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言歌也曾幻想過,那個與她並肩而行的人。可惜,命運弄人。那人註定不可能是林靜,起碼百年之內不可能。
言歌並沒有回答林靜的話,沉默與逃避,有時候就是答案。
不管林靜願不願承認,言歌都是在用各種各樣的方式推開他。
關於那個計劃,言歌到底還是沒有對林靜說。
夜晚不自覺麻痹理智的那根弦,讓人不自覺地感性起來。
隔天江一白特地起了個大早,做了一頓尤爲豐富的早餐。他看到睡眼蒙鬆的言歌,笑道:“早啊,老闆。您再等幾分鐘,早餐馬上就好。”
“謝了。”言歌坐在餐桌前,喝了口豆漿。目光追隨着興奮的江一白,好笑道。
很快就能見到許妍了,江一白應該很開心吧。
林靜坐到言歌對面,頂着睡意,看了言歌半響:“你們今天還要進遊戲裡嗎?”
“不用。許妍就在京都,我們一會開車去接她。”江一白把最後一道菜端上桌,替言歌回答道。終於,他終於能見到許妍了。
昨晚他看到那條短信,激動到半夜。這麼多年,許妍都快成了他的心病了。
言歌夾起一個蝦餃,放到林靜的碟裡,目光卻看向江一白:“接到人後,你打算回時空局?和許妍一起。”
“不,我陪您。”江一白想也不想的否決道。他怎麼可能落了好處,就拋棄言歌。
林靜悶悶的喝了幾口粥,聽着兩人閒聊。他想到什麼,擡眸道:“我和你們一起吧。”
“不行!”言歌、江一白異口同聲道。
他們默契的,引林靜連連側目。什麼時候,他們統一戰線了?
江一白不同意的原因有兩點。
一.變異角色不好對付,如果林靜隨行,可能分散言歌的注意。弄不好人沒救出來,反倒把自己摺進去。二,前三個世界林靜都被變異角色送到言歌身邊,其用意,不難看出。
變異角色本來就不喜歡他,他可不想繼續拉仇恨。
言歌的原因就很更簡單了,她直言道:“太危險了。”
“你就聽老闆的吧。”江一白拍了拍林靜的肩,笑呵呵道。
爲了以防萬一,兩人吃完早飯就出了家門。
駕駛座上的言歌,看着前方來來往往的車,調侃道:“緊張嗎?”
“嗯。老闆,你說它會不會耍詐?萬一它又耍什麼貓膩,您可得站在我這邊。無論如何,咱們先把人救了。”江一白不緊張,只是擔心。
車在言歌輸入地址後,自動往前行駛。
言歌聽到江一白的話,忍笑道:“若它再耍花招,我會出手的。”
“那就行。”江一白擰開一瓶水,連喝兩口。
車緩緩的停在郊區的花店前。言歌下了車,看到穿着旗袍的老闆娘,正低頭打理着花。她路過時,不禁多看了幾眼。
對於花,她從來沒有興趣。只是在寫這本書的時候,偏愛了幾分。
“唐宇寧上次就把我困在花店對面的小區。許妍,這次也是。老闆,您說它們是不是藉此討好您。”江一白下了車,跟在言歌的身後,吐槽道。
雖說傳統印象裡,女孩子都喜歡花。可他怎麼覺得,言歌對花一點興趣都沒有。
準確來說,江一白跟了言歌這麼多年,還沒見過言歌對什麼感興趣過。錢啊、權啊、美色啊,首飾、衣服、花花草草一概沒有上過心。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花店對面的小區。自動識別系統,確認了兩人後,門自動打開。
這地方奇怪的點,就在於,從外面看是個小區,進到裡面卻是個花海。鵝卵石鋪成的小路,將他們引到一個玻璃房內。風吹過,香氣瞬間把兩人包圍。
言歌推開玻璃門,看到靜躺在躺椅上的女人,腳步跟着停了下來。
女人生的極爲精緻。鵝蛋臉上的五官精緻而柔和,讓人不自覺的想要親近。柳葉眉下的雙眼緊逼着,好像睡着了一眼。她鼻樑略高,自帶兩風傲氣。薄厚適中的脣,帶着幾分笑意。
她正是他們在信息碎片中見過的人,許妍。
但許妍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到來。
茶几上擺放着茶點,空調吹的冷氣恰到好處。
“許妍!”江一白看到躺椅上的人,快步走了過去。他下意識的探了探許妍的鼻下,確定還有呼吸後,輕鬆了口氣。
言歌坐到沙發上,給自己倒了杯茶,悠悠道:“出來吧。”
“主人。”一個身材姣好的女人,從屏風後面緩緩走出。着深藍色旗袍,手裡拿着團扇,活像是民國時代的大家閨秀。那眉眼間,都是對言歌的順從。
正是小區對面花店的女老闆,夏明明。她本是言歌筆下的一行字,連路人甲都稱不上。
夏明明無視江一白的壓抑,走到言歌對面。
江一白下意識的擋在許妍面前,警惕的頂着女老闆。
言歌低頭嗅了嗅茶香,擡眸一笑:“放了許妍吧。”
“好。”夏明明坐於言歌對面,擡手一揮,一旁的許妍猛然的坐起。
江一白半蹲在地上,緊握着許妍的手,擔心道:“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許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看了眼四周,狐疑道:“這是哪裡?怎麼記得,我好像差點掉進岩漿裡。一白,你怎麼在這裡?呵,我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江一白松開許妍的手,輕輕的抱過許妍的肩,輕鬆了口氣。
太難了,光是找許妍就費了他大部分的時間和精力。
若不是言歌,他還不知道在繼續找多少年。
夏明明對江一白、許妍的敵意,仍舊沒有消除多少。要不是言歌在,她八成會讓兩人永遠困在遊戲裡。她爲言歌斟上一杯茶,提醒道:“主人,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你跟着我一起回時空局,唐宇寧、秦楠他們都在哪裡。有我在,他們是不會對你們動手。”言歌怕夏明明擔心,不自覺的補上後一句。
畢竟時空局的人,太趕盡殺絕了。爲了減輕夏明明的恐懼,還是得做好安撫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