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他們不會死了吧?城內不允許殺人的?如果違反了這個規則,就會被趕出婆娑城,永遠不許進入。”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的風惜惜擔心的道。
“對那些歷練修士也是這規矩?”古月聞言挑眉,反問了這麼一句,感知清楚幾人狀態後才道:“不用擔心,他們還有氣,現在死不了。”
聽古月這麼回答,風惜惜鬆了口氣,想想也是,這婆娑城內若有人死去的話,城主府那些大能也不是擺設,恐怕立刻派人瞬移過來,把她們驅趕出婆娑城了,他們沒有過來,就證明這些人確實性命無礙。
不過面前這個人真厲害啊!不但那麼快就治癒感染孽氣的自己,還在剛剛一瞬間就擊敗了幾個感知不清楚修爲的修士,而自己連她剛剛怎麼出手的都沒看清楚,這一定是位非常厲害的女前輩吧!
想到這,完全不知道古月壽齡連她十分之一都沒有的風惜惜,立刻神態尊敬的對古月拜謝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援手之德,晚輩當真是萬死也難回報您的恩情。”
“呃!你不要拜啦!我當不起,這些傢伙可是因爲我的不謹慎引來的,還差點連累了你,所以你不用跟我道謝的。”古月慌忙扶起她,有些歉疚的道,邊說邊想,沒想到徒弟的化身會突然出手,還以爲能大戰一場,試試這敢在婆娑城打劫修士的水平呢!
看來是個脾氣很好的前輩呢!言辭舉動也很和善,應該是個講道理的人,而且看起來一點狼狽之色也沒有,這應該是位歷練修士吧!這麼認爲的她雖然不清楚這幾個人怎麼敢招惹歷練修士。
心中卻輕鬆不少,對古月柔和一笑道:“不說這幾個人,救命之恩卻是事實,方纔我還以爲自己要死了呢!”
說完纔想起自己現在渾身狼狽的很,忙給自己打了個清塵術,把全身衣服上的血跡塵土等清理乾淨,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不少,沒了先前的虛弱和頹喪之態。
“你的傷勢雖然嚴重,普通修士或許抗不過去,但以你的體質應該沒問題,我只是幫你提前康復,所以算不得救命之恩!”古月笑着擺擺手,這次感知沒有放鬆,發現巷子裡各處蜷縮的修士們大多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還有更多修士神色木然,彷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對外事毫不理會,一個個在感知中跟黑白畫面中的背景一般,充滿頹喪絕望氣息,而她所在的位置卻因剛剛的動靜鮮活起來,引起不少人注意。
見狀古月覺得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想想對風惜惜說道:“我有些話想跟你說,你可以跟我回我目前落腳的客棧一下嗎?”
“跟我?”風惜惜疑惑的反問一句後,仔細看了古月一眼,想到目前確實不宜在此停留,若是招來這些修士在城衛隊勾連的修士就不好了,趕緊離開爲妙,她雖想着這些,神色卻依舊柔和的道:“那就打擾前輩您了。”
真是個和氣的人啊!遭遇了這許多事情,神色中卻並沒有怨恨憎惡的痕跡,只是眉宇間一縷淡淡的憂愁凝而不散,顯示出其並非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快樂之人,還有其恢復後,身體周圍被孽氣掩蓋的平和氣息也能夠隱隱感知到了。
這股氣息果然跟媧皇有點像,而且風這個姓氏,盤古世界如何不得而知,在自己的故鄉卻是傳說中女媧的姓氏,看來風惜惜或許真是媧皇后人呢!古月想着這些,邊帶路向客棧走去,邊對她說道:“你不用對我這麼恭敬,不要喊前輩什麼的,叫我的名字古月就好。”
“那怎麼行,您這樣厲害的前輩,晚輩區區一介築基修士,怎麼能直呼尊名。”風惜惜慌忙搖頭,連聲拒絕。
聽她這麼說,想想系統修仙原著中,風惜惜初遇窮小子鳳凰男時已經二十多歲,等到鳳凰男處處機緣,在短短二百多年修煉至化神後期,掌教失蹤,其成爲代掌門的時間,風惜惜可是沒有進入婆娑界之前就已經近三百歲了……
被一個將近三百歲的人,十分尊敬的稱呼爲前輩,那滋味真是……嘖嘖!想到這古月腦中劃過黑線,立刻語氣堅決的道:“怎麼不行?我的壽齡還不足五十呢!被你稱呼爲前輩的話,不是把我叫老了,那可不好,總之叫我古月、阿古、阿月什麼的都行,就是不要用尊稱了。”
“壽齡不足五十?”風惜惜一臉震驚之色,所及羨慕的道:“前輩的資質一定很好。”
聞言古月無奈扶額:“都說了不要用尊稱。”
“靈界修士之間都是達者爲先,不管壽齡幾何,從來只論修爲。”對於古月的無奈和介意,風惜惜才感覺奇怪呢!稱呼什麼的不都是取決於修爲嗎?關壽齡什麼事?
聞言古月真是無言以對,只好岔開話題,詢問起風惜惜進入婆娑界後的時間和狀況,怎麼會受了這麼嚴重的傷等。
通過與風惜惜的交談,古月才知道,原來風惜惜被以罪人修士的身份傳送至婆娑界已經八個多月,初來乍到吃了不少虧,她修爲低又沒辦法長時間辟穀,每隔幾天必須進食或服下辟穀丹,但她的儲物道具全被那位長老孫女奪走了。
身無分文、修爲又低、混不進狩獵污穢之物隊伍,收集純淨之物換取各種物資的狀況下,她爲了生存下去不得不冒着生命危險,獨自一人出城擊殺弱小的污穢之物,往往險死還生,數天才能收穫一點,可這點收穫也勉強夠交納每月的駐城費和換取辟穀丹所用。
連個落腳的房子都租不起,別說想辦法出去尋找養父般的掌教,連生活都十分艱難,勉強維持生計而已,如此徘徊在生死危境中足足八個多月,幸好她的生機比普通修士強不少,才能勉強撐下來,可這份生機強盛的特殊體質,也讓她一出城就會被污穢之物襲擊。
每每光躲避強大的污穢之物就費盡心血,還要狩獵弱小的繳納駐城費、購買辟穀丹……這樣的日子可想而知,這一次之所會受重傷也是因爲,別處狩獵的修士無意中破壞了她的隱息決,使高階污穢之物察覺到了她的存在,掉頭攻擊她才傷得這麼嚴重……
…………
兩人說話間回了古月落腳的客棧,等招呼風惜惜落座後,古月才道:“你一定很奇怪吧!我這麼一個陌生人突然出現在你面前,先是給你療傷、又是帶你回來,怎麼看都有點誘拐、不懷好意的感覺。”
“怎麼會?我能感覺得到你不是壞人。”就是似乎對自己很熟悉、很瞭解似得眼神有點奇怪,風惜惜說完,腦中閃過這個疑問。
╮(╯▽╰)╭哎!你的感覺要是靈驗的話,就不會被鳳凰男騙了呀!古月邊在心裡爲風惜惜嘆息了下,邊取出媧皇杖碎片,對風惜惜說:“提醒你一下,感覺這種不確定的事還是不要依賴爲好,不過我確實不是壞人,對你也沒有惡意,之所以出現在你面前是因爲媧皇杖的反應。”
“媧皇杖?你是說這些碎片?”風惜惜也不知自己是怎麼回事,一看到這些碎片就想伸手碰觸,並且只是這麼近的距離看着,一股溫暖的感覺就籠罩在心裡,熟悉又親切,彷彿失散已久的親人一般,讓她無法不在意。
面對風惜惜的問題,古月點點頭道:“這是上古女神後裔媧皇送我護身的寶物,爲了保護我才碎成這個模樣,別看它現在碎成這模樣,它本身可是媧皇一族內非常了不起的寶物。”
“前輩您爲何告訴我這些。”女神後裔族內的寶物?自己怎麼會對它產生親切熟悉之感呢?風惜惜疑惑的想到,上古女神又是?心有疑惑的她試探的對古月問道:“不知您所說的上古女神是怎麼回事?我只聽說過仙,女神是?”
“詳細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咱們靈界上面是仙界,也就是仙人生存的地方,而仙界上面則是神界,是神族生存之地,神是遠在修士之上的絕對強大存在,而媧皇后裔的先祖應該是一位名叫女媧,擁有救世神力的女神族。”古月望着風惜惜認真回答後。
接着說道:“因爲它毀壞後一直沉寂,沒有絲毫反應,直到剛剛走過那條街時,才突然產生反應,並行動起來,飛到你的身邊徘徊不去,它這種反應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無論毀壞前、還是毀壞後,聯想到它本是媧皇一族鎮族之寶,所以我懷疑你應該是媧皇后裔血脈。”
終於說出心中的懷疑了,這讓古月鬆了口氣,畢竟對一個初識的人交淺言深並非她的長項。
“什麼?這不可能!您剛剛說的媧皇后裔可是女神血脈,我只是一個普通人,這怎麼可能?”風惜惜雖然剛剛心裡有過疑問,卻沒有深想。
沒想到會聽到如此令人震驚,不可思議的話語,當即顧不得對聽聞神界、神族存在感到震驚,就連連搖頭道:“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人族,不可能有你說的那什麼媧皇后裔血脈。”
見風惜惜一臉不相信的樣子,古月笑了笑:“你真的只是一個普通人族嗎?神族後裔,哪怕是混血的後裔,可是也有一些和普通人族不同之處,例如壽齡綿長,不易衰老等,血脈純淨的甚至會覺醒神血之力等。”
“我我……”古月的話讓風惜惜無言以對,也跟着不太確定了,因爲她確實有很多跟普通修士不同的地方,普通修士哪怕進入築基期,也會生長衰老,只是緩慢一些,一直到元嬰期容貌纔會定住,不再生長衰老。
而她別說元嬰期、就是沒有進入築基期前的時間,不知什麼時候起,大概十□□歲時,身體就再未成長過,容貌也沒有衰老,不知爲何資質明明很好,修煉速度卻很緩慢,二百多年才堪堪築基,如果是普通人的話,別說二百年時間。
就是一百年內如果築基不了,在沒服用延壽丹的情況下,也該壽盡而終了,她卻是哪怕兩百多年的練氣期,都從未感覺到過生機衰退,她的情況,宗門內的人只以爲是師父偏疼,單獨賜予了她定顏丹和珍貴的延壽丹藥。
沒錯,師父確實賜予她了,但那個時期的她一直覺得自己拖累了師父,作爲一個無能的廢柴玷污了師父的威名,還不如早早壽終死去,免得師父勞心……出於這些傻念頭,風惜惜當時根本沒服下延壽丹、定顏丹……
可那之後她既沒有老、也沒有死,活到進階築基期前都一直沒感覺到生機衰退,即將壽終過,現在想想這些異常或許證明了她並不是純粹的人類,但她真的是神血後裔嗎?明明自己只是一個嬰兒時期就被大宗門掌教收養的孤女。
父母是誰?來歷爲何?全都不知,只是從養父般的掌教口中知曉,她是在一座被魔修屠城後的城內撿到的,當時全城生靈盡數被魔修化爲血水煉製魔器,只有她一個不知爲何生存下來,還躲過了魔修的感知。
最後被聞訊帶領衆弟子趕來抓捕魔修的掌教撿到,帶回宗門收養,那時她除了一身襁褓和刻着風惜惜名字的玉牌,身上別無他物,她懂事後知道這些事實,本以爲父母親人應該都被那名魔修化爲血水了,現在或許……
見風惜惜的神色變得不確定起來,古月知道她這是想到了自身與常人不同的地方了,要知道當初系統修仙女主穿到她的身上,逐漸發現她的身體特質,可是震驚非常,甚至產生過捨棄本體,奪舍她的身體的念頭,如果不是她的體質需要媧皇族的功法修煉才能正常進階的話。
女主真有可能這麼做,不愧是神血後裔啊!古月這麼感嘆着,卻對風惜惜道:“我知道空口無憑,無法取信於人,但我真的沒有惡意,只是我曾欠給媧皇一個不小的人情,曾經下定決心,爲了回報這份人情,若遇到媧皇后裔,定會給於回報。”
“我知道您沒有惡意,也感覺得到您並沒有說假話,我只是覺得這件事太不可思議了而已,神族後裔那麼了不起的存在,怎麼會跟我這樣一個資質劣等的廢柴扯上關係呢!我對神界、神族什麼的一無所知。”風惜惜望着古月。
認真誠懇的道出自己的想法:“在宗門時也沒聽師父說起過那樣的存在,但我覺得像那樣了不起的存在,應該都會很重視自己族內的血脈吧!怎麼會任由族內血脈遺落在外?這裡面一定有什麼地方弄錯了。”
“正常的情況下確實如此,但是媧皇一族在許久之前……”見狀古月把自己怎麼進入媧皇界內,遇到虛蟲爆發等的事情,和查出媧皇界發生過的災難,媧皇現身後的贈與等對風惜惜講述了一遍。
略過自己怎麼被媧皇杖幫助和故鄉的部分後道:“自那之後幾萬年過去,倖存下來的媧皇后裔流落到哪裡?遭遇了什麼?誰也不清楚,什麼樣的可能都有,在我看來既然媧皇杖對你產生反應了,那你就很可能是。”
“竟然是這樣……前輩,您有沒有可以驗證我血脈的方法,我……覺得,我如果真的是媧皇后裔血脈的話,我不會逃避尋找回族人,重建媧皇族的責任,但我若不是……一切都只是誤會的話……”風惜惜不由握緊粉拳,咬着脣畔問道。
我什麼時候說要你尋找其它媧皇后裔,重建媧皇族了?古月在心裡吐槽了一句,卻還是認真的想了想有關自己掌握的有關媧皇族信息,知曉媧皇境內已經全毀,沒有絲毫媧皇族遺蹟。
沒辦法利用媧皇境來證明,而她手頭裡跟媧皇族有關的東西,卻又只有媧皇杖碎片,這可真有點難辦啊!該怎麼證明媧皇血脈呢?古月坐在那沉吟不語,一臉沉思之色。
風惜惜見狀,面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忙道:“如果爲難的話就算了,我……等我出了這婆娑界後,自己想辦法去追查身世。”
“呵呵……你想什麼辦法呀!”古月聞言回過神來,取笑了風惜惜一句,才正色道:“風道友,你若信得過我,還請給我一點你的血液,或許我能夠用你的血液想出驗證你血脈的辦法。”
“哦!這沒問題。”風惜惜別看性情柔和,行事卻利落痛快,說話間靈氣一動,就割破自己腕脈,必出一小團血液後,還問:“這些夠嗎?還是要用精血,我的精血不太多,估計最多能逼出三滴。”
“夠了、應該是足夠了,不需要精血。”沒想到風惜惜動作這麼快的古月,忙邊回答,邊從儲物戒指內取出兩枚玉瓶將她的血液裝下收好,想到自己剛纔想出的方法,她對風惜惜道:“風道友,這些就差不多了,一會兒我試試,有了結果我再告訴你。”
“嗯!那我先回巷子裡等您的消息。”聞言風惜惜連連點頭,說完還不忘提醒一句:“晚輩當不得前輩道友之稱,您就直接喊我的名字吧!”
“那好,以後我就叫你惜惜。”同樣不習慣道友稱呼的古月很痛快的答應了,然後才道:“不過搬出去就不必了,一會兒我去給你開一間客房,你先回客房休息,等我這有結果了就去找你。”
“那怎麼行?這婆娑城的住宿費用比外面高了數倍不止,晚輩怎可讓前輩如此破費?”風惜惜連連搖頭,並匆忙起身向門口走去:“無緣無故的,前輩無需爲晚輩浪費,還不如用這些費用跟其他修士多換取些此界珍貴特產,等出去這些特產可都十分珍貴。”
“怎麼會無緣無故呢?不管你是不是媧皇后裔,相逢就是有緣,你就不用跟我客氣了……”古月此刻修爲是化神期,面對小小築基期修士的反抗,輕易就鎮壓了,當即拉着風惜惜前去大堂在臨間又開了一間客房給風惜惜……
客房的價格確實比書羽靈界貴數倍,但對古月來說靈石、靈玉什麼的,再過三百年都缺不了,所以毫不在意的給風惜惜開了客房,並交了半月房費,想着有半個月時間足夠自己弄清楚婆娑城的狀況、生存方式了,到時該尋好更穩當一些的落腳點了……
如此等安置好風惜惜後,她纔回了自己的客房,進屋關了房門,古月開啓了一個防禦陣後,這才坐會桌前,長嘆了口氣,卻未曾動用風惜惜的血做些什麼,反而取出久未動用的古月筆記出來,認真看了一遍後。
又拿出自己在故鄉合成的液晶電子寫字板,整理了下思緒在上面畫起簡單直白的盤古世界時間線示意圖來,原來她剛剛雖然跟風惜惜在說有關媧皇族的事情,卻一直在一心二用,想着異血崛起這本兇殘小說的劇情,以及先前發現的那兩本書的事情。
可她畢竟不是於宗,不像他那樣通讀了幾本小說後,立刻明白了未來事件走向,光是想不出她是想不出清晰結果來的,所以在恢復獨處空間後,取出電子寫字板,將自己記得的各小說大體劇情、以及來到盤古世界後知曉的各種重要事件根據時間段列了出來。
用簡易的時間線示意圖模式來促進自己思考……對一些不擅長思考的人來說,示意圖簡單直白的映入眼底後,就會讓觀看者省略許多思考步驟,宏觀到真實,所以當把小說劇情,自己所知的盤古世界大事件這些都以時間線方式列出來後,古月果然感覺自己明白了不少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