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什麼好查的,你想查,誰也攔不住,有些事不需要理由,就像我不喜歡國安局,同樣不需要理由,韓局,我們已經走完了!”
韓應欽一擡頭,看見軍營的大門矗立在那,“你是不是故意帶我走這邊?”
“沒錯,如果韓帥想離開,那邊有車子,隨時能送您到市區!”
“如果我不走呢?”
田秩面色毫無波動,“雖然陪同韓局長參觀也是任務,但是我做爲炊事班的班長,需要負責全團的伙食,本職工作不能耽誤!”
“那我隨你去炊事班吧!想當年我也當過炊事員!”
田秩沒二話,領着他去了炊事班。
韓應欽還真的捲起袖子,繫上圍裙,幫他們一起做飯。
田秩無所謂,認認真真的研究菜譜,挑選食材,一點一滴都不容疏忽。
炊事班的小戰士們,對這位氣宇軒昂的大叔很好奇。
畢竟這位大叔,怎麼看都不像會做飯的人。
他的手,更像指揮千軍萬馬的手。
韓帥不僅炒菜不錯,還特地做了些小甜品。
田秩眯着眼,目不轉睛的盯着韓帥面前擺着的幾排小蛋糕。
韓帥很滿意自己的傑作,“你們都不要看了,這是給女兵的,你們這幫小子,想都別想。”
聞言,本來垂涎欲滴的小夥子們,匆忙轉過身去。
田秩眉頭皺着,“韓局,討好小姑娘這一招,真的很不錯!”
韓應欽不以爲意,“我的招數還多着呢!到點了,要開飯了吧?換我全程陪同!”
喬月像往常一樣,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進食堂,排隊打飯。
“好香啊!你們聞見了嗎?是甜香味1”
“我也聞見了,是蛋糕,我以前吃過,可好吃了,又軟又香甜,有加牛奶的。”
女孩子沒有幾個不愛甜品的,喬月雖然不貪,但是偶爾吃一次,也挺不錯。
前面的隊伍在緩慢有秩序的移動。
打過飯小夥子,一個個垂頭喪氣。
小姑娘們,則是每人拿了兩個小蛋糕,一臉的興奮。
林雪跟穆雨彤家境都很好,包括封含玉也是,從小也沒缺過什麼。
但是在軍營待了這麼久,看見肉就是山珍海味。
封含玉今天排在前面,看見帥大叔,口水要流下來了,“呀!今天炊事班換人了?大叔您好,您是新來的主廚?”
大叔回以優雅的笑容,“不是,我只是過來臨時客串,來,拿好了!”
大叔夾了兩個小蛋糕,笑容親切到了溫柔的地步。
封含玉竟然臉紅了,踮着腳,捧着盤子就跑了。
在她後面就是喬月了,同樣看見帥大叔,她只看了一秒,便轉移到今天的菜上面去了,還是那句。
“我要肉!”
田秩已經習慣了,也還是那句,“定量,沒有多的!”
說是這麼說,但是一勺子下去,還是有多有少。
“蛋糕要嗎?”韓應欽笑的很友好。
喬月瞟了眼蛋糕,“隨便!”
給就給,不給就不給,問什麼?
“隨便沒有……”韓帥給她夾了四個,“給你多了兩個,高興嗎?”
“不高興,容易招來妒忌!”喬月實話實說。
“那……要不拿回來兩個?”
“不用,反正他們也不敢!”喬月端了盤子就走。
韓帥笑的無可奈何,“連一句謝謝都沒有,真是沒禮貌!”
這叫個性!
喬月在心裡腹誹。
輪到穆雨彤了,“大叔,我是不是也能有四個?”
大叔搖頭,“四個有四個的代價,你還不行!”
小姑娘噘着嘴走了,盤子裡還是兩個。
林雪一雙眼睛緊緊盯着田秩,“這是你做的嗎?我最喜歡吃蛋糕,以後還能做嗎?”
“是他做的,你得問他!”田秩指着旁邊的大叔,後面四個字是回答她的問題,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
大叔微笑着接過話,“我只是來這裡參觀的,過幾天就要走了,如果你們想吃,可以請田班長學做蛋糕,田班長雖然長相不過關,但是學習的毅力還是有的,只要他肯學,一定能學會。”
田秩萬年不變的殭屍臉,終於有了崩裂的跡象,“我不做蛋糕!”
林雪笑着慫慫肩,“沒關係,我會做,田班長,如果你想學,可以跟我說!”
說完,捧着盤子匆忙跑開。
穆雨彤一邊扒着飯,一邊瞅着喬月盤子裡蛋糕,雖然明知不能說,但還是忍不住,“喬月,那位大叔該不會是對你有意思吧?”
“咳咳!”喬月被嗆到了。
封含玉咬着萵筍片,幽怨的瞪着她,“你都有主了,可別再招人了,大叔比你大一輩都不止呢!”
喬月聽到頭頂成羣烏鴉飛過,“你們的想像力可真夠豐富的!”
“噓!團長來了!”
不知誰說了句。
這時帥大叔也脫下圍裙,跟戰士們一樣,端着盤子,排隊打飯,剛好站到封瑾後面。
這倆人往那一站,絕對是整個食堂最亮眼的風景。
喬月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埋頭吃飯。
伊晴坐在食常的另一邊,她的身後有一張桌子,那是專爲視察的領導留着的。
今天只有週一明陪着王處長在那坐着,本來也有請她過去,但是她以爲封瑾不會來了,也是不想面對王處長那張臉,便沒有坐過去。
誰又知道,封瑾現在又來了。
封瑾走進食堂的時候,便已經察覺到今天的不同之處,瞄了眼韓應欽,“沒想到韓帥還是居家型的人,可惜這麼大年紀了,還沒人懂得欣賞!”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忙於工作,接觸到的人太少,畢竟你也知道,幹我們這行,對婚姻要求又極爲嚴格。”
封瑾攥着拳頭,忍着要揍他的衝動,“說的也是,所以你現在成了老光棍,等我遇到年紀跟你合適的,一定幫你留意,有了,往我們營區送菜的大媽,年齡跟你相仿,早年死了丈夫,也怪可憐的,我覺得跟你挺合適,就是人長的胖了點!”
韓帥大將風範,面不改色,“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暫時不考慮個人問題,你也彆着急,喬月年紀還小,太早結婚,對她不公平。”
封瑾臉色一變,“我的事就不勞您費心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倆人不對付,偏偏站在一起,還是那麼的養眼。
兩人在週一明身邊落坐,週一明被他倆強大的氣場,弄的食不下咽,“那個……韓局在我們這兒還吃的習慣嗎?如果有什麼不妥的,只管說,讓炊事班換兩個花樣,也是應該的。”
後面一句,是硬加上去的,再怎麼說,這位也是那位身邊的人,咱不能真的啥都不管,今天居然還讓人家自己下廚了。
“加什麼?炊事班也要訓練,沒那個閒功夫,”封瑾低着頭,悶聲說道。
王愛國像是看不見這倆人之間的氣氛,樂呵呵的說道:“韓局長不遠千里,到我們這兒視察,怎麼能怠慢,要不晚上我做東,咱們到市裡搓一頓如何?”
“王處長客氣了。”韓應欽優雅的端着碗,神色清清淡淡,卻給人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我這趟下來,視察也談不上,就是隨便看看,現在風聲抓的緊,吃喝什麼的,還是不要搞了,王處長肯定也要公務,還是回去吧,不用招呼我!”
說完,也不管王愛國會是什麼表情,轉向週一明,“下午新兵營有什麼訓練課目?”
“呃……應該是要到靶場打靶了,可能吧!具體我也不清楚,新兵營的訓練歸秦夏管。”週一明不管說的太肯定,夾在中間的不滋味真不好受。
“哦,那我下午也過去看看。”
封瑾把筷子一擱,“下午讓他們十公里拉練!”
“這不好吧!已經安排下去了。”週一明當然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可是話又說回來。
有些事,不是你攔就能攔得住。
再說了,就算看見了又能怎麼樣,難道他還能把人劫走不成?
最關鍵的不還是喬月的問題嗎?
與其防狼,倒不如從源頭堵死。
想到這兒,週一明決定不再慣着他,“訓練課目早就定好了,每天都排的很滿,下午他們只能打靶!”
封瑾也不是衝動之人,更不是隨心所欲的人。
甩了筷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週一明笑的很無奈,“他就這個性子,韓局長,您別介意。”
韓應欽還沒說什麼,王愛國倒是先表達不滿了,“封團長這麼些年,脾氣真的是一點都沒改,長此以往下去,這裡都要變成他個人的了,真是不像話!”
韓應欽平靜如水的臉上,忽而閃過一抹寒芒,“軍人就要有自己的氣節,如果隨隨便便就能妥協,沒有自己的判斷跟意志,趨炎附勢,也當不得將帥二字!”
週一明沉吟,韓應欽不愧是韓應欽,封瑾敬重他,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這一番話,真的是說到他們心坎裡了。
封瑾固然脾氣不好,但這也是他的風格不是?
難道非得跟身邊這位似的,才叫爲官之道。
王愛國沒想到自己幫着韓帥說話,竟然還被他不領情的反駁,頓時臉上有點掛不住了,也實在是想走了,“既然韓局長這裡不需要陪同,那我還是回去吧!處裡事情也挺多,韓局多多包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