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尷尬的笑了笑,“兒子,娘肚子餓了,家裡有吃的麼?”肚子實在餓得受不了了。
小傢伙從我膝蓋上爬下去,跑了出去,一會兒進來的時候手上拿了兩個還在滴着水的紅薯。
“就只有這個吃麼?”我目瞪口呆,這生活也太原始了點吧。
小傢伙點了點頭,呆呆地看着我。
“廚房在哪裡,娘現在給你做吃點的去!”我站了起來,拉着“我”兒子的手說道。
小傢伙掙扎了兩下,便安分地將手放在我的手上,帶着我走向廚房。廚房更是簡陋,就一個土竈,還有牆角的一堆紅薯。
“米在哪呀?”我問道。
小傢伙搖搖頭。
“平時家裡吃什麼?”我問道。
小傢伙指向牆角。
“只吃那個麼?”我暈了!
小傢伙又點點頭。
我嘆了口氣,走向那土竈準備點火,拿起擱在一邊的火摺子像電視裡那樣吹了半天也沒成功,“我”兒子走過來,熟練的生起火來,我詫異地看着他,才一個五歲的孩子,真厲害!
趁着燒水蒸紅薯的檔,我準備套出現在這個“我”的情況。
“娘跟你說,娘,娘也不知道怎麼,睡了一覺醒來很多事都忘了,包括自己的名字、年紀,還有兒子你的名字,娘也忘了!”
迎着他異樣的神情,我面不改色的繼續,“你爹的事,娘也都忘了,對了,你爹呢?他去哪了?”
對啊,既然虐待兒子的事情由我擔了,我那老公怎麼不管管呢,難道和我一樣是個惡棍,可憐的孩子!
小傢伙皺眉奇怪的看着我,好像我瘋了一般。
我笑得極其尷尬,我就這麼差勁,別人穿越失憶的橋斷一試一個靈,而我面對一個五歲的小孩居然搞不定。
我決定重新開始,“家裡就我們兩個人嗎?”
小傢伙點點頭。
“我們家裡有大男人嗎?”我說完,怕他不懂又加重語氣強調,“你不算!”
小傢伙皺着眉頭咬着嘴脣,搖搖頭。看着他豐富的面部表情,我滿頭霧水,估計是這孩子一出生,他爹就去了吧,苦命的“我”受不了刺激就有點吧神經質了吧。
“那你叫什麼名字?”問完,我尷尬的低頭乾笑。小傢伙把頭埋入腿間,默不作聲。
“那我,娘平時叫你什麼?”我換了個問法,畢竟孩子還小。
一會兒小傢伙擡起腦袋,細聲說了句“我沒有名字!”這是小傢伙第一次和我說話呢,似乎我的和善態度對他還是起了一點作用的,但是不會吧!他多大了?看樣子大概只有五歲,還沒有名字,那他這些年是怎麼過的。我僵硬的抽搐着嘴角,才十幾分鍾我已經感覺自己的半邊顏面神經癱瘓。
想着小傢伙身上的斑斑傷痕,我估計平時就是呵斥着他吧,有事就是“過來”什麼的,這真是完全的忽視,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地媽媽呢,就算是估計也只能是後媽吧,哎!“你想叫什麼名字?”小傢伙擡頭,呆呆的楞在那裡,嘴巴微張着。
“你想讓娘,讓娘叫你什麼?”我問道,這個時候和孩子多點交流也許還可以彌補下孩子心中的陰影。以前的這個“我”到底是怎麼對待着個孩子的,真是混蛋!
小傢伙滿眼複雜的看着我,良久,才遲疑着開口“寶寶!”“寶寶!”我皺眉重複,估計是平時看見別人家娘都是這麼叫自己的孩子的,雖然有點俗,但是爲了安撫他那幼小的心靈,笑着點頭同意,“好,就叫寶寶!”陰鬱的小臉上終於綻開一抹明亮的笑容。
“寶寶,你知道不知道娘叫什麼,多大了?”穿越之失憶橋段現在一點作用也沒有,我自己都不好意思問這個問題。
寶寶依舊一臉茫然。
瘋了
繼續盤問可是你能從一個五歲的孩子嘴裡得到什麼呢,不過還是稍微有點進展的。似乎我們搬了很多次家,每次住的時間都不很長,在這小漁村算是時間比較長的了,住了快半年了。估計這丫惹了麻煩,在躲避什麼吧。
理了理頭緒按照我的推斷,我有一兒子,在這年代大概5歲就可以結婚生子了,不願意把自己定義得太大,畢竟我在現代也才20,其實我看這身體,估計最多5、歲,但誰讓我都有兒子了呢,估計我比較顯小吧,就定義自己20歲吧,名字不詳,就叫回自己現代的名字吧)——米拉。身份不詳,就定義爲死了丈夫,被家裡其他的叔伯趕出來了吧。有一個兒子,現在五歲,叫米洛吧,小名叫寶寶。O,既然老天讓我來到了這裡,我就一邊想辦法回去,一邊帶着寶寶好好的活着吧。
隔水蒸了兩個紅薯,總算是暫時將飢餓頂過去了。燒的一大鍋熱水是要給寶寶洗個澡的,小傢伙已經髒的面目全非了。
當我把水拿到房裡到入木桶的時候,寶寶一臉的羨慕,估計那小傢伙很少洗熱水澡吧,當聽到我說要給他洗澡時,寶寶的臉色一會兒驚恐,一會兒又有點渴望,我笑了笑走過去,抱起他,小傢伙慌了,拼命的掙扎尖叫到我把他丟進桶裡,溫柔地用紗布搓着時,小傢伙才慢慢地意識到,今天他的娘不一樣了,是很溫柔的娘,寶寶慢慢的安靜下來,我輕輕的用水洗淨他那張小臉,天哪,小傢伙長得還真不是蓋的,實在是太可愛了,雖然很瘦,但是洗淨污垢的小臉是那麼的白淨,那一對丹鳳眼若星子般璀璨,桃紅的脣映在奶白的肌膚上,如雪中梅花,別樣嬌豔,心形的臉實在是不知道長大了是怎樣一般風情呢,我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小臉,手下的身體馬上僵硬。我渾然未覺,還在那美美地做起了夢來,我兒子這麼美,我一定哈哈一定是閉月羞花之色了,心裡越想越美,先開始的鬱悶一掃而空,手下洗得越發的勤快。
洗完我才發現寶寶剛纔的衣服已經髒的不行了,將洗剝乾淨的寶寶,抱着放入被窩中,接下來,我在寶寶不安的目光下,翻遍所謂的衣箱,也沒有找到寶寶的衣服,只有幾件看模樣是自己的舊衣服和一塊看上去成色還可以的玉佩和一錦袋的銀子。這東西得藏好,這可是生存之本呀。丫的,有銀子還住這麼差的地方,還虐待兒子,連見像樣的衣服也沒有。放棄給寶寶換衣服的念頭,很勤快地將他身上剛剝下把套衣服,洗乾淨晾上,一氣呵成,看着寶寶詫異的眼神,微微有點心酸,想想他今天生火燒水的動作,估計以前家裡的這些活都是他在做吧,可憐呀!於是上天就把我呼喚來了
想着穿上雖然是滿身補丁,但依舊遮不住美麗的寶寶,我真是太太太喜歡自己的這個兒子了。
對了看看自己長得什麼模樣,在木屋裡翻找了半天沒找了鏡子,只好打了一盆水,迫不及待地低頭看去沒有想象中的傾國傾城,個子小小的,相貌也是平平的,好在皮膚白皙,五官也算端正,文文靜靜,將就看得過去。心情一下子又鬱悶起來,爲什麼,爲什麼會是這樣子呢?
“寶寶,你是我親生的麼?”轉過頭去寶寶,估計自己現在的語氣一定很差。
寶寶大概一下子不能夠接受自己的多變,慌了,結結巴巴地不知道,我從記事記事以來一直跟着娘”
看着寶寶驚恐的模樣,我真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哎,算了。想起薛寶釵的那句“淡極始知花更豔,愁多焉得玉無痕。”自己是一個凡人,原本就沒有傾世之才,如果有了傾城之貌,那不就是一種罪過(沒腦子的美女那就是花瓶,也沒什麼可羨慕的)。既然老天讓我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我決定,安心做一個凡人,帶着上天賜予的寶寶,體會平凡至極的幸福。