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說這電動飛機就是這種鬱悶了。”袁振力左右張望着一邊自言自語,自打把何滾龍教會了開飛機,他現在根本就是當甩手掌櫃,除了起飛降落,基本上他都懶得關注。何滾龍好歹也是玩了好幾年的各種高仿真飛行遊戲出來的,說起來就算爬到舊時空的戰鬥機座艙裡也有六成把握把飛機飛上天的,這種電動輕型飛機當然不在話下,唯一不爽的就是這電動飛機的速度跟在舊時空高速公路上騎電動車似的,慢得不行。
“是啊,昨天充電衝到現在才充滿,你這飛機電池還能支持多久啊?”何滾龍也偏過頭看看地面,下方就是占城港的城牆,地上有人用紅色的佈擺出了一個很大的箭頭,朝着南面的蠻兵營地。
袁振力苦笑着搖了搖頭,“我可不知道,要知道電池可是最靠不住的,不是冬天充不進去就是夏天容易鼓,多搞個幾次就沒用了。”
“那你還買電動飛機,好幾十萬呢!”
“我這不是沒辦法麼,想着這電動的可以重複充電,加上太陽能,誰知道電池這檔口出問題了。”
“好了,這都快到了,你先看看咱們炸哪裡吧。”何滾龍坐在馬紮上開着飛機衝外面指了指。
“好的,你等下,先盤旋一圈再說。”袁振力說着舉起了望遠鏡開始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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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利曼好不容易纔在上午找到了他的部落,和他一路上看到的那樣,幾個百夫長都在夜裡被打死了,什長伍長也損失慘重。當博格丹下令各部落重新推舉百夫長的時候,這個歷經了地雷爆炸與白磷彈的洗禮後還毫髮無損的傢伙很明智地表示不參與,所以此時的他除了因爲長時間行軍而覺得相當疲憊之外,幾乎沒有受傷。
此時的他疲憊地站在一大羣蠻兵當中,都擡頭望着天上那隻怪鳥,這怪鳥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在頭上盤旋了,每次都要帶走幾條人命。剛開始他們還驚恐地朝着怪鳥跪拜,但是隨後發現沒什麼效果,它依舊我行我素地在頭上盤旋,隨意用怪蛋收割着他們的生命。這些怪蛋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那麼大的威力,落在地上或者當空就會轟的一聲爆炸開來,如同風暴一樣橫掃附近的人。被蛋的碎片打中的人不是當場死了就是受重傷,這些蠻兵又沒有能力救治傷員,只要是受傷稍微重點,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條,所以這幾天來光是死在這隻怪鳥手下的蠻兵已經差不多有三百多人了。
“看!下蛋了!”圖利曼身邊幾個人突然驚叫着指着那隻怪鳥,只見一個黑乎乎的怪蛋從空中掉了下來,落在遠處一塊營地裡。轉眼間那個營地裡的蠻兵如同被開水燙過的螞蟻一樣向營地外涌出來。
“好像沒炸。”何滾龍側着頭看着剛纔丟下去的“航空炸彈”,這個圓乎乎的鐵疙瘩現在正摔在營地中央,四周都是黑壓壓的蠻兵,就好像衆星捧月一般地圍觀這枚炸彈。
“我去,這東西也敢圍觀?”袁振力笑了起來,手裡正拿着另外一枚禮花彈。他突然一滯,“我不會把沒點燃的給丟下去了吧?”
說着他發瘋一樣地檢查起飛機裡的其他七顆禮花彈來。真的要是有顆點燃的禮花彈在這飛機裡爆炸開來,那可真沒地方逃了。不過還好,最後他終於確認,七顆禮花彈都是處於安全狀態。
今天飛機出發前本來有軍工的元老建議帶上兩顆白磷彈的,不過袁振力拒絕了。開玩笑,那東西實在太不穩定了,保存的時候又要求低溫,他這丁點大的飛機裡可沒有這樣的條件,若是真的在飛機裡爆炸了,這種水都撲不滅的燃燒劑加上飛機裡穩定性令人懷疑的電池,自己可就真的當了神風敢死隊了。
圖利曼現在非常疲憊,他也不管那隻怪鳥準備炸哪裡了,一個人就這麼走到自己的帳篷裡睡覺去了。這裡可是好幾萬人的營區呢,這隻怪鳥聽說每次也就下幾個怪蛋,要炸到自己頭上,那也是自己該死了,無所謂了。正如他所想的那樣,今天的怪鳥只是隨意地丟了幾顆怪蛋下來後就飛走了。
被炸死的蠻兵大約是幾十個,點燃了十多個帳篷,很快也被撲滅了。博格丹的指揮帳篷因爲幾天前已經被炸燬,現在用的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帳篷,此時他本人又穿得跟普通士兵一樣混在人羣中,袁振力沒能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目標,今天的轟炸只能草草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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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能再等了,明天必須攻城,”博格丹坐在簡陋得不能再簡陋的帳篷裡跟手下的幾個部落首領說道。“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了糧草,手上控制的丁口也沒剩下多少,今天就會有很多丁口餓死,如果再拖一天,我們恐怕就剩不下多少丁口了。我還指望着用這些丁口攻城,在前面消耗安南人的滾石檑木呢。”
“領袖英明,此時占城港的設施已經全毀,就算邁德諾的船隻輸送糧食過來,我們也沒有辦法在這裡進行裝卸,越早打下占城港,就能夠越早使用到城裡的丁口和物資,恢復港口設施和糧草供應。”一個部落首領連忙表忠心。“我的部落一定追隨領袖的意志。”
“是的是的!邁德諾的船隊應該已經在過來占城港的路上了,如果短時間裡不能恢復港口的運作,我們就要斷糧了,光吃丁口可頂不了多久的,領袖英明!”
“就是就是!領袖的意志就是我們努力的方向!”
博格丹厭惡地揮了揮手讓這些拍馬屁很厲害的首領住口。“我們現在與邁德諾人完全失去了聯繫,他們到底來沒來我們全然不知,此時港灣的入口又完全被堵住了,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站起來轉了幾圈,又坐下來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指望的是城裡的丁口和糧食,如果沒有糧食,我們根本就頂不下去。如果不是現在快要天黑,我原還打算今天就攻城呢。你們現在傳令下去,今天晚上趕製攻城器械,明日天亮就開始準備,吃過早餐就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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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公主無力地坐在書桌後,面前是城守和錢龍舟兩個人,他們已經把上萬蠻兵圍城的消息告訴了她。此時的姱公主都快要崩潰了,自從跟蠻兵面對面打上一場之後,她一直以來都在做惡夢,每天睡不好吃不香,人都瘦了一大圈,兩個黑眼圈打多少粉都蓋不住。
自從南蠻開始北犯以來,很少有到她占城港來作亂的。這次她之所以建立新軍無非是想要在父皇面前提現一下自己也有統軍的本事,南下平蠻雖然獲得了巨大的成功,但也遭受了巨大的損失,她的新軍此時只剩下三分之二的戰鬥力,雖然錢龍舟讓士官回來馬上就着手訓練新兵,但是這一時半會如何補充得起?雖然東方港的元老院商務部向她保證武器彈藥有限供應占城港,但是她哪裡還有錢來買呢?此時城牆外所有的房子都被焚燬,港口設施全部被破壞,依照錢龍舟的命令,入港處還沉了十多條船,這種堅壁清野的打法自然是讓蠻軍寸步難行,但是自己又何嘗不是?
據錢龍舟的彙報,面前那支蠻軍至少有上萬人的軍隊,還有四五萬被俘的人口。一旦攻城開始,自然會逼迫這些俘虜在前面,那樣的話,占城港就可能要遭受至少三萬人規模的進攻,能守得住嗎?
她不由得擡頭望着錢龍舟。這個剃着光頭的“圓老”此時雖然還有點微胖,但是一點也不老啊,爲什麼要叫他們圓老?
“錢總指揮,我占城港真的能守住嗎?”
“能!一定能!”錢龍舟堅定地點了點頭,“我們的元老院之劍——特偵隊此時已經在今天早上進駐占城港,和他們一起的還有海軍陸戰隊第一連的兩個排也已經到位,這兩個排將負責城內安全工作。”
“城內安全工作?”公主不由楞了一下,非常敏銳地把握住了這句話裡的意思。“莫非是說我占城港內已經混進了南蠻的探子?”
“怕是不止,這批探子是今天混進來的,他們的主要工作是聯絡城內的走私犯,這些走私犯纔是占城港最大的威脅,我現在已經掌握了幾家,但是那些沒有被掌握的纔是最可怕的。”錢龍舟說着遞上了一張紙,“這是根據我們情報機構蒐集的情報分析出來最有可能參與近年來對南蠻的走私商家名單,另外這幾家是有確實證據的。”
公主現在氣得渾身發抖,這張紙上密密麻麻地寫着許多人的名字,其中不乏占城港裡的名門望族,也有不少官員,居然就連站在一旁的城守名字也躍然紙上。
“他這是怎麼回事?”公主指着上面城守的名字手指發抖。
錢龍舟眼睛斜瞟了一下一旁的城守。“他是我監視很長時間的了,我保證有切實證據纔會寫在這裡的。”說着衝公主一點頭,“請公主你定奪了。”
公主軟綿綿地靠在椅背上,長出一口氣後無力地點了點頭,錢龍舟衝着門外大喊了一聲,“先抓起來,看看他知道些什麼。”
接着就有兩名穿着深藍色軍裝的陸戰隊員衝了進來,直接扭住了愣在當場不知爲什麼會被抓的城守。
“公主!公主!我是一片忠心啊!公主您不能因爲一個外人就把我抓起來啊!”城守被扭送出去時還一路大喊着,“我爲皇上立過功!爲占城港流過血!我一片忠心啊!公主不能因爲外人就把我抓起來啊!公主!公……主!”
姱公主此時腦袋裡亂成一團麻,她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對不對,現在軍權已經全部落在錢龍舟手裡,若是錢龍舟使壞,占城港所有權片刻之間就會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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