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秦琴被拍了一巴掌之後,叫了幾聲後,因着“爬動”太累了,叫喚了幾聲就直接昏睡了過去,迷迷糊糊中有人往她嘴裡塞了什麼,秦琴自動吮吸起來。
待到秦琴再次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秦琴看不清什麼,只感覺到眼前一片白色,只有零星幾點陰影,幾乎成了瞎子的秦琴十分害怕,想自己想到了之前兩次醒來的場景,此前不是太累就是在水裡,虛幻而不真實,此時,新鮮的空氣,溫暖的陽光,皮膚暖暖的觸覺告訴自己這是現實,自己怕是真的穿越了,緊張之下習慣性咬自己嘴脣,尼瑪,咬不住,舌頭舔舔上顎,沒牙,“無齒之徒”,囧囧的想法略略衝散了她的緊張。
感覺旁邊有人,卻連咳嗽聲都聽不到,秦琴“啊啊”得叫了起來。
旁邊的嬤嬤丫鬟看秦琴哭(嚎)得可憐,抱起來直接在屁股後面摸了摸,這下子真哭了,我的清白喲!看到姐兒哭得更狠了(?),旁邊的丫鬟提醒說,“姑娘是不是餓了?”
奶孃解了衣裳,喂秦琴,她又死活不吃,這下子可急壞了奶孃,抱在懷裡輕聲哄勸着,一點用都沒有。
聲音大得連裡間暖閣裡的太太韓氏都吵醒了,韓氏剛醒來,一邊守着的丫鬟葉兒就看到了,輕手輕腳將韓氏扶了起來,又取了一杯溫水,伺候韓氏喝下。
韓氏靠在軟墊上,只覺得渾身痠軟的厲害,喝一口溫水後才緩了過來,聽着隔壁孩子哭泣個不停,若是平時只覺得煩躁,此刻心裡擔憂得緊,讓人趕緊抱了進來,她如今身子無力,也不大敢抱她,就讓乳母將孩子放在她的身側,輕輕地拍哄着。
秦琴感覺到身側有一股熟悉的氣息,在溫柔的拍哄下,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停了哭泣,睜大眼試圖看清旁邊的婦人,可惜眼前只有模糊的一片。
剛進暖閣的孔嬤嬤手裡端着補氣益血的紅棗粥,看到小小的嬰孩兒使勁兒往韓氏身邊湊着,不像是要吃奶,倒是兩隻眼瞪的大大的,想要看清什麼,一下子便樂了。
“太太,可見姑娘歡喜着您呢,生產是心疼您,早早得出來了,如今也是片刻離不得您。”孔嬤嬤仔細端着小碗粥,喂着韓氏,韓氏喝了兩口便搖搖頭示意不喝了。低下頭,溫柔的拍着,含笑問道,
“這是個姑娘?”
“可不是,要不然怎會如此乖巧。”
韓氏摸了摸嬰兒略微長開了的臉,見孩子不自覺的蹭了蹭,笑開了顏,
“有了這姑娘,我也算是兒女雙全了,這輩子也算沒白過,只盼着我這破敗的身子能撐到看姑娘出嫁...”
“呸呸呸,瞧太太說的,只要太太放寬心,坐好了月子,咱們女兒家,只要月子坐的好,什麼病根去不了?太太只想看着姑娘出嫁,難道不想看着姑娘的在夫家過得好?不想看姑娘的孩子長大?”孔嬤嬤連忙阻止道。
韓氏笑嗔道,“你這老貨,我不過說一句,你就嘮嘮叨叨這麼多。”
孔嬤嬤此時也笑了,她的主子是韓氏,只有韓氏活得久,她的日次在能過得好。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男子的聲音,“你們在笑什麼呢?這麼開心?”
正是賈敬,剛纔韓氏他們只顧着說話,沒注意到賈敬的到來,索性賈敬也不在意,賈敬沒進暖閣,產婦不宜見男人,哪怕賈敬再不羈,也是要遵循的。他在外間看到了嬰兒牀卻不見秦琴,問,
“我閨女呢?”
韓氏示意秦琴的乳母將她抱出去,賈敬雖受過指點,看着這軟糯糯的嬰孩兒,不大敢報,動作顯得有些僵硬,秦琴不是很舒服,自己挪個不停,好不容易挪出了個舒服的地,感覺到賈敬緊張得一動也沒動,最後自己撲哧一聲,咯咯咯笑了起來。
賈敬抽出一隻手,摸摸姐兒的笑顏,也在秦琴的笑聲中放鬆下來,這也不能怪他,前世賈惜春還沒剛出生,他就因着各種原因出家了,那時也就在韓氏難產去後的喪禮上遠遠見過一面,這一世回來的時候賈珍也大了,賈蓉生的時候,他正忙着教訓他老子呢,賈薔那會子,他娘纏綿病榻捨不得放開,他也不會和孕婦搶着抱嬰兒,自然沒什麼機會抱小孩子了。
韓氏略顯中氣不足的聲音從裡間傳來,“爺可是給姐兒取名了?”
賈敬一手小心解着秦琴死拽着他寶貝鬍鬚的手,一邊答應着,
“取了,叫賈璐,被明月兮佩寶璐的璐,從她哥哥名。”
“是個好名。”韓氏笑着點點頭,可不是個好名嗎,不跟着西府的三個春,從哥兒,可見賈璐受賈敬的歡喜,當年賈敏在榮寧二府的尊崇她可是親眼見着的,古代講究在家從父,父兄的重要性可不是說說的。
“之後姐兒洗三、滿月、中秋,洗三還好,就幾家至親之人,但是中秋,滿月之類的,一來事務繁忙,二來兒媳輩分小,有些人不大好招待,我想着是不是請政弟妹幫襯一二。”
韓氏同意道,“這是應該的,政弟妹是王家的姑娘,咱們兩家世交,姻親相連,又嫁入賈家多年,是個慈愛和善的,族中多有聽聞她的讚譽呢,午間的時候,我讓孔嬤嬤隨着章氏一起去請弟妹,順便給西府老太太她們請個安。”
賈敬輕嘆一聲,
“你也別聽風就是雨的,賈赦前頭哪位你是知道的,爲人素來公正平和,又不缺心機手段,生的賈瑚也是聰明伶俐,怎就幾日之間都沒了。”
韓氏心頭一顫,“老爺這是什麼意思,不是說瑚哥兒不慎落了水,張氏傷心過度去的嗎?”
賈敬年歲大了,手裡抱着姐兒多少有點吃不消了,將孩子給了奶媽後,坐下喝了口茶,又實在捨不得粉粉嫩嫩的閨女,便將之抱於膝上,道:
“誰知道呢!”
韓氏聽着賈敬不願再說,
“罷罷,若王氏真是這樣面慈心狠的,怕是珠兒媳婦和蘭兒不好過了。”
“賈政珠兒是個好孩子,小小年紀就中了舉,可惜的是身子不好,早早去了,好在還留下了遺腹子,算是有了傳承,珠兒媳婦是國子監祭酒的女兒,想來能好好教養賈蘭長大。將來後福不淺,你也不用替他們操心。”
“前不久,咱家出海帶回來不少珠寶舶來品,你讓人去請安時,帶些過去。自家去買的,也比外頭便宜。”
璐姐兒(以後就叫賈璐,璐姐兒了)一愣,賈蘭?一時間前邊聽到的細節連了起來,珠兒媳婦,賈珠的老婆李紈可不是字宮裁,父親任國子監祭酒嗎?西府老太太,是賈母嗎?賈政?王氏?哦買噶!這是紅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