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蕭樂兒距離我還有兩米遠的時候,慕容繡快步跟上,將手臂橫在我跟蕭樂兒中間,冷哼一聲:“有事就說,不用走那麼近,文西能聽得到。”
蕭樂兒狠狠的瞪了慕容繡一眼,慕容繡則是毫不畏懼的回瞪着她,目光中甚至還有挑釁的味道。
我一陣頭大,我的姑奶奶,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這是吃的哪門子醋?
蕭樂兒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向我,說道:“文西,霍山跟楊天現在是不是被關在警局?而關押的原因是他們倆將星河傳媒的員工毆打致死?”
“對對對!”我頓時大聲說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星河傳媒的人因此對戰斧服務公司的人發動了反擊,而凌風出現在這,想必也是過來複仇的,是不是?”蕭樂兒繼續問道:“甚至剛纔凌風的總公司都還受到了對方的攻擊,是不是?”
我忙不迭的點頭,馮鬆跟凌風也都是極爲訝然的盯着蕭樂兒,難道蕭樂兒竟然知道這一連串事情的真相?
蕭樂兒目光掃過場中那些全身血肉模糊的傷者,眼中浮現出一絲憐憫,沉聲說道:“你們都中計了。剛纔我跟蘭光在上面吃飯,途中我去了下洗手間,因爲心中鬱悶,便想去頂樓吹吹夜風,不料正好蘭光也跑到了上面打電話,給我聽到了這其中的關係。原來,這一切都是蘭光在搞鬼,是他殺死了陳波的十多名手下,嫁禍給凌風等人,同樣,剛纔也是他叫人去襲擊戰斧總公司,好挑起你們雙方的爭鬥。”
聽她這麼一說,我極爲愕然,但這個蘭光是誰?他爲什麼要挑起凌風跟馮鬆陳波之間的爭鬥?
等下,蘭光這個名字似乎有些熟悉,好像我曾經聽誰說起過。
此時,馮鬆的僵硬術也已經解除,皺眉問道:“你說這一切都是蘭光在搞鬼,爲什麼我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名字,這個蘭光到底是誰?”
“他是前市委書記蘭青山的兒子!”蕭樂兒緩緩說道。
我頓時想了起來,那天晚上我跟於晶找蕭劍豪攤牌,當時蕭劍豪就曾經提起過蘭光這個人,可是,前市委書記的兒子跟黑社會實又有什麼牽連,他爲什麼要挑起兩個幫會之間的惡鬥?
“這個蘭光爲什麼要挑起我們之間的爭鬥?這對他又又什麼好處?”凌風問出了我心中的問題。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你們還是先將手下送去醫院吧,我看有些人已經不行了。”蕭樂兒指着那名手臂被砍斷的人,急聲說道。
凌風點了點頭:“趕緊將受傷的兄弟們送去醫院。”
待得凌風的手下撤退以後,馮鬆也是讓自己的手下去醫院,很快,大廳裡面就只剩下我、慕容繡、蕭樂兒、凌風、馮鬆跟陳波六人。
一直沒有說話的陳波突然出聲:“馮老大,其實這事情一開始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陳老九等人是我們特地派出去的,當時我就在旁邊,並且用攝像機錄下了全部過程,霍山楊天等人確實沒有下重手,但一到醫院陳老九等人卻突然全部內出血而死,這其中明顯有問題,我當時就提醒過你,但你要一口咬定是凌風等人所爲,非要帶人去報仇,我也只能照做,現在想起來,你這番做法委實有些令人費解呢。”
馮鬆眯着眼睛看了看陳波,森然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馮老大,事已至此,你也無需再對我隱瞞了,我知道你一直想替你爸爸報仇,如果你的幫會是原先的龍虎會倒也好說,幫衆替幫會老大報仇責無旁貸,可惜,這個幫會是你我重新建立的星河,在建立幫會之初,我們就有過約定,不能用以前的恩怨來束縛幫會的發展。”
馮鬆微微一愣,隨即看了一眼凌風,眼中殺機閃爍,再將目光轉向陳波:“沒錯,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其中有詐,這事情肯定是有人在一旁推波助瀾,但轉念一想,這不正好是一個機會麼?我正好藉着爲兄弟出頭的名義來爲父親報仇,所以,我一直都是將計就計,陳波,事已至此,我也豁出去了,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跟凌風之間的恩怨是一定要解決的。”
陳波苦笑一聲,沒有說話,凌風卻是冷哼道:“做老大做到你這份上,也算是讓人心寒了,如果你要報仇的話,隨時奉陪!”
我一陣頭大:“你們還是先找到蘭光再說其他的事情吧,凌風,我們先走!”
“這就想走?”一道慢條斯理的聲音從門口方向傳來,循聲看去,只見一個戴着金絲眼鏡的斯文青年站在門口,含笑看着我們。
正奇怪他是誰,蕭樂兒卻是低聲驚呼:“蘭光!”
聽蕭樂兒這麼一喊,所有的人都是反應不同,我跟慕容繡是吃驚,陳波是愕然,凌風則豎起了手中的砍刀,馮鬆的反應最快,一聲冷叱,整個人如同一道閃電般的衝了過去,在距離門口還有三米遠的時候,他凌空高高躍起,一腳踢向斯文青年蘭光的面門。
在場衆人中,馮鬆的功夫是數一數二的,如果不用道術的話,恐怕只有我能用空空拳能勝他一籌,他這一腳,乾淨利落而且凌厲,風聲颯然。
蘭光漫不經心的伸出了一根手指頭,看似極爲緩慢的往馮鬆的腳背上敲了下去,馮鬆迅疾的飛腿跟蘭光緩慢的手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可就是這極爲緩慢的手指頭,居然在腳踢中面門之前擋住了它。
蓬的一聲悶響,蘭光的手指頭敲中馮鬆的腳背,馮鬆就好像被人用大鐵錘狠狠的錘了一下,急遽的直接往前撲到。
蘭光面露微笑,右腿往上一提,膝蓋瞬間撞中了馮鬆的胸口。
咔嚓聲中,馮鬆的身體往後飛出了數米,仰天倒在了地上,口鼻中鮮血直冒,雙手捂住胸口咬牙掙扎着站了起來,又是噴了一大口鮮血,似乎蘭光這一下已經將他的肋骨撞斷了數根。
似乎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蘭光拍了拍手掌,慢悠悠的走了進來,目光掃過蕭樂兒,嘖嘖的搖頭:“樂兒,你壞了我的好事呢。算了,我也不怪你,來,我送你回去。”
蕭樂兒似乎很害怕,往我身後躲了躲,顫聲道:“你不要過來,我不會跟你走,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
蘭光將金絲眼鏡取了下來,從口袋裡面摸出一塊眼鏡布,輕輕的擦拭着:“爲什麼這麼說我?我做了什麼事情讓你看不慣?”
蕭樂兒指着地上的血跡,大聲說道:“你害得別人火拼,現在雙方最少有二十多個人爲此而失去了性命,這難道還不夠?”
蘭光將金絲眼鏡重新戴上,笑道:“樂兒,他們只是一羣人渣敗類,這種人,多一個就會對社會帶來一份危害,我是在爲民除害。”
“他們也是人,他們也有父母妻子,他們也要供孩子唸書,就算做出了違法的事情,自然有法律去制裁。”
“法律制裁?”蘭光冷笑一聲:“想當年,我的父親跟他們講法律,結果他們反而利用各種法律的漏洞來爲非作歹,最後我父親迫於無奈之下,決定以暴制暴,安置了數名臥底在各個幫會,先是挑起了斧頭幫跟龍虎會的火拼,混亂之中,臥底將馮陽一刀砍死,而凌霸天出於義氣,直接扛下了這個罪名,原以爲怎麼也能將他判個無期徒刑,沒想到又被他鑽了法律的空子,變成了路人甲自衛傷人,最後的結果居然是判刑兩年,緩期兩年。哈哈,這就是所謂的法律制裁!”
聞言,馮鬆怒吼了一聲:“原來我父親根本就不是凌霸天所殺!”
蘭光嘲弄的看了馮鬆一眼,也不回答他,接着往下說道:“我父親知道通過正規途徑是無法剿滅黑社會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召集武警將羅漢堂一網打盡,也正因如此,我爸爸被人抓住把柄,他的政治前途就此完蛋,在星城退居二線後鬱鬱而終。而我,也是由炙手可熱的市委書記兒子,變得一文不值,這其中的落差與辛酸,誰又能知道?從哪個時候開始,我就暗暗發誓,一定要將星城的黑社會勢力給剷除!我不再相信法律,我要用自己的手段來讓他們自相殘殺。”
聽蘭光這麼一說,一時之間我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你說他錯了嗎,他的出發點似乎也沒錯,但你說他對了嗎,這幾十條性命又算誰的?
“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你們現在可以去死了吧?”蘭光臉上的笑容依舊那麼的淡然:“如果你們不自相殘殺,那我就只好親自動手了。樂兒,既然你這麼喜歡文西,那你就陪他一起去死吧。”
聞言,我頓時大爲尷尬,慕容繡則是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哼了一聲。
蕭樂兒漲紅了臉,大叫:“胡說八道,誰說我喜歡文西了。”
蘭光笑道:“不說這些了,你們幾個是一起上呢?還是一個個來?”
我踏前一步:“不用一起上,我一個人就可以。”
“是嗎?”蘭光眉頭一揚,伸出手指衝我勾了勾:“那來吧。”
我擡手就是一招僵硬術丟了過去,將蘭光給定住以後,運起鐵甲術衝着他就是一頓亂砸,他的雙手肩膀以及兩條大腿骨頓時被我砸成了粉碎性骨折。口鼻更是鮮血模糊,甚至弄得我滿手都是血跡。
看着地上如同一灘爛泥的蘭光,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這事情就這麼簡單的結束了?隨即反應了過來,蘭光再怎麼厲害,也就是一個普通人,功夫再屌又如何?就算是全世界搏擊冠軍被定身以後,一個拿着削筆刀的小學生也能弄死他。
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是十一點五十九分,連忙跟凌風說道:“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隨即轉頭衝着慕容繡說道:“你待會送蕭樂兒回去,我現在要走了。”
還沒聽到慕容繡怎麼回答,丁不羣已經將我扯進了夢境之中,傳送的法陣已經啓動,丁不羣二話不說,直接就是一腳將我踢進了傳送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