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克在司徒南那裡砰了一鼻子灰,有點不爽,但他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不想在撩撥司徒南,本來他跟司徒南就沒有什麼過節的。所以霍克聽到蘿絲讚美jack的畫畫厲害,就馬上含沙射影的諷刺jack。因爲jack是她的情敵嘛,
可憐的jack剛剛應付完霍克的暗箭就迎來了蘿絲母親的明槍了。
“道森先生,你住哪裡?怎麼有錢旅行啊?”蘿絲母親分明刁難jack。
“現在我就住在船上,以後看上帝的安排了。平時我靠畫畫爲生,我到處打工,坐貨船來往,能坐上泰坦尼克號還是因爲我打牌贏來的船票。真是幸運啊!”jack坦然的說道。
“你喜歡四處漂泊嗎?道森先生。”蘿絲母親追着問道,傻子都聽出她話中的輕蔑。
司徒南偷偷地看了旁邊布朗夫人,發現她已經板起了臉,蘿絲母親不依不撓地問難jack,那種高高在上的傲慢使布朗夫人心裡很不滿。平時那蘿絲母親對布朗夫人不冷不熱的,打心裡看不清布朗夫人這個暴發戶,所以布朗夫人對蘿絲母親也是好感欠奉。
司徒南心裡暗笑道:螺絲母親她自己還不是想靠女兒釣上金龜婿啊?所以纔會拼命地把女兒往鋼鐵大王的兒子身上推?她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啊!
這幫無聊人士除了吹捧比自己強的就是諷刺比自己差的,身在其中需要很堅韌的神經才行。天天重複着這裡令人作嘔的虛僞,怪不得蘿絲想要去跳海呢!不知道泰坦尼克號沉沒的時候,你們這班傢伙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保持着虛假的面具呢?司徒南心裡惡毒地想着。
Jack果然不同凡響,既然說開了,丟開去他媽的所謂禮儀,坐回灑脫的自己,jack繼續說道:“我是喜歡到處漂泊,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我有健康的身體和畫畫的紙,我喜歡每天醒來都不知道會有怎麼樣的機遇或者會到哪裡去的感覺。前兩天我還在睡天橋,現在卻能在豪華遊輪和你們舉杯共飲。生命是上帝給的,要好好珍惜。世事難料,隨遇而安,把握生命的時光。”
這段話說得精彩,jack沒有因困頓而感到自卑,反而對生活充滿樂觀。
布朗夫人聽完立刻讚歎道:“把握時光!”她舉起了杯。
“把握時光!”在座的人都舉起了杯附和道,jack說得霍克和蘿絲母親啞口無言。
這個jack真厲害,這麼快就扭轉了局面,怪不得能撬了富二代的牆角!司徒南心裡想到。
司徒南吃得比較快,差不多快飽的時候,看見旁邊的樂隊在給餐廳伴奏,心頭一癢,起身告了聲“打擾一下!承蒙款待,無以爲報,現在就讓我爲大家彈奏一曲吧!”
司徒南走到樂隊那邊,要求鋼琴手給自己來彈奏一曲。鋼琴手整天爲這些頭等艙的乘客彈奏,早就厭煩了,聽到司徒南的要求爽快的讓出了鋼琴,哪有不肯的?
司徒南迴頭看了那邊一眼,發現他們正好奇地看過來,於是朝他們點點頭,轉身坐到鋼琴前,調了調音,神情變得專注,就像曾經無數次一樣,彈起來了前世電影泰坦尼克號的主題《我心永恆》.
“叮叮叮······”餐廳裡響起了一段輕柔的旋律,鋼琴發出的音符像清涼的溪水滲入人心扉,如同兩人在耳邊時的淺吟低唱,一下子抓住了聽衆的心。
看着司徒南熟練的按鍵,許多都知道了這個年輕的鋼琴手應該有點本事,姑且拭“耳”以待。只有站在司徒南身邊的小提琴手老畢心裡暗暗讚歎,看着那個年輕人專注的神態,這首從沒聽說的曲子包含深刻的感情。
一陣淺吟低唱之後,如同煙火盛開般燦爛,旋律漸漸變得歡快起來,場面開闊,氣勢恢弘,如同正在舉行一場盛宴,賓客臉帶笑容的出場。
接着恢弘的氣勢稍微一頓,節奏柔和下來,慢慢的沉了下去,就好像某次不經意的邂逅,淡淡地一瞬就溜走,人不禁有些遺憾。
經過一小段小小的低潮後,節奏有漸漸爬高,好像心不在焉多了一段時間後,在某個週末在校門口一轉身,卻又重遇到上次那個心儀的女孩。
“叮叮叮······”節奏開始變得愉快而動人了,而且連續好幾段重複着,就像熱戀的男女一步步地交往,感情越來越好,兩人一起約會,飯堂,教室,圖書館,球場,你坐在我的自行車背後,到處都留有我們的歡聲笑語。司徒南一邊彈着臉上閃過一抹笑意。
旋律漸漸的高昂,就像兩人的感情打得火熱,難捨難分了。突然一陣急促的變奏後,就像兩人的感情出現了危機,彼此都在煎熬着。
司徒南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嚴峻,不斷用力的敲打着鍵盤,節奏一陣比一陣急促,好像內心經歷着苦楚似的。
司徒南越彈越快,越彈越激昂,十指在鍵盤上瘋狂地來回跳躍着,愛與痛互相糾纏着。
直到開頭一段纏綿柔和的旋律重新奏起,就好像風雨過後,伊人已經消失,只留下我自己還傻傻地逗留在愛你的地方,不斷在記憶中找尋你的影子。
回首往事,人已茫茫,大海深處藏着我最深的思念,耳邊縈繞風聲,那是我心底對你的呢喃;不斷涌動的潮水,那是我血液裡對你的思念。
薇兒,我終於失去了你,但你仍然活在我的心中。
一曲奏罷,整個餐廳都一片寂靜中,大家還沉浸在那經典纏綿的旋律中。儘管這是首從沒聽過的新曲,但音樂是最直白的語言,最真摯的情感,在場的人無不感染,情不自禁地想起自己刻骨銘心的戀人!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愛得越深傷得越真,司徒南站起來,忍着淚說道:“這首曲叫《我心永恆》,爲了紀念我們曾經失去的愛情!”
司徒南看了jack又看了蘿絲一眼,箇中的含義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
鞠了一躬,在一片掌聲中司徒南轉身走了這個上等艙的餐廳。
後來直到泰坦尼克號沉沒,他再也沒有來過這裡。
司徒南沒有發現餐廳中有一道陌生的目光特別晶瑩:她不明白爲什麼這個如此年輕的男孩怎麼會彈奏出如此滄桑的音樂呢?
······
然而這個世界上真有永恆的東西麼?
泰坦尼克號的甲板上,司徒南仰望夜空,上面繁星點點,他知道自己肉眼看到的星光也是經過億萬光年纔到達地球的。
星空如此廣袤,人與星空隔着永不可到的距離,就像自己隔着兩個時空,至於爲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司徒南也不想關心了。
因爲他知道:回家,已經沒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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