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雅含淚看向父親陳磊, 問到:“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我的孩子還沒出生就要沒有爸爸嗎?”
陳磊輕輕拍着女兒後背說:“至少比知道有個殺人犯的爸爸強,是不是?離婚手續我幫你搞定,爲了孩子, 你也不能倒下呀。”
“爸, 你真的幫不了言鬆嗎?”
陳磊搖頭。
陳曉雅沉默一下, 站起身, 小腹明顯凸起。
擦乾眼淚, 陳曉雅退後幾步,離陳磊一米遠後才站定。
“爸,你只是不想幫對嗎?”陳曉雅聲音有點抖, 她以爲父親愛自己,那麼就會對自己的丈夫好, 然而事實卻不是這樣, 她有點心寒, 她接着說,“爸, 表哥曾經犯過的錯跟言鬆也差不多吧?他怎麼撈出來的?言鬆就不行?說白了,你寧可我離婚,寧可我的孩子沒有爸爸,也不願意幫我,對嗎?”
陳曉雅轉身走了。
許久之後, 陳磊才長嘆一口氣, 撥通了一個電話:“喂, 爸, 是我, 能不能再幫我一次……對,曉雅的丈夫……”
掛了電話, 陳磊怎麼都沒法平靜,夏言鬆那案子明顯不是什麼冤假錯,他們有人證,但是缺物證,要是物證也有,夏言鬆基本就能定罪。
現在問題是,怎麼才能讓女兒徹底死心呢?
以前以爲夏言鬆只是感情上不乾淨,現在發現他整個人都很危險,可是女兒死了心要跟着他,這可如何是好呀?
陳磊眉頭緊鎖,這輩子她最愛的兩個女人,一個早早離他而去,另一個卻是以另一種方式離去了。
“唉,算了。”陳磊起身,倒杯酒,慢慢喝起來。
陳曉雅回到秋鹿花園後,陳磊電話打來說能幫上忙了,只是時間可能有點長,陳曉雅高興不已,連說時間長點也沒什麼。
掛了電話,陳曉雅終於笑出來。
陳磊的打算是,撈出來一定的,只是讓夏言鬆在裡面多呆幾天,至少要讓他嚐到點苦頭才行。
夏言辛、宋博銳、夏雨、夏雪,四人說好一起吃飯。夏言辛是無肉不歡,夏雨夏雪則偏愛清淡的菜色,最後宋博銳只是添了兩樣主食就點完餐了。
飯中,夏雨、夏雪發現夏言辛又恢復正常了,或者說又恢復不正常了,他不再帶着那個招牌微笑了。
“言辛,你確定你恢復了。”夏雨吃口菜問道。
夏言辛拿過鴨腿就開始啃,沒來得及說話,宋博銳替他回答:“大腦算是恢復了,但是記憶問題還是沒有,而且可能再也恢復不了了。”
“那他今天怎麼能表現得和以前一模一樣?”
“我跟他說過以前的樣子,他自己揣摩的。”宋博銳邊回答邊剝蝦,不一會面前就多了一小堆蝦仁,把放蝦仁的小碟子放到夏言辛面前,宋博銳接着說,“他表現怎麼樣?”
夏雨看着夏言辛面前的蝦,總覺得有點不對,不過對面兩人都太正常了,好像她懷疑纔是不正常一樣,所以她偷偷將心裡那點疑惑撇開,說:“非常棒。”
夏雪也說:“超級棒,神態動作甚至習慣都很像,不會有人懷疑他有問題。”
宋博銳拿過一隻螃蟹,敲敲蟹腿,把裡面的肉撥出來,放到另一個小盤子裡,頭都沒擡,他說:“他本來就沒有問題,就算是現在這個樣子又怎樣。”
宋博銳不承認夏言辛有問題,因爲他本來就是另一個人。
“對了,言辛你一直住宋律師家嗎?你不回家嗎?”夏雪問。
聽到這話,夏言辛和宋博銳手上和嘴上的動作都同時停了。
“是啊,不然就回去吧,實在不行就跟我住,我反正一個人,樓上兩層都空着呢。”夏雨也說。
夏言辛掩飾似得吃一口面前的蟹肉,說:“我鑰匙丟了。”
夏雨回答:“我這裡有備用的啊。”
“嗯……我先不搬,再等幾天。”
宋博銳輕咳一聲,說:“還是住我那裡吧,他現在還需要人照顧,況且跟我一塊也習慣了,等他想搬得時候再說吧。”
宋博銳說完這句,夏雨覺得那詭異的感覺更強烈了,總覺得她忘記了什麼東西似得,可怎麼想夏雨都想不起來她到底忘了什麼。
夏言辛最終還是沒有回自己家,夏雨雖然疑惑可最後也沒有反對,至於夏雪,她根本就不覺得夏言辛和宋博銳住在一起有什麼不妥。
四人吃完飯,便各自回家。
車上,夏言辛覺得宋博銳很詭異,因爲他一路都咧着個大嘴傻樂,這和他的精英形象完全不搭。
夏言辛搓搓身上的雞皮疙瘩,問:“你沒毛病吧?”
宋博銳邊開車,邊側頭問夏言辛一句:“我怎麼了?”
“瘋了。”
宋博銳繼續樂,他一隻手握着方向盤,另一隻手去掐夏言辛的臉說:“完了,跟你在一塊久了,智商情商都迅速下降了。”
“你才智商低,你才情商低,小心我一掌拍死你。”
宋博銳鬆手,夏言辛被掐的地方有點泛紅,看上去很誘丨人。
宋博銳舔下嘴脣,笑問:“不想和我分開?”
夏言辛一聽就想到餐桌上夏雨問他是否要搬回去的事,他當時第一反應就是不想走,於是絞盡腦汁地想怎麼回答夏雨和夏雪,沒想到現在竟然被宋博銳嘲笑。
可是宋博銳也沒嘲笑錯了,他就是不想和他分開,所以死活不要搬回去的。
想到這裡,夏言辛有點窘迫,不過窘迫歸窘迫,夏言辛還是咬着牙回答宋博銳:“混蛋,你要是不願意當時你幹嘛不說,不然你現在送我回去,我纔不求着你。”
宋博銳一腳踩在剎車上,將車停到停車位上,解開安全帶,宋博銳直接壓到夏言辛身上。
危險的氣息噴在夏言辛耳際,宋博銳說:“你以爲我一路傻笑是因爲什麼?”
壓迫性的感覺讓夏言辛有點尷尬,卻又有點興奮,想要推宋博銳,卻推不開,夏言辛只能紅着臉問:“那你還嘲笑我。”
宋博銳狠狠一口咬在夏言辛的脖子上,聽到夏言辛驚叫一聲才滿意地鬆口,問道:“你是怎麼把我的高興理解成嘲笑的,說。”
夏言辛沒有再解釋的機會,因爲宋博銳的脣已經貼了上來。
“唔……別,別在車上……”
宋博銳邊吻夏言辛,還邊抽空回答:“私人車庫,別人看不到。”
“可……”
宋博銳擡起身,目光直視身下的夏言辛,語調不容置疑:“沒有可是,沒吃完飯我就想這麼幹了,你說不想離開我的時候就想了,今天你絕對逃不掉。”
夏言辛被宋博銳眸中深情震撼,只是怎麼解釋呢,他其實真的沒想逃,他想的是沒帶潤丨滑丨劑怎麼辦,因爲現在火候,剛剛好。
夏言辛和宋博銳自上次做過後,偶爾會有點尷尬,夏言辛也不知該怎麼做,畢竟他從上個世界到這個世界,統共加起來戀愛經驗也是零,所以基本上夏言辛一直處於乾着急狀態。
宋博銳想的則比較簡單,他只是想讓夏言辛想清楚他要得到底是不是宋博銳這個人,而不是某一夜的放丨縱。
夏言辛也直視宋博銳,最後心一橫,算了,疼就疼吧,
這麼想着,他慢慢放鬆下來,目光也變得迷離,黑瞳裡的點點水汽,讓他此刻看上去有點:妖豔。
“我不逃。”
火氣上涌,宋博銳不再忍耐,啪一聲將夏言辛的安全帶打開,壓到夏言辛身上是,座椅同時被他調成躺平狀態,他有個部位很餓很餓。
宋博銳的家門口,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再次抽出一根菸,點燃,氤氳的煙霧在樓道散開。
男人的煙燃着,他許久沒有想起要抽一口。
直到這根菸再抽完,他纔看到兩個人上來,一個儒雅俊朗,一個青春帥氣。
男人呆立幾秒,他清晰地看到那個儒雅俊朗男人臉上的錯愕,也清楚地聽到他乾澀的一句:“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