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雲兒離開,優無雙迫不及待地掏出信函,打開看了起來。
這一看,令她失望無比,因爲,這根本就不是蕭寂給她的信而是一個她並不認識的陌生人。
這封信上的內容,是代表凌豐縣的百姓們寫的,上面列了一系列凌豐縣知縣貪污朝廷震災款的種種罪行。信中提到了凌豐縣百姓們現在的生活,說因爲連年水災,大部份百姓連年顆粒無收,朝廷的震災款又被貪污去了一大部份,百姓們沒有吃穿,不能保暖,不是冷死就是餓死,已經有很多人不得不背井離鄉,遠離家鄉,謀求生路去了。
而又因爲朝廷圍堵提壩,常常亂抓壯丁,現在更是弄得百姓們人心惶惶,民不卵生。
優無雙看完這封信,心中的失落頓時被憤怒所代替,她是警察,雖然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也有一小部分警察已經忘記了自己的本職和責任感,可是,大部分警察的爲人還是很正直的。
而她,正好是其中的一個,她這一輩子,最痛恨的就是貪官,尤其是貪污災款的貪官,要知道,這些震災款可是災區百姓們活下去的希望啊,被那些無良的貪官就這樣貪去了一大部分,難怪凌豐縣的水災一拖再拖,總是不能夠解決。
優無雙把手中的信收好,放進懷裡貼身藏着,雙手緊緊捏在一起,心內憤怒無比。
那個凌豐縣的知縣,若是查清楚,他真的貪污了震災款,她絕對不會放過他!
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雲兒端着飯菜走了進來。她看着優無雙,笑道”小姐,你餓壞了吧?快先用膳。”
優無雙正要說話,忽然樓下傳來了一陣吵雜聲,優無雙皺了皺眉,正想叫雲兒去看發生了什麼事,就在這時,忽然房門被人敲了一下,只聽那個護衛的聲音輕聲叫道“大人。”
優無雙示意雲兒去開門,然後看着那個護衛,道“鍾離,發生了什麼事了?”
鍾離向優無雙行了個禮,道“大人,外面來了一隊商隊,要留宿在繹站,但是,屬下等擔心大人的安全,已經吩咐周富去推了,可是,那些商人卻徑自不肯離去,說是他們有轄管此地知府的手喻,知府允許他們可以在經商途中,在任何一個轄管地方之內的繹站歇息。”
優無雙皺了皺眉,雖然她對古代的規矩並不是全部瞭解,但是,以她所知,官府的繹站向來是朝廷命官路過歇息的地方,其他的普通百姓商人是不能進來的。
而這隊商人能夠得到管轄此地的知府的手喻,可以隨便進ru繹站歇息這倒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因爲,在古代,雖然一個國家的強弱,與那些經商之人惜惜相關,可是,在古代人的眼中,商人即使再有錢,也是沒有什麼地位的。
所以,對於那些商人能夠得到一個知府如此的關照和特權,所以優無雙纔會覺得奇怪。
想到這裡,優無雙對鍾離道“你可有親自看過那份手喻?”
鍾離道“屬下親自看過,那份確實是知府的手喻。不過,大人今天晚上在此地歇息,爲了大人的安全,即使他們有知府的手喻,屬下也不能讓他們進來。”
優無雙點了點頭,鍾離這樣處置這件事情,是對的,她這次出行凌豐縣之前,皇帝與優成明都有告訴過她,因爲凌楓縣連年水災,所以,在靠近凌豐縣的很多地方都不會太平。
雖然她並不覺得那些山賊土匪敢對官府怎麼樣,但是,她也不得不小心防備,雖然現在離凌豐縣還遠,可是,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
再說,那些商人雖然有這個管轄地的知府的手喻,但是,他們這樣做卻是不合規矩,所以優無雙也就沒有理會,而是對鍾離道“你讓人把他們趕出繹站就好,千萬別傷了人。”
鍾離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退了下去。
很快,下面又傳來了一陣吵鬧,不過,不多時,便已經消失,想來是那些商人已經被鍾離讓人趕出去了。
被這件事情一鬧,本來很是飢餓的優無雙,此刻卻沒有了食慾,她草草地吃了幾口,便吩咐雲兒收拾下去,然後自己到牀上躺了下來。
不知道爲什麼,她的心裡有一股不好的預感,她忽然覺得,皇帝那個老狐狸那麼爽快就把她派到凌豐縣來,除了治水之外,還另有目的的,只是,她現在不知道皇帝的真正目的是什麼罷了!
在此之前,她一直想着離開七王府,遠離冷如雪,可是,卻沒有想過,自己這次雖然如願暫時離開了七王府,可是,卻陷進了另一個陰謀裡。
而且,她連是什麼陰謀都不知道,就這樣把自己賣了。
優無雙怔怔地看着那淡青色的牀頂,她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蕭寂,如若此時,那個猶如神仙一般的男子就陪在她身邊,那麼,她是不是會安心很多呢?
她忽然又想起了冷如雪,如果,此刻,那個可惡的男人在這裡的話,那麼他一定不會讓她好過吧?那個可惡的男人,每次見到她,不是譏諷就是取笑。
優無雙離開京城的第**,就在這個小鎮的繹站裡,在胡思亂想中,沉沉地睡了過去。
夜色,漸漸暗了下去,風,又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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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