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姐着急吃飯,再說熱鬧看的也差不多了,所以後續的處理就麻利了起來。
分家這種事不歸派出所管,所以她讓圍觀的人幫忙把街道的人找來了。街道的某個負責人過來的時候,順便還把江家現任名義上的家主李萬屯給帶了回來。
原來李萬屯受不了家裡天天打打鬧鬧的,所以早上早早吃完早飯,就提前去單位上班了,因此家裡打起來的事他還真不知道。不過就有那好事的人,專門跑單位去通知了他。李萬屯聽說家裡都鬧的要分家了,這纔不得不放下手裡的工作,跟領導請假回家來看看,路上正好碰到街道負責人,兩人結伴過來了。
事情的大概基本上已經撕擼清楚了,江家兒媳婦明確聲明,今天就是要分家,婆婆說不分都不行,要是真不分,她就直接去革委會去舉報她婆婆,名目就是受到迫害了,到時候就誰都撈不到好。
江慧蘭沒想到兒媳婦這麼執拗,也沒想到兒子居然不站在他們這邊,最後沒辦法,只能捏着鼻子認了,但是養老費可是沒少要。
這些細節方面就不歸孫姐和媛思管了,只要看着他們在分家期間不再打起來就算完事。
媛思始終都穩穩的坐在板凳上,看着江家的鬧劇,從旁邊人的談論中也知道了江家那兩個老不死的幾年前就得病死了,媛思覺得挺痛快的,就那樣人品的人,死兩個都不多啊。
李萬屯回了家後,看了兩個公安同志還打了招呼,和媛思面對面都沒認出來這是自己的侄女,只知道這是小李公安。
媛思也沒打算相認,之前幾年互不相干的日子過得挺好,還是不要打破爲妙,就是想看熱鬧也是可以默默來的。
鬧鬧吵吵的,終於在午飯前江家把家分完了,江慧蘭生氣,既然兒子都不要老孃了,分家肯定不能給小兩口太多東西。
房子是江家的,江慧蘭這個第一順位繼承人只要不死,那這房子就得她住着,這個誰都沒有別的說的。江家媳婦也不計較這個,反正她男人也有工作,分了家後,她先帶着男人回孃家住一段時間,等到單位分了宿舍,她們就有自己的小家了。
在一個就是錢,江慧蘭咬死說家裡沒存款,一分錢都不想分給兒媳婦。
這個江家媳婦可就不幹了,直接把自己記得小賬本拿了出來,從她嫁進江家,每個月能領到的工資,還有每個月的基本開支她都有大概的記錄,照她的算,婆婆手裡最少要有三百多塊錢的,她也不貪心,而且她家就嘉寶自己一個人上班,所以她只要一百塊就行。
江慧蘭說啥不給,就一口咬定家裡沒錢。她確實手裡沒多少錢,就剩一百多了,其他的都讓閨女連虎帶騙的給弄走了。
就存款的事雙方又爭執了一番,最後江家媳婦看婆婆是真的不往出拿錢,也不要了,不過也說明了,分家的時候沒給她們兩口子分錢,那以後養老錢她們也不會給那麼多的。
旁邊有街道的人員還有公安同志看着呢,江慧蘭就是想撒潑也不敢,於是乎,最終的分家協議就這麼簽訂了。
孫姐看該辦的事都辦完了,站起身,把江慧蘭和她兒媳婦都叫到了跟前,一通批評教育,怎麼說打架都是不對的,因爲他們家的這點破事,浪費了國家的資源,這是非常可恥的。
江家人都低頭聽訓,孫姐看時間差不多了,揮了揮手,拉着媛思推着自行車就走了。
等兩個人騎上自行車,身邊沒人了,孫姐這才迫不及待的問起了剛剛媛思說有仇的事。
媛思覺得這沒有什麼不能說的,確實當時江家人做的不地道,於是就把當年辦工作的事說了一通,當然還有後來江家被人洗劫,然後又到派出所冤枉她們家的事也說了。
“哎呀,這家人可真是不地道,這還是親戚呢,就不是親戚也沒有這麼辦事的啊。”孫姐聽了這些事也跟着憤慨了起來。
“可不是嗎,當時把我娘給氣的呦,原本還以爲是親戚,肯幫着我們孤兒寡母的,我們一家子都感激涕零的,他們要啥就是我自己家沒有,也得在周圍鄰居家借了給他們送去,結果他們卻是騙人的,根本就沒給找人,最後我們自己找人辦成了工作,他們卻反過來倒打一耙。”說起當時的事,媛思已經不那麼氣憤了,畢竟當初自己已經報了仇了。
“要不說人不能幹壞事嗎,看看他們心眼不正,老天就派人來收拾他們了吧。我看今天那個小媳婦就不是善茬,現在跟他們老江家分家了,以後有他們老江家受的。”孫姐也是明眼人,這熱鬧看了一早上了,江家那幾個人誰啥樣,她大致的心裡都有數。
“那可不,我也是看那小媳婦可憐,嫁到這樣的人家,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媛思邊說話邊努力的蹬着自行車。
兩個人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就回到了派出所,剛把自行車停好還沒上鎖呢,旁邊就竄出兩個人來,其中一個還伸手要拉媛思的胳膊。
媛思條件反射的往旁邊一躲,然後一腳踢了過去。
“哎呀!”撲過來的肖母就這麼毫無防備的被踢了出去。
“你們是什麼人,這是要幹什麼。”孫姐也嚇了一跳,車子都不顧了,轉身面對這兩人擺出了防備的姿態,以爲是啥犯罪分子呢。
“哎,這是咋整的呢,誤會、誤會,我們是富強村的,我是富強村的婦女主任,那個是肖富文的親孃,我們今天過來是想看看她兒媳婦的。”婦女主任也有些被嚇到了,站在旁邊畏縮的不敢上前,但是看公安同志的架勢,也只能硬着頭皮解釋。
媛思收回自己的小腳,面色冷峻的看向那個幾米開外還在哎呦叫個不停的肖母。
肖母她是認識的,當初她躲在肖富文家裡,可是隔着院牆看過好幾次這個肖母在門口哭的,所以印象還是比較深刻的,要不她現在就在十多米開外了。
“你們找錯人了,我家男人是孤兒,爹孃都死絕了,沒有什麼親孃不親孃的,這話以後最好不要說,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媛思早前就不得意這個婆婆,就她辦的那些事,根本都愧對“親孃”這個詞,到現在這感官只有更差的,所以對於她找來沒有任何驚喜,只有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