《殺死她的白月光》。記得當時張晚生自己的氣,她專程寫了本小說,來哄張晚。雖然張晚對內容不是很滿意,但好歹是原諒了她。
屏幕裡實時播放着小說主線內容。
曹瑩鬆開手,抱歉連連:“對不起啊。”她看清來人後,詫異又憋悶:“李牧?怎麼是你!”
“林靜幫了我忙,所以我幫他做頓飯。”李牧把圍裙摘下,認真的解釋。
曹瑩撇了撇嘴,嘟囔道:“你那麼討厭我,怎麼可能來我家。”
是的了。她大二那年,和李牧表白後,收到的回覆極其難聽。
什麼癡心妄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也配之類的話,讓她現在回想都覺得羞憤。
即便是再不喜歡,也不該這麼侮辱她。
李牧沒聽清曹瑩的話,好奇道:“什麼?”
“沒什麼。”曹瑩坐回沙發,用遙控把聲音調到最大,來遮掩自己的尷尬。
林靜撇了眼兩人,只想快點跳出這個怪圈,去找言歌。
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她,會在哪裡。爲什麼他的記憶,沒有像以往被封鎖。
心裡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讓他坐立難安,卻還要按照劇情往下演。
李牧把泡麪端給林靜,笑的有些勉強:“我只會煮方便麪。如果不喜歡,我們可以去外面吃。”
“我記得你和曹瑩是同班同學,但你們兩之間的火/藥味爲什麼……這麼的濃”林靜端起碗,隨口道。
說着無意,聽着有心。
尤其是曹瑩本人。她不想讓李牧以爲,自己是個放不下過去的人。故作大方的衝李牧一笑:“那還不是因爲李同學,一直對我有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