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莫寶兒溺水身亡的消息，我馬上就聯想到那天在霍府花園聽到的對話，頓時就將兩者重疊在了一起，媽的，該不會那個三十四號就是莫寶兒吧？
那男子說三十四號貪酒好色，而莫寶兒對美色的喜好可是衆所皆知的事情，而從青樓歸來失足水渠溺斃，更是與那男子所制定的方案完全一樣，打死我都不信這兩者之間沒有聯繫。
趕到呼衍王府的時候，他的諸位老婆已經哭成了一團，羅武正好也在，我將他拉到一邊問道：“兄弟，這莫寶兒怎麼回事？”
羅武搖頭道：“酒醉，失足跌進水渠被淹死，就這麼簡單。”
“我靠，他可是高手呢？”我訝然：“高手怎麼可能會被淹死？”
羅武冷哼一聲：“如果本身不會水，再加上醉酒，再牛逼的高手也會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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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寶兒不會水？匈奴人不都是逐水而居的麼？哪個部落旁邊會沒有湖泊？怎麼可能不會水？轉念一想，就算是在河邊長大，也有不會水的，這不稀奇。
心中的疑團依舊存在，笑着跟羅武說道：“你在莫寶兒的遺體上有沒有什麼發現？”
羅武搖搖頭：“沒有，跟正常的溺斃一樣。”
哦了一聲，我走到棺材旁邊，此時棺材還沒有蓋上，一眼就看到莫寶兒略微浮腫的臉，估計是溺斃沒多久就被人打撈上來的緣故。
儘管雙眼已經被人闔上，但依然能看出他臉上的驚駭與不信，彷彿不相信自己會被溺斃一般。
羅武走了過來，說道：“除了一處舊傷以外，他身上並沒有打鬥的傷痕。”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連忙問道：“他的舊傷在什麼部位？”
“右腿。”
聽羅武這麼一說，一些原本不相連的記憶頓時就拼湊了起來。
秋香擊殺蘭桂王的時候，她的助手黑衣蒙面人曾經被蘭桂王踢了一腳，被踢中的部位就是在右腿……
黑衣蒙面人跳進了隔壁呼衍王府，隨即傳來莫寶兒跟他的打鬥聲，但隔着圍牆，我僅僅只能是聽到聲音而已，也不知道是不是莫寶兒一個人在大呼小叫……
隨即有高手過去查看，那黑衣蒙面人卻已經不翼而飛，莫寶兒則是捂着腰說自己被擊傷，由於腿部受傷跟腰部受傷都是走路不自然，我也就沒留意……
當我拎着藥酒要莫寶兒塗抹的時候，莫寶兒說要看片子引開了話題……
……
這些線索連起來，我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個莫寶兒就是那個黑衣蒙面人，他腿上的瘀傷就是被蘭桂王踢中造成的。
但我同時又能肯定，那天晚上跟莫寶兒說話的那個女子絕對不是秋香，第一，聲音不是，第二，當時秋香正跟霍去病大婚呢，怎麼可能分身到後花園見莫寶兒。
如果那個女子不是秋香，又是誰呢？
從莫寶兒的編號是三十四號來看，這個女子手下勢力極其龐大，我想，除了四大世家，應該不會再有別的家族。
對了，莫寶兒還叫她主子來着，會不會是軒轅家族？
越想越是頭大，告辭羅武離開了呼衍王府，找到霍去病說出了自己的懷疑，霍去病眉頭一皺，竟然直接將秋香叫了過來，問她是怎麼回事。
雖然有些尷尬，但我更想知道真相。
秋香卻是坦然承認了此事：“沒錯，這個莫寶兒就是我請的助手。”
請的助手？
秋香接着說道：“南宮世家一向人丁稀少，正因爲人少，所以都是各顧各，不存在什麼團隊合作，再說了，追老公這種私人的事情更不可能找他們幫忙。所以，我就在當今長安城最有名的人才中心招聘了一名臨時工。”
“你說的就是莫寶兒？”我訝然問道。
“沒錯，最開始我見他是匈奴王，自是拒絕，但負責招聘的獵頭卻是告訴我，莫寶兒因爲生活荒淫，朝廷給他的俸祿完全不夠他開支，所以他什麼活都肯幹，而匈奴人本性殘忍好殺，擊殺幾個同胞對他來說，根本就不在話下，再說了，有他做助手，也會方便很多，獵頭這麼一說，我才用他呢。”秋香說道。
“我想知道那個獵頭是誰？”霍去病突然插話。
“這個我不知道，因爲所有的獵頭都是蒙面的，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那個人才中心叫做漢威人才市場，就在武威大街。”秋香遲疑了一下，接着說道：“對了，跟我介紹莫寶兒的那個獵頭是個女人。”
女人？我頓時就想到了那天霍府後花園那個女子，莫非這個獵頭就是她？當即問道：“這個女子有什麼特徵？譬如身高體型之類的？”
秋香搖搖頭：“身高的話跟我差不多，至於其他特徵就沒有了，帶着蒙面巾，全身都藏在一襲長袍裡面，再明顯的特徵都會被遮蓋住呢。”
“要知道她是誰還不簡單。”霍去病冷然一笑，叫了一隊親衛，帶着我跟秋香，縱馬衝到了漢威人才市場。
“我是霍去病，叫你們的老闆出來見我。”霍去病騎在馬上，傲然的跟門口兩名打手說道。
在長安城中討生活的人，不一定見過霍去病，但霍去病的名頭是肯定聽說過的，在長安街頭也不可能有人敢冒充霍去病，當即就有一名打手屁滾尿流的跑進了人才市場裡面。
不一會，一名白麪胖子氣喘吁吁的跑了出來，跟霍去病拱手作揖：“在下金威，拜見大將軍。”
霍去病點了點頭：“金老闆，你是打算在門口跟我這個大將軍聊天麼？”
金威臉上的汗吱溜一聲就出來了，慌忙說道：“大將軍，裡面請，裡面請。”
將我們帶到一間佈置得頗爲精美的廂房裡面，金威一邊招呼我們坐，一邊訕訕的笑：“這是我們的貴賓室，還望霍大將軍別嫌棄。”
霍去病哼了一聲，大刺刺的坐下，馬上就有僕人送上了香茶，金威這才幹笑着問道：“霍大將軍光臨，不知有什麼可以效勞的。您……是要招臨時工麼？”
抿了一口茶，霍去病這才問道：“你們這有多少個獵頭？”
“不多，總共就四個。”金威也算是人精，不等霍去病把話說完，徑直跟門口的僕人說道：“馬上把四位獵頭全部叫過來。”
僕人匆忙離去，霍去病的臉色頓時緩和了許多：“看不出來，你還挺機靈的嘛。”
金威也不敢坐，站在霍去病旁邊點頭哈腰的拉近關係：“其實，衛大將軍老婆的兒子，跟我關係特別好，算起來，我的靠山就是衛大將軍，跟霍大將軍也是一家人呢。”
至於金威爲什麼要說衛大將軍老婆的兒子，而不是說衛大將軍的兒子，那是因爲，平陽公主是改嫁的。
最起初平陽公主嫁給了平陽侯曹壽，生有一兒子，曹壽死後，平陽公主改嫁給了汝陰侯夏侯頗，但夏侯頗跟他爸爸的妾侍偷情被發現後自殺，平陽公主再次守寡，最終嫁給了衛青。
這還不算複雜，最複雜的是，平陽公主是漢武帝的姐姐，嫁給衛青後，按理漢武帝得管衛青叫姐夫，但同時，衛青的姐姐衛子夫又是漢武帝的老婆，衛青得管漢武帝叫姐夫，而衛子夫最開始是服侍平陽公主的歌姬……這關係，甭提有多亂了。
霍去病聞言，斜着眼睛看了金威一眼：“金老闆，你是想告訴我，漢威個人才中心是我舅舅罩的，還有當今聖上的姐姐做你靠山是不是？”
金威連忙說道：“小人不是這個意思。”
霍去病哼了一聲：“不是最好。”
不一會，外面腳步聲傳來，僕人帶着四個男子走了進來，跟霍去病打過招呼以後，這四人站在旁邊，神情惶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獵頭都在這了？”霍去病皺眉道。
“回霍大將軍，都在這了呢，這個張康……”
金威正準備一一介紹，霍去病直接打斷了他：“沒有別的獵頭了？”
шшш¤ ттκan¤ ￠O 聞言，金威愕然搖頭：“漢威人才市場一直就只有這四名獵頭。”
“胡說，上次我過來，接待我的獵頭就是一名女子！”秋香大聲道。
金威頓時就急了：“不可能，我漢威人才市場成立三年了，從來沒有找過女子獵頭！”
“你的意思是，我老婆專程過來跟你開玩笑？”霍去病森然說道。
“霍大將軍，我……我不是這個意思。”金威越發的焦急，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他只是跟平陽公主的兒子關係好而已，就算他是平陽公主的兒子，真要惹到霍去病了，也是承受不起霍去病的怒火。
“我不管，既然我老婆說你這有那個女人，就肯定有，你得給我找出來！”霍去病大怒道。
我有些想笑，霍去病的演技也不差嘛，完全可以媲美幾千年以後的霍建華，對了，他比霍建華還要帥。
就在此時，門口一陣環佩叮咚聲，有數人走了進來，當先一人赫然是平陽公主。
我們都是慌忙起身打招呼，平陽公主淡淡的點了點頭，隨即衝霍去病說道：“小霍，你在我這鬧事，有意思嗎？”
“呃，舅媽，這人才中心是你的麼？”霍去病頓時訕訕的說道。
“曹襄跟金威的關係不錯，這個人才市場有他三成的股份，我偶爾有空也會過來轉轉，怎麼，你有意見？”平陽公主淡然道。
“不敢不敢，我來隨便問問。”霍去病賠笑道。
“金威，怎麼回事？”平陽公主轉而問金威，金威慌忙將事情說了一遍，並賭咒發誓，說這兒從來沒有過女獵頭。
“那個莫寶兒有沒有在你這登記？”霍去病轉而問道。
“絕對沒有，我們這有規定，匈奴人與衣冠不整者，恕不接待！”金威說道。
“既然金威說沒有，那就肯定沒有，我想他也沒那個膽子來欺騙你又欺騙我。”平陽公主做出了定論：“就這樣吧，你可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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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爲了閱讀的方便，我儘量避免使用古代的名詞，將其自動換成了現代的名詞。至於人才市場，獵頭什麼的，古代確實存在，只不過叫法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