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老闆不容易,當一個負責任的老闆,當然更加不容易。
“哥,我送你點小禮物吧,一直都是我收你的禮物,還從來沒送到你什麼,你瞧,這些手工藝品怎麼樣?”封含玉獻寶似的,把袋子裡的東西全都擺在茶几上。
每一個都細心的擺好了。
封邵遠穿着休閒的家居服,給人很居家很舒服的感覺。
“哥,你看一眼嘛!”
封邵遠勉爲其難的瞄了一眼,“不怎麼樣,像小學生的作品,太粗糙,沒有美感,你從哪弄的,別送給我,我不要!”
他公寓裡的擺設,都是他精挑細選,每一樣都是珍品。
還有些,都是在國外拍賣會上得來的。
“哥,你真的不要?”封含玉很認真的又問了一句。
“不要!天不早了,你要留下,自己到房間休息,我得回去睡覺了,明天還有一天的會呢!”
封含玉偶爾會過來這邊住,公寓裡專門有她一個房間,裡面都是她的生活用品。
“唉!這麼好的東西,竟然找不到能欣賞她的人,穀雨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很失望。”封含玉一邊收拾桌上的東西,一邊在那唸叨。
封邵遠已經走開的身影,又退了回來,歪着頭看她,“你剛纔說誰?”
封含玉在心裡偷着樂,哥哥果然對人家小姑娘中意了,“季穀雨啊!就是今天我們一起吃飯的女孩子,我跟喬月不是去了她家嗎?喬月說,幫她賣掉這些手工藝品,換了錢給她補貼家用,哥,你是不知道,她們家出了事。”
“她家出什麼事了?”封邵遠飛快的坐下,哪還有半分之前疲憊的樣子。
“已經解決了,你就不要再問了,喬月解決的,她超厲害,看準了時機,一次性就把季家的問題搞定。”封含玉面上表現的天爛漫,心裡卻要樂開花了。
原來哥哥在感情方面,真的很笨,也很容易被套路呢!
封邵遠眉頭皺的老高,“怎麼又是她,你不會找別人了是嗎?忘了誰纔是你哥,你到底站哪邊?”
封含玉嘿嘿一笑,“我當然是站你這邊啦!可是喬月處理這種事情,真的比較合適,你是沒看見,季穀雨家裡真是一團遭,她哥哥借了高利貸,把房子抵押了,要是還不上,不光要收房子,還要把穀雨也帶走賣掉呢,你說這算什麼哥哥,我要是有這樣的哥哥,我非得一頭撞死不可!”
封含玉說了一大堆,卻沒人迴應,擡頭一看,乖乖,他老哥居然穿外套了,“哥,你幹嘛去?”
“我去她家裡瞧瞧。”封邵遠說的無比認真。
封含玉嚇了一跳,“哥,你這個時候去,算怎麼回事?你跟穀雨也不是很熟吧?大晚上的,你一個大男人,跑她家去,被人看見了像什麼樣子?哥,你冷靜點,他們家的事,真的已經處理好了,喬月讓人把她哥跟她嫂子地,都帶走了,說是要丟到哪個窯廠,讓他倆當苦力,還不給逃跑,肯定有的苦頭吃!”
封邵遠臉色陰沉的厲害,“以後再遇到這種事,先打電話給我,別再找喬月,那丫頭除了會使用武力,還會幹什麼?”
真是的,什麼都要跟他搶,連追女孩子也得搶他一步,他晚上就給封瑾打電話,趕快把小丫頭領走看好吧!
封含玉不滿的哼了聲,“武力纔好解決問題吧?喬月打一個電話,連放高利貸的老巢都給端了,太牛了,要是讓你解決,你有那個果斷高效的能力嗎?”
封邵遠現在很鬱悶,非常鬱悶,“你以爲你哥只會做生意賺錢嗎?你以爲做生意是什麼?只是把產品做出來,再賣給別人?呵,天真!”
被妹妹一攔,他也沒了去季家的意思,不是晚上過去不好。
而是他倆關係還真的很一般,連朋友都算不上,就這樣直接去了,算什麼?
“對了,你剛纔說的意思,這些東西都是她做的手工?”封邵遠忽然想起關鍵的一句話。
封含玉當然知道他在那想什麼,“是我說的,你不是說這些東西做工太差,太粗糙,只有小學生水平嗎?既然這麼被你不待見,我還是拿走,再找個買家!”
“你給我放下!”封邵遠仍然坐在那,並沒有跑去阻止封含玉收東西,但是眼神和語氣,還是徹底暴露了他的心思。
封含玉好想放聲大笑,但是她忍住了。
這個時候笑,會被哥哥趕出去的。
“哥,你想留下,就直說,不用擱那擺姿勢,反正這裡只有我,又沒有別人,不用裝模作樣啦!”
“臭丫頭,你再說一遍?”
“我什麼都沒說,哥,我去洗澡啦!”封含玉跳起來,直奔臥室,留下一臉暴怒的人。
直到聽見房門關上,封邵遠才動了。
摸上桌上一刀一刀刻出來的工藝品,封邵遠越看越愛不釋手。
是她賦予了這些死物生命,讓它們有了生動的活力。
一分鐘之後,封邵遠小心翼翼的將工藝品全都抱走了,路過封含玉房間門口時,停下了,隔着門,對她道:“錢回頭給你放桌了,你帶給她!”
封含玉拉開門,探出頭,“哥,我還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喬月讓穀雨給封麟當英文家教,每個星期三節課,封麟肯定會很喜歡穀雨。”
封含玉說完了,砰的一聲關上門,留下一臉怔忡的男人。
封邵遠的腦袋,立馬飛速的轉動起來。
封夭也是單身,萬一封麟喜歡季穀雨,會不會封夭也能對她產生好感?
“切,不可能,還帶着一個拖油瓶,誰能看上他!”封邵遠在心裡立馬否定自己的猜測。
但是走了兩步,又停下,而且是越想越不對。
有了孩子的助攻,女人都是心軟的,萬一她抵抗不了萌娃的誘惑,被蠱惑了怎麼辦?
“不行,絕對不行!”
封邵遠想了一個晚上,結果第二天一早,就找封夭攤牌了。
原以爲他能想到什麼好辦法,搞了半天就是這麼老土的招數。
其實也沒錯,他攤牌了,告訴封夭,這個女孩,是我看上的,我定下了,你不準對她動心思。
封夭被她說的莫名其妙,爲什麼他兒子多了個家教,他卻不知道呢?
直到下班去接孩子,老師一臉不鬱的告訴他,孩子被他嬸嬸接走了。
因爲喬月有在這裡露過面,封夭也跟老師溝通過,所以她接走孩子,是沒有問題的。
等他再趕到別墅,還沒進門,就聽見兒子清脆的念着英文字母,還有一個溫柔的聲音在一旁,他這才明白封邵遠擔心的,到底是什麼。
這一晚,同樣難以入眠的,還有彭亮。
他沒有回自己家,而是住在劉敏這兒,女人溫柔的伺候着他的一切。
其實彭亮之前沒有說出全部的心理話。
在劉敏這兒,他感覺自己更像一個男人,而不是被女人呼來喝去的小丑。
封英就是這麼對他的,前段時意,總是在他面前提周然有多好,有多大能耐,結果呢,周然竟然是一個變態。
彭亮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是封英強加在他頭上的。
所以在遇到溫柔似水的劉敏時,他無可救藥的愛上了劉敏,願意爲她掏心掏肺。
可是現在的局面,他該怎麼辦纔好?
劉敏小鳥依人的靠在他肩上,柔聲道:“老公,雖然他們開出了條件,但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你變的一無所有,所以我決定離開你,別急,聽我慢慢跟你說。”
彭亮心下感動的要命,這是真愛,妥妥的真愛。
“我說的離開,並不是真的要離開你,而是假裝的,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訴你,”劉敏拉住他的手,覆上自己的小腹。
彭亮先是一愣,然後聲音顫抖的詢問,“你……你什麼意思?”
“傻瓜!”劉敏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腦袋,笑的不曉得有多麼母性氾濫,“你要做爸爸了!”
彭亮如遭雷擊,整個人傻了,呆了,耳朵嗡嗡的,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
足足十秒之後,他突然一把將劉敏抱住,又是一番寶貝心肝的叫着,不曉得有多肉麻。
劉敏的臉貼着他的肩,溫溫的笑着,“他才一個多月,還太小,等到四個月之後,你就能感覺到他的存在了,老公,爲了我,爲了咱們的孩子,你一定要堅強,我可以什麼都不要,可以跟着你吃糠咽菜,可是我不想我們的孩子……”
“不會,我們的孩子,不會吃苦,我有錢,我現在就把錢都過戶到你名下,我想過了,琨哥不幫我洗錢,他一定是畏懼封家的勢力,但是我可以把錢,全都轉到你名下,我還有十幾萬,沒有存在銀行,我藏起來了,回頭我全都拿給你,然後你拿着錢,先回我外婆家,他們家在偏遠的小鎮,你在那邊好好安胎,等我解決掉這邊的事,我們就在那裡重新開始!”
彭亮現在滿腦子都是兒子,他要一個兒子,或者更多的兒子,屬於他的骨血。
想到兒子,他原本頹廢的精神,立馬又活泛起來。
開始轉到心思,想着明天該做什麼,該怎麼把錢都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