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一支利箭衝着我面門射來,陽光照耀下,利箭的箭頭閃爍着炫目的光芒。
草,前面也有偵察兵!
我怒罵了一句,奮力側身閃過這道利箭,轉而衝進旁邊的灌木叢,幾乎是手爬腳蹬的往前逃竄。
咻咻!
又是兩道破空聲,駭然回頭一看,只見身後有兩支利箭急遽的朝我射來,情急之下,我往前一個飛撲趴在地上,咄咄兩聲,擡頭望去,利箭射中前方的樹幹,三寸長的精鐵箭頭全部沒入了樹身,箭桿顫抖着,將箭尾的羽毛舞出了層層幻影。
爬起來繼續往前飛奔,身後的利箭接二連三的射來,其中有一枚利箭差點將我身體射了個對穿,還好我命大,正好踩到了一個石頭,一個踉蹌之下,利箭貼着我的後背擦過,將前方的大石頭撞出了一道裂縫。
媽的,老子剛穿越過來,就遇到了數十個全副武裝的偵察兵,看到了我,二話不說就衝我放箭,任憑我怎麼大喊冤枉都是無濟於事。
最麻煩的是,我這次穿越過來後,居然施展不出任何道術,什麼鐵甲術隱身術僵硬術,通通都無效,不僅僅如此,體內的真氣也是時有時無,這都還不算什麼,更讓人慾哭無淚的是,我連浮屠戒指都進不去,而我的領域珠可是放在浮屠戒指裡面啊。沒有了領域珠,我就進不去黑領域,裡面的衝鋒槍火箭炮之類的,也都是拿不出來。
我他嗎的招誰惹誰了?
幸虧身處在密林之中,我勉強借助樹木來躲閃身後的利箭,奔跑了半個多小時以後,我的體力開始不支,好在身後追兵的箭矢似乎也是用光,除了腳步聲一直緊跟着我,卻是不再有利箭射來。
突然我一腳踩空,從一道斜坡滾了下來,摔得鼻青臉腫的,爬起來大聲怒罵:“丁不羣!你這個王八蛋!是不是你在搞鬼?”
腦海裡面一片寂靜,丁不羣就好像死去了一般,根本沒有任何的迴應。
草,老子要是死了,你不也得跟着玩完!
眼前是一條小溪,溪水頗爲湍急,而且前方二十來米處,就有一道瀑布般的斷崖,此時,身後的追兵已經開始沿着斜坡飛衝而下,我咬咬牙,直接跳進了溪水之中,想着從那道斷崖瀑布處甩開追兵。
只要掉下瀑布就能脫離危險,電視裡面都是這麼演的,應該不會有錯。
不料,身後的追兵也是噗通噗通的跳下水了,從聲音來聽,最少有五名追兵跳了下來,媽的,這跟電影裡面不一樣啊,老子只是一個路人甲,你們犯得着這麼拼命麼?
更讓我駭然的是,身後傳來弓弦的聲音,那些追兵居然還有箭矢,此刻我在水裡,又怎麼可能躲開?
咻的一聲,一支利箭劃破長空,直接射中我的左肩。巨大的力道將我直接撞入水底,我頓時就喝了兩口水,而肩膀處更是一陣劇痛。
也不敢浮出水面,就這麼在水底死命往前遊,突然身前一空,我從斷口處掉了出來,落向下面的斷崖。
百忙中往下一看,斷崖差不多十來米高,下方是一個不大的水潭,潭水綠幽幽的,應該有蠻深,我稍微鬆了口氣,同時奮力在半空中調整身形,爭取讓自己的雙腳先接觸水面,如果是橫着掉在水面的話,我估計屎都會摔出來。
砰的一聲,我落進了水潭,待得下沉的力道稍微緩解,我潛在水裡拼命的往岸邊游去,每划動一下,肩膀的箭頭就會颳得骨頭鑽心般的痛。咬牙游到岸邊,剛爬上岸,看到上方有五道人影急遽的墜落。
這是追兵。
我左右看了看,撿起了一塊拳頭大的石頭,就在他們即將掉落水面的時候,奮力將石頭朝最近的一個追兵腦袋砸去。
這一砸的力道再加上這人從高處墜落的動能,石頭頓時將這人的腦袋砸破,血花飛濺中,他哼都沒哼一聲落進了水裡。
我又撿起一塊稍微大點的石頭,死死的盯着水面,任何人在剛鑽出水面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閉眼,哪個倒黴蛋第一個浮出水面,我便給他一石頭。
很快,一名追兵從水中驟然冒頭,我奮力一石頭砸過去,啵的一聲,該追兵腦袋鮮血直流,雙眼一翻,浮在水面不知死活。
這時候,其他三名追兵先後冒出了頭,奮力朝我遊了過來,正要撿石頭再砸一個,瀑布上方傳來弓弦聲,擡頭望去,有人在上方彎弓搭箭,旋即一支利箭破空而來。
狼狽的閃過了利箭,我怒罵了一句,轉身就跑。
跑了幾百米,確定自己已經脫離了瀑布上方弓箭兵的威脅,我這才停了下來,轉身衝着三名追兵笑道:“媽的,就憑你們三個人就想幹掉我?”
這三名追兵根本不跟我廢話,中間那名士兵高高躍起,腳尖踢向我的面門,另外兩名士兵則是一個出拳一個踢腿,同時攻向我的胸前小腹要害,三人的進攻都是簡單、迅猛、有效。
我嘿然一笑,一把抓住中間士兵的腳踝,一帶一拖,直接用他的身體作爲武器,掄着這根‘人棍’掃向其他兩名士兵。
雖然我使不出道術,體內真氣也是時有時無,但空空拳還是能用的。
轟然聲中,左右兩名戰士被我用人棍砸翻在地,而人棍也是暈死了過去。
左肩膀處又是一陣劇痛,怒罵了一句,轉身欲走,旁邊傳來一道頗爲訝然的聲音:“咦?”
“誰?”我衝着聲音的來源處吼道。
前方巨樹後轉出了一名高大漢子,手持一杆三米長槍,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隨即目光掃過我腳下的三名士兵,抱拳道:“在下鉅野李典,字曼成,曹公孟德麾下將領,負責先鋒與偵察,你又是誰?”
李典?我腦袋中突然蹦出來了一個遊戲畫面,小時候經常玩的一款街機遊戲‘三國志’,第一關的BOSS就是李典。嘖嘖,這麼牛逼的角色,隨隨便便就被我碰到,看來我運氣也不差嘛。
“呵呵,李典,你好。”我笑着招呼。
“喂,你是個傻逼麼?怎麼這麼沒禮貌?”李典突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老子姓李名典字曼成。”
我開始還一愣,隨即便反應了過來,從漢末開始已經有了名字的劃分,名是名,字是字,兩者之間大有區別,‘名’是父母所取,一般用於自謙,譬如說‘哈羅,我是李典,二十五歲,未婚……’;而‘字’則是專供別人稱呼,如果我要跟李典打招呼的話,就得叫曼成,直接叫李典就相當於指着他鼻子罵娘。
想明白了其中關鍵,我呵呵一笑:“原來是李曼成兄弟,久聞大名如雷貫耳啊。在下文西,字……化人”
李典頓時一愣:“文化人?怎麼感覺這麼古怪,還有,你的髮型服裝都是這麼的傻逼?算了,不說這個,這三個董軍的偵察兵是你打暈的?”
董軍?他說的是董卓方面軍麼?我這次穿越過來選定的時間是公元190年,這一年曹操纔剛起家,選定這一年的原因,就是想着投靠曹操……嘿,眼下不就是一個機會麼。
當即指着自己肩膀上的箭矢,笑道:“沒錯,我跋山涉水而來,就是想要投靠曹……孟德大人,結果被這些傢伙盯上……對了,我後面還有追兵。”
李典毫不在意的笑:“沒事,有我在,幾個偵察兵算個屁。”隨即撮口打了個呼哨,密林中頓時走出十來個黑衣士兵,見到地上這三名董軍戰士,頓時雙眼放光,蜂擁而上,瞬間功夫就將地上三名董軍偵察兵身上的輕甲剝了下來,露出了三個光溜溜的身體。
我愕然說道:“我說李……曼成兄,你這手下還喜歡這調調?”
李典有些赧然的撓撓頭皮:“我們軍隊剛成立,盔甲兵器之類的都是極不完善,這幾名董軍穿的是專門爲偵察兵打造的輕甲,我手下不眼紅纔怪。”
這個時候的曹操有這麼窮嗎?我努力的回憶了一下,卻是怎麼都想不起來他到底有沒有錢,看着正石頭剪刀布決定輕甲歸屬的李典手下,心頭鬱悶不已。看來,曹操還真有這麼窮。
李典看了看我肩膀上的利箭,皺眉道:“董軍的箭矢都是按照官方的標準箭頭打造,箭頭不僅長達三寸,更是有倒鉤,你要是能忍住痛的話,我就將你箭頭弄出來,敷上一點金創藥,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
還能有什麼比現在更痛的?我當即就要李典幫忙弄出箭頭。
李典嘿然一聲,上前抓住箭桿,用力往肉裡面一戳,就在我鬼哭狼嚎之際,李典已經將箭矢拔了出去。
將我肩膀上敷上金創藥,又撕下衣襟包紮好,李典笑道:“好了,你現在打算去哪?”
“原本我是要投靠曹公的。”我皺眉道:“但現在看來,你們吃飯都成問題吧?”
李典頓時怒道:“放屁,別的不說,餐餐有肉,頓頓管飽,你儘管敞開肚皮來吃。”
“是嗎?”我裝作躊躇。
“那肯定,我跟你說,跟着孟德兄混,肯定大有前途!”李典笑嘻嘻的搭着我的肩膀,正好搭在我的箭創處,痛得我呲牙咧嘴的大叫,他沒有絲毫愧疚的神色,鬆開手笑道:“你能幹掉這三個偵察兵,身手肯定不錯,現在曹公又是亟需人才之際,你肯定能跟我一樣,成爲心腹。”
我早已經給自己制定了一套三國時期的職業規劃,規劃的第一步就是要投靠曹操,人家那叫一個牛逼,想打誰就打誰,而孫權則是誰打他他就打誰,至於劉備嘛,誰打他他就哭!
“心腹?似乎很牛逼的樣子,哈哈,那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對了,你們的大本營在哪?我現在就有些餓了。”我笑道。
“先吃點這個吧。”李典從懷中摸出油紙包,打開,裡面是一卷夾着肥肉的烙餅,戀戀不捨的看了一眼,然後遞給我:“我們正在搜索一名奸細,得幹掉這名奸細我們才能回去交差。”
“奸細?”我咬了一口烙餅,用衣袖抹了抹嘴角流下的油,皺眉問道:“什麼意思?”
李典頓時跟我說了一下事情的原委,現在是十八路諸侯齊聚汜水關下,孫堅帶領四員大將做先鋒,卻是被守關大將華雄偷襲,折損了大將祖茂,袁紹曹操商議了許久,最終有人說守東門的將領是他的二表哥,可以策反,當即修書一封,還沒來得及送出去,就被聯軍中的奸細陳漢給盜走。
曹操得知情況,立馬派出李典去追殺陳漢,進山沒多久就遇到了我。
“放心,陳漢肯定走不遠。”李典看了看天色,笑着說道:“幹掉他以後,說不定還能趕回去吃晚飯。”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也顧不上吃烙餅了,急忙說道:“追殺我的這些偵察兵,該不是來接應這個奸細的吧?”
李典還沒回答,遠處傳來一道陰測測的笑聲:“沒錯,我們就是來接應陳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