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單單讓咱們捧日軍出城去安營呢?”李甲與張乙一起找到了尉遲禮,問着他。
尉遲禮的心下里也不舒服,雖然鄭王得好聽,但是他並不笨,又從別人那裡聽到了些風吹草動,知道是崔明遠提出來的這個策略。
“這是元帥的命令!”面對着下屬的詰問,尉遲禮只能這樣得回答。
“咱們剛剛打了一仗,憑什麼非讓咱們出城安營?爲什麼不是別的軍隊?”
“你們不要問爲什麼!這是主帥的命令!”尉遲禮不耐煩起來,在一般情況之下,他的這兩個下屬都對他畢恭畢敬的,卻不知道爲什麼,今天對他這般得咄咄逼人,分明是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也許,他們是仗着救了自己出來,所以以此驕傲吧?
想到這裡的時候,尉遲禮更加厭煩起來。
見到尉遲禮又恢復了原來的傲慢,李甲與張乙對視了一眼,沒有再問下去,準備着轉身離開。
“等一下!”尉遲禮叫住了他們。
兩個人同時轉過了身來。
“你們兩個老實跟我交待,是怎麼從顏毅那裡逃生的?”尉遲禮到現在還是有些不解,他覺得就算是他們能夠逃出,也是會損兵折將的。
李甲和張乙再一次對視,李甲道:“好吧,我便實話實,那是因爲顏毅念在往日的情面上,並沒有爲難我們,而是放了我們!”
尉遲禮一呆,有些不相信地道:“難道他連我也一併得放過了嗎?”
李甲和張乙同時點着頭:“是!”他們齊聲答着。
“原來如此!”尉遲禮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微微冷笑着:“你們兩個老實,是不是與顏毅有什麼暗中的交易?”
李甲和張乙都愣住了,張乙忙問着:“將軍此話從何起?”
“既然沒有暗中交易,你們爲何這般不願意出城安營?莫非是你們與顏毅相勾結,想要謀奪保州城嗎?”
李甲與張乙的臉色大變,他們兩個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被他們救出來的尉遲禮,不但不對他們感恩待德,還對他們如此得懷疑,早知如此,那還不如不救了。
見到兩個人的臉色變化,尉遲禮更加相信了自己的判斷,當即對着門外高喊着:“來人!”
立刻,從外面跑進來了兩個衛兵來。
“把這兩個吃裡扒外的傢伙給我拿下,先押入軍牢!”尉遲禮冷酷無情地道。
“冤枉呀!”兩個人一齊跪倒,李甲道:“將軍息怒,我們真得與顏毅沒有任何交易,他的確是放了您和我們。當時那種場面上,有那麼多的人在看着,不信您大可去問別人!”
“我自然會去問的!”尉遲禮道:“先將他們押下去,等我調查過了再行處理!”
李甲與張乙沒有想到,尉遲禮反臉比孩還要快。
…………
金刀寨的主將原來是顏毅,這條消息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在當天晚上的時候,便由八百里加急信使,傳到了京城的皇宮中。
尹凱被順昌皇帝急急地叫進了宮裡,他還在奇怪着發生了什麼事呢。
當他看完了由尉遲恭傳回來的戰報之時,擡頭看了順昌帝一眼,又低下頭沉思起來。心裡頭暗暗叫苦,如今顏毅可是真得反了,再想要令他懸崖勒馬,只怕沒有那麼容易了。
已然離了弦的箭,是不可能再回頭的。
“朕真得有些後悔!”順昌帝道:“若是聽從你的建議,早早地向天下公佈先皇的詔令,或許顏毅便不會反!”
尹凱知道,就算是真得如此得話,顏毅會不會反,也只是一個未知數。
宣德皇帝雖然爲顏家平了反,但是並沒有懲處禍首的尉遲儉等人,又怎麼可以服衆呢?除非顏毅是一個聖人!只是,若顏毅真得是一個聖人,有着寬廣的胸襟,便算是受盡了再多的委屈,他也不會反的呀?
“如今,咱們如果再公佈先皇的詔令,只怕也不可行了!”順昌帝無奈地道。
尹凱沒有答話,他知道此時順昌皇帝的爲難之處。如果這個時候,向天下公佈宣德皇帝的詔書,那讓天下人看來,便好像是被顏毅的兵臨城下所逼迫的一樣,將來若是別人也這般效仿,皇室的權威又何在呢?
想了一會兒,尹凱道:“如今之計,爲臣以爲,還是爲臣往保州走一趟,親往顏毅的營帳裡去走一遭,或許可以服他回頭。”
順昌帝愣了愣,馬上搖起頭來:“不行!你若不在京中,朕又該如何是好?”
“我也便是去個三四天,京中應該不會出事的!”尹凱勸慰着他。
但是,順昌帝想了想,還是堅決地反對着:“這事可以派別人前往,尹愛卿,你必須坐鎮在京城,不然朕寢食難安!”
尹凱哭笑不得,順昌帝如今就好像是一個對他十分依賴的孩,雖然已經登上大位,但是生怕會被人隨時趕下來,沒有一點兒的勇氣。這樣的皇帝,想來也不可能成就什麼大事。
只不過,當初自己答應了先皇,要扶持順昌帝順利繼位,君一諾千金,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失言的。
想了一下,只得點了點頭,道:“那好吧,便由陛下委派他人往保州降顏毅!”
見到尹凱答應了下來,順昌皇帝心下里安穩了很多。
只是,派誰前往呢?尹凱想來想去,也不得其人,最終還是把這件事情落在了他的親信張雲山的身上。
張雲山也是認得顏毅的,因爲他就是從捧日軍裡出來的人,與尹凱一樣,算是兄弟了。
尹凱將宣德的詔書用竹筒裝好,並用火漆封住,交到了張雲山的手裡,特意叮囑着:“你到了保州之後,千萬不要進保州城,也不要去與鄭王那些人照面,而是直接往金刀寨的營地,去見顏毅,將這個詔書將給他,同時跟他,只要他退兵,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他管了,顏家的冤屈,新皇是知道的,只要他再耐心地等三個月,新皇必定會給他一個滿意的交待!”
張雲山點着頭,信誓旦旦地道:“將軍請放心,這件事,我一定辦得好!”
又叮囑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尹凱纔將他放出了城去。
看着張雲山遠去的一人一騎,不知道爲什麼,尹凱的心裡面並不踏實,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不祥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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