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建門者
科研飛船開始對小行星帶進行細緻的探測。
而氣態巨行星上的那座浮空城市，此時也開始了一段爭論。
“你瘋了！我們好不容易花了600年纔在這裡站穩腳跟，今天你告訴我要我們重新回到那種漂泊的時代？”
浮空城市的市長、同時也是之前那位在慶典中的演講者，發出了震驚的聲音。
他雖然相信了首席科學家的話，但他並不認爲那是一種好辦法。
“聽我說，市長，我們在這個浮空城市裡永遠都沒有未來的！”
“這裡的資源永遠處在緊缺狀態，而且周圍的環境還十分不穩定，基本每隔60年我們就會被捲入到這裡的大風暴中，讓之前的建設毀於一旦！”
“之前一個大氣保護罩的缺口就幾乎要了我們所有人的命！在這種情況下我們能發展什麼？”
“我們花了600年的時間才拼湊出一艘能往返於這裡和衛星的原始飛船，但它又帶來了多少資源？杯水車薪！”
只有小行星帶附近的無人機還在記錄下這神奇的一幕。
“感謝您的幫助，尊敬的監護者，按照約定，我將不再是‘湍流文明’中的一員，轉而向您效忠。”
那些熒光似乎就是異常信號的根源，但是這些納米機器人被激活後，反而又不再發出這些光芒，彷彿就是故意爲了吸引人來探索這裡的。
並伴隨着它們的停止，一道微弱的信號從所有的納米機器人中傳遞到了這艘科研飛船上。
整塊巖質的外殼被猛地炸開，露出了核心中的一團黯淡的綠色熒光。
細細看去，可以看出它們是由一團納米機器人組成的聚合體。
但也就在這時，納米風暴像是接受到了什麼信號，瞬間停滯下來。
但是一直困頓在這座浮空城市也等於慢性死亡，首席科學家並不甘心。
李文淵提供的殖民飛船已經從這個星系中離去，那座廢棄的開採站兼“城市”也失去了最後的生機。
“那時候，他們是選擇了讓民衆投票，決定整個文明的走向。”
而異常信號就是從中傳來的。
首席科學家低着頭，幾句話就將曾經的血淚史概括了出來。
隨後，這羣激活的納米機器人就從表層開始向外剝離，從一個緊密的圓球逐步擴散爲了風暴似的存在。
“……那是我們的仇敵，他們原本是我們治下的一種水生智慧種族，被我們吸納爲了公民的一員。”
【新的科技已加入科技樹】
它莫約十公里的直徑，看上去平平無奇，但落到地球上的話足夠引起一次大滅絕。
感嘆了一句後，他將目光繼續投向了小行星帶。
整個浮空城市中的兩百萬人口都得到了自己的電子記名票，並通過城內的局域網投向了兩個選擇之一：
“曾經，我們的祖先爲了延續文明的火種，也出現了許多爭論。”
科研飛船早在出現異動時便在他的控制下遠離了小行星帶，到這般距離，僅憑目力很難看清那些納米機器人組成的風暴。
市長愣了愣，隨後也有些恍然地說道：“‘如水流般永不停歇者’嗎？自從那些該死的水生入侵者從內部侵蝕我們後，我們似乎就已經對‘水’深惡痛絕。”
於是，一場關乎文明生死的大投票開始了。
他剛想要說些什麼，卻見市長突然話音一轉，認真地看着他：
“不過……”
【建門者研究】
首席科學家眼神微微一黯，他知道市長說的也是實話，這種孤注一擲的選擇萬一失敗了，那整個文明也將走入生命的倒計時。
“……整個星系掃描下來，只有這裡存在一些異常信號了，是人類曾經留下了什麼東西嗎？”
“……投票吧，我會尊重民衆的選擇。”
那名首席科學家在科研飛船中的話，讓李文淵愣了愣，然後忍不住問了一下：
“‘湍流文明’？你的這個發音和現在銀河中的‘湍流帝國’好像十分相似啊，你們有什麼關係嗎？”
看着正在將能搬走的東西都搬上殖民船的民衆們，市長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剛剛科研飛船的掃描已經發現了某些異常信號，現在他正在精確定位異常的來源。
“假如連這個能勉強容納我們立足的地方都沒有，也許我們的文明真的要從歷史中消失了……”
……
選擇乘坐殖民飛船再一次投身危險的星際，還是繼續這裡比較穩定卻希望渺茫的生活？
而三天之後，他們得出了結果。
【科技等級：6】
“聽我的，這次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你我都知道星際中並沒有那麼多善意，像‘監護者’這種至少願意提供幫助的文明不多了，錯過這次機會，我們只會被永遠困在這裡！”
失去了巖質外殼的它們也仍然形成了大約5公里直徑的圓球，在無風的宇宙中，它們的表面居然如同被吹動一般出現了波紋。
“你忘了我們文明的立足之本了嗎？這麼說起來，我們好像很久都沒有這麼稱呼過我們自己了。”
然而異變也是在這一刻發生。
“這是……”李文淵目不轉睛地盯着眼前的一幕，有些不可思議。
“……”
“那之後他們替代了我們，成爲了‘湍流文明’的主體種族，而我們現在則成爲了一羣漂泊者。”
或許是檢測到了熱源信號，在小行星中“沉睡”的什麼東西被激活了。
“果然，人們都向往着未知的期待嗎？”
“但是我們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如此惡毒，在一些我們未曾得知的手段下，他們寄生並控制了許多人，然後對剩下的物種展開屠殺。”
“這是怎麼回事……”這一幕幕看得李文淵一頭霧水，疑惑之中，他打開了科技樹，看到了新增的科技。
“這裡會有什麼？”
而李文淵則是略微驚訝了一番，沒有想到他們之間原來還存在着如此的血海深仇。
“不，”首席科學家卻是搖搖頭，認真地說道：“人們只是不喜歡沒有希望的未來。”
他沒有興趣再去重啓一個基本不能用的開採站，但是收穫了一名素養不錯的科學家他還是相當高興的。
無論是金屬、岩石、還是冰晶，它們觸碰到的一切都被分解，然後再合成爲它們的一員。
首席科學家的眼中頓時燃起了亮光：“你是說……”
李文淵也是好奇地盯着這塊小行星，並派出了無人機嘗試靠近。
【介紹：通過一羣奇怪的納米機器人殘骸，我們解析出了一個已經毀滅的古老文明的隻言片語。它們似乎和一種巨大的星門有關，但具體情況還需要我們進行多次循環研究、若是能找到它們的“星門”，那我們或許可以加快這種研究進程，順便找到這個古老文明遺留的“禮物”？】
好久沒有聽到這兩句話的李文淵微微一愣，再次看向納米風暴時，卻發現它們好像已經失去了活力，就彷彿發出這個信號會導致它們的毀滅一般，變爲了一片漂浮的納米機器人塵埃。
【新的座標已被錄入星圖】
市長聽着首席科學家發自肺腑的話語一陣沉默，最終還是緩緩搖頭：
“……你也知道星際中並沒有那麼多善意，僅憑一艘沒有任何護衛的殖民船又能讓我們走多遠呢？能不能找到宜居星球都是一個未知數。”
“但那其實才是我們走入星際時真正的名字不是嗎？我們是、‘湍流文明’……”
這些納米機器人組成的風暴似乎有着非同一般的破壞力，在風暴範圍內的所有小行星，此時都開始肉眼可見地縮小起來。
“還是合成人好啊，吃苦耐勞，不眠不休，只會按照指令行事，沒有任何缺點。”
李文淵興致勃勃地不斷縮小掃描範圍，最終確定在了一顆比其他小行星都要大的巖質小行星當中。
【可能科技：無】
眼瞅着納米風暴有越來越大的趨勢，李文淵頓時警覺，幾乎就要讓停留在太陽系的無人艦隊躍遷過來，將這些看上去好像永不停歇的納米機器人消滅在此。
“建門者？”遍歷所有的記憶後，李文淵並沒有找到相關的信息。
但是對於這種在科技樹上，既沒有前置科技，亦沒有後續科技的“單獨科技”，李文淵是充滿了十足的興趣。
“不錯，得抓緊提高科研能力，這樣就能迅速研究這些6級科技了……第一步擴張已經接近完成，等科研區劃全部建設完畢後，該推動產能進一步提升……”
“……沒記錯的話，附近好像有個已經完全廢棄的巨構建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