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食言了,本想三更的,只做到了兩更,下午一睡就睡到了半夜。呵呵。
在去東部之前,司徒南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從舊金山回來不久,司徒南就找到了何文秀,平時自打何文秀負責保安公司的訓練之後,一直比較忙,來司徒南家裡的日子也少了,但一點也沒有影響兩人的友誼。
“老何,見你一面可不容易啊!”司徒南打趣何文秀,一段時間沒見,何文秀黑了不少,看來沒少操勞着。
“嗯!”何文秀一點也不客氣地坐下來,只有在司徒南面前他纔會露出些笑容了,嘴角勉強地裂裂,比哭還難看。
常年的野外訓練讓何文秀身體健壯,肌**棒地突起,眼睛偶爾露出精光,有種淡淡地煞氣,這個傢伙帶着他的精銳小隊都不知道在森林裡獵殺了多少野獸。
人有起錯名字的,還真沒有起錯外號的。這句話用在何文秀身上就最好不過了。這個傢伙哪有一點文秀的樣子的,冷漠得像塊冰,每次來家裡,就是小湯姆那樣熱情的小孩都不願意靠近他。
他那幫小弟背後給何文秀起了“閻王”的綽號,這還真沒有起錯,特別是那冰冷的眼神讓人起雞皮疙瘩,不敢對視。
不過這對司徒南完全沒用,一來他知道何文秀不會對自己有什麼惡意,一直一來何文秀都是司徒南最信任的朋友,二來司徒南連泰坦尼克號沉船後海面上凍屍成片海的慘景都經歷過,神經已經足夠粗了。
“好了,看你這個傢伙像是塊石頭似的,坐下來半天也沒有一句話,實話說吧,這次的事可能跟你有關係,聽過慢慢講。”
想等這個傢伙先開口是件挺難的事,司徒南過去把書房的門關上,回頭一句話就把何文秀驚得跳起來。
“老何,我可能找到你妹妹了!”司徒南說道。
“嗯?”
何文秀開始沒反應過來,而後突然激動地跳起來抓住司徒南的肩膀,幾乎吼道:“什麼?你找到我妹妹了?是真的嗎?!”
司徒南真受不了何文秀眼裡爆出的精光,像把利刃似的,他推開何文秀的手,繼續說道:“只是可能,但不敢確定。剛剛在廳裡看見那個華人女子了沒有,她叫原名何秀兒,不過被我改成何仙姑了······”
說道這裡司徒南語氣有些弱,偷偷地打量何文秀一眼,何仙姑萬一真的是何文秀的妹妹,自己亂改何文秀妹妹的名字會不會讓這個傢伙暴怒呢?
嗯,還好何文秀沒什麼異常,依然熱切地盯着自己。
司徒南接着把自己去舊金山,如何遇見何仙姑和她養父,那個姓馬的帶着遺憾死去的華人老頭,然後就是“收編”何仙姑,至於是如何發現何仙姑身上的荷花印記就一句話帶過了。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子了,至於到底是不是你妹妹就要你去確認了。我也是之前聽你說過你妹妹身上有個荷花的印記在臨時想起來的。”
徒南說完看了何文秀一眼。
何文秀雖然極力保持鎮定,但那顫抖的雙手已經出賣他了,他壓抑着激動,嘴裡叨唸着:“沒錯,一定是她!絕對不會錯的·······”
看他激動的樣子,司徒南有些擔心,他曾經看見何文秀殺個人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現在聽到這個消息突然那麼激動。
“快告訴我,她在哪裡?”
何文秀上前抓住司徒南的肩膀,銳目凝視着司徒南。
真受不了他!這個傢伙!司徒南推開何文秀的手。
“你先冷靜一下。到底是不是還沒確定呢?現在叫她進來,你可冷靜點,別嚇着人家啊”。司徒南警告道。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萬一不是的話,對何文秀打擊太大了,所以司徒南讓他坐下來平伏一下情緒。司徒南還是第一次看見這個傢伙如此地激動呢!
不一會了,司徒南又把何仙姑叫了進來。
“仙姑,出來一下,有事找你!”
何仙姑正在學英文,被司徒南打斷了,不知道是什麼事。
進來的時候,何仙姑發現除了司徒南,房間裡還有一個冷漠的男人,熱切地看着自己,顯得有些激動。
“少爺,有什麼事嗎?”說真的,何仙姑還真有點慫房間裡的那個陌生人,她不經意地往司徒南身邊靠了靠,感覺安心多了。
“仙姑啊,你是不是還有一個哥哥失散了啊?這個大哥叫何文秀,可能是你的親生哥哥。”司徒南直接點明道。
“什麼?”何仙姑感到震驚,司徒南的話就像一個子彈擊中了她的心,她身體一軟,眼看就要倒下來了。
還是司徒南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何仙姑,而激動上前的何文秀只得悻悻地收回手,一臉關心地看着何仙姑。
“不,我不相信!”儘管何仙姑一直都渴望找到自己的哥哥,但突然之間出現一個男人之稱是自己的哥哥她還是不能接受。
“秀妹,我真的是你哥哥啊,你手臂上靠近肩膀的地方有個荷花的印記,那是你出生不久娘給你刺上去的,這個我也有,你看!”何文秀激動地一把衣袖給撕下來,流出一條健壯的臂膀,上面真的有個圖案呢,不過不像是荷花,好像是一節藕。
“你那個是朵荷花,我這個是節藕,爹孃希望我們兄妹就像這荷花跟藕一樣,藕斷絲連,永不分離。”何文秀說完又露出胸膛,指着心口附近的一個疤痕說道:“這個是15歲那年,那些該死的白人驅趕我們離開的的時候我跟他們他們搏鬥留下來的彈孔,他擊穿了我的胸膛,差一點點就要了我的命!”
何仙姑這纔想起來,很小的時候馬叔帶着自己兄妹逃命,那些蒙着白色頭巾的白人瘋狂地驅趕他們,當時自己的哥哥還有其他一些人留下來跟那些人拼命,從此她們兄妹就失散了。
曾經幾年後馬叔還偷偷地潛回去找哥哥,但一直沒有消失,找了幾年毫無音訊,心就淡了。何仙姑也常常祈禱能夠找到自己的哥哥,不過人海茫茫如大海撈針,這個希望實在太渺茫了!
如今真的讓自己找到了哥哥,叫何仙姑如何不激動,她已經徹底相信何文秀就是自己的哥哥了。
何仙姑挽起衣袖,很高很高,終於露出多荷花的印記來,和何文秀的藕的印記相互印證。此刻他們兄妹都感到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哥!”梨花帶淚的何仙姑撲到何文秀的懷裡。
“好好好!”何文秀緊緊地抱着這個失而復得的妹妹,別過頭來感激地看了司徒南一眼。
這太煽情了!
司徒南欣慰一笑,只是感覺心裡有些酸酸的,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悄悄地,司徒南退出了房間,端着一杯酒依立在大門口,看着外面洛杉磯的落日黃昏,細細地品着,點點滴滴,冷暖在心頭。
渡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何家兄妹久別重逢,自然有很多話要說,需要一點時間來填補心靈的距離。
兄妹兩人都聊了分散後各自的機遇。
何仙姑被養父馬二寶帶着兜兜轉轉了幾年,後來到了舊金山才安定下來。日子雖然過得清苦,但馬二寶對她很好,把她當成親生閨女一樣對待,好吃的好穿的都留給何仙姑,生活還算是安穩。
何仙姑想起了馬二寶,不由得難過,眼睛又溼潤了,那晶瑩欲滴的樣子真是楚楚動人,人見尤憐。
“又是這幫白色垃圾!”何文秀眼中閃過一絲殺機。
“對了,哥,這些年你是這樣過來的?”何仙姑才發現都是自己一個人在說,哥哥何文秀只在一邊聆聽,很少插話,她還不知道這些年何文秀的經歷呢。
“這個沒什麼好說的。那些人以爲我死了,後來就離開了。我大難不死,躲進了一個農場,在那裡養了好傷後就到處流浪,做些小買賣,一個人也這麼過來了。”
何文秀有些感慨,要說自己的故事三天三夜都說不完,他的經歷被何仙姑要坎坷得多了。
何文秀還記得當時躲在那個農場裡偷土豆,玉米,還有雞吃,一個月後終於被那個白人農場主發現了,那個白人農場主放狗來咬自己。
閉上眼,何文秀腦海裡就浮現起那條狼狗冷森森的牙,彷彿下一刻就要撲上來,那一幕他永遠都無法忘記。
要不是自己機靈,跳進了一條小河裡,沒準還被狗咬死。
“你這個骯髒的黃皮猴子,小偷,沒出息的傢伙·······”
那個白人農場主站在河邊用最惡毒的話來罵自己的樣子何文秀一輩子都記得清清楚楚,舊傷還沒好,又添新創,每次都死去活來的,好幾次何文秀都幾乎見到了閻王,但終究憑着堅韌的意志活了過來。
三個月後,何文秀偷偷地潛回那個農場,他要報復那個該死的傢伙。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他溜進那個白人的房間裡,用棍子把那個白人的腦袋敲碎了。還有那條咬他的惡狗後來也被何文秀燉了!
還好那個農場位置比較偏僻,那個農場主又是單身一人,何文秀在哪裡繼續躲了半年都沒人發現。
之後就是流浪,流浪,流浪······
也不知道是環境所迫,還是何文秀天賦異人,幹起了無本買賣都是一路順風順水,這門生意對他來說還是很有前途的。
當然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出來混,多少都會還點的。
好幾次何文秀都跟死神插肩而過,不過這個打不死的小強總算活了過來,無本的生意幹得也有點有滋有味了。
直到遇見了司徒南後,何文秀才有點金盆洗手的意思,至少司徒南看來是這樣。
究竟暗地裡有沒有有時候手癢出去刷一把就不好說了,這個傢伙看起來有些悶悶的,但內心不知道生了多少個竅門。
何文秀身手很好,司徒南親自見過他拿把匕首就幹掉了一隻狗熊,所以對他的身手很有信心,所以一直很放心他。只要不是出格的事司徒南也裝作看不見,事實上何文秀還從來沒給司徒南惹過什麼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