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茜!”
“姑娘,有什麼吩咐?”焦茜表示姑娘總算看到我了,淚奔!
“你讓人,恩,讓翠歌姐姐去母親那看看,看母親,不,還有嫂子,嫂子那兒,有什麼動靜沒,有動靜的話,趕緊通知我!”
如果有事第一個會通知韓氏,但也不排除孔嬤嬤擔心母親身體的緣故只通知章氏,而對母親隱瞞。
翠歌自從自己身邊的丫鬟補齊之後就不再那麼忙碌了,將自己身邊的事分派給以焦茜爲首的幾個丫鬟,自己常會韓氏那兒與自己的小姐妹說說話什麼的。至於自己去的話,雖然沒什麼用,但好歹可以幫着降降溫。
焦茜雖然疑惑,但也沒多問,默默出去找翠歌說了。
賈璐點點頭,焦茜雖然性子活潑,但也是個知分寸的人,而翠歌更是穩妥嘴嚴的人。
賈璐雖然現在很想撲在牀上狠狠睡上那個昏天黑地,但放心不下來,就躺在一旁的軟榻上,似睡非睡眯着眼養養神。
等待焦茜再進來的時候,她家姑娘左手撐頷,在打着盹了。焦茜力氣小,抱不起姑娘,也不想吵醒她,就取了一牀鵝絨毯子蓋在賈璐身上,腳下也墊了一個熱爐子,好叫賈璐不冷了腳。
等到賈璐再次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脖子痠疼,想是睡落枕了,起身扭扭脖子的時候才發現天都要黑了。
賈璐妹妹睡醒後都要迷糊好久,恍恍惚惚片刻,才驚醒,屋裡頭除了自個兒就沒旁邊的人了,外面有丫鬟們小聲的說話聲,好像很平靜,沒事嗎?
賈璐回過頭來又一想就算有什麼事,又怎麼會傳到自己這個未出閣的年幼姑娘這兒呢?
賈璐對外喊道,“焦茜!焦茜!”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之後,焦茜進了屋子,
“姑娘叫奴婢有什麼事?呀,姑娘的額頭好了,這藥真不愧是要上貢的,才這麼半天就好的差不多了!”
賈璐下意識看向鏡子,確實,原本厚厚的藥膏被吸收了,只餘薄薄的一層,透過它,額頭一點紅印都沒了,摸摸也沒什麼感覺了,只是有些油膩,果然只是看着嚴重罷了。
“姑娘要不要喚人來打水,給姑娘淨淨面?”
賈璐點頭,焦茜正要出去,被她給攔了下來,
“等等,翠歌姐姐呢?還沒回來嗎?”
“早回來了,奴婢讓她來回話,不過翠歌姐姐見姑娘您睡着,就阻了奴婢,說夫人那兒沒什麼事,讓姑娘繼續睡好了。”
“什麼!沒什麼事?那她有沒有...算了,你把翠歌姐姐叫進來好了。”
賈璐一撫額,手底下黏黏的,
“對了,你順便讓人打水來。”
焦茜有些不滿得嘟起了嘴,“姑娘什麼都叫翠歌姐姐,都不叫奴婢來着。”
賈璐一聽她的抱怨語氣裡的醋意,笑了起來,虛踹一腳,
“還不去打水,你打算讓你家姑娘頂着這麼一頭的黏糊嗎?就你這樣,還得跟你翠歌姐姐好好學着呢!”
焦茜聽此也不再遲疑,出門完成賈璐的任務了。
等到翠歌進來的時候,賈璐正在焦茜的伺候下淨面,翠歌上前接過焦茜手中的細棉帕,代替焦茜上前擦拭,賈璐收拾完畢後睜開眼,發現是翠歌。
“翠歌姐姐,今天宴會什麼時候結束的?娘那兒...寶哥哥回去了嗎?他,”
賈璐說道最後語氣越顯猶豫,“他今天沒什麼事吧?”
翠歌眼中眸光一閃,
“今日宴會差不多一個時辰前結束了,寶二爺今日累着了,旁人也不曉得,竟然自己找了登仙閣後殿睡了,襲人在一邊守着。奴婢奉姑娘命去夫人那兒守着的時候,聽孔嬤嬤說寶二爺似乎魘着了,在那大吼大叫的,也不知道有沒有嚇着旁人,外頭的兩個婆子也不知怎麼睡死過去了,到現在還沒醒呢。後來還是襲人那丫頭知事,將寶二爺給喚醒了,孔嬤嬤派得人接了他們去老太太那邊,然後就回去了。”
低垂的眸中在說道襲人知事的時候,閃過一絲鄙夷。
魘着了,這就是他們的解釋?一個多時辰前結束,賈璐對比了牆上自鳴鐘上的時間,發現這時間不早也不晚,正好是之前安排散席的時間,也就是說這次賞梅宴沒什麼變動,事情是被蓋住了?
“還有...算了,你出去吧!我沒什麼事了。”
賈璐原有心想要問一下先到的幾個人是不是...但想到翠歌身爲自己身邊的丫鬟,竟來連事實都不肯告訴自己,也不指望她能告訴自己那幾個人的真相了。索性這麼大的內宅,要將一些人除去總得有些風聲,事後自己再讓焦茜細細打聽好了。
翠歌默默走出屋子,擡頭看着天上的星雲,她這麼個聰明人,自然察覺到姑娘對她不滿,她是太太賜予姑娘的,是姑娘的,但更是太太的,雖然太太也是爲了姑娘好,但姑娘越長大,就會與太太的分歧越大,她不像焦茜她們那樣會一直陪着姑娘出嫁,婚姻前程什麼都掌握在姑娘手裡,她在姑娘出嫁前就會被太太配人,身家大事掌握在太太手裡,自然得按太太說的來了。
心裡想着腳下不停地朝太太的院子走去。
過後幾日,賈璐吩咐愛說愛笑的焦茜出去打聽,說了幾個人的相貌,聽着這些人都還在呢,不過都被各種原因打發去了莊子,雖是沒了富貴日子,好在保住了命,榮國府更是一派風平浪靜,好似當天自己所聽到的都是幻覺,雖疑惑,但想到紅樓中,賈寶玉和襲人關係持續多少年都沒人發現,也就放心下來,想是這事就過去了,才真正放心下來,後來焦茜問起賈璐一隻鞋子上的珍珠,賈璐心知怕是掉了,也沒在意。
韓氏和章氏彙報着今天宴席的事情,紅柳在韓氏後面小心地爲她捶着腰,雖然宴會都是由章氏來辦的,韓氏不過陪着人說說話,打打牌,不過就是這樣,體弱的韓氏氏還是累的不行。
正在此時,就有聽翠歌來回報,章氏一聽,立即讓她進來,也不等她下跪行禮,就問,
“你們姑娘可聽了多少,有被那些污穢污了耳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