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暴風雨前的寧靜
宿敵，這算不得什麼銀河中的稀奇事。
文明總是想要向上的，有一個命中註定的對手能夠很好地爲人民提供前進的動力，無論是在經濟、科技還是軍事上。
而超越宿敵所帶來的那種優越感與自信感，也是提高民衆凝聚力的重要手段。
所以銀河之中的文明或多或少都會有那麼一兩個宿敵，哪怕他們只是在“過家家”，並沒有產生什麼實際的對抗。
但是也有一些文明彼此是真正的“宿敵”。
他們的戰爭一旦爆發, 那除了一方的滅亡之外，大概不會有第二種結局，就比如說現在……
“守望者”最重要的星球——天空神殿內，數百億的虔信者正聚集於此，面色嚴肅地看着天空。
雖然他們的母星是“天國王座”，但在這些信徒心中, “天空神殿”的重要性與神聖性明顯更勝一籌。
絕大部分苦修者，甚至一生都不會離開“天空神殿”，而是將全身心都投入到修行之中。
“……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讓你住在‘遙遠星團’裡真是屈才了……”李文淵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他也知道灰風只是說着玩兒的。
就算國內有異動，這些文明也都努力騰出手來仔細觀察銀河局勢。
但是燃起的宿仇會如此輕易消停嗎？
原本處在擴張狀態的“遠行者”雖然沒有做出任何迴應，卻也停下了擴張，似乎也在醞釀着什麼。
然後畫面快速翻動，來到不久之前的“至純瑰寶”，原子鐘引起的爆炸完全摧毀了星球表面，只留下一片狼藉。
與其他失落帝國中、總是沉溺於享樂狀態的民衆相比，“守望者”的人民依然保留着身體力行的勞動行爲。
不過灰風對這件事並無太多興趣，其他文明的戰爭於她而言是最無聊的事。
他們曾用類似的方法見到了遠古時期的“天啓者”，不過僅僅只持續了短短一瞬，而且畫面還極爲模糊。
但是知道李文淵不想參與這些亂事的她，卻突然冒出了一個鬼點子，並說道：
反而是另一個熱衷於發掘過去歷史、考察各種古代遺蹟的考古文明發現了什麼端倪，但他們並沒有通知其他文明，而是開始籌劃着一個舉族搬遷的大計劃。
卻見“天空神殿”原本正常的天空迅速變得一片淡紫，濃郁的澤洛氣體在雲層中翻涌, 看上去就像李文淵之前見到的那顆虛境星球那般。
畫面到此爲止，如鏡般的天空也緩緩變回原樣，但每一位信徒都陷入了沉默。
越是壓抑, 就代表着爆發時越恐怖。與虛境中的存在簽訂契約之後，他認爲是時候讓這個停滯已久的文明走向更高的位置。
至於爲何如此多的人聚集於此，是因爲他們的大祭司已經找到了那個玷污聖地的罪魁禍首！
他們每一個人都對這件事懷着激憤，並直到現在，即將被引動出極端的情緒。
一艘並不顯眼的飛船匆匆經過了這裡，然後大搖大擺地在上邊留下了一個像是大型膠囊的原子鐘。
可能是爲了鍛鍊靈能力量，也可能是他們的教義要求如此。
他們的靈能連接着彼此，他不需要用這種手段來博人眼球。
於是“守望者”的擴張中止了，他們僅僅只是向銀河大衆傳遞了一個信息：“他們將會向‘遠行者’復仇”，隨後就進入了平靜，就向他們沒有擴張前那樣。
但是這一次, 所有信徒的凝聚力前所未有的高漲，精神引動的龐大靈能力量甚至不需要刻意調動，就可以讓他們看到不久前發生的事。
李文淵十分頭疼地看着“守望者”發出的宿敵公告，並對“暴風雨前的寧靜”感到沉重。
他覺得他探索全銀河的計劃要被打亂了。
不過就算如此, 他們也爲“歷史的代價”付出了諸多靈能大師的生命。
有着這些勤勞信徒的“守望者”，看上去是最不“失落”的失落帝國。
大氣中的紫色氣體不斷翻滾，卻逐漸趨於平靜，最後形成了如鏡子一般的天空，映照着天空神殿裡的每一位信徒。
他們並不想被捲入這場銀河紛亂。
那是他們的上古宿敵，一個用機械玷污意識和肉體的醜陋種族。而這一次，他們將會再度燃起這份遠古仇恨。
而以出售各種知識爲主要收入手段的“策展人星際城邦”，也在這段時間被踏破了門檻。
有一顆如同寶石般的星球屹立於軌道之上，這是聖地“至純瑰寶”，此時的它還沒有成爲一顆劇毒星球。
整個“天空神殿”星球內都陷入了詭異的沉寂，但感應着信徒們越來越劇烈的精神波動，大祭司露出了笑容。
“好吧……”灰風焉了下來，但是緊接着又有了有趣的的想法：
“不如你也宣佈一個‘上古宿敵’？對象的話……我怎麼樣？你看，兩個不同的機器人失落帝國，很有種宿命般的感覺吧？”
無數文明都在詢問“守望者”與“遠行者”的歷史，但他們的付錢只收獲了一連串的“我們不知道”。
整個銀河都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那樣，突然變得和平起來。
“……從之前發現的那個古代戰場來看，這兩個失落帝國很明顯是有不小過節的。古老的宿仇看起來已經被點燃了……所以到時候會出現一場波及全銀河的大戰？”
醞釀了一會兒後，他突然點了點手中的權杖。
除了已經打起來的文明，其餘文明居然都不約而同地停下了互相試探的腳步。
而早早就投靠“遠行者”的犯罪企業“庫爾聯合會”則陷入了極度不安的狀態，他們意識到可能有什麼就要發生了，但他們現在已經別無選擇。
而除了這些年輕文明之外，還有一個“失落帝國”對“守望者”與“遠行者”的事十分關注。
隨後，淡薄的畫面逐漸浮現在“鏡子”內。
“倒是不至於做到這一步……我還指望着在這段時間裡儘可能去多瞭解這兩個失落帝國的歷史呢。”
但這只是表象，神聖的天空神殿並不會被虛境吞噬，這片看上去聲勢浩大的變故僅僅只是“守望者”用來窺探過去一角的手段。
他們中有人並不知道那艘飛船來自誰，但是年長者卻被喚醒了古老的回憶，並通過靈能鏈接一傳十十傳百，最終刻入了所有信徒的心中。
“要不你搬來我的‘遙遠星團’裡？只要星門一關，外邊打得再亂也和我們沒有關係！如果有你在裡邊的話，也許並不會那麼無聊？”
而大祭司依然坐在神殿之中, 並沒有去某個類似高臺的地方向信徒們宣佈這件事。
於是時間悄然流逝。在尋找人類遺蹟的過程中，李文淵沒少去探查失落帝國們的歷史。
但是這些失落帝國連自己的來歷都忘了，想要在茫茫星海中找到信息無異於大海撈針。
一切最後的線索，最終還是指向了人類的遺蹟。
他也只能祈禱能在遺蹟中找到遺失的歷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