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出賣”
“爲了我們的成功乾杯!”
“爲了成功乾杯!”
……
東京都,世田谷區一處頗有年代的西洋風豪宅房廳裡,正在舉行一場熱鬧的慶功宴。
平日裡西裝革履,一本正經,總是在公衆面前擺出嚴肅正派的霓虹上層人物,此時卻在肆意的進行着慶祝。
而在一層不容易看到的二樓欄杆後,還有幾個身影隱而不出,默默觀察着樓下的一切。
其中一個用手中酒杯裝着橙汁,與周圍氣氛格格不入的俊美男子,正是羽生秀樹。
今天,是羽生秀樹返回東京的第三天。
羽生秀樹收到鳩山勇太郎的邀請,前來此處參加其族兄舉辦的宴會。
只不過和下面那些人不同,羽生秀樹進入這裡後並未露面,而是在二層與幾位同樣隱於幕後的人進行了會面。
“他們看起來真高興。”
就在這時,羽生秀樹身邊一位男子開口了。
對方的姓氏是福田,也是羽生秀樹曾經爲了作秀給外人看,通過相親認識,並短暫接觸過一段時間的那位混血大小姐,福田綾乃的大伯。
“宗佑首相此次下野,鳩山先生大方的把收穫分給大家,他們當然高興了。”
這次說話的,是位置稍微靠後的一個男子。
對方並非高層人士,而是霓虹某財團銀行系統的董事,來此也是如羽生秀樹般受到邀請。
同樣的,他以及他所代表的資本勢力,也是此次首相下野的幕後推手之一。
“呵呵,前任首相受到江副浩正那個蠢貨的牽連下臺,自明黨本想推舉伊東就任,結果那老狐狸託病不願出山。
不得已,他們才趕鴨子上架,讓宗佑先生這位和利庫路特沒牽連的人上臺,所以說,我們這次也是在幫宗佑先生不是嗎?”
說話的還是那位福田家的人。
其口中的江副浩正,正是利庫路特賄賂案的核心人物,利庫路特集團的社長。
而這位的話音落下之後,一位之前沒開口的人疑惑問,“江副浩正那傢伙搞出的亂子,也該到結束的時候了吧。”
此人聲音落下的瞬間,不知道爲何,所有人的目光紛紛都看向了中間端着果汁的羽生秀樹。
羽生秀樹聳聳肩,“各位看我做什麼,我可不認識江副浩正。”
方纔說話那人緊跟着又道,“我們自然知道羽生會長和江副浩正沒關係,畢竟他的那點小生意,還入不了羽生會長的眼。
只不過羽生會長在阿美利卡的生意做的那麼成功,在阿美利卡認識的人,知道的消息也比我們更多,或許會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二樓上的這些人都是霓虹最上層的老狐狸,自然清楚利庫路特賄賂案從爆發一直綿延到現在還沒結束,背後肯定少不了阿美利卡的手筆。
這些年在阿美利卡商界,羽生秀樹,應該說是羽生秀樹創辦的企業一直存在感很強。
尤其是依靠阿美利卡市場彎道崛起的精靈娛樂,作爲新興的電子遊戲產業,非但和北美本土企業沒有競爭,反而拯救了一堆半死不活的阿美利卡企業,帶動了一整個產業鏈的形成。
所以別看羽生秀樹在阿美利卡發展的時間沒有很多霓虹老牌企業長,但是若要論影響力,反而要比很多“前輩”要強的多。
這也是爲什麼,這些人認爲羽生秀樹會知道些什麼。
可面對衆人那期待的眼神,羽生秀樹卻裝着糊塗問,“利庫路特這件事和阿美利卡有關係嗎?我怎麼不知道?”
他此言一出,周圍人當即收回目光。
很顯然,羽生秀樹的反應,就代表他們不可能從羽生秀樹這裡收穫任何消息了。
旁邊的福田先生見此情景,立刻轉移話題道。
“此次行動大家都有收穫,就連追隨羽生會長的朋友都分享了勝利果實,唯獨羽生會長一直在海外忙碌,卻不知道想要的是什麼東西。”
羽生秀樹微微一笑,“我這個人不貪心,暫時也沒什麼需求,如果以後有需求,自然會不忘麻煩各位。”
“羽生會長可不能讓我們等太久,畢竟我年紀大了,記憶力可不太好。”
旁邊一人如此說。
這人的意思也很簡單,人情這東西過期不用就作廢。
而且現在大家是朋友,但或許過上幾年大家又成了對手,到那時候別說幫忙,不相互捅刀子就不錯了。
“這個我自然明白,不會讓大家等太久的。”
羽生秀樹神態從容。
這些人所說的需求,就是羽生秀樹此次受邀的目的,也同樣是他參加此次幕後行動的原因。
要說需求,他現在其實也提的出來。
比如鈴木雄吾正在藉着霓虹電信電話株式會社的混亂,憑藉羽生秀樹提供的雄厚資金支持,於全霓虹各地對霓虹電信電話株式會社子會社進行大肆收購。
這種事,如果他開口,有身邊這些人的幫忙,那過程無疑會順利很多,能省下許多的人力和財力。
但有句話叫好鋼要用到刀刃上。
現在已經是八月份了,霓虹房地產和金融市場看似依舊輝煌,但其實卻是一隻腳已經踩在懸崖外了。
距離天崩地裂的泡沫破滅,只差一步之遙。
到那時候,纔是發揮這些人情的關鍵時刻。
至於這些人會不會翻臉不認?
羽生秀樹表示,只要他的勢力沒有倒,那這種事情就大概率不會發生。
而且搞不好,在那種全霓虹都在雪崩的時候,這些人還會主動求着他這位“中流砥柱”,去尋求他們的幫助呢。
而二樓之上,關於此次倒相行動的話題,說到這裡也就算徹底結束了。
接下來,這些人又開始商議起了別的事情。
每一個話題,都對這個國度的未來走向至關重要。
許久後,當一層房廳的宴會散場。
羽生秀樹也打算與二樓的衆人告別。
只是告別前,他不忘給幾人分發喜帖。
“本月二十一號,在下的弟弟於仙台市舉辦婚禮,還望各位朋友能賞臉參加。”
衆人接到喜帖後,紛紛表示一定會前去參加。
畢竟這些老狐狸也都看得出來,羽生秀樹安排這個時間給弟弟舉辦婚禮,恐怕是爲了藉機在東北地區的大本營,搞一次勝利“大結算”。
這種面子他們當然要給羽生秀樹。
隨着羽生秀樹旗下企業不斷加大在東北各地區的投資,以及東北能源上市後依舊牢牢把持董事會的權利。
如今的霓虹東北六縣除了靠近關東的福島縣,基本都被羽生秀樹這個年輕人,經營的宛如鐵桶一般。
不管什麼地方家族,傳統豪門,在面對鋪天蓋地的資本力量時,都顯得是那麼的無力,讓他們深深意識到時代已經變了。
甚至不知道從何時開始,羽生秀樹的資本觸角,已經向北至北海道,向南至關東地區開始蔓延。
凡是和羽生秀樹勢力接觸的人都能感覺到。
這股力量非常善於用分享利益等手段,引導誘惑他人與其合作。
而且與江副浩正那種歪門邪道不同,羽生秀樹做事絕對算得上“堂堂正正”,讓大家與其合作也不會有任何後顧之憂。
這便是羽生秀樹與傳統勢力不同的地方。
單純的站在資本角度去做事情,把利益得失統統擺出來給你看,從來都不說那些雲裡霧裡的道理,是徹徹底底圍繞資本而形成的利益集團。
你要付出什麼,你能得到什麼。
全由你自己選擇。
……
發完請帖的羽生秀樹離開後。
二樓上的衆人也相繼告辭離開。
而那位福田先生卻與房子主人留到了最後,在四下無人後率先發問。
“羽生秀樹想做什麼?”
房子的主人搖搖頭,“我不清楚。”
福田先生:“我擔心他之後會索要的更多。”
房子主人:“放心吧,他從來都是個聰明人。”
福田先生:“但他似乎在把觸角伸向關東地區。”
房子主人:“他是個商人,這樣做不是很正常嗎。”
福田先生:“他崛起的速度太快了,而且在阿美利卡和歐洲有着複雜的關係,我看不透他,所以有些不放心。”
房子主人:“所以你說這些,是打算做什麼嗎?”
福田先生:“暫時還沒有,而且以他背後牽扯的利益與勢力,就算我有想法也沒有那個實力,我只是想先聽聽你的想法。”
房子主人:“抱歉,我沒有任何想法,暫時來說我和他還是朋友。”
房子主人表明態度之後,又勸說了一句,“作爲老朋友,我勸你不要在他身上動心思,他比你想象的更加強大,也更不簡單。”
福田先生苦笑,“我還不至於那麼愚蠢。”
……
文京區,萬事屋。
結束方纔行程的羽生秀樹剛剛返回,便一頭扎進了前院的泳池內。
今年八月的東京,溫度已經來到了三十五度。
雖然已經度過了六七月的梅雨季,但在亞熱帶季風氣候的影響下,空氣溼度依舊保持在較高的水平,使得炎熱天氣變的又溼又熱。
這種情況下,沒有什麼比忙完應酬之後,痛痛快快的在泳池裡游上一圈更舒服了。
昏暗的夜色下,泳池周圍亮着柔和的白光。
羽生秀樹浮出水面,雙手趴在泳池邊沿。
面前立刻出現一雙柔荑,將一杯加了冰的檸檬水送到他面前。
“秀樹君,喝點水吧。”
羽生秀樹擡頭,看到了身穿泳衣,披着一件紗巾的澤口靖子。
他接過檸檬水的同時問了句,“幸子呢?”
澤口靖子伸手朝羽生秀樹背後指了指說,“就在秀樹君身後呢。”
羽生秀樹順着澤口靖子所指方向看去,發現穿着保守連體泳衣的泉水姐姐,正擺動着修長美腿,如美人魚般泳池裡遊動。
這兩個他頗爲喜歡的女孩子,最近一個正值暑假,一個電視劇結束拍攝,所以他在回到東京的第二天,便將兩人接進了萬事屋。
(靖子&泉水·圖)
一口飲盡杯中的檸檬水,羽生秀樹衝澤口靖子問,“靖子要不要下來游泳?”
“不要。”懶散的澤口靖子連忙搖頭。
羽生秀樹很是無奈的說,“靖子真是和娜可露露一樣懶,怎麼就不學學幸子,早上和我一起跑步鍛鍊。”
澤口靖子不服氣的說,“這還不都怪秀樹君,要不是秀樹君總讓我睡得太晚,我也能早起跑步鍛鍊。”
羽生秀樹反駁,“那爲什麼幸子能早起?”
“因爲秀樹君欺負我比幸子多,秀樹君總是說……總是說我哭哭唧唧的求饒樣子很可愛,然後每次都……”
即便已經徹底是羽生秀樹的女人,可說到羞人的事情上,澤口靖子還是會難爲情的說不下去。
而女孩絕美的容顏上,此時露出如此羞羞怯怯的表情,那秀色可餐的程度,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當即便看的渣男色心大起,伸手在澤口靖子的驚呼中,將女孩拉入泳池內,毫不猶豫的吻了上去。
只可惜他這邊纔剛開始,下一刻女傭管家麻知子便拿着移動電話找上了他。
“先生,您的電話,對方說您剛剛參加完他的邀請。”
“電話給我吧。”
羽生秀樹說着去接麻知子遞來的電話。
可即便如此,他也仍用另一隻手把澤口靖子圈在懷裡。
只不過此時的澤口靖子,明顯已經被撩撥的動情。
女孩縮在羽生秀樹懷裡,臉色緋紅,神情嫵媚,眼神滿是愛意,就算渣男立刻放手,恐怕也不會離開。
當然,羽生秀樹暫時也顧不上澤口靖子。
因爲電話裡的人開口便是。
“羽生桑,我是鳩山勇太郎,族兄讓我告訴你,福田家那位在聚會結束後,找他說了很多忌憚你的話,比如……”
電話裡,鳩山勇太郎把方纔福田先生所說的話,原原本本的向羽生秀樹敘述了一邊。
想當初,羽生秀樹認識福田家的女兒福田綾乃,還是鳩山勇太郎和族兄介紹的。
羽生秀樹也正是因爲這點,才與福田家有了聯繫,可以說就是鳩山勇太郎和其族兄,幫羽生秀樹與福田家族牽線搭橋的。
可誰能想到,就是這樣的關係,當今天鳩山勇太郎和其族兄在面對舊日盟友,以及羽生秀樹這位新興霓虹權貴,需要兩相選擇時。
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站在羽生秀樹一方,把舊日盟友“出賣”的乾乾淨淨。
待鳩山勇太郎在電話裡把話說完,泳池裡摟着澤口靖子的羽生秀樹,立刻配合的用驚訝語氣說。
“福田先生竟然會說這些話,我確實沒想到。”
鳩山勇太郎附和道,“我和族兄也同樣沒想到。”
羽生秀樹故作慶幸道,“幸好有你們提醒,否則我還不知道福田先生對我竟然是這種態度。
多謝勇太郎桑,也勞煩勇太郎桑替我向你的族兄表達感謝,改日有時間,我一定親自登門道謝。”
“羽生桑不必如此客氣,我們可是一起成長的朋友,不是嗎?”
鳩山勇太郎如此說,似是想要提醒,羽生秀樹能走到現在的高度,可不能忘了他當年的幫助。
羽生秀樹心領神會道,“我們當然是朋友。”
“那就不打擾羽生桑休息了,不過福田雖然沒有動心思,但你還是要提防他。”
結束通話前,鳩山勇太郎還不忘提醒羽生秀樹。
“多謝提醒,我記住了。”
“再見。”
“再見。”
當移動電話裡忙音響起,羽生秀樹臉上表情頓時一收。
什麼驚訝,什麼慶幸,什麼感激,統統消失不見。
有的只是玩味,是胸有成竹的自信。
很顯然,方纔他和鳩山勇太郎說話的情緒,全都是裝出來的。
就好似,即便沒有鳩山勇太郎提醒,他也知道福田先生會說那些話。
至於爲什麼?
這時候,羽生秀樹手中的電話鈴聲再次響起。
羽生秀樹接通電話,聽筒裡立刻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不是旁人,正是鳩山勇太郎剛剛“出賣”的那位福田先生。
“羽生會長,我試探過了,他的反應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