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博銳其實非常心虛, 畢竟夏豔竹的事情他確實沒有一開始就告訴夏言辛,而且他以爲自己解決了,沒想到夏豔竹竟然不死心, 找到他家裡來。
不過現在也好, 問題算是解決了, 可要是引發其他問題可就不好了。
宋博銳最後還是老實交代了。
夏豔竹對他是一見鍾情, 後來她找機會表白過一次, 被宋博銳拒絕,再後來又表白了一次,這次宋博銳直說他一點不喜歡夏豔竹, 他以爲夏豔竹不會再找他了,結果他錯了。
夏言辛聽他解釋完, 微微一笑:“小夥, 你魅力挺大啊。”
宋博銳將夏言辛抱到懷裡, 吻一下他脖子說:“再有魅力,也是你的人。”
夏言辛沒有再追究, 畢竟兩人相處中若是充滿懷疑,那麼在一起也沒什麼意思了。
宋博銳爲了讓夏言辛徹底原諒他,非常賣力地把他幹到差點下不了牀。
現在夏言辛在夏氏已經沒了職務,不過這不妨礙他閒着沒事就往夏氏跑。
幾次之後,夏言辛發現其實夏言鬆的管理很不錯, 因爲不信任別人, 所以各部門之間相互制衡, 又相互配合。
這種方式使得夏氏的工作效率比其他企業都高, 而且很少有人搞小動作。
當然, 夏言鬆自己除外,可是他已經入獄了, 多說也無益。
閒下來的夏言辛,每天就是吃吃喝喝,同時玩玩鬧鬧,偶爾逗逗華醫生和雲濤。
不知道的還以爲夏言辛就是一個紈絝子弟,只是宋博銳知道,在這紈絝的外表下,夏言辛每天都很緊張,因爲他現在已經查出了他父母出事的蹤跡。
不過夏言辛不能打草驚蛇,所以他每天依舊當他的紈絝子弟。
就在夏言辛退出夏氏企業職務兩個月之後,夏老太太的壽辰到了。
夏老太太的八十五大壽辦得很隆重,各界人士都有參加。
夏言辛作爲老太太的孫子,不能不去,夏雨和夏雪當然也不例外。
三人提前進入會場,畢竟這次大壽辦得這麼隆重,他們不可能不幫忙接待客人。
夏言辛和夏雨、夏雪雖然嗤之以鼻,不過也別無選擇。
夏氏的股東們幾乎全部到場,夏老太太一一接待,說了說話。夏慶利作爲現在老太太最大的兒子,自然從頭到尾跟隨,夏慶斌也跟在夏老太太左右。
幾圈下來,夏言辛算是看明白了,老太太這是給兩位兒子引薦和鋪路呢。
不過不要緊,夏言辛現在算是在暗,他倒是要看看,這一家子到底要幹些什麼。
夏言辛的按兵不動正合夏慶利的心意,他早就想把夏言辛扔出夏氏了。
夏慶利見到陳磊的時候,本來還有點尷尬,不過想想他的後臺,還是忍着不爽和他打招呼寒暄。
幾番下來,夏慶利就惱了,感情他想讓女兒和夏言鬆離婚呢。
雖然夏言鬆在牢裡,基本沒出來的可能了,可是陳磊見面就說這件事讓夏慶利當然不舒服。
他心內冷笑,果然落井下石容易,雪中送炭難。
夏慶利知道結果沒法改變,所以索性就同意了,至於材料紙張問題,他都交給陳磊來做就好。
陳磊在這件事上和夏慶利達成共識之後,就走了。
韓芸見夏慶利面色不虞,就問了問原因,知道之後,她也是很不高興。
孫子沒保住不說,現在陳曉雅竟然要離婚,真是半點留戀都沒有。
夏老太太瞭解了情況,嘆口氣說:“你們也別不舒服了,當時可是言鬆對不起曉雅在先,而且也是言鬆想要殺她母子,這結果也是合情合理的,要真想怨誰,就怨言鬆不懂事吧。”
夏慶利和韓芸這纔沒了聲音。
夏老太太大壽結束後,夏慶利和夏慶斌就開始了許多小動作,而因了田兆力的關係,夏言辛將這些小動作都看在了眼裡。
夏言辛冷笑,夏氏股價那麼貴,他們想買下來,也得看看自己到底有沒有那個能力,而且誰能保證夏慶利和夏慶斌就是一條心呢,尤其夏慶斌那個老狐狸,他會甘心先把自己手裡的股份都給夏慶利?說出來,誰信呢?
不過夏言辛要做起來就方便多了,畢竟他手裡現在可是有36%的夏氏股份,這還真是多虧了死去的夏老爺子。
想到夏老爺子,夏言辛忽然有點不解,要說偏心,夏言辛可以理解,可是偏成夏老爺子這樣的也確實太明顯了。
忽然夏言辛想起夏雨的話,如果夏老太太真的不是自己奶奶呢?
要是這樣說,那麼所有事情都可以解釋了,唯一解釋不通的就是夏老太太曾經對自己和夏萍不錯這一點了。
夏言辛又想了想,如果說是夏老爺子寒了夏老太太的心呢?
夏老太太知道老爺子將大部分家財都給了老大家,給自己兩個孩子卻很少,如此她怎麼可能再對夏萍和夏言辛好?
是了,夏奶奶不是他親奶奶,他的父親不是夏老太太親生的。
而當初對父母動手的事,夏老太太到底知不知道呢?
夏言辛左思右想,覺得其中還是有很多結沒有解開。
只是這許多結到底要怎麼解呢?
夏言辛沉思,宋博銳伸手在夏言辛面前揮了揮,見夏言辛沒動靜後,便一口咬到他耳朵上。
“嘶。”夏言辛吃疼,忍不住瞪向宋博銳,“別搗亂,想事情呢。”
“什麼事?跟我說說,說不定我能幫上你呢。”
夏言辛並沒有隱瞞,宋博銳畢竟是律師,考慮問題比他全面,而且他經歷的比夏言辛多,想問題時站得角度和夏言辛也不太一樣。
宋博銳聽完夏言辛說的後,也沉思了一會,他也覺得好像落了什麼東西似的,只是,到底是什麼東西呢?
許久,宋博銳才說:“言辛,我覺得你應該從你父母開始查起。”
“我已經在查了。”
宋博銳說:“我的意思不是說他們的死因,而是他們這兩個人。比如生前愛幹什麼,經歷了什麼之類。”
夏言辛不明白,宋博銳其實也不是很明白,只是直覺夏言辛的父母應該不會簡單,而夏言辛現在沒什麼頭緒,所以不如干脆從最簡單的入手,說不定能找到什麼意外收穫。
夏言辛點點頭,或許在沒有頭緒的時候,從出發點入手說不定更簡單。
宋博銳親一親夏言辛,問:“夏氏怎麼辦?他們能得到多少股份?”
“現在算來,我有36%,夏雨夏雪各佔3%,也就是說他們最多能拿到58%,可是他們手裡沒那麼多錢,我覺得在這方面我佔很大優勢,畢竟我的持有的股份多,而且夏雨夏雪絕對不可能幫他們,所以要真是打起股份戰,到時候加上雲濤的幫忙,他們說不定得不償失。”
“嗯,不過你也不要掉以輕心,我總覺得他們還有後手。”
“我知道。”
第二天夏言辛就去了父親夏慶義生前的別墅。
別墅很乾淨,應該是有人定期打掃,裡面的東西也擺放整齊,根本看不出來這個房子已經很多年沒有人住了。
夏言辛一個房間一個房間慢慢走過。
他沒有見過這個世界裡的父母,可是看着他們擺放在各處的照片,竟然一點不覺得陌生,反而有幾分親切。
夏慶義夫妻倆照相的時候都喜歡帶着淡淡的微笑,看上去幸福而安寧。
屋裡有一張全家福,裡面的夏萍才十四五歲,而夏言辛才八九歲左右。
看着這張全家福,夏言辛心裡一陣酸楚,他那個漂亮而溫柔的大姐就這麼沒了。
生命太脆弱了,有時候還來不及珍惜就已經失去了。
夏言辛放下全家福繼續往下一個房間走,進去後他卻驚呆了。
在這個父親的書房裡,夏言辛看到夏慶斌癡癡地看着父親的照片,許久,他低頭輕輕親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