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胖婦女冷哼了一聲,摸出一支菸點燃,張口就吐了一個渾圓的菸圈,山頂上夜風強勁,可這菸圈居然凝聚不散,看上去倒是非常的怪異。
“她是誰?”我忍不住問身邊的燕琳。
“她就是令狐家族內堂的第三高手,令狐翠花。”燕琳沉聲說道。
令狐翠花?
我腦中頓時浮現出秦朝遇到的那個令狐狗蛋。草,令狐世家的人非得要這麼逗比麼?
“別拍我馬屁,我跟你不熟。”令狐翠花不住的吐着菸圈,大大小小的菸圈的凝在她的頭頂,宛如幻境。
“怎麼?她很厲害麼?又是什麼等級?”我問燕琳。
“等級跟我們一樣,都是高級大道師。”燕琳臉色蒼白,苦笑道:“如果我沒受傷的話,自是不怕她,眼下估計是凶多吉少了。”
“切,只是高級大道師嘛,我還以爲是宗師呢,嚇我一跳。”我大大咧咧的說道。
我這麼自信,卻是因爲有槍在手。丁不羣曾經說過,只有大宗師等級的纔不會畏懼槍彈,這人連宗師都算不上,我怕個毛。
令狐翠花聞言瞥了我一眼,鄙夷道:“你以爲有槍就很牛逼?”
“難道不是麼?”我示威的揚了揚手中的槍。
“衰老!”令狐翠花輕叱一聲。
頓時,我就覺得自己全身上下猶如機器生鏽了一般,每移動一寸都極爲緩慢,待得我舉槍瞄準令狐翠花之際,已經是十來秒鐘以後的事情。
正準備扣扳機,令狐翠花卻是隨隨便便的往旁邊跨了一步,就從我槍口前走開,我只得又緩緩的轉動手臂再次瞄準。
將手中的菸蒂一扔,令狐翠花右手並指成法訣,憑空畫了幾下,凝聚在空中的其中一個菸圈頓時飛了過來,套在了我手槍槍管上,菸圈驟然一縮,一陣煙霧瀰漫,槍管竟然被菸圈勒成了一堆麻花狀的廢鐵。
草!
除了這個字能表達我的心情,我實在無話可說。
令狐翠花就好像是抓了好幾頭老鼠的貓,得意的在涼亭裡面走來走去。而謝志龍似乎也是知道令狐翠花的厲害,站在一旁不吭聲。
走了幾個來回,令狐翠花喝令謝志龍將舒曦弄醒,說是要讓舒曦知道死在誰的手中,謝志龍無奈之下,只得照做。
舒曦醒來後,見到令狐翠花也是臉色大變:“令狐翠花?你這是要做什麼?”
“難道你看不出來?我這是要弄死你們呢。”令狐翠花仰頭哈哈大笑,全身肥肉亂顫。
就在此時,一道寒光閃過,謝志龍手中的飛刀直接插進了令狐翠花的咽喉。
“你……你……”令狐翠花面容扭曲,抓着咽喉上的飛刀,指着謝志龍,掙扎着說道:“我不相信……你怎麼可能……”
謝志龍冷笑道:“肥婆,你去死吧。”
說完,手中寒光一閃,又是一把飛刀朝着令狐翠花的眼睛射去。
我能明白謝志龍爲什麼要選擇令狐翠花的頭部以及咽喉作爲目標,如果選擇其他部位的話,估計飛刀也穿不透那波瀾起伏層巒疊嶂的肥肉。
令狐翠花臉上驚駭欲絕,想要躲避,但飛刀來勢極快,她才跳起來一點點,噗的一聲,飛刀竟然又插進了她的咽喉。
如此一來,她的咽喉上已經有兩把飛刀。
“你……你……怎麼可能……”令狐翠花嘶啞着聲音喊道。
謝志龍的手再次一揚,空中又是一道銀白的光掠過。
令狐翠花一陣左搖右擺,似乎想要閃避飛刀。
噗!
再次聽到飛刀入肉的聲音,這把飛刀居然又插進了令狐翠花的咽喉。
還真他嗎的邪門了,不管令狐翠花怎麼閃躲,這飛刀都是準確無誤的插進了她的咽喉,驚訝之餘,我對謝志龍的飛刀術也是大爲欽佩。
這飛刀,怕是比小李他嗎的飛刀還要牛逼。
可令人奇怪的是,令狐翠花盡管東倒西歪,可就是不躺下,整個人就好像喝醉酒了一般踉蹌着。
“再來一刀!”我指着令狐翠花大喊大叫。喊了兩句,突然回過神來,自己所中的衰老術已經失去了效用。
謝志龍手中抓着一把飛刀,卻是不再發出,臉色變得極爲難看。
他怎麼了?沒力氣了?
“你……再來一刀……我就死了……”令狐翠花吃力的說道。
謝志龍牙關緊咬,握刀的手開始輕微的顫慄,手指指節更是因爲用力而略顯蒼白。
“給我一刀!”令狐翠花聲嘶力竭的嚎叫着:“只要一刀,我就死了,快點,給我一個痛快,康忙北鼻,普利斯夠昂,我就快死了。”
此時,我也是看出了不對勁,因爲,這三柄飛刀雖然都插到令狐翠花的咽喉,卻是沒有任何鮮血冒出,與其說是這三柄飛刀插進咽喉,倒不如說是她咽喉的肥肉夾住了這三柄飛刀。
嚎叫了半天,見到謝志龍不再發射飛刀,令狐翠花突然就站直身體,手從咽喉處拿開,一陣嗆啷聲,三柄飛刀紛紛落在了地上,哼了一聲,令狐翠花說道:“媽的,老孃怎麼也算是中央戲劇學院畢業的,原本還想跟你們飈下戲,沒想到你們居然這麼不給面子,既然如此,那你們就去死好了。”
說完,令狐翠花法訣一揮,凝聚在她頭部上方的一個菸圈就衝着舒曦飛了過去,眼看着就要套在舒曦的頭上,我甚至已經想到了接下來的情形,菸圈一縮,舒曦的腦袋就會如西瓜一般破裂。
“啊!”舒曦忍不住低聲驚呼。
寒光閃過,謝志龍飛刀劃過夜空,將這個菸圈擊碎。
令狐翠花哈哈一笑:“喲嚯,你飛刀很多嘛。”肥手在空中亂晃,竟似要跟謝志龍比賽一般,空中的菸圈一個接一個的朝舒曦飛過去,而謝志龍也是手中飛刀不斷,將菸圈一一擊碎。
很快,令狐翠花頭頂的菸圈全部用光,她又拿出了一支菸點燃,笑着說道:“老孃還不信邪了,看你到底有多少飛刀。”
謝志龍臉色一變,拿出一把飛刀,臉上浮現出一縷毅然,咬牙怒吼:“狂暴!”同時奮力將飛刀插進自己的小腹。
見狀,舒曦大叫了一聲:“不要!”
一道紅光閃過,謝志龍整個人瞬間暴漲,原本一米八的個頭,突然就長成了兩米左右,身上的衣服被撐成了碎片,露出了虯結的肌肉,青色血管更是如同蚯蚓一般爬滿了全身。
怒吼一聲,謝志龍一拳就砸向令狐翠花。
令狐翠花驚叫一聲:“草,你是瘋了麼?”
肥胖的身軀竟然如同鬼魅般的閃躲,似乎對謝志龍這個樣子極爲忌憚,偶爾抽空吐出一個菸圈,便手忙腳亂的驅使着菸圈攻擊謝志龍。
謝志龍一拳擊碎一個菸圈,看了地上的舒曦一眼,衝我吼道:“文西,你帶着姑奶奶趕緊離開!拜託你了。”
媽的,老子纔不會這麼灰溜溜的離開呢。
給自己施加了一個精神精通,我召喚出一個大火球,奮力砸向令狐翠花。
令狐翠花雖然應付狂暴後的謝志龍有些手忙腳亂,但對我這個火球卻是不在意,隨隨便便就將火球給戳滅,同時手一揚,一道煙圈就衝我迅疾而來。
“還不走,老子就戳死你!”謝志龍手一揚,飛刀將菸圈擊碎,同時手中又是多一把飛刀,衝我怒吼。
媽的,老子這是幫你知道不?
不過,看着謝志龍氣急敗壞的樣子,我決定還是離開爲妙。分別將燕琳跟舒曦抱起來放進了車裡,也不管舒曦的怒視,在她身上一陣亂摸,找到車鑰匙,打火發動,探頭衝謝志龍喊道:“喂,要不要等你一下?”
奪的一聲,一柄飛刀直接紮在車門上。
我當即縮頭,一踩油門,車子飛馳下山。
也不敢回家,更是不敢去店裡,萬一那個肥婆順藤摸瓜找上門,到時候別說自身難保,搞不好還會連累父母朋友。
給胖子跟凌風分別打了個電話,問他們有什麼地方可以藏上兩個女子,胖子建議我去街邊按摩店,別說兩個女子了,就算二十個女子都不在話下。凌風則要我聯繫蔡源遠,說那傢伙曾經在某防空洞里弄了一個密室,並給了我蔡源遠的電話號碼。
想了想,將車子開到百貨商場,在裡面買了幾件便宜的夾克以及假髮,打電話給蔡源遠,約好在一個偏僻的郊區見面。
到地點後等了一會,蔡源遠便開車過來,我將已經換好了夾克跟假髮的舒曦燕琳分別抱到了他車上,讓蔡源遠在前面的拐彎處等我,四下張望了一番,將舒曦的那輛小車收進了浮屠戒指,這才快步趕上去。
蔡源遠一邊開車,一邊從後視鏡中打量舒曦燕琳,笑道:“文哥,你這是玩COSPLAY麼?”
我呵呵一笑,隨口胡扯:“她們倆可是富家千金,而且還是同性戀,因爲世俗的觀念,她們不能在一起,所以,她們決定離家出走,以此來作爲抗爭。”
蔡源遠一楞,隨即搖頭嘆息:“真是可惜啊,原本白富美就不多,不帶這麼糟蹋的。”
我則是暗笑,有時候,謊言越是荒誕,別人反而不會去質疑這是謊言。
身後傳來燕琳跟舒曦的冷哼聲,扭頭一看,兩人都是衝我翻了個白眼。
到了自來水廠家屬樓的後山,蔡源遠將車停在路邊,他揹着舒曦,我則是揹着燕琳,爬到了半山腰的防空洞。
半夜三更的,根本不虞會被人看到,再說了,就算是被人看到也無所謂,因爲星城的防空洞大多數已經被水果攤販租賃下來存放香蕉之類的水果,進進出出實屬尋常。
蔡源遠摸出鑰匙打開了鐵門,擰亮手電筒,帶着我們進去七轉八轉,越往裡走越是陰涼,到了最後,竟然覺得有些發冷。
在一個岔道的牆壁上,蔡源遠掀了幾下,一道暗門頓時被打開,進門後他在門口按了一下,燈光大亮,嘖嘖,竟然還有電燈呢。
“這是以前我無聊的時候,特地弄的一個密室,很少使用,今天算是派上用場了。”蔡源遠笑道。
跟我交代了一下事情,並將鑰匙給了我,蔡源遠這才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