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秀樹不回答，田中幸雄也無計可施，只能岔開話題聊些別的。
一路閒扯中，車輛很快便抵達箱根。
羽生秀樹喚來隨行的千葉薰，遞給對方一個寫着地址的手提包，然後吩咐道，“按照上面地址送過去。”
助理離開後，羽生秀樹對田中幸雄說，“我先去拜訪田中夫人。”
“好的。”田中幸雄嘴回答，目光卻看向了遠去的千葉薰。
“幸雄桑看什麼呢？”羽生秀樹問。
“你的助理，她送什麼去了？”田中幸雄好奇問。
“幸雄桑這麼好奇，幹嘛不去開個偵探社？”羽生秀樹吐槽一句，他本以爲田中幸雄在打千葉薰的主意呢。
“神神秘秘的，肯定有問題。”
“有問題的是幸雄桑，待會見到愛子太太，我就告訴她你帶……”
“非常抱歉，還請羽生君手下留情啊！”
……
箱根，小野料理門外。
剛剛將客人送走的小野千春，正準備帶着店員返回，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小野千春請參考北川景子·圖）
因爲有一輛掛着品川牌照的黑色奔馳，緩緩停在了料理店門口。
不要覺得霓虹的車牌號碼可以自由挑選，那車牌本身就沒有價值和意義了。
其實霓虹的汽車車牌和國內一樣，也是有高低貴賤之分，也是存在鄙視鏈的。
因爲號碼可以隨便選，但號碼前的地區，卻需要在相應地區擁有車位才能註冊。
這便間接的代表你在相應的地區擁有房產。
結果便是，你哪怕開個勞斯萊斯，號碼選的再漂亮，只要數字前面寫着“足立”，那大家也會覺得你不那麼富裕，打腫臉充胖子。
可你要是車牌前面寫的是‘品川’，卻開着一輛奔馳C，那大家也會覺得你是低調的有錢人。
“品川”之所以能屹立在鄙視鏈最上層，原因很簡單，品川車管所負責的轄區，基本上是全東京最富庶，房價地價最高的區域。
掛“品川”車牌，間接的說明車主有錢。
當然，這種判斷肯定不準確，但鄙視鏈卻是事實存在的。
就好像後世東京港區的人，感覺好像都是有錢人一樣，港區男也是霓虹女孩的優質擇偶目標。
不過此時小野千春之所以因爲這輛車停下腳步，倒不是因爲車牌。
而是她記得這輛車，屬於那個她朝思暮想的人。
車門打開。
小野千春目不轉睛地看着走下車的人。
下一刻，她露出失望的神色。
因爲下車的不是那個人，而是一個身穿職業裝，年輕漂亮的女子。
女子提着一個手提包，下車後走到料理店門口。
看了看小野千春，禮貌地問，“請問，是小野千春女士嗎？”
小野千春回答，“我是，請問你是？”
“小野女士伱好，我是羽生老師的助理，我叫千葉薰，這個東西是羽生老師吩咐我交給你的。”
千葉薰說完，把手上的手提包遞了過去。
小野千春在聽到那個稱呼後，神情瞬間一呆，腦中涌出無數記憶，竟沒能第一時間去接手提包。
直到千葉薰再次提醒，“小野女士。”
小野千春這才反應過來，趕忙接過手提包，“非常抱歉，是我太過失禮了。”
道歉後，小野千春壓抑心中情緒，小心地問，“羽生桑來箱根了嗎？”
說完，她的目光忍不住看向旁邊的奔馳車。
小野千春最害怕的，是羽生秀樹其實在車上坐着，卻根本不想見她。
而這個手提包裡，放着的其實是要和她斬斷一切的東西。
“羽生老師剛剛抵達箱根，不過他需要先去拜訪一位前輩。”
千葉薰說完，又衝着小野千春微微躬身，“小野女士，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離開了。”
“麻煩千葉小姐了。”小野千春微微躬身。
待奔馳車緩緩開走，小野千春便迫不及待地提着手提包返回店內。
沒過多久，未亡人便紅着臉走出房間，對所有店員宣佈，“今天店鋪提前打烊，你們可以回去休息了。”
“小姐，是出什麼事了嗎？”有店員關心問。
“請大家放心，沒有事。”
說完，她似乎又想起來什麼，緊跟着又說，“明天我如果不通知的話，大家就不用來店裡了。”
“那預約的客人怎麼辦？”
“幫我打電話取消吧，就說店裡發生了意外，暫時沒法接客了。”
……
田中家在箱根的宅子內，羽生秀樹與田中夫人相對而坐。
田中幸雄則帶着太太田中愛子，恭敬地坐在旁邊。
許久不見，田中夫人的氣色看起來依舊是那麼好。
要是知道田中幸雄這次回東京的破事後，提上雪切暴打一頓也完全沒問題。
不過此次羽生秀樹大老遠跑來箱根拜訪老太太，自然不是爲了碎嘴告狀。
他是爲了更重要的事情。
見面的客套結束後，羽生秀樹率先感謝，“這次增發股票能通過艾伊國際董事會的同意，還要多謝田中夫人的支持。”
“關於這次增發股票，董事會有很多人都不理解，尤其是本間桑的代表。”
田中夫人講到這的時候，略微皺眉問，“羽生桑和本間桑發生什麼事了嗎？爲什麼他們的代表最近一直在針對我們的決策。”
本來是同一陣營的合作者，是艾伊國際上市的幫手之一。
結果突然在董事會發生分歧，這很難不讓田中夫人生出懷疑。
羽生秀樹毫不在乎地說，“沒有矛盾，不用管他們就好。”
當時成立艾伊國際的時候，羽生秀樹拉攏本間投資，留給了他們六十億日元的份額。
結果對方以資金不足爲理由，只拿出了一半投資。
而偏偏艾伊國際成立之後，在羽生秀樹的幕後指揮下高歌猛進，以收購擴大自身規模，然後再反哺股市，市值瘋狂上漲。
在這期間，各個投資人可謂是吃的滿嘴流油。
不過隨着股份一再被稀釋，本間那些人手中不多的股份，此時變得更少了。
而他們爲了賺錢，中途還賣出了不少股份。
相反，羽生秀樹的股份雖然也被稀釋了。
但他卻已經吩咐神保英一，不斷吃入了艾伊國際的股票。
因此別看他本身在艾伊國際的持股不過百分之十出頭，就算聯合田中幸雄，以及廣橋淺子等人的投資，也做不到絕對控股。
可事實上，他只是沒暴露隱藏的後手罷了。
就是要給本間等人營造一種，他們似乎在董事會合縱連橫，就能夠制衡他的錯覺。
這次增發股票的決定，看起來在董事會通過的有些困難。
但也只是羽生秀樹安排人演戲罷了。
這點，他就連田中夫人也沒告訴。
因爲他相信，本間等人也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因爲在董事會決定通過增發股票之後，那傢伙還假惺惺地打電話和他道歉，表示他們也是爲了艾伊國際考慮，沒有針對他的意思。
所以說，對付這種人的殺手鐗，必須用在關鍵的時候。
田中夫人眼看羽生秀樹信心十足，便也沒有再關心這件事。
而是問起了別的。
“這次我們按照規則增發了最大比例的股票，算上艾伊國際持有的現金流，接下來賬面上的資金接近9億美元，這麼大一筆資金應該足夠支撐你的計劃吧。”
艾伊國際成立以來，一直都在進行各種收購。
因此田中夫人也明白，羽生秀樹儲備資金肯定是爲了一場收購。
可羽生秀樹卻搖了搖頭說，“或許有可能不夠。”
雖然爲了防止董事會有些人泄密，他一直沒有交代接下來具體要做什麼。
但事到如今，對於田中夫人也可以說出一部分內容了。
“田中夫人，你知道我爲艾伊國際安排的下個目標是誰嗎？”
“是誰？”
“剛剛合併的酩悅·軒尼詩-路易·威登集團，也就是LVMH。”
羽生秀樹此言一出，田中夫人頓時露出驚訝表情。
她確實沒想到，羽生秀樹的胃口竟然如此大。
自從艾伊國際成立後，她對歐洲時尚界逐漸瞭解，如今已經算得上半個專家了。
LVMH集團的大名她又怎麼可能不清楚。
旗下擁有衆多知名香檳品牌、葡萄酒酒莊，以及路易·威登這個涉獵時裝、鐘錶、珠寶等行業的著名奢侈品牌。
除了這些，LVMH集團還掌握了不少子品牌。
比如大名鼎鼎的迪奧，其香水品牌就歸屬於LVMH集團。
她上次關注LVMH集團時，對方在巴黎證券交易所的最新股價，換算爲美元大概是8.5左右。
整個集團的市值超過四十億美元。
近乎是艾伊國際的兩倍。
羽生秀樹想要讓艾伊國際吞下LVMH集團，雖然談不上蛇吞象，但也算是以小吞大了。
而且行動還是在人家的主場，這其中的難度可想而知。
田中夫人也終於明白，羽生秀樹爲什麼會說錢不夠了。
LVMH集團因爲合併的關係，其流通股票佔據總股本的百分之八十。
理論上是可以在流通市場就完成收購的。
可理論是理論，現實是現實。
不提那一部分機構持股，單單LVMH集團的兩個控制人家族，手中就持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這種情況下，即便艾伊國際再怎麼操作，能在二級市場買到百分之三十以上就算不錯了。
可就是這些股份，以艾伊國際的資金量也完全不夠。
而且艾伊國際自身運營也是需要資金的，九億美元也不可能全拿出來。
至於買到百分之三十以上，接下來該怎麼辦？
除非控制人家族鬆口，願意拱手賣出股份，交出LVMH集團的控制權。
可這個機率顯然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畢竟人家怎麼可能把集團拱手讓人。
當然，除了這個，還有另一個可能。
那便是羽生秀樹是上帝的親兒子，收購的關鍵時刻來一場金融危機，或是股災什麼的，然後羽生秀樹就能趁機買走機構持有的股票了。
不過如今全球經濟形勢一片大好，且不提蒸蒸日上的霓虹股市，單單領頭羊阿美利卡也在快速的復甦之中。
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出現金融危機呢。
再說就算有，誰又能知道呢？
這種因素，正常人都不會納入到計劃考慮之中。
田中太太的想法要是被羽生秀樹知道。
他肯定要說一句，我就不是正常人。
而且誰說形勢一片大好的情況下不會發生金融危機？
他就知道今年阿美利卡會發生股災，然後成爲一場波及全世界的金融海嘯。
這場金融災難的威力之大，就連泡沫經濟時期的霓虹股市都沒撐住，日經指數狂跌不止。
他雖然不記得股災發生的具體時間，但卻知道是在下半年的後期。
而後來那位世界奢侈品教父、LVMH集團締造者，貝爾納·阿爾諾，就是藉助這次危機一舉收購了超過40%的LVMH集團股份，最終拿到了LVMH集團的控制權。
不過貝爾納·阿爾諾之所以選擇在股災中收購，除了因爲那時候抄底好買以外，也和他掌握的資金太少有關。
這傢伙之前收購迪奧就沒錢，憑藉一手空手套白狼，把金融槓桿操作到了極限。
而LVMH集團在股災中，市值可是跌去了近一半。
這才讓貝爾納·阿爾諾看到了機會。
即便如此，貝爾納·阿爾諾也是聯合了拉扎德投資銀行，才完成了又一次的蛇吞象。
不過羽生秀樹接下來的計劃，卻不打算複製貝爾納·阿爾諾的做法。
在軍事上，關於‘預設戰場’有這樣一個說法，那便是“不要在敵人想打仗的地方打，而是在自己想打仗的地方打。”
他這一次，就是要牽着貝爾納·阿爾諾的鼻子走，然後在誰也無法預料的股災發生時，給予對方致命一擊。
呵呵——
上次收購紀梵希，貝爾納·阿爾諾就給他搗亂，讓他多花了一大筆錢。
等了這麼久，終於輪到他報仇了。
如今LV的掌舵人拉卡米爾已經引狼入室，邀請貝爾納·阿爾諾加入了LVMH集團。
羽生秀樹纔不相信，貝爾納·阿爾諾這隻充滿野心的餓狼，會甘心給LVMH集團做幕僚。
等他動手的時候，貝爾納·阿爾諾肯定也會按捺不住。
要是這次被他贏了，那羽生秀樹倒是想看看，未來對方那個只會裝逼的三兒子，還能否把那個生於泰國，走紅於南韓的lisa，糊弄到法國去跳瘋馬秀。
不過這些都還是計劃，真正實施的時候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
現在，他先要打消田中夫人在資金上的憂慮。
“艾伊國際的這次行動，需要在法國成立一個投資公司來操作，資金上的問題你不用擔心，關鍵時刻我會進行支援。”
在法國成立投資公司，主要也是考慮一些地緣因素。
至於資金，他也沒打算由艾伊國際全部承擔，
他同樣準備去找些盟友，只不過這次就不在霓虹了。
說到這裡，羽生秀樹又鄭重的對田中夫人道，“爲了避免打草驚蛇，這次的目標還望田中夫人保密。”
田中夫人認真道，“羽生桑請放心，我知道孰輕孰重。”
羽生秀樹說，“那爲了計劃能順利實施，艾伊國際的董事會上，還要請田中夫人繼續支持。”
“這是我應該做的。”田中夫人看了看時間，對羽生秀樹發出邀請。
“時間不早了，羽生桑留下一起吃午飯吧。”
羽生秀樹卻婉言拒絕，“我中午還約了別人，就不打擾田中夫人了，先告辭了，改日空閒了再來拜訪。”
“那我也就不勉強羽生桑了，我這裡隨時歡迎羽生桑的到來。”
田中夫人主動起身，帶着田中幸雄和兒媳，把羽生秀樹送到了門口，緊跟着又吩咐田中幸雄。
“幸雄，替我再送送羽生桑。”
“好的，母親。”
接下來，田中幸雄又一直把羽生秀樹送到了停車場。
眼看四下無人，這傢伙正經表情一去，立刻恢復本性，神秘兮兮的對羽生秀樹說。
“還記得我說的高端服務嗎？要不要今晚去試試。”
羽生秀樹瞥了眼這貨，又指了指後面的田中家房子，“你這纔剛剛回來，有時間多陪陪自家老婆孩子，高端服務什麼的，改天再試也不遲。”
田中幸雄一臉掃興，“沒意思。”
“人生中的很多時間，本來就是沒意思的，習慣就好。”
羽生秀樹拍了拍田中幸雄的肩膀，然後便坐上車離開了。
……
返回箱根小院的路上，羽生秀樹問副駕駛的千葉薰，“東西送過去了嗎？”
千葉薰回答，“交給小野女士本人了。”
羽生秀樹沒有再說話，但卻因爲千葉薰的回答，心中生出了幾分期待。
箱根小院。
羽生秀樹剛剛推門進入洋房玄關，便見到熟悉的女子提着拖鞋，送到了他的腳邊。
“羽生桑辛苦了，請換鞋。”
不過羽生秀樹卻沒有立刻換鞋，而是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的女人看。
全因以往都是身穿和服的小野千春，此時卻穿着一套只有在未來動漫中才能看到的水手服。
百褶裙，水手服上衣，小領帶……
偏偏所有的衣服都似乎小了那麼一號，裙子短到小野千春在跪坐時，連後面都遮不住。
水手服上衣更是緊繃到了極致，套在小野千春的傲人身材上，彷彿隨時可能崩開一般。
這種情況下，對方的上衣下根本沒法穿胸衣，直接空擋上陣，有些地方根本無法遮掩。
最關鍵的是因爲衣服太小，水手服V領上方的幾個釦子完全扣不上，此時跪坐在地上，美麗風景一覽無餘。
本就是成熟風韻的未亡人，此時搭配上特質的小號水手服，那種成熟與清純所形成的反差感，對男人的殺傷力簡直爆表。
這衣服雖然是羽生秀樹準備的，就裝在給千葉薰的手提包裡。
可他都沒想到，小野千春穿上這身衣服後，效果會這麼的好。
彎下腰，羽生秀樹挑起小野千春的下巴。
下一刻，小野千春便看到了一雙燃燒着烈焰的眼睛。
她想要閉眼躲開那灼熱的視線，卻又不想讓男人失望。
因此只能再次重複，“羽生桑，請換鞋。”
可接下來，小野千春卻聽到了這樣的回答。
“叫老師。”
小野千春聞言瞬間臉就紅了，有些不知所措，有些羞澀難當的微微閉眼。
然後緩緩地開口，“老師。”
轟——
看着眼前不一樣的成熟美人，再聽着那嬌羞的稱呼。
羽生秀樹感覺他腦子裡彷彿有炸彈炸開了。鞋也顧不上換，直接把小野千春撲倒在了玄關處。
然後……
上課的內容比較枯燥，這裡也就沒必要細說了。
總而言之，當羽生老師的講課結束，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了。
在臥室裡摟着未亡人的渣男，本就沒有吃午飯，如今又是一番劇烈勞動，此時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肚子咕咕直叫了。
小野千春見狀，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畢竟久別重逢之下，她心中帶着對羽生秀樹的思念，表現的同樣主動，要的沒完沒了。
忘情之下，連那身水手服都被撕成了碎片。
不過羽生秀樹餓了，小野千春還是詢問道。
“要不要我安排人回來，給羽生桑做點吃的。”
“咦？剛纔還在叫老師，怎麼稱呼又換了。”羽生秀樹捏了捏小野千春的臉蛋，
“手提包裡可不止那一身衣服，換上其他衣服的話，叫老師就不適合了。”
未亡人說着，對渣男嫵媚一笑。
羽生秀樹想起這次來之前，專門定做的特殊衣服可不止那身水手服，頓時心裡的火又燒了起來。
正如小野千春所說，能扮演的角色還有不少呢。
一時間，肚子餓都顧不上了，就想再試試別的。
小野千春看着躍躍欲試的羽生秀樹，趕忙制止道，“羽生桑還是先吃飯吧，餓肚子對身體不好。”
“也好，咱們先去吃東西。”
接下來，兩人離開小院，在箱根找了家烤肉店用餐。
小野千春雖然也餓了，不過她的胃口比較小，吃了一會便飽了，轉而服務起了羽生秀樹。
可羽生秀樹就不行了，爲了補充能量，各種烤肉都是十幾份起步。
羽生秀樹大快朵頤的時候，突然對小野千春問，“明天你的店鋪開門嗎？”
小野千春說，“我已經取消了接下來預訂的客人，可以一直陪着羽生桑。”
羽生秀樹問，“明天可以幫我接待一個朋友嗎？順便介紹你們認識，就放在晚飯時間吧。”
“沒問題，我待會回去就通知店員。”
羽生秀樹的要求，小野千春自然不會拒絕。
酒足飯飽之後，羽生秀樹帶着小野千春返回小院。
他自己先去後面的溫泉池泡着消食。
小野千春在打電話通知完店員後，也端着熱茶坐在了羽生秀樹旁邊。
美人在前，渣男哪顧得上喝茶，抓住小野千春就拉進了懷裡。
看着眼前的俏臉，羽生秀樹認真地說，“這次和我一起回東京，否則我也不知道下次來箱根是什麼時候。”
聽到羽生秀樹的話，小野千春先是臉上一喜，可緊跟着卻又面露掙扎，最後彷彿下了什麼決心般說。
“我不能走。”
羽生秀樹問，“爲什麼？”
小野千春回答，“我不能離開小野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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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生秀樹說，“搬去東京就是了，你什麼都不用管，我幫你建個一模一樣的料理店。”
“店能搬過去，可我的店員卻去不了，他們一直生活在箱根，在這裡有家，有家人。”
小野千春說到這裡，用一根手指按在羽生秀樹的脣上。
“羽生桑只要記着，在箱根有個人一直等你就夠了。”
如果這是電視劇，未亡人深情款款的話，肯定能換來男人的感動。
可惜，這不是電視劇，羽生秀樹也不是那種三言兩語就會被感動的人。
他一把拍開小野千春的手指，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
“我只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和你商量，不走我就安排人把你綁去東京，我看有誰敢攔我。”
“你不講理。”小野千春錘了下羽生秀樹。
感受着那不痛不癢的粉拳，羽生秀樹稍微緩和了一點語氣。
“你不需要爲別人的願望和人生負責，那樣活着太累了。”
小野千春問，“可小野料理店怎麼辦，店員怎麼辦？”
“招牌拆了帶去東京重新開店就是了，至於店員，願意去東京工作的，給他們漲薪水就是了，不願意去的發一筆遣散費，別覺得大家離開你就活不了，這個世界離開誰都能照常運行。”
羽生秀樹三兩句話便做完了安排。
“這樣真的可以嗎？”小野千春還在猶豫。
“嗯！你竟然敢質疑我？”
“我沒有。”
“明明有！必須給你點教訓看看，讓你知道家裡誰做主。”
渣男說完，便抱起小野千春丟到沙發上，然後便張牙舞爪地撲了上去。
……
抵達箱根的第二天傍晚。
羽生秀樹在小野料理招待了田中幸雄，順便介紹小野千春給田中幸雄認識。
看到一身素白色和服，氣質溫婉卻又容貌美豔的小野千春，田中幸雄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難怪羽生君不答應去嘗試高端服務，原來在箱根也有美人相陪，沒道理啊，我明明很早就來箱根了，怎麼就沒提前發現這樣的美人呢？”
看着田中幸雄那一臉懊惱的樣子，羽生秀樹揶揄道，“那是因爲幸雄桑長得醜，美人看到你都遠遠躲開了。”
“喂喂喂，麻煩羽生君說話客觀點，我雖然沒有你帥，但也屬於英武類型，要是早年出道做演員，肯定也是劍戟電影的男主角。”
對於缺乏自知之明的田中幸雄，羽生秀樹回以“呵呵”一笑。
劍戟片男主角？
看看霓虹劍戟電影英武男主角的普遍身高，高倉健180公分，三船敏郎也有175公分。
就田中幸雄那上個越野車都要踩臺階的小短腿，也就傑尼斯事務所招練習生不嫌棄了。
兩人立刻開啓拌嘴模式，直到小野千春親自幫他們把飯菜端進來，才總算消停下來。
待小野千春離開，田中幸雄這傢伙又一臉羨慕的說，“羽生君還真是好運，能遇上這麼好的女人。”
話說到這裡，田中幸雄似乎想起什麼。
緊跟着又問，“羽生君有沒有看最近的《anan》雜誌？”
羽生秀樹正專心吃東西呢，頭也不回地說，“沒看。”
《anan》，號稱一本雜誌半本廣告的時尚雜誌。
在霓虹也算是知名雜誌，即便到了前世他穿越時還在發行。
雖然是女性雜誌，但最出圈的卻是每年的sex特刊，因爲會有男明星爲了人氣不惜大尺度出鏡。
木村拓哉那期，羽生秀樹的印象十分深刻。
當然他主要是看女模特，白人妹子放的那叫一個開。
不過這本雜誌也最喜歡搞些排名，盤點之類的報道。
羽生秀樹沒看，田中幸雄只能詳細地介紹起來。
“前段時間羽生桑舉辦籤售會，《anan》便藉機幫你搞了個未來妻子選拔，最後確定的範圍全都是名門小姐。
結果便有一些你的年輕女書迷不答應，跑到了《anan》雜誌抗議去了，說了些平民女孩也可以嫁給你的話，甚至還有女孩子表示，要是不能嫁給你就自殺。”
“原來是這種新聞，沒意思。”
羽生秀樹毫不在意，繼續幹飯。
這種新聞他看的多了，早已經見怪不怪。
雲上文化在整理書迷來信時，什麼極端的沒看過。
甚至還收到過帶血的刀片呢，報警後很是鬧騰了一陣子。
面對這種極端粉絲，他是絕對不能迴應的。
否則只會讓極端粉絲得寸進尺，也會引得其他人進行效仿。
名氣越大，麻煩也越多。
尤其是福布斯世界富豪榜出爐，以及這次籤售會後，他明顯感覺書迷粉絲對他更瘋狂了。
畢竟以往喜歡他的女性，多數都是一些年紀大的主婦書迷粉絲。
這些主婦粉絲經人事，有閱歷，相對來說會比較理智一些，也很少會做出極端的事情。
甚至在看到媒體盤點他的緋聞對象時，她們還能煞有其事的品評一番。
可那些年輕的女書迷粉絲就不一樣了，他如今離開萬事屋的時候，都能看到幾個年輕女孩守在私人道路對面，拿着相機對着他的車拍照。
霓虹別的作家，可絕對沒有這個待遇。
也難怪每次他出書，圈裡人都要把他那個偶像作家的頭銜拿出來說事。
田中幸雄忍不住感慨，“真是沒想到，你做偶像失敗了，轉行出道做作家卻比偶像還要紅。
不過你還是太低調了，要是沒事在媒體上多曝光一下，恐怕你這次新書的銷量還會更高。”
田中幸雄說着問羽生秀樹，“我看報道，總銷量應該有六百萬了吧？”
羽生秀樹回答，“不清楚，我最近都沒怎麼關注，而且我又不是真的偶像，爲什麼要在媒體上多曝光。”
籤售會結束後，野蠻女友的銷量便放緩了。
當然，這個放緩是跟籤售會時期比。
對比別人的銷量，那還是相當恐怖的。
按照小學館的統計，這本書在霓虹的銷量恐怕會創造一個奇蹟。
而且他們已經在抓緊翻譯，準備在海外進行發行。
不過羽生秀樹並不怎麼看好這本書在海外的成績。
畢竟霓虹的特殊社會環境，海外是不具備的。
尤其是歐美，更不會對疏離的劇情感興趣。
亞洲區想要暢銷，估計也還要多等幾年。
在小野料理招待了田中幸雄之後，羽生秀樹再次帶着小野千春返回他的房子。
接下來的時間，他每天享受着小野千春的服侍，體驗着美人的換衣角色扮演。
泡泡溫泉，看看美景，日子過得悠哉快樂，玩的那叫一個盡興。
不知不覺，時間便來到了五月十五日。
此時，羽生秀樹定做給小野千春的衣服已經全試了一遍。
新鮮感變淡的渣男，正考慮要不要聯繫田中幸雄，去見識一下箱根的高端服務。
可就在當天下午，千葉薰一臉焦急地找到了他。
“羽生老師，出事了！”
“到底出什麼事了？”羽生秀樹趕忙問。
第一次見千葉薰這麼慌張，他心裡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有一個你的女性書迷跳東京塔自殺了。”
“什麼！”
千葉薰的話，讓羽生秀樹登時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急忙追問，“具體什麼情況，說清楚點。”
想起幾天前，田中幸雄說有書迷要爲了他自殺，他根本沒有當一回事。
可誰能想到，事情竟真的發生了。
“那個女孩今年十六歲，千葉縣人，是羽生老師書迷會成員，這次來東京是爲了參加書迷會的活動，活動地點正好在東京塔所在的東京芝公園。
她在上東京塔之前，於活動現場留下了一份遺書，內容大概是她看了《anan》的報道後，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法嫁給您，覺得生命沒有了意義。
不過她留在活動現場的遺書被其他會員發現了，及時追了上去，那女孩還沒爬多高就跳下去了，現在能知道的是人還沒死。”
聽到千葉薰說人沒死，羽生秀樹當即鬆了口氣。
然後難得爆了一次粗口，“你能不能有點腦子！沒有自殺成功這種事，能不能放在前面說！”
“羽生老師，對不起！”千葉薰被嚇得趕忙道歉。
畢竟羽生秀樹氣到罵人，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
旁邊一直沒說話的小野千春適時勸道，“羽生桑別生氣，千葉小姐也是太着急了。”
“我哪有功夫和她生氣！”羽生秀樹沒好氣地說。
粉絲自殺這種事可大可小，而且人沒死，不代表能搶救回來。
有人犯蠢自殺他不管，畢竟等泡沫破碎，霓虹自殺又不是稀罕事，東京塔可是熱門自殺景點。
他不想看到的是，有些人會用這件事帶他的節奏。
他當即問千葉薰，“現在誰在處理這件事？”
千葉薰回答，“是上村前輩在處理。”
“上村麗子回來工作了？”
聽到上村麗子的名字，羽生秀樹莫名安心不少。
且不說上村麗子跟着他這麼多年，經驗豐富，處理事情的能力遠不是石原知惠和千葉薰能比的。
單單就上村麗子和飯島三智的關係，也方便上村麗子第一時間聯合雲上系的媒體力量，對這件事的新聞熱度進行壓制。
千葉薰回答，“上村前輩今天才剛回來工作的。”
“回來的太及時了！”羽生秀樹一錘拳頭吩咐，“讓馬爾科準備車，我現在就回東京。”
“是的。”千葉薰退了出去。
旁邊的小野千春跟着說，“我幫你收拾東西。”
羽生秀樹說，“好的，把你的也一起收拾了，你跟我一起走。”
“你這次回去是處理急事，我就不和你走了，再說料理店的事情我還沒和大家說呢，你總要等我把箱根的事情處理完吧。”
小野千春語氣柔和，羽生秀樹聽完也覺得有道理。
不過他還是不忘強調，“你最好快點處理，否則我就要安排人來把你綁回去了。”
“怎麼說話和電影裡的山賊一樣。”
“我要是山賊，那你就是被我搶走的漂亮夫人。”
……
時間緊張，羽生秀樹也就只夠和小野千春交代幾句，然後便坐上了返回東京的車。
車輛一路疾馳，帶窗外天色漸黑的時候，終於抵達了東京品川區，雲上文化那棟小樓前。
此時的他，反倒沒有剛聽到消息時那麼着急了。
因此當他跨入燈火通明的會議室時，表面上看起來相當的從容不迫。
看到正在和飯島三智坐在一起交談的上村麗子，第一時間也沒問事情，而是先打招呼道。
“上村桑能回來工作，我實在是太開心了。”
上村麗子聞言露出苦笑，“我雖然也很高興能回來工作，只是沒想到剛回來就會遇到這種事。”
“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正常處理就是了。”
羽生秀樹說着看向飯島三智，“飯島桑有什麼想說的？”
經常在雲上藝能處理公關危機的飯島三智，對於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見，倒顯得沒有多麼緊張。
甚至在羽生秀樹問她後，還開玩笑般說，“羽生老師這麼受歡迎，有粉絲爲你自殺不奇怪，到現在纔有人爲你自殺我才驚訝呢。”
羽生秀樹也調侃道，“是啊，在霓虹沒有幾個粉絲自殺，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有人氣，可我明明不是偶像啊。”
“可偶像哪裡有羽生老師你的影響力大啊。”
飯島三智想起羽生秀樹新書的銷量，那樣的賺錢速度哪個明星能比得上，一本書抵得上偶像賺一輩子了。
羽生秀樹心想拿他和偶像比多掉價，所以趕忙拉回話題，“說說現在的情況吧。”
飯島三智也趕忙端正態度說。
“現在情況還不算嚴重，我們的人剛剛從醫院傳回消息，女孩雖然身上多處骨折，但未傷及要害，暫時也沒有生命危險。
輿論方面，我已經和廣橋社長聯繫了，也和合作方媒體打過招呼，讓他們不要對你不利的新聞，也儘量封鎖了自殺者的信息。”
飯島三智說到這裡，羽生秀樹出言提醒，“別忘了那個女孩的遺書裡說了，她是因爲看了anan雜誌的報道才自殺的。”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anan》雜誌既然用他的新聞熱度換銷量，那也就要做好幫他背鍋的覺悟。
飯島三智說，“這點我已經放進公關內容裡了，不過現在最關鍵，也是最麻煩的，還是羽生老師的態度。”
“我該做出什麼態度？”羽生秀樹虛心求教。
畢竟在這種事情的輿論公關上，飯島三智可是行家。
飯島三智說，“首先，羽生老師絕不能去探望那個女孩。”
羽生秀樹點點頭，“這個我明白，是爲了不繼續刺激對方。”
飯島三智解釋，“有這個考慮，但也是爲了給其他書迷粉絲看，如果羽生老師去看那個女孩，那其他的極端書迷粉絲就會認爲，用這種自我傷害的方式能夠見到羽生老師，那事態就很有可能會失控。”
羽生秀樹感慨，“極端粉絲還真是讓人頭疼。”
“她們比羽生老師想象的更極端，羽生老師甚至都不能對自殺的女孩說同情的話，否則有些特別極端的粉絲，甚至會爲了羽生老師的同情而去傷害自己。”
“哎……”
除了嘆氣，羽生秀樹還能說什麼。
櫻花妹這種要麼溫柔如水，要麼能極端到命都不要的性格，還真是有夠變態的。
“羽生老師可以警告別的粉絲追星要理智，但不能太過直白的批評自殺者，因爲這樣做的話會導致極端粉絲爲了你，私下去攻擊自殺者。”
“我知道了。”羽生秀樹說。
“可以私下幫自殺者支付醫療費，但不能給予她任何禮物……”
飯島三智一連給羽生秀樹說了許多公關時要注意的事情，以及接下來他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
到最後，飯島三智講出了最重要的一點。
“這件事不管我們如何公關，都無法斬斷和羽生老師的聯繫，羽生老師除了口頭上的道歉，也必須做出能表達歉意的決定，方便我們轉移輿論焦點。”
“表達歉意的決定……”
羽生秀樹喃喃自語，開始考慮他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