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遠行落幕
雖然兩個“遠行者”之間的戰爭暫時還未結束，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現在是怎樣一副情況了。
脈衝星星系的戰況已經從之前的膠着結束，“上古遠行者”更適合在此處作戰的艦隊成功擊潰了這裡的敵軍。
殘存的“遠行者”艦隊爲了活命不得不進行緊急躍遷，不知道躍遷到了哪個荒蕪的宇宙空間之中。
而肩負了“換家”重任的決戰艦隊也跟隨着“無限燈塔”星系一同失去了蹤影，檢測不到存在的跡象。
現在的“遠行者”除了星系中全副武裝的恆星基地之外，基本等於沒有任何防禦力量。
這種武裝到牙齒的恆星基地或許對於尋常文明來說是極難處理的威脅，不過於“上古遠行者”而言，那不過是一個略硬的龜殼。
星際戰爭中艦隊纔是最重要的，失去了所有艦隊的“遠行者”已經被宣判了死刑。
負責進攻“遠行者”母星系的艦隊通過超空間航道來到了這裡，全副武裝的恆星基地就像一個活靶子一樣，捱了幾百炮就乖乖地舉旗投降。
而“知識源泉”這顆都市星球，也徹底陷入了絕望的氣氛。
這裡是“遠行者”的母星，他們從曾經的環世界上流浪到了這個地方，將這裡改造成了“理想城”，同時將這顆星球的衛星命名爲了“流浪者”，以紀念他們的旅程。
即便他們隱藏得很好，但是在機械智能特殊的測謊手段之下，他們還是沒能逃過一劫。
爲了能從中獲尋“天啓者”的秘密，他們不惜花大功夫將一顆星球改造爲了“理想城”居住於此，然後將“資料庫”星球設爲了文明最核心機密的地方。
“……多半是不可能吧，畢竟我們確實……背叛了他們。背叛者是能被允許存在的嗎？”
“……決戰行動好像失敗了，這麼看來，我們只有走上毀滅的道路了。”
他們的稅務機關可能是整個銀河中最強大的收稅機構，他們的稅務法可能是銀河內最完善的收稅法典，就連路過的太空生物都能被他們用獨特的方式收上一筆小錢。
“復仇從來都不是我們前進的動力，‘追隨’纔是。我們身上揹負着那些已經消亡同伴的使命，其中並不包括復仇。”
生死危機之下出現這樣的想法也不足爲奇，但由身爲失落帝國的他們來說總覺得令人難以想象。
這些機密工作者會在這裡工作一輩子，但事實直到現在他們都沒能從那些古代資料庫中提取出多少有用的東西。
所以庫爾聯合會找上他們簡直是倒大黴了，這個犯罪企業現在甚至得倒貼錢給那裡的企業分部，不然就要面臨被封鎖星門通路的窘迫境地。
正如“遠行者”所說，復仇從來都不是他們的動力，爲了更好地前進，他們需要更多同胞，將這些義體人轉化爲“機械生命”只是第一步。
因爲這個文明有辦法榨取犯罪者的價值，在他們的文明內，罪犯甚至需要交稅。
他們的公民都是不識宇宙險惡的良善者，被犯罪企業的犯罪者蠱惑之後輕易就走上了黑色的道路。
這個地方有着極爲龐大的生活空間，容納他們整個文明的人並不是什麼難事。
幾乎沒有文明願意同他們來往，但這個文明又建立着全銀河最繁榮的星門網絡，不打交道是不可能的。
但是仍有一少部分對自己的生命極爲珍視的高層大喊着“一羣瘋子”，跌跌撞撞地從這個佈滿屍體的會議室中跑出。
以現在的技術即便是心臟被破壞了都不會讓他死去，只有徹底弄壞這個負責儲存知識和智慧的地方纔能夠決定他的死去。
那批被困在“無限燈塔”的曾經的“遠行者”艦隊也在一段時間之後再度出現，但是出人意料的是，他們似乎被現在的“遠行者”所感化，正在爲前進而奮鬥。
其中有歡喜的人，因爲他們原本就不想一直活在失落帝國的陰影之下；但也有一些本就要靠失落帝國庇護的文明遭了殃。
“反抗也不會有太多效果，我們的陸軍並不強悍，更何況我們大多時候都是靠的那些機器人……真是可惜，我們最終還是沒能走得更遠。”
“但是我們也許還能有最後一點用，假如那些曾經的同胞們依然保持着他們的理性思維，那肯定不會出現什麼大屠殺之類的情況。”
有一些年輕的“上古遠行者”好奇爲什麼要這樣做，而他們的同胞是如此回答的：
但是他的路也到此爲止了，“上古遠行者”的陸軍部隊——機械戰體開始在這顆繁榮的都市星球中清剿反抗者。
也因此，這些文明在庫爾聯合會失去保護傘之後，第一時間就強烈要求“星海共同體”去限制這個犯罪企業，最好動用一些武力手段。
這位“遠行者”高層拿起了隨身的武器，對準了自己的大腦。
只要他們熬到這片銀河沒有人比他們還強的時候，他們就可以再啓這個計劃，屆時他們將走得更遠。
但是對於那些已經聚集在一起自盡的“遠行者”高層，這些完成了“合成進化”的機械生命卻出人意料地爲他們舉行了太空葬禮。
“——你們覺得投降可行嗎？”這些自視甚高的“遠行者”們，有人有了這樣的想法。
那裡有着大量的古代資料庫，用着難以理解的手段進行了保存和加密，即便以他們的技術也很難從中提取數據。
在這之後，“遠行者”的交接儀式落下了帷幕。
至於那些沒有撤訴的文明，那是因爲他們確實是被禍害的對象。
“……我們今後的結局會是怎樣的？”聚在一起的“遠行者”高層們，有人露出了絕望的表情。
由於機器人暴亂的影響，他們現在不得不事事親力親爲，深怕連這片最後的居所都淪陷。
而原因也在不久之後被曝光，因爲這些文明中的許多底層民衆在知道那些被他們視作救命稻草的“灰色產業”要被取締之時發生了大規模暴動。
但是令人感慨的是，這些訴狀又有不少在一段時間之後被主動撤回，像是他們放棄了用這種手段針對庫爾聯合會一樣。
一聲微弱的響動之後，這位曾在“遠行者”中叱吒風雲的高層就倒在了血泊之中，永遠沒有再生的可能。
而“遠行者”曾經的附庸文明們，也被全部解放，再度獲得了自由。
那些義體人正在有規模地接受“遠行者”的“合成進化”，不以他們的意志爲轉移。
能前往那裡的，只有被他們認可的最頂尖科學家。
迫於一些暗流涌動下的壓力，這些文明不得不撤回了訴狀，開始主動改善底層生活，以期能讓這些民衆們重新迴歸政府的懷抱。
他在“遠行者”中確實是一位非常年輕的人，能做到這個位置自然有他自己的手段，野心就是他的動力之一。
比如說庫爾聯合會，這個犯罪企業爲了完成“遠行者”的任務已經“禍害”了不少國家，在他的附庸義務被解除的一瞬間就有不少訴狀被告上了“星海共同體”。
他們倒是用那些破碎的數據大致拼湊出了一種可以打破維度界限的巨構建築，他們曾爲此高興了很長一段時間，認爲這就是“天啓者”的秘密之一。
只可惜再度復甦的那批“合成進化”者讓他們的遠行之路走到了盡頭，現在無數的龐大戰艦遮蔽了“知識源泉”的天空。
但是鑑於這個巨構建築的啓動會摧毀整個銀河，而銀河之中還有着一個比他們強大得多的“保護者”存在，這個“巨構之夢”不得不就此終結。
“作爲‘愚弄人民者’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是我們應得的結局，但我們仍然是從古老延續至今的‘先驅’，假如我們的死能平息他們怒火的話，那也是時候讓這具早已腐朽的身軀來做最後的貢獻了。”
當然，他們會定居於此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那顆在附近星系中、那個被他們稱爲“資料庫”的特殊星球。
“我才活了兩萬多歲，我還年輕，還不能死！”一位“遠行者”奔襲在通道之間，不斷在心中謀劃如何東山再起。
曾經只有他們去遮蔽別人天空的份，現在輪到他們自己了。
爲了處理越來越高的犯罪率，他們在執法上的投入前所未有地多，就連曾經負責科研的實驗室之類的地方也被拆建爲了“警署”一類的建築，就是爲了解決那些“灰色地帶”的問題。
“上古遠行者”們沒有給予他們仁慈，直接終結了他們的生命。
一位“遠行者”高層闡述了他們現在的情況，然後接着說道：
而當被寄以厚望的決戰艦隊失蹤之後，他們就明白他們已經完了，現在他們是生是死全看這些曾經的“同胞”們是個什麼想法。
不過活了很久、甚至比他們的老對手“守望者”都活得久的“遠行者”並沒有放棄過這個念頭。
他們的文明政府沒有給他們生存空間，反而是這些毒瘤一般的企業讓他們有了一絲希望，這讓他們怎麼能接受“希望破滅”的結果？
但這種地方讓他們堅信這裡是“天啓者”的遺蹟之一。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這一天，他們熬過了顛覆銀河的危機，熬過了與老對手的天堂之戰，卻在最後要死在那些曾經的同胞手中。
而其他大部分高層見狀，也默默拿出各自的武器，讓自己成爲了歷史的雲煙之一。
越來越濃厚的氛圍讓他們的義體器官都無法保持他們的冷靜，這一刻他們前所未有地希望自己是個機械，不必爲這些事而煩惱。
住在這裡的是所有的“遠行者”，當機械暴亂髮生之時，久疏沙場的這些義體人就全部撤離到了這個都市星球。
其中自然就包括了這些心懷不軌、謀劃着再度崛起的不甘者。
“在我們古老的社會習俗之中，‘自殺’是爲人所唾棄的行爲。我們知道這些人是爲何而自殺，至少在這一刻，我認爲他們可以與我們同行。”
當然，也有某個文明雖然被犯罪企業入駐，卻非常歡迎這羣犯罪者的到來。
不過這樣的文明終歸只在少數，大部分文明都是庫爾聯合會的受害者。
於是“星海共同體”經過簡單討論之後，很快就要求庫爾聯合會撤離那些犯罪分部，否則將會遭到聯合制裁，更嚴重的結果會是以“關閉犯罪分部”爲理由的取締戰爭。
大量分部被關閉之後，這個犯罪企業就陷入了萎靡，開始進行大規模的改革，希望能找到新的出路。
而新生的“遠行者”文明，也向全銀河宣告了他們的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