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槍口噴出火花。
原以爲嫪毐必死無疑,卻沒想到我的準頭真是讓人無語,就這麼面對面不到三米的距離,我都沒擊爆嫪毐的頭。
子彈貼着嫪毐的頭頂飛了過去,擦去他一小塊頭皮,隱約有鮮血冒出。
正要再開槍,嫪毐卻是反應奇快,一個後滾翻,直接躲到了書架後面,同時衣袖一揮,一股勁風將燭火撲滅,書房中頓時一片黑暗。
“文西,你什麼意思?”嫪毐在黑暗中厲叱,但聲音來源卻是讓人捉摸不定,彷彿在左邊,又彷彿在右邊。
很顯然,嫪毐對我極爲忌憚,甚至連說話都用上了內力,使得我無法判斷他的位置。
“沒什麼,我就是想測試一下,你是否有保護朱太后的資格。”我笑道。
“是麼?”嫪毐兀自不相信,聲音依舊忽左忽右。
我突然沒有了殺嫪毐的想法。說到底,我只是來尋找幽冥分身的,嫪毐要服侍朱太后關我屁事啊,再說了,剛纔一槍沒有將其擊斃,現在他對我有了防範,再擊斃他估計有點難度,萬一他奪門而逃將這事捅了出去,秦王雷霆震怒之下,還真有可能將我們內廷衛一鍋端了,就算嬴政能保住我的性命,恐怕也是會被趕出王宮,到時候,我還有個毛的機會尋找幽冥分身。
當即笑道:“這樣吧,我這就去跟政太子說明此事,你等我回信好了。”
嫪毐很是謹慎:“行,我等你消息,你先出去好了。”
我哈哈一笑,從書房出來,回到侍衛房,直接推門而入。
管霸道等人正在聽老廖講跟太后之間的故事,尤其是細節部分,老廖講得那是口沫橫飛,衆人聽得也是如癡如醉,見到我進來,管霸道頓時輕咳一聲,指着老廖怒罵:“他嗎的,都說要你注意點,現在好了,被人抓了個現形,你讓文西兄弟怎麼看你……”
見狀,其他的侍衛也都是收起了猥瑣的嘴臉,義正詞嚴的呵斥老廖。
“老廖,你是瘋了麼?居然連朱太后的主意都敢打……”
“靠,內廷衛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
一陣苦笑,這都是一羣什麼樣的人啊。
跟他們說了嫪毐的想法,衆人都是說此事必有蹊蹺。
蹊蹺你妹,我正要回宿舍睡覺,管霸道卻是將我叫到一旁,悄聲說道:“兄弟,你剛來沒多久,有些事情你是無法制止的,現在你知道這回事了,我也不瞞着你,在宮中你要亂搞可以,但那些還沒有跟秦王發生過關係的女子你可千萬不能去動,你想想,秦王要是知道自己喝別人的二道湯,肯定會將我們統統幹掉。”
我翻了個白眼:“知道有生命危險你還要去做這種事?”
管霸道赧然一笑:“男人嘛,有些事管不住呢。對了,要不要幫你介紹一個妃子?膚白貌美氣質佳哦。”
我搖頭拒絕,自行回去休息。
第二天,跟嬴政說了此事,嬴政皺眉想了想,問我怎麼看。
“我估計,他是想着自己的小弟弟都被切了,索性廢物利用,如果得到了太后的器重,至少還能撈點錢。”我煞有其事的分析着:“我不覺得有什麼陰謀。”
嬴政點了點頭:“我也這麼覺得。反正這傢伙武功高強,現在又成爲了宦官,用來保護母后倒也是最佳人選。”
我掃了嬴政一眼,暗自揣測,要是他知道老廖已經做了他的乾爹,不知道是會是什麼反應。
說實話,儘管我跟嬴政的關係還不錯,但是很難將他當做朋友,要不然,我肯定第一時間就弄死老廖。當時,在得知老廖跟朱太后發生關係後,我第一反應不是惱怒,而是有些好笑。
可能,我無法融入這個年代吧,我這麼想着。
原本以爲這件事就這麼過去,卻不料這纔是開始。
在差不多半個月後的一個晚上,管霸道急匆匆的找到了我,說是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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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他嗎的出什麼大事了?看着管霸道惶然的樣子,我突然覺得我纔是內廷衛的隊長,他不過是我的手下。
“那個嫪毐,那個嫪毐……媽的,中計了。”管霸道氣急敗壞的說道。
“怎麼了?”
“他的小弟弟被切掉以後,居然找了咸陽最有名的神醫,幫他接了一條驢鞭上去。”管霸道罵罵咧咧。
“什麼?”我訝然出聲,這他嗎的也行?
“老耿的弟弟在神醫醫館裡面打工,那條驢鞭還是他親自割下的呢。”管霸道頓了頓,接着說道:“昨天執勤的老田親眼目睹,嫪毐跟朱太后已經睡在了一起,太后的神情很是歡愉呢。”
草,難怪嫪毐並沒有懷恨我,敢情他是因禍得福啊。而且,還藉機用宦官的名義靠上了朱太后,有了驢鞭這玩意,那太后還不得爽死,升官發財,指日可待。
不行,我得將嫪毐幹掉,萬一被嬴政知道了,我這個知情人肯定會被滅口。
媽的,幽冥分身沒找到,屁事倒是接踵而來。
想到幽冥分身,我也是一陣頭疼,這段時間,我找藉口接觸了李斯兩次,浮屠戒指也沒有任何反應,我甚至懷疑這個浮屠戒指是不是沒有電了,要不怎麼會沒有半點反應?
鬱悶之下,回到宿舍倒頭就睡。
剛閉上眼睛,眼前卻是景色一變,我頓時置身於夜幕下的星城,旁邊就是我的門面,門頭西天工作室的招牌霓虹閃爍,在招牌下站了一個老頭,正是丁不羣。
“怎麼樣?見到這情形是不是覺得特親切?是不是想趕快回來?”丁不羣笑嘻嘻的問我。
“那是。”我點頭道。
“那你還不趕快去找幽冥分身,在王宮裡面磨蹭個屁啊。”丁不羣衝我咆哮。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丁不羣如此發怒,不由一愣,隨即怒火也是蹭的一下被點燃:“你妹,你以爲老子不想?秦王,喬穩,嬴政,呂不韋,李斯,這五個人都有嫌疑,我怎麼知道幽冥分身是哪一個?還有,你這個浮屠戒指根本就是一個垃圾。”說到這,我更是火大:“探測不到幽冥分身不說,裡面還有一羣畜生,將老子的東西全都糟蹋了。”
“你居然說浮屠戒指是垃圾?”丁不羣勃然大怒,狠狠的呸了我一句:“你就是一個傻逼,就算分不清誰是幽冥分身又如何?不知道把他們全部殺光麼?”
我一愣,竟然無言以對。丁不羣這個辦法直接有效,不管黑貓白貓,幹掉以後都是死貓。
隨即我就找到了一個藉口反駁:“萬一我擊殺了李斯,真正的幽冥分身卻是呂不韋呢?他難道就不會生出警惕之心?”
丁不羣鄙夷道:“警惕個屁,自古以來,王宮裡面哪天不死人?”
聽得丁不羣咄咄逼人,我不由惱羞成怒:“你說的那麼輕巧,那你來啊。光是站在一邊說風涼話誰不會?”
丁不羣冷笑道:“我能出來的話,早就出手了,還用得着你這個廢物?”
廢物?我頓時就怒了,一個大火球就丟了過去。
丁不羣卻是冷哼一聲,直接衝火球吹了口氣,火球在空中化作一道青煙消失。
“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丁不羣信手一揮,一個直徑一米的火球出現在他掌心中,冷笑一聲,往我這邊一丟,火球呼嘯而來。
見狀不妙,我轉身就跑。
可不管我怎麼跑,火球都是尾隨着我,在我身後不到一米的距離旋轉着呼嘯着,我甚至能感受到背後火熱的溫度,跑了好一會,已然筋疲力盡,當即一咬牙,轉身衝着火球就是一巴掌,希望能將其扇開。
嗤的一聲,火球驟然熄滅,似乎我這一巴掌蘊含着莫大的威力。
丁不羣有些訝然:“咦,雖然我這火球只是用來嚇唬你的,但也不可能被你一巴掌給弄熄呢。”
嚇唬我?媽的,你這個老畜生。
“你這一巴掌是什麼名堂?”丁不羣目光閃爍。
“什麼意思?”我起初也是有些迷糊,隨即想起,剛纔惶急之下,我用上了那個什麼巴拉巴拉天下無敵一巴掌的功法,當即跟丁不羣說了此事。
丁不羣皺眉沉吟了一番,卻是搖頭:“你這功法感覺有些古怪,甚至帶有遠古的氣息。對了,你這功法還有沒有第二招?”
我搖頭道:“沒了,就只一招,將體內真氣在手臂經脈運轉幾周就行,很是簡單。”
丁不羣想了想,笑道:“如果只有一招的話,應該不是遠古功法,可能是巧合吧。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現在穿越的法陣已經準備好,你可以穿越回去了,你是等幹掉幽冥分身以後再穿越回去呢?還是現在回去弄點軍火過來。”
我揉揉鼻子,卻是有些拿不定主意。你說回去吧,那個穿越法陣也才40%的成功率,多穿越一次就多一分危險。不回去吧,在這邊勢單力孤,明知道幽冥分身是這幾個人,卻也是有心無力。
是的,我是有槍,可是站在三米遠的嫪毐都打不死,似乎有槍也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
沉吟了一番,終於咬咬牙,狠狠的說道:“還是等一下吧,我找機會用槍抵住他們的頭,就不信這樣都弄不死他們。”
丁不羣笑了笑:“再次重申一遍,你最好是用道術來擊敗他們。”
我點了點頭,又問他關於浮屠戒指裡頭怪物的事情,沒想到丁不羣居然說這就是他所參悟不透的秘密,浮屠戒指絕對沒有那麼簡單,我一陣無語,正準備罵他兩句,丁不羣卻是袖袍一揮,將我趕出了夢境。
迷迷糊糊的睡着,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人搖醒,睜開眼睛,發現天色大亮,而在旁邊搖我的則是老廖。
見我睜開眼睛,老廖氣急敗壞的叫道:“大王死了,大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